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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福谋-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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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听,”柳福儿立马板起脸,一脸认真。

第三百五十七章 生死悬于一线() 
包娘子道:“若这副药能在起效,我有把握抢下谢长史性命,不然……”

    柳福儿精神一振,一把握住包娘子的手道:“就拜托你了,若谢大郎能痊愈,我便上表,定给你和陈郎君求得个一官半职。”

    柳福儿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在这个时代,一旦翻绳瘟疫便等同于一场灾难,动辄万余条性命。

    而今经过全城郎中的努力,到目前为止,也只死了不到千余人的样子,这在目前的记载当中已算是奇迹。

    而其中,包娘子和陈郎中出力最多,柳福儿以为,就该为两人请功。

    但对此包娘子很不以为然,她抽回手道:“你先别高兴太早。”

    她道:“我这也只是估算,这药到底太猛,若他自己撑不过去,旁人也无能为力。”

    柳福儿连连点头,又道:“你需要什么药材,过两天剑南过来的船就到了,里面有半船都是药材,想要什么,就让人去取。”

    “知道了,”包娘子应了句,转眼见陈郎中将汤药倒出来。

    她柳眉登时竖起,道:“时间到了吗?你就把药倒出来。”

    陈郎中端着药罐,道:“这个药性太强,再熬,谢长史怕是坑不住。”

    包娘子轻嘶一声,朝柳福儿示意了下,气势汹汹就往陈郎中那边去。

    陈郎中忙搁了药罐,朝柳福儿略一点头,端着药碗,一溜小碎步的跑了。

    包娘子哎了声,拎着裙摆就去追。

    柳福儿站在那里,瞧着两人浑然忘了这边还有个活人,摇摇头走了。

    接近宵禁,柳福儿回到府里。

    赤槿迎她进里间,盥洗完毕,赤槿帮她通发,道:“十娘子适才来了,坐了会儿才走。”

    柳福儿闭着眼,道:“她可有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赤槿道:“不过两眼发青,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

    柳福儿淡淡嗯了声道:“明天让重槿炖些补养的送过去。”

    赤槿搁了梳篦,道:“娘子,我看十娘子是真的上了心了,谢长史那边,真的不行吗?”

    柳福儿睁开眼,从镜中看赤槿。

    赤槿忙垂下眼,道:“是我失言了。”

    柳福儿微扯嘴角,道:“这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事,待我问过谢长史,再与大兄商议过后再说。”

    赤槿忙点头应是,拢好她轻薄的里衣,扶她上床。

    夜半,柳福儿猛地惊醒。

    赤槿从脚踏起来,点了灯,撩开帐幔,道:“娘子,可要喝些水?”

    柳福儿定定看她片刻,醒悟刚才只是个梦。

    谢大前来与她告别之事,并不曾真的发生。

    只是那梦真的十分真实,就如才刚发生一般。

    柳福儿呆坐片刻,忽的撩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道:“给我更衣,快。”

    赤槿不知发生何事,呆了一瞬,急忙去床围拿衣裳。

    两人一个套,一个系,很快将衣裳打点妥当。

    柳福儿提脚就往外去。

    赤槿急追道:“娘子,这会儿小心,还是让常叔送你吧。”

    柳福儿此时心急得厉害,片刻也等不得,便道:“去叫孙礼,先去坊市叫门。”

    赤槿忙披上半臂,紧跟着跑出去。

    柳福儿则从角门过夹道,直奔外面。

    一路小跑的来到城西,才一进到病患歇息的营地,就见谢大所住的帐篷里点着灯烛。

    柳福儿疾奔过去,正好与从里面出来的小丫头撞了个正脸。

    她拉住人道:“里面如何?”

    “不太好,”小丫头随口回了句,便冲去炉火上拿药。

    柳福儿撩着帐幔,往里看。

    谢大眼睛紧闭,无知无觉的躺着。

    陈郎中半抱着他头,正强行灌药。

    只是谢大牙关紧咬,汤药能入口的只有少许,大半都洒在陈郎中和床单之上。

    包娘子眼睛望着,手还在用力按压他穴位,根本无暇顾及。

    眼瞧着两人脸都急变了色,柳福儿转眼,见小丫头正在倒药。

    她抿了抿嘴,将口罩戴好,冲进去道:“我帮你。”

    她说话时便绕去谢大另一边,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扒开他嘴唇,探进手指,硬生生的把他牙关撬开。

    牙齿开合,咬在她指头上。

    “城主不可,”陈郎中和包娘子皆惊得大叫。

    柳福儿翻了个白眼,道:“别废话,赶紧。”

    小丫头端着药碗急忙忙跑进去。

    陈郎中接过,试了试温度,便托着谢大的头,继续强灌。

    略微有些热的汤药顺着她的手指流进嘴里。

    谢大舌头僵直,动也不动一下。

    陈郎中手法熟练的摩挲谢大喉咙以及胸腹,让汤药得以顺利入腹。

    一辆灌了两碗,陈郎中方示意柳福儿把手指拿出。

    包娘子扯了柳福儿直奔帐篷外。

    她吩咐小丫头再熬了两服药,而后寻了个灯火明亮的地方,细细端量她的手。

    反复看了两遍,见只有两个不算太重的牙印,她才松了口气,道:“你也太莽撞了,你可知晓,你这手若是破了皮,再过几天你就得躺在这儿。”

    “没事,”柳福儿笑道:“我皮厚着呢,再说我每天都喝药预防,好歹也能管点用。”

    包娘子瞪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帐篷里,陈郎中声音忽的拔高。

    包娘子斜她一眼,甩了句“别进来,”便赶忙回了帐篷。

    柳福儿这才伸出手,瞧上面的牙印,心里一阵接一阵的后怕。

    她不是不知道后果的严重,只是在那时,脑子里只想着不能让谢大就这么死了,一个冲动便冲了上去。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手伸进他嘴里。

    那会儿再把手拿回来,也晚了。

    帐篷里,包娘子很快从里面出来,她扬声叫小丫鬟去那些米油,转而快步来到柳福儿跟前,道:“谢长史醒了。”

    “真的,”柳福儿弯了眼笑。

    包娘子道:“适才那些药都吐出来,还得继续熬,这里有我们两个看着,你先回去吧。”

    柳福儿点头,转身要走。

    包娘子叫住她,拿了两包药来,道:“回去立马煎服,片刻也不能耽搁。”

    柳福儿笑了笑,接过来,道:“放心,我也怕死的很。”

第三百五十八章 防御性隔离() 
回到府里,柳福儿径直去了外院,盥洗更衣,喝了两大碗汤药,才去榻上小憩。

    翌日,孙礼来报,谢大病情略有和缓,大抵是昨晚那一吐,将积郁在肺腑之内的毒气散出,人已经恢复意识。

    柳福儿嗯了声,并没有从隔间出来。

    竹帘轻薄,随风轻而缓的拍打门框。

    柳福儿似乎有些发懒,斜卧在榻上养神。

    孙礼低着头道:“要不要叫人过来。”

    “不用,”柳福儿摆了下手,道:“去把吃食拿来。”

    孙礼便老实的将吃食送来。

    这一送便是三天。

    整整的三天,柳福儿连正厅的房门都没出。

    老常和赤槿等人开始还没觉察。

    还是梁康两天不见阿娘,终于忍不住扯了润娘要去寻她。

    润娘带着梁康来到前院。

    梁康羊羊的乱叫。

    柳福儿听到梁康动静,瞬时冲到窗边。

    耳听得声音越来越近,她猛的喝令润娘,“把康儿带走。”

    润娘听出柳福儿语气不善,急忙转身。

    梁康听到柳福儿声音,本是咧嘴。

    但看自己越离越远,立时不干了。。。

    他啊啊的大叫,却还是无法阻止润娘的动作,于是他便一咧嘴,嗷的一嗓子嚎哭起来。

    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柳福儿的眼泪就下来了,但她还是呵斥,道:“没听到我的话?还不带小郎君走?”

    老常等人听到动静急忙赶来。

    听到柳福儿的话,众人才感觉出不对。

    老常急忙问发生何事。

    柳福儿止了他要进门的行为,隔了窗子,道:“没事,我过几天便出来。”

    老常心知有异,不好问柳福儿便去问孙礼。

    这一问才知晓柳福儿竟然那般的胆大。

    老常跟谢大相处比柳福儿要长许多,两人出得跟自家子侄一般。

    这样的情况,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如此又扛了两天,包娘子终于控制住谢大的病情,来府里回禀。

    老常和赤槿如同救星一般,急忙将她推进正堂。

    柳福儿在隔间批阅公文,抬眼见是她,便出来道:“你怎么来了?可是谢大有起色了?”

    包娘子点头,将脉诊搁在案几上,示意她放上去。

    “我没事,”话是这么说,柳福儿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包娘子抿着嘴,仔细诊了两遍,又看了她舌苔,才道:“目前来看还好,不过瘟疫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发作。我给你开两副药,若有不适,立刻停了,再让人来寻我。”

    柳福儿点头,道:“谢大怎么样了?”

    “不错,已经能坐起来了,除了身体弱些,倒也没有大碍。”

    包娘子开了张方子,收拾东西走了。

    柳福儿把方子给孙礼,让他去配药,又叮咛道:“以后再有公文就送去给谢长史。”

    孙礼领命出去。

    柳福儿回到桌案后,将尚未批阅的拢好,待到孙礼回来,便让他送出去。

    喝过药,柳福儿便开始犯了迷糊。

    才躺下来想要睡会儿,老常便来敲门,道:“福娘,二郎来信了。”

    柳福儿从榻上起来,把手从竹帘伸出去。

    老常把竹筒交给她,踟蹰了下道:“福娘,包娘子说怎么样?”

    “说没事,”柳福儿笑道:“常叔,你别担心我,我这也是防患未然,并不一定真的会得病。”

    老常叹了口气,心知若不是真的心里没底,她又怎会把自己圈起来。

    隔间里,柳福儿拆了竹筒,拿出信来。

    一摊开,她不由愣了下。

    巴掌大小的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有些凌乱的蝇头小字。

    她伏到案上,仔细的看,好容易才看清上面写的内容。

    大抵是从别处听到江陵得了瘟疫的消息,他通篇皆是让她远离疫情,万勿以自己和康儿为重,千万不要涉险一类的叮咛。

    柳福儿将纸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转去榻上,躺平了将纸条摆在眼前,慢慢的嘴角上扬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竹帘发出一声撕裂一般的响动。

    柳福儿皱眉,转眼看去。

    却见梁二一身戎装的立在那里。

    “二郎,”柳福儿呆呆的看着他。

    梁二阔步来到她近前,将她一把抱住。

    冰冷的甲胄贴近面颊,臂弯用力的勒着她肩背,柳福儿低啊了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哽咽,气音微破。

    柳福儿立刻抿起了嘴,将头埋在他腰腹处。

    梁二怜惜的摸着她头。

    在他印象里,柳福儿是一个便是面对绝境也会咬着牙,想办法破解的人。

    这是到了什么境地,竟然把她逼成这样。

    梁二蹲下来,与她平视。

    柳福儿眼眶里还有泪花,但她不想他看到,便低下头,把脸藏在他肩膀上。

    梁二顿了下,最终没有勉强。

    柳福儿却在这时想起,她现在情况特殊,不好与他太过亲近。

    她道:“你回来得正好,明天便是康儿的周岁,我这两天累得狠了,你来操办可好?”

    梁二背脊微挺,半晌他道了声好。

    柳福儿让开一点,道:“这身甲不重啊,还穿着。”

    梁二嘴角微弯。

    战时,甲胄日夜都不离身,他一早就习惯了。

    柳福儿推他,“还不快去换了。”

    语气娇嗔亲昵。

    梁二站起来,解开扣带。

    柳福儿道:“这里人来人往,怎好在这儿换?”

    她道:“你去内院。”

    梁二抿了抿嘴,沉默的将甲胄歇下,随手扔在边上。

    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顺势滚在榻上。

    以女上男下的姿势,仰倒着。

    柳福儿低呼一声,瞧着近在咫尺的脸,急忙别开头。

    梁二腾出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强行把她正过来。

    后挺起脊背,头向上用力,轻啄她唇瓣。

    柳福儿抿着嘴,屏着气息。

    梁二轻咬着她唇瓣,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定的一步步掠夺。

    柳福儿闭着眼,被动的承受着,努力按捺着氧气消耗之后的憋闷。

    梁二盯着她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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