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矩阵世界-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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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钱智商向他介绍完客人，他就已经迎了上去，先是热烈地握手，接着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他又向前一步，来了个“熊抱”，将娇小的苍小姐直揽怀中。

　　　　全场响起一片惊呼和怪叫！

　　　　“什么他妈玩艺儿，苍老师是该你这老家伙抱的么？真是个老色鬼！”老ne毫不掩饰他对冷总这一举动的轻蔑和反感，在我旁边骂了起来。

　　　　组成公司的两部分骨干人员，对钱智商都很服，对甄工也很尊敬。但对总公司别的人，“中心”的老员工可就不一定那么尊敬了。但像老ne这样，毫无顾忌地斥骂总公司的老总，还是让我有点儿吃惊。

　　　　老ne继续说：“上回陈先生来搞慈善活动，他来那么晚，今天这事，根本没人通知他，他倒来得这么早。要不怎么连他那个山寨小舅子都看不上他呢。”

　　　　“什么山寨小舅子？”我一时没转过来这个弯，反问道。

　　　　他白了我一眼，说：“柴菲呀。这事谁不知道啊。”

　　　　我这才明白过来，不禁笑起来。最初知道这个事还是那次访贾府时潘学嘴快传的，他当时也没讲出对“小三”的弟弟最合适的称呼是什么，老ne这个称呼倒还真挺形象生动。

　　　　我善意地提醒他说：“说话还是当心点吧，别一不留神在不合适的地方说走了嘴。”

　　　　我们说话这工夫，两辆车里的客人主人都已全部上到了台上，站成了一排。这时，钱智商从下面保安手里接过一个扩音喇叭，讲起话来：“热烈欢迎并感谢各位光临‘红楼梦幻穿越游’景区！请各位注意，这次日本著名女星苍井空小姐，只是以一个普通游客的身份来这里的，并没有安排任何活动项目。不过，应大家强烈要求，我们把她和同行的客人请到了这个台上，与大家更好的见面。下面，苍井空小姐就将到我们景区里进行游览参观活动，见面活动到此就结束了，请大家或者到售票处买票也进去游览参观，或者回去休息度假。谢谢大家合作！”

　　　　然而，下面的人并没有一点散去的意思，反而响起了一阵巨大嘈杂的呐喊声浪，还是那些个喊声：“苍老师，苍老师！”

　　　　看见仍如此热情不肯散去的人群，我望见钱智商和苍井溢讲了几句话，苍井溢又对苍井空讲了下，便见苍井空轻轻点点头，接过了钱智商递过去的扩音喇叭，满脸微笑地向前走了两步，一低头行了个深深的鞠躬礼，然后拿着喇叭讲了起来：“大家好，我是苍井空。十分感谢你们光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她用稍有些僵硬的中文和日语简短的说了说，然后向四周转身，又一次满脸笑容地鞠躬致意。

　　　　这下子，又引爆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又一次平地瞬间扬起森林的手臂，无数的手机、相机再一次对准了她，场面真是壮观非常。

　　　　我瞥了老ne一眼，只见他大张着嘴，完全看傻了。而凌吉，则在阳台上举起相机，嚓嚓嚓地一个劲儿地狂拍。

　　　　然而台下的人仍然没有想要散去的意思，只有外围很少的人开始离开。台上的人已经在保安的接应下开始向台下运动，看来等不及让人自然散去了，准备强行“突围”到楼里。七八个保安在严亮的带领下，在这些客人和公司领导的前后组成了一个单薄的人墙，缓缓地向红楼的大门方向前进。

　　　　我们在二楼的阳台上提心吊胆地观望着这个艰难的行军，还好，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离我们这边很近，人看得更清楚了，连说话也能听见了。被护在中间的苍井空仍不失风度地向四周展现她迷人的笑容，这可能也多少缓和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我不禁赞叹地说：“这个苍井空小姐还真有大将风度，这么混乱的场合还能笑出来。”

　　　　老ne看来也松了口气，又恢复了他那大咧咧的说话风格：“人家那是谁，‘身经百战’啊，摄像机前早就练出来了，这点场面算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突然在苍井空移近时伸出一只手，将一个本子和笔伸到了她面前。这人，光看着还不够，照上相也不够，还要留个永久的纪念。

　　　　苍井空稍迟疑了一下，显然是在犹豫此种局面下签字是否妥当，但还是明星素养和习惯使然吧，她接过本子，迅速写了下，把本子递回去时还笑着说了句什么。

　　　　这下子可不得了，就是这么两三秒钟的停顿，再加上那小子的示范作用，突然，更多的手和本子伸了过去，本来已开始要散去的人又重新被吸引过来，保安的人墙瞬间被挤上来想签字和握手的人压缩，前进了一半的队伍又完全停顿下来。

　　　　从上面我能看到严亮那拼命呐喊的面孔，已经显得有些苍白，现在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局面了。队伍中的钱智商、甄工、隋声，总公司陪冷总来的人，还有第二辆车中苍井空的陪同，已经把几名女人护在中间，但仍根本无法抵挡汹涌冲上来的人潮，场面更加混乱失控。

　　　　我的脑子里顿时涌出不祥的预感，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连凌吉都停止了拍照，紧张地回过头朝我们喊道：“不好啊，怎么办？”

　　　　我焦急地朝老ne看了眼，他脸上也是十分焦虑的神色，已经掏出手机，问我：“是不是得打110了？”

　　　　我刚说了句：“那就快打吧！”

　　　　但就在这时，一个黑铁塔般的人影突然冲到人群中，只听他大吼一声：“都给我闪开！”随着喊声，只见他伸出手，一把就将挡在前边的一个人拽到一边去，就这样三把两把，三四个一直在乱叫乱嚷的人就给他拽开了。等他转过身，我看到的正是潘学那铁青的脸，金刚怒目，一下子把这周边一群人都给镇住了，不再乱挤并叫喊了。严亮带的人这时大为振奋，也跟着奋力向前开道，拨开人流，钱智商便领着客人们跟进。

　　　　潘学返身又冲到队伍后边，挺身挡住跟上来的人，怒喝道：“谁再敢往前挤，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苍井空的这些米分丝们虽然“铁杆”，但看来毕竟只是些两眼发达、手脚软塌的人，看到潘学的个头和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都给吓住了，不敢再向前硬冲。

　　　　钱智商领着客人终于到了楼门口。这时，就有栏杆等辅助设施起作用了。客人们进了楼后，偶像不在眼前了，米分丝的狂热劲头顿时消散了不少，开始散去。

　　　　我和老ne见形势转危为安，都不由得额手称庆。我转身从阳台回到屋里，一看钟老可能看不得这种狂热场面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向楼下走，老ne也跟在后边，问我：“哎，你说潘学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今天还亏得他了，要不真会出事呀。”

　　　　我边走边回答说：“明天不是开庭么，今天他应该是跟方律师排练庭上答辩吧。可能看见外边有事，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等我们到了一楼走廊上，看见钱智商领着人已经在朝梦楼的那个小门走去，看来要在那边找个房间进系统了，那边当然要比红楼清静一些。

　　　　我朝楼门口那边望去，见还是挤着不少人，何如文和申度刷完卡刚走进来，我便迎了上去，半开玩笑地说：“真是稀客啊。你们不会也是苍老师的学生吧？”

　　　　何如文反击道：“当然不是啦。可是你们这么千里迢迢把人家请来了，提供课堂，我们旁听下总可以吧？”

　　　　申度也讽刺说：“你们钱总为了搏知名度，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只要能吸引眼球的人，你们就想法给弄来。”

　　　　我回击说：“彼此彼此啦。那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来嘛，我听说根本没有邀请你们来呀。有那么多人民群众奋力实现和谐小康社会的事迹，你们不去报，却冒着挤破肠子的危险跑这里报导一个a…v女，这是种神马职业精神啊！”

　　　　两个人都笑了。

　　　　何如文说：“你可真是，刚放下讨饭碗，就来打花子，你现在不在媒体干了，就来说媒体的风凉话呀。我们容易吗？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人在追她，你能硬顶着反这个潮流？你说俗就俗吧，这年头谁不想雅呀，可你得有雅的本钱才行啊。现在新闻竞争这么厉害，又是自负盈亏，没人看你的报，破产关门你跟谁喊冤呀？”

第44章　苍老师来了（四）（）　
又是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先有骚还是先有扰的问题。媒体说公众逼着他们俗，公众说媒体引导他们俗，争辩不清楚。还是我刚才说的，“彼此彼此啦”，反正现在双方都在堕落，等都滚落到恶俗的泥潭时，恐怕还要争，也还是争不明白。

　　　　当然啦，就是明白了也要装糊涂。

　　　　苍井溢正陪着苍井空向一间小接待单间走去，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我能觉察到她心里并不愉快——因为那笑容是挂在脸上的，不像往常是从心里涌出来的。我有些奇怪，这一回她能把苍井空给请来，又是个与请到陈光标同样很轰动的事，为什么她没有那样的自豪成就感呢。不过，不过，她现在正陪外国客人，不好去问她。

　　　　钱智商看见我，说：“这回不接待记者，小苍就来陪同客人了，时间紧，主要也就是到大观园里看看。你不懂日语，陪不了，不过你还是跟着进去，在后边照看点，万一有事，可以帮帮忙。”

　　　　我推辞说：“钱总，明天官司要开庭，加上串休，我已经跟客栈里的伙计说回邦里了，得几天才能回来。现在再过去，有点不好自圆其说。”

　　　　“这样啊，那就算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钱智商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同意了。

　　　　老ne却在一边挤眉弄眼地说：“老晨，你可真是，领导交给你这么个美差，你倒给推掉了。”

　　　　钱智商瞪了他一眼，说：“你想陪啊？”

　　　　老ne美滋滋地说：“我随时准备听从领导安排。”

　　　　“你还是好好在这边待着吧，有你的任务！”钱智商正式布置起工作来，“周泉馨，你部里出个人，或者就是你了，再加上成奋清，陪客人和小苍，毕竟公主身份嘛，不能无人陪伴。告诉小成要机灵点，兼任起保镖的事。严亮，你们保安部再派三四个人扮成游客，在外围盯着点，有什么人跟进来骚扰客人，就去把他架开。要还有很操蛋纠缠不清的，就报告外边，老ne，你就启动那个抓人出去的程序，把他抠出来！虽然甄总说别再用这个程序了，那是对老实人不用，捣蛋的不在此例。看刚才外边那个场面，真是够混乱的，这帮人真疯了！简直要闹出人命。老ne，你赶紧回去顶在岗上，严阵以待。”看来他对刚才的混乱真的非常恼火。

　　　　不能陪在女贵客身边，让老ne有那么点扫兴，但钱智商一吩咐他启动那个程序抓人，马上让他来了劲头，响亮答应一声就走了。

　　　　我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其实不过是躺在床上琢磨下工作。

　　　　一是明天的庭审。我得跟钱智商、方元、潘学一块到江南县，出庭作证。我又在心里过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按方元的要求，一定要说得流畅，自信，显得理直气壮，争取给人一个可靠证人的印象。

　　　　二是明天苍井溢和皇宫中的元妃要进行初次会面，虽然不用我参加，但还是让我有些牵挂，也不免琢磨苍井溢该说些什么、怎样说，要是能想出什么点子，可以给她参谋参谋。

　　　　就这样，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间，早上没有正经吃饭，中午当然再不能空肚了，而且，今天肯定餐桌上有“新闻广播”，不能错过。

　　　　虽然我所说的食堂同时面向外部和内部，对内只提供比较简单的自助餐，不过由于有补贴，便宜卫生，又不用走几步路，所以早晨和中午还是有不少员工来就餐。我来时，老ne正得意地吹他今天连续启用三次抓人程序，将四个骚扰苍井空小姐的来客抠了出来，把他们吓得半死。

　　　　看来，他相当喜欢这个能显示他们操作员权威的程序。甄工让停用后，他心里一定很痒痒。

　　　　保安部的人在这里就餐的多，潘学更是这里的常客。但从他被“停职”由严亮代理后，早餐就不再来了，听说中午也常常是等人最少时才来，好像有意避开大家，和过去喜欢热闹、咋呼的场面完全不同了。

　　　　今天中午，几个保安部的人围在他身边，还在谈论上午那惊险的场面，“吹捧”潘学那“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雄姿，暂时压过了老ne那一桌几个人的谈话。

　　　　要是过去，老ne肯定会想法来番口角，压压潘学的风头，但今天他却什么也没表示。而潘学，要是过去也会得意洋洋任凭部下吹捧，将这个话题持续发酵，好好享受一番。今天却是部下还没说完，他就打断说：“哎呀，你们让别人安静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