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矩阵世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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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问话，也已经是把虚拟角色当成真正的人了，毫不怀疑他们也有七情六欲，所以才会问他们会不会爱上某个人。
成奋清抬起头，略略思索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我想，她是那样一个身份，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一定不会表露出来的。不管怎样，我爱她就够了，本来我也根本没指望会有什么回报，什么结果。” 他的脸色坚毅，现出一种义无反顾般的神态。
我知道，再也无法跟他说什么了，而且说了也没有用。
我时常听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也从中感受到人们的无奈。其实，“人堕爱河”，才更是身不由己呢，“直叫人生死相许”。
这次的“失玉”事件终于圆满度过，说是圆满，也许并不那么准确，因为此次事件的“罪犯”，并没有受到实质意义上的惩处。
听严亮说，那个本领高强的大盗“千手真人”，被我们移交给公安部门后，只在拘留所蹲了一天就被放了，这当然是由于那件盗窃案无法立案，更无法起诉。不过让人稍感安慰的是，他进入了刑警的视野，也被留下指纹等，想要再作案——当然是在现实世界作案，已失去了过去的有利条件。
他当初一定没有想到，在虚拟世界的偶一失手，竟让他暴露在现实世界中。
正当全公司的人都在热议这次——也是我们这里第二次抓获案犯时，一件热门的全国性大案，又把人们对安全防范工作的关注引向了高氵朝，热度达到了沸腾的程度。
那天上午，我正要按时进入系统开始“每日两天”的例行工作，老ne拿着一张网页打印件，兴冲冲地在接待大厅拦住要戴头盔的我，把打印件递到我面前，说：“老晨，出了大新闻啊。来，见见一个老熟人。看看吧，认出来了么？”
大概是由于我们公司兼有it行业的性质吧，员工们更喜欢从网络上获得新闻，而不是通过一般的媒体，网络事件也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关注。但老ne这回说的新闻，居然好像和我有什么关系，这自然让我特别关注了，便一把拿过那张打印件。
对我来说，这种网页的打印件可是见得多了，那回罗凤姐来就拿过，还有，那个程危——老板“政协委员”，也拿着小苍的照片打印件。这回内容涉及谁呢，还是老熟人？
这一看，原来打印的又是那种网页照片，但还算清晰：一个十分瘦小、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被身后两个魁梧的便衣警察押着，不过眼睛部位被一条黑杠遮挡着。尽管如此，我也是觉得这个人眼熟，如果不是眼部遮挡，我应该能马上记起在哪儿见过他。
再看看照片下的说明，原来这个被抓的小个子，就是日前轰动全国的故宫盗宝案的嫌疑人。
“这案子破得好快啊。”我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是什么老熟人呢？这关键部位都打着黑杠呢。”
“咱老贾是谁啊？”他很得意地说：“我一看到这照片，就算是遮着，也觉得见过他，肯定是咱们的游客，再一想，一定是打过特殊交道才能记住啊，要不，一天上千的游客，我又不直接操作，哪能记住谁啊。这一推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上回你去里面，保释过一个瞎逛闯到紫禁城边的小子，记得吧？出来后我也参加了处理呢。”
这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不禁也叫了出来：“那个人好像姓石，石什么魁的，对了，是挺像的，嗯，是他吗？”
老ne说：“当然就是他。我查了下存档，这个人叫石柏魁。有意思吧，他在咱这边刚逛到了紫禁城，也就是后来的故宫，刚瞄了几眼就让人给逮起来了。可到了咱那边的真故宫——原来的紫禁城，居然如入无人之境，连偷七件宝，很太平地跑出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咱们应该发个函，让故宫保卫部的人上咱们这儿来取取经，好好做好保卫工作吧。真是丢人现眼，还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博物院呢。”
在厅内忙完交班的老九，这时也过来参加讨论：“他们故宫给破案的公安送锦旗，也搞出笑话来了，旗上老大一个错别字，‘撼祖国强盛’，愣把捍卫的捍给写成撼动的撼了，还不认账，真是丢老人了。”
两人嬉笑怒骂，我却有点走神了，不禁想起与这石柏魁打交道的事，想起他在里面无辜被抓时的可怜相，但这回又被抓，倒真是罪有应得，这可极富戏剧性啊！
不过再仔细一想，我甚至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了。
我之所以忐忑，是记得自己当时好像给过他建议：想看紫禁城，就到北京故宫去啊。
虽然我不怕他诬称作案是我指使，但我是不是也有点责任呢，毕竟是指引了一个贼去了要地，造成重大的文物失盗事件。
不过，我当时哪能想到，就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居然能干出轰动全国的大案，又怎会料到，故宫防范竟那样不堪一击呢？
这当儿，总经理助理隋声和保安部代理头头严亮来了。隋声一脸严肃地对老ne说：“钱总根据近期发生的事件，结合北京故宫盗宝大案的经验教训，决定在全公司范围内开展一次安全检查和防范活动。由于大家工作都很忙，就不专门召开会议了，由我和严亮直接向各部室把精神传达一下。你们接待部直接和大量游客打交道，是安全防范工作的重中之重，必须……”
我心想，几件盗案凑到一起颇有戏剧性，钱智商这件事抓得真挺及时，必要，不过，隋声一张嘴，就像在听新闻联播，都是烂熟的动员官话、套话，我还是忙我的去吧。
进了系统内，发现还真有事情。
雨村昨日就发来请帖，邀我赴宴，就在红楼贵族大酒家，说是同僚们送他赴新任的送别宴，这是必须去的。忙忙地备了份礼，晚饭时就打轿过去了。
到那里一看，其实也不过有七八位官员而已（我听贾珍说过，这雨村在官员中的口碑并不怎么样，知心朋友更是极少），贾珍也在其中，雨村升任的事，那天他在酒桌上还谈起过呢。
纯应酬的酒席就比较好应对，也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倒是他讲到皇上——在他口中都是一口一个“圣上”的——看 “仰视”投拍的《雍正王朝》很入迷这件事，还算引起我一点兴趣。
据他说，圣上在看此剧时，感动到竟至于流泪，连说此皇帝之勤政爱民，可谓天下帝王典范。还曾追问于他，此雍正大帝是和谐国哪朝哪代之事，雨村便根据我的回答，说不过是虚构的一个朝代，正史上并无这所谓的大清朝，皇上还相当失望呢。
第55章 国学班（中）（）
我心想，“仰视”真不愧是让人民仰视的大台，所拍电视剧竟得到真皇上——更准确地说，是虚拟的真皇上的绝对肯定，万般赞赏，无限喜爱。将来也许在评价作品的标准上，除了人民性以外，还得再加上一个标准：皇帝性，只有人民也喜欢、皇帝也喜欢的作品，才是真正的具有普世价值的作品。
贾雨村这次所升的官是大司马，相当于兵部尚书，还真的是个很大的官儿。但主要和军事上的事有关，类似于国防部长。我想今后和他打交道的机会，可能基本为零了。除非里面的皇上认为我们和谐国有侵犯他们的企图，才会与他打交道，但我完全排除了这种可能性：难道我们放着好好的旅游生意不做，真要像老ne说过的，非要一通武力攻占贾府？有病吧。更何况，就公司这些个“挨踢”人，那些沉重的虚拟刀枪剑戟，只怕拿都拿不动吧。
这个时候，我再有想象力，也不会预想到和里面交恶。
所以，我更关心的是谁会来接替雨村的职务，毕竟应天府才是经常要打交道的府衙。
雨村说，此事他目前也不知道。或许，他知道但是不便说。
既然如此，到时候再说吧。我对此倒并不怎么担心。里面的官，没有几个不爱银子的，不行的话，搞点“银弹”攻势，没有过不了的公关。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这银子。虽然有过一回通胀的教训，银子不能再随意挥洒，但总归是不用发愁的。
还有件我原本没想到的事，不过是在现实世界中。
在原来曾贴过通报批评我的那个公示板上，现在又贴上了一张对我的通报表扬：及时发现系统内重大盗窃案件线索，紧追不舍，避免了与旅游业务有极大关系的重要角色死亡，并将危机转化为机遇，增强了与系统内相关单位的关系，为扩大合作、发展和繁荣旅游业务，创造了良好的条件，特此通报表扬。
其实，我觉得这事实属平常，业务范围内的应做事，不值得这样通报表扬。再一想，钱智商是以此平衡上回对我的通报批评，毕竟我也算是公司的重要骨干，经常受表扬，甚至算个标杆式的人物，树起要比倒掉好。同时，此举也向员工们表明，公司领导是功过分明，严格、公平管理的。
其实，我完全是凭着热爱工作的，这才是最强大的动力。工资没有，我尚且毫不在意，批评、表扬这种纯精神方面的事情，现在又有几人在乎呢。虽说钱智商曾体贴地给我解决了宿舍问题，但我若待在家里，那可要宽敞舒适得多呢。
受到通报表扬，自己也没太当回事，可同事们却相当看重，打电话的，发短信的，除了常在一起开会的部室头头，还有认识的一些员工，不少人都向我祝贺。我想，这应该和上次我被通报批评有很大关系，那次的处分，在他们眼中是很严厉的。
大家的心意不可辜负，这也是我在这里卖力工作的一个动力，所以，对这些祝贺，我都客气地回复，表示感谢，说自己也特别高兴。
但接着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的心里蒙上了淡淡的阴影。
这是两天后，也是个上午，是我在厅里准备要进入系统的时候。
我在触摸屏上操作完毕，正想戴上头盔进入时，却看见钱智商、甄枢生和隋声三个人也进了厅里，隋声还指指点点地向两个老总介绍着什么。
我一想，就猜出了个大概：他们是来检查安全防范工作的落实情况的。但老ne这时却不在这里，我想应该通知他一下，有事要相互关照么，便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消息。
发完后，领导们已检查到离我不远的地方了，这个时候要是马上戴上头盔走，不大好，像是有意回避领导，也不太礼貌，所以我就决定打个招呼后再进系统。
这时女操作员早已迎了过去，介绍情况。钱智商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厅里，这时就和我的目光相遇了，我便向他点了下头，心想这就算打过招呼了，正想进系统，却看见他朝我这边走过来了，目标很明确，甄工和隋声也跟过来了。
“老晨，你正好在这，我就不用单找你了。”还差着几步，钱智商就跟我说起话来。
“噢，有什么事吗？”我问。
“是一项很重要的经营业务，马上就要开展，不过，需要你先和里面沟通协调一下。不过，这是个对双方都大有好处的事，我想他们根本不会有异议的。而且，就算有，凭你老晨的忽悠本事，也是小菜一碟。”这后半句话，他显示了自己的风格，调侃中带有称赞，又有种无形的压力，让你不好也不能拒绝。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急于想知道新业务的具体情况。
“你知道贾府里有个贵族子弟学校吧？”他问。
“当然知道。不过，应该不是这么叫的，其实是个私塾，但还真是个专供贾氏子弟们上学的学堂。宝玉，还有那个秦钟，还有薛蟠，早前都在那里面上过几天学。”
“对，就是这么个地方。”
我心里琢磨，这么个地方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还会有游客想上那里参观参观？我在此前拟定那个旅游菜单时，可是一点没想到它，一是这地方确实没什么看头，二是毕竟也是在贾府的院子里，游客就是想去也很不方便，干扰人家府里的日常生活。
这时他又接着说道：“你知道，有不少人对当前的教育现状不满，还有不少有钱的人，热衷把孩子送进所谓的贵族学校念书。当然，更多的人选择海外留学。”
我听着他这番话，虽然还只是铺垫，可我已大概猜到他的意思了。居然有人会相中贾府那个私塾？把它当成了个能培养贵族子弟的好学校？这可真是个笑话，而且还是个冷笑话，只要他们能稍微认真些读读雪芹先生的原著，就会明白这绝对是个“bad idea”（坏主意）。所以，我只是听，还抱着一线希望，不会真的准备开放这么个经营项目吧。
但他接下来的话，就实实在在地打碎了我的希望：“我已听到不少家长的反映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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