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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填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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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面您放心,我捐家产助善堂,皇上还给咱们留了西郊的宅子。虽然比不得家里,但好歹也够住着。我的嫁妆也在官府备了案,跟义安候府串了话,说咱们一年多以前就开始过礼了,下月十二我就嫁过去……”黎茗衾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暂且没提究竟带了多少嫁妆,更没提管梁家借了二百万两银子的事。

黎远正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气色也一下子好了很多,端起夏管事递上来的汤碗,连着喝了几口,一直喝到见了底。他既欣慰又欣喜看着黎茗衾,老目在昏暗的囚室里熠熠生辉,“没想到婚事定得如此顺利,以后你就是义安候夫人了。以前想给你找更好的人家,不曾想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我给你捎信的时候,也没想着这婚事一定能成,看来老天爷还是看顾咱们黎家的。家里这般光景,能有义安候府这样的亲家也不错了,义安候出身再低、再受气,他也是个侯爷。你从小聪慧、能干,将来打算得好,前途不可限量。”

黎茗衾愣了住了,黎远正抓着她袖子的手直哆嗦,那放光的双目透出的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一旁忙着铺床的夏管事也愣住了,尴尬地叫了一声“老爷”。

黎远正好像根本没听见,也没察觉黎茗衾的不自在。他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里面还有了笑意,“义安候府没有外人说得那么不堪,义安候也没他们想像得那么软弱,那些外人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茗衾,父亲告诉你,你若是经营得好,和义安候夫妻同心,将来义安候府未必比定远侯府差。义安候又没有嫡子,你给他生个儿子,金陵城里那些官夫人、贵妇人有几个人的日子过得比你好。”

“可是他们怎么会一点也不介意咱们曾经退婚?又如何会不在乎如今咱们家里的窘境?”居然还在做攀龙附凤的白日梦,黎茗衾平息下来不久的不满又一点点发酵了,声音也有些冷了。

黎远正还沉浸在他的畅想当中,丝毫没有留意,还努力解释着,“世上的事多是先苦后甘,好歹也是侯府,是要脸面的人家,熬熬也就过去了。你是我的女儿,这么聪明、能干,用不了两三年,你一定能收服那一家老小,到时候……”

“夏管事,把我的嫁妆单子给老爷看看。”黎茗衾打断道。

夏管事从怀里掏出一份誊抄好的嫁妆单子,放在木桌上,一言不发地从食盒里取出胡妈妈亲手做的饭菜。

“怎么只有这么一些?这……”黎远正瞪大了眼睛,看看黎茗衾,又看看手里的嫁妆单子。

“不把肥肉变成骨头,谁会放手。”黎茗衾淡淡地道,囚室里静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安慰他几句,“父亲,别太难过了,只要人在、方子在,那些器物也在,咱们总会翻身的。以后虽然宫里的买卖做不成了,可在民间做生意也大有可为。您劳心劳力了几十年,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歇,您相信我一次,不管我们剩下的家产有多少,都一定可以过了这个槛儿。”

木已成舟,黎远正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况她说的都有道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惋惜万分地道,“那么多的家产,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被他们抢走了,这些日子,我的心揪着似的疼啊。”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着,“茗衾,你一定要为我、为咱们黎家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咱们不能输给云家。咱们以后还要把御供抢回来,就算是朝邑王也不能永远压着咱们。”

“父亲。”黎茗衾无奈地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眼前这个人的梦,“朝邑王是王子龙孙,咱们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卯上?还有云家,做生意本来就要你争我夺,就算没有他们,也会有别人。我看,不做御供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总是担惊受怕的。就算咱们还想争这个名头,也不能是为了报复他们,咱们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而已。”

“我的好闺女,这有何不同?”黎远正笑道,嘴里嘀嘀咕咕地说这些“这样就好了”、“看他们怎么办”之类的话。

这种趋势如果不即时遏制住,以后只会越来越膨胀,越来越不可收拾。黎茗衾不想跟他大吵大闹,理智又尚且能够抑制冲动,她委婉地道,“上面迟迟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放您出来,您恐怕没有办法参加我的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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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32章贼心不死(下)

黎远正兀自不觉,依旧笑得摇头晃脑的,“只要你出嫁了,他义安候就是我黎远正的女婿。他以前是不怎么地,可此一时彼一时,我背了运,他娶了我闺女。他走了运,有了你这么个贤内助,说来他还得谢我呐。”

黎茗衾忽然转过头,冷静地看着他,“父亲,我还借了梁家二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捐了善堂,另一百万两给了义安候府。”

黎远正瞪大了眼睛,皱了皱眉,嘴里吱吱唔唔地哼了几声,半晌又笑了,“咱们跟梁家是世交,不用给利钱,可以慢慢还。你做了义安候夫人,先想法子搭上定远侯府,说到赚钱,他们要支应门庭,要贴补戚家军,他们比咱们急。你只要在帮他们的时候,手指缝松一松,还有什么还不上的?”

“我跟耿太夫人定了约,义安候府的产业我一定要帮忙,但不会染指。而我自己的产业,包括玉蓁坊,也要跟他们五五分账。要还上这比帐,不容易。”黎茗衾加重了语气,想让他明白。

“你怎么?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闺女……”黎远正一副心疼到骨头里的样子,下了半天决心,才咬牙道,“茗衾,你别着急,别上火,等我从这儿出去了,一定想法子帮你。我宫外还有些能用的路子,五年不行,咱们就用十年,要不二十年也成,把御用夺回来……”

“夏管事,你不是有话要对老爷说么?”黎茗衾失去了耐心,果断地打断了他,转而盯着夏管事不放。

夏管事满脸地为难,但又不得不开口,“老爷,前些天卢氏他们……”

“咳咳……”黎远正大声咳嗽着,借着囚室里光亮的方向,侧过头去以目光示意他闭嘴。

“父亲,我已经知道了,您就不必瞒着我了。”黎茗衾微微一笑,很是讽刺,“不过,母亲还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夏管事,你接着说。”

“是。”夏管事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卢氏前些日子向小人要了一笔安家费,她要两万两,当时府里手头紧,就凑了八千两。后来姑娘把善堂盘活了,皇上的恩旨也到了,卢氏他们母子又回来了,她说如果老爷要离开金陵城,她愿意跟着老爷。”

黎远正面色阴沉,低着头不敢看黎茗衾,好一会儿才知道要端起做父亲的威严,他肃然地道,“茗衾,这件事我瞒着你母亲,是不妥当。可官场上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不会亏待你母亲、你还有衡远,卢氏现在是外室,以后至多是个姨娘,衡志永远只是庶子。”

“原来我还有个弟弟叫衡志啊。”黎茗衾背对着他冷笑,她失望的不是黎远正有外室和庶子,而是他先前对近乎所有人摆出的那副对这个家无比忠诚、体贴入微的脸孔。他若能一直这么下去,还可以说他真的很在乎陈氏,可她偏偏又知道,那对母子回到黎家是迟早的事。他一早抱定了主意,他一定能让他们同意,甚至还要满脸感激他的体贴。

黎茗衾深吸了口气,想要更平静一些。黎远正对卢氏是有感情的,她虽然觉得他们之间尚未超越与陈氏之间的患难夫妻情分,但情分是一定有的。

至少卢氏生下儿子是黎远正期盼而又允许的,并不是卢氏一厢情愿偷偷生下来的,黎远正甚至想过,假如陈氏没有儿子,就会让卢氏的儿子入主黎家。他不可能让一个跟自己毫无感情的女人的儿子登堂入室,甚至让自己两个让他骄傲的嫡出女儿日后都要看他庶子的脸色。

所以她为了陈氏和衡远,也为了自己,还有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姐姐茗衣,她不能和黎远正撕破脸。静观其变,看清了以后事情的发展趋势,才能做决断。

“父亲,您想让他们回黎家是么?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您入狱以后,母亲天天愁眉不展,现在事情有了转机,她才刚刚好一些。如果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您心里不好受,那些御史也会再给您加一条气死发妻的罪状。还有义安候府,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亲家忽然多出了一个外室和一个没上族谱的庶子,他们会怎么想,我即使做了义安候夫人,也会被人取笑。”黎茗衾对是否接受卢氏母子也不表态,想就事论事地拖延上一阵子。

黎远正听出她没有动怒,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茗衾,你真能体谅为父?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个当口授人以柄,不会连累你母亲和你。”

黎茗衾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恭敬有礼地道,“可是接他们回黎家还要找合适的时机,母亲和衡远那儿我也不好去说,还得您自己说。”

“好,好……”想到陈氏和衡远,黎远正脸色比方才更差了,“卢氏入黎家,衡志入族谱都是以后的事,如果……实在找不到机会,就……罢了,罢了。”

黎远正捶了桌子一下,下一刻觉得失态,颓然地坐在那儿叹了口气。他弓腰驼背,背影里尽是苍老,那一刻看起来很是失落。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黎茗衾一定会长出一口气,然后拍拍胸口。她赌对了,把卢氏母子拦在了门外,又没有伤及她和黎远正的父女之情。不过她刚才的猜想也落到了实处,黎远正对卢氏有感情,就算不深,也绝对不浅,不然不会在得知卢氏要安家费后,还对他们不舍,她该如何暗示陈氏小心呢?

“老爷,那八千两银子是姑娘想办法筹来的,他们现在不愁吃穿,过得很好,您尽管放心。”夏管事在旁劝道,心虚地看了黎茗衾一眼。

外面有狱卒来唤,想是探视的时限到了,黎茗衾淡淡的笑了笑道,“父亲,您再忍耐几日,赵二爷说了,最多三个月,您一定可以和我们团聚。您注意身子,我会打点好一切,您别多想,累伤了身子,母亲又该伤心了。”

黎远正应了,又嘱咐了夏管事几句,话里多了几分暗示,黎茗衾只当没听见。留下食盒,跟夏管事出了囚室,少不得又给了牢头一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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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33章家人

出了京兆府大门,夏管事不好意思地道,“姑娘,小人是在安慰老爷,老爷要是不放心,怕又生出别的事。”

“你不必多心。”黎茗衾理解他的心情,明知道是黎远正不对,可又无法指责自己的恩人和主人,“我也没有虐待妇孺的嗜好,也知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会全怪到他们母子身上。你只管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只要不太奢侈,按着一般人家的来,就成了。”

可以给,但决不能过分,如果过分了,就要让黎远正知道。一次黎远正忍得了,一而再再而三,谁也没有好耐性。不过这只是以防万一,她不觉得卢氏是不知轻重、分寸的人,不然也不会瞒了十年之久,想用这个方法逼退卢氏不容易。

“是,小人有分寸。”夏管事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答应了,丝毫不见勉强。

一路上又去玉蓁坊和西街的两间铺子看了看,夏管事趁机说起喜帖的事,想来是有些拿不准,“送帖子去梁家已经来不及了,夫人的意思是由她休书一封告知梁老爷,只请梁二公子前去观礼。这回二公子帮府里甚多,如果由小人们去送帖子唯恐不够郑重,您看是您亲自送去,还是少爷和小人送去?”

没想到给梁舟山送个帖子都牵扯到了男女大防,黎茗衾不由得想笑,“今日夏管事跟我透句实话,当初老爷想撮合我和二哥,究竟是看中了二哥的人才和梁家的交情,还是看中了梁家的财势?”

“这话不该由小人说。”夏管事低了一下头,推辞了一下才道,“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小人也不能再瞒着姑娘。黎家的脂膏之所以能出类拔萃,跟梁家的上品羊脂有很大的关系,这么多年来,梁家跟老爷的交情一直很好,可毕竟好东西是别人家的,总比不过自己家的放心。老爷担心万一哪天出了变故,影响了黎家的产业,就想着让您嫁到梁家去,和梁家做儿女亲家。后来老爷又想做羊绒生意,这事儿就抓得更紧了。”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黎茗衾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前一世她同样出身豪门,明白做父母的即使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也难免不把孩子的终身幸福和利益联系在一起,只要不过分,还是应该尽量给予最大限度的理解的。

而黎远正对她如今刚刚走出了第一步,以后是否会过分,还要以观后效。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了黎府门口。二人先去向陈氏回话,刚一进院子就见衡远跑着迎了上来。

“二姐,父亲身子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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