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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凤鸣桐和-第8部分

小说: 凤鸣桐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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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在门口的闽婆见她出来了,着急问道,“姑娘,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这女子勉强笑道,“药已经服下了,我家少爷在里面守着呢,婆婆放心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过拐角离开了。

退烧() 
林修远晚上又喂雪照服了一次药,她的烧依然没有退。林修远用打湿的绢布敷在她的额头上,又用另一块绢布擦拭她灼热的手心和耳背,折腾到后半夜,雪照的烧终于退了。

    第二日早晨,雪照睡梦中感觉手背又酸又麻,像被什么重物一直压着,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偌大的床榻上,转头看向床边,见林修远的脸正贴在她手背上睡得很沉。她内心一惊,顺着记忆找寻,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这是在哪里,只记得好像自己半夜发烧了,闽婆着急地唤她,她却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现下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林大哥会在床边,闽婆呢?家里出事了?她一着急,手指微动,林修远立即被惊醒了,他一抬头,看见雪照睁着略显惊恐的双眼看着他,他迅速地伸出手探向雪照的额头,发现确实退烧了,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突然,他又像想起什么来似的,急切地问道,“雪照,你。。。看看我是谁?”

    雪照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有一瞬间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林修远也愣住了,他又问道,“你认不出我了吗?”他突然一下子抓起雪照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紧张道,“你摸摸我的脸,再好好想想,我是谁?”雪照突然笑了,她促狭地眨眨眼睛,说道,“你是林大哥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呢?你怎么了?”

    林修远听了松了口气,紧张的神经猛一松弛,像突然被抽光了力道似的坐了回去。他觉出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把雪照的手放回去,嘴角一丝微笑浮现起来,却让他的脸色显得愈发憔悴。

    他笑着说道,“没事了。你感染了风寒,发烧一直不退,现下终于好了。你饿不饿,我叫闽婆熬一碗粥来。”

    雪照听话地点点头,又问道,“这是在哪里?”

    “桐和堂。”

    林修远出门吩咐了闽婆去熬粥,又着人去前面把仁寿川叫来,自己又进屋来陪着雪照。雪照问了这两日的情况,林修远简单地说了说,却没有提那种和风寒初期症状很像的怪病,也没告诉他自己一直在这里守着的事情。

    两人正聊着,仁寿川和闽婆都过来了,仁寿川给雪照把了脉,看了看她的神色,起身对林修远说,“少东家放心吧,已经无大碍了,只需安心调养几天便好了。”林修远笑着对仁寿川道,“仁大夫辛苦了。”仁寿川很少见少东家有过表情,今天见他对自己一笑,不禁浑身一凛,赶紧躬身做了个揖道,“不敢不敢,老朽何谈辛苦,只不过开了个方子而已。少东家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照顾周详,小姐才能转危为安啊。”说罢,他起身告辞出去了。躺在床上的雪照听了,惊讶地转头看了看林修远的高大的身影,一股幸福的温暖像潮水一般拂过,让她的心莫名地疼痛起来。

    林修远又从闽婆手里接过碗,转身坐下,要喂雪照喝粥。他舀了一汤匙,放嘴边吹了吹,再送到雪照嘴边,动作自然熟练,却一抬头碰见雪照惊奇诧异的眼神和有些发红的脸,他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昨日雪照一直昏睡,并不知道是他一直在旁边照料。他尴尬地收回汤匙,把药碗递给一旁的闽婆道,“闽婆,你来吧。”说着站起身来。

    闽婆接过汤碗,仔细地喂雪照喝下去,林修远在一旁看着,直到雪照把一小碗粥都喝下去,他眼中漾起笑意,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他们叫我。我晚会再来看你。”

    雪照点点头,待他出门去了,才问道,“婆婆,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闽婆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道,“前夜你发烧了,昨日一早还在昏睡,恰好林公子来了,赶紧把你带回了桐和堂。从昨日到现在,他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一步也没离开过。现下你终于退烧了,可把老婆子吓死了。”说罢,她用手抹了抹眼角。雪照安慰她道,“好了,婆婆,没事了。刚才林大哥都说了,只不过是感染了风寒,你不用这么担心。”闽婆想了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笑着说道,“嗯,没事就好了。”

柳小真() 
在桐和堂的这几日,林修远每天吩咐厨房做好调养的膳食送过来,他自己只要闲时就过来看望雪照,问她身体情况,有时候还把前面院子里和大堂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讲给她听。雪照这几日不得出门,听他讲得倒也有趣,只是桐和堂的的伙计们如果看到少东家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给人讲笑话,估计惊得下巴又要往下掉了。

    仁寿川也每日过来诊脉,开出药来给她服下,雪照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这日一早,雪照见外面天朗气清,想去屋外走走。闽婆在旁边扶着她,她们就在院子里慢慢地散步。江南园林的设计和北方不同,往往不是一眼望去满园景色尽收眼底,而是依势而建,高低有别,错落有致。从一个看似曲径通幽的小道走过去,尽头却是别有洞天,或是突然进入一个开阔地带,让人惊叹设计的人胸有丘壑。

    雪照从屋内走出来,过了一个小天井,沿着一条旁边是山石竹林的走廊走过去,尽头突然现出一个大的亭台,临水而建,平台下面是一片开阔的池塘。亭台里面并无他物,只有靠近池塘的一面是一排临湖的坐椅。雪照走到亭台处,一阵风吹过来,闽婆说道,“起风了,小姐你略站站,我回去把你的披风找来。”雪照点点头,闽婆沿着原路返回去了。雪照坐在亭台坐椅上看过去,但见园中叠山理水,水石相映,布局随影随势,不拘一格,给人一种虽有人作,宛若天开之感。

    水边风大,雪照便往亭台另一面看过去,见一个圆形的拱门半开着。雪照站起身来慢慢地走过去,穿过院门,看到一个偌大的院子,有个穿着蓝色衣裳的年轻女子在晒药材,四下再无旁人。

    雪照不欲打扰她,转身刚要回去,却听得背后那个年轻女子唤道,“于小姐?”

    雪照心下疑惑,转头看向那边,只见那个女子轻快地向她跑过来,到了跟前,关切地问道,“小姐身上可大好了?”

    雪照笑着点点头,问道,“姑娘是?”

    那年轻女子笑道,“怪道小姐不认得我,大少爷吩咐我来伺候小姐的那天,小姐还一直昏睡不醒,后来小姐退了烧醒来,都是闽婆婆在旁边照顾啦!”

    雪照心里一阵感激,谢道,“劳烦姑娘了。姑娘如何称呼?”

    那个女子笑意盈盈地说道,“小姐太客气了。我叫柳小真,这里的柳管家是我爹爹。我从十来岁就在桐和堂里做事,有时候我也在里面照料大少爷的日常起居。”说着她看了看雪照的神色,见雪照面露微笑,波澜不惊,又继续说道,“我见大少爷把小姐带回来的时候,急得不行了,就过去帮忙,大少爷还嘱咐我给小姐熬药呢,大少爷对小姐关心得很呢。”

    雪照笑着说道,“姑娘说笑了。桐和堂的人对雪照的恩情,雪照都记在心里了。”

    柳小真笑了笑,说道,“这些小事小姐不必挂心,我们大少爷本来对人就极好。就比如我,自打我来了桐和堂,大少爷就待我似亲妹子一样。平日里有好东西,都让他们给我送来。每次生病,都是大少爷亲自看了药方才让我吃,还让我多休息。本来这个院子里只有我爹爹值夜住的屋子,我来了之后大少爷让人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来给我住。有一次我生病晕倒了,大少爷还让人把我扶到内院他的屋子里躺着。。。”说着柳小真的脸略微红了。

    雪照静静地听她说完,冷风一起,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接着闽婆的声音从里面院子里传出来,“小姐?小姐你去哪了?”

    雪照待要回应她,却见柳小真轻轻地摆摆手道,“这边风大,小姐快回去吧。我去晒药材了,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行。”说罢转身走了。雪照愣愣地站在当地,直到闽婆转了一大圈回来才找到她,赶紧把披风给她披好。见她兀自愣神,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雪照摇摇头,扶着闽婆的手臂站稳身子,道,“没什么,婆婆,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回去吧。”

茉莉() 
过了一会林修远又来看望雪照,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有雪照在桐和堂的生活,他感觉安心又温暖。他有时候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理由,能把雪照一直留在桐和堂,尽管这个希望像他内心更加渴望的另一个想法一样让他觉得如此不现实。

    快走到院门了,林修远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微笑。如今微笑对他来说也更加自然了,尤其是和雪照在一起的时候。

    “雪照!”林修远大踏步踏入那个小天井,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有些焦躁地叩了叩门。不知为何,今日他感觉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让他略感不安。

    门开了,雪照的脸露出来。这几日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所以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是她过来开门。她的神色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笑容荡漾在小巧可爱的脸上,林修远暗自松了口气,也许他的担心多余了。

    他刚一进屋,就闻到一阵茉莉花香,伴随着白茶的香气。他笑着坐下道,“有好茶,我来得是时候了。”

    雪照也笑道,“林大哥,不是你来得是时候,而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林修远有些受宠若惊道,“那我一定要好好品一品。”

    雪照取出一个小巧的杯子放在他面前,只见那杯子玲珑剔透,杯子沿上镶了一层金边,雪照笑道,“好茶需有好杯来配。”

    林修远惊讶地说,“这些,都是你带过来的?”

    雪照笑道,“婆婆知道我每天都要饮茶,我都病成那样了,还不忘给我带了一小包茉莉香片。”说着她拿起一把平日里自己用的西施壶为林修远斟了一杯茶。

    茶在倒入茗杯的时候香气已经飘散开来,林修远轻轻地拿起杯子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点了点头,又轻轻泯了一口,这才笑道,“十窨的茉莉香片,果然是好茶。”

    雪照笑道,“林大哥果然是懂茶之人!这十窨的茉莉香片是用今年夏天山上新开的茉莉花和白茶银针窨制了十次才得的。”她的目光慢慢地转向窗外,幽幽地说道,“要做这茉莉花茶,需采摘含苞欲放的茉莉花朵儿,将其掺入白茶茶胚中窨制。鲜花吐香,茶胚吸香,待到茉莉花的香味全到了茶中,花则逐渐萎缩,此时除去花朵,只留茶胚,即为茉莉花茶。”雪照说着神情慢慢转为萧索,说道,“茉莉已逝,弃之如敝履,只留茶胚,空忆花香。”

    林修远看着雪照神色由喜转忧,轻声安慰她道,“雪照,茶胚是体,花香是魂。离开了魂魄,那茶胚,便一无是处了。”

    雪照听了转过头来,泪珠盈满了眼,她说道,“林大哥,花香醉人,终是一时,心心念念地依附茶胚已久,终难成聚。”她强忍住泪水,笑了笑道,“雪照该回家了。”

    林修远愣住了,像是从高崖上急速坠落,他脸上的痛苦难以抑制,他问道,“雪照,你。。。不喜欢这里吗?”

    雪照低下头,坚定地说道,“雪照想要回道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林修远沉默了许久,他有万语千言想要倾诉出来,可是没有一句能说的出口,最终,他点了点头,说道,“明日,我送你回去。”

别离()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雪照从洇湿了的枕边醒来。这一夜,她做了无数个梦,辗转反侧,愁肠百结,每一个梦都沾满清泪。她梦到下大雨的那个夜晚,她迷迷糊糊地躺在他略微潮湿却温暖的怀抱里,她闻到他和她坐在一起时身上散发出来的药草香,她梦到他们还未完成的“和合”,她好像听见他曾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声音痛苦又执着,他说,“雪照,我带你去找鹿角霜,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呵,鹿角霜,凤尾栖,缘起缘灭,皆是为你。

    昨天风大,今日果然变天了,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鱼。雪照她们收拾好东西,刘秩和井然来了。他俩一进门,井然就说道,“于小姐,你这一走,少东家又得魂不守舍的了。”这次刘秩没有捣他也没有跺他,也跟着问了一句,“于小姐,定要走吗?少东家这几日对大家眉开眼笑的,伙计们比多得俩月工钱还高兴呢。”雪照听了,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少东家之前不这样吗?”

    井然抱怨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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