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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小受总是在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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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在家里,大哥做错了什么事情,母亲可能会口上批评一下大哥,给更多的是对大嫂的不满,大嫂更是要主动担下责任,才当得一句得体,大哥犯了错误本身,就是大嫂不贤惠的证明。

    现在看看皇帝的行动,不仅仅只是对他不满,更是十二分的敌意,因为秦攸。然而,秦攸喜欢的是他,而且,皇帝的感情并不能宣之于口。宁韶心中有底气,只是确定这一点,他就知道在这一场战争之中,他站在绝对不会失败的位置,但那人是皇帝。

    所以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做出得意的样子来。

    无论皇帝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只有受着的份。

    “皇兄不要打趣臣弟啦。”秦攸从自己鼻端将皇帝的手拉下来,心中也是失笑,皇帝为了折腾宁韶,这样的话也敢说来拖延时间,事实根本就不是皇帝说的那样温馨,当年秦珏战死,秦攸一时接受不来,在秦诩来告知他消息的时候——毫无疑问的撒泼了,皇帝毕竟大了秦攸九岁,要制住还小的秦攸当然轻而易举,轻松的就将秦攸抱在膝上安慰,秦攸根本不吃这套,当时就哭闹反抗,扯着秦诩头发将他的玉冠都弄掉了,皇帝都没生气,传为一段佳话。也是那时,皇帝宠爱秦攸的势头开始了。

    可也是那时,秦诩把秦攸吓坏了。

    小孩子对人的善意恶意很是敏感,虽然秦诩没有不耐烦,也没格外对秦攸做些什么,可秦诩那深沉的眼神,让秦攸再没敢跟皇帝过于亲近。

    “皇兄,今天招臣弟与阿韶夫妻两人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秦攸见秦诩只顾着和他“联络感情”,就像是没看见下堂里跪着的宁韶一样,忍不住小小的提醒了一下,话音刚落,就见秦诩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变得淡了一点。

    秦诩冷了声音,不赞同的看了秦攸一眼,带了点教训道,“你还有脸说。昨天在府里又瞎闹腾什么,你自己且去问问,现在大臣之中都传遍了,你以为自己是本朝唯一的圣王爷就了不起了?草菅人命就没人管了?还要赐死后院所有姬妾,你有什么了不得的由头,要不是今儿早朝有言官参你一本,朕还不知道你竟胡闹到这个程度。”

    秦攸一时火就起了,一脚踢在桌案上,怒道,“谁又参我?这群王八蛋,拿着皇家的钱,还要管我后院的事,真是……真是——”

    秦诩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起头在秦攸前额上敲了一下,“朕说了这么多,你就听见言官参你这一句!”

    “……!”秦攸噎了一下,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管皇兄你的后宫便也罢了,臣弟一个小小的圣王爷,一个后院干他们什么事儿啊,臣弟的后院里又没有他们的三亲六戚的。”

    “还敢狡辩!”皇帝瞪了秦攸一眼,“给朕站到那边去面壁思过!”

    秦攸瘪瘪嘴,脚尖在地上磨蹭了一下,没敢违抗皇帝的话,小步小步的去了皇帝指的地方,一步三回头,一会看看皇帝,一会看看宁韶,眼中的担忧就像是要滴出来一般,秦诩一看对下面跪着的宁韶越发不满意。

    再怎么磨蹭,这么一小段路程,很快就到了,秦攸看着面前的墙壁,心中抓心挠肺,正想回头看时,就听见秦诩一声呵斥,“给朕好好思过!”

    秦攸一缩脖子,不敢回头了。在做出那个计划的时候,他就猜想到皇帝的反应,恼火是必然的,但是绝达不到愤怒的程度,因为他和宁韶加起来再乘以十,在皇帝心里恐怕都还算不上一盘菜,所以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很安全。

    最多受些训斥与敲打,完全不是问题。

    这个世界,秦诩毫无疑问是最顶峰的人物,更有帝星高照,也预示着大秦会在秦诩的带领之下走向强盛,所以反抗秦诩是愚蠢的,除了让他们暴…露在危险之中以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做好万全的准备,秦攸是不会开罪秦诩的。

    他有自己的道路,由不得他随意行事。

    打发了秦攸,秦诩迈着悠闲的步子,慢慢踱到了宁韶身前三四步远的距离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宁韶。

    秦诩以前也曾见过宁韶,但并没有躲过注意,如今细细一打量,才发现宁韶确实担得上一句玉面郎君,英姿飒爽,特别是那种气质,让人不自觉想要征服。明明现在这样卑微的跪在他的脚边,可是神情却镇定自若,连沉默都有一种令人欣赏的气度。可仅仅只有如此吗?只是如此,就能勾的他的小攸回心转意,重新把他捧在手心宠到天上去了?赐死一种姬妾,呵,他倒要看看这宁韶,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宁韶,你可知罪?”秦诩开口,语气与秦攸说话时天差地别,里面蕴含的不悦昭然若揭,旁人还好,直面他的宁韶只觉得周身压力大增,可怖的气息瞬间席卷了他。

    宁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再如何,秦诩是皇帝,也是秦攸的兄长,哪怕其中还有别的东西,他都不应也不能失了礼仪态度,摇了摇头,宁韶回道,“回陛下的话,臣……”宁韶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下,

    “哼。”秦诩也没等宁韶再接话,一甩袖子,宽大的袖摆一震,甩到宁韶脸颊,瞬间激起一片小小的刺痛,“你倒是不知了?朕的小攸从小娇惯,你岁数虚长小攸两岁,又是小攸的正君王妃,就该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昨日之前的事朕一概不想过问,就问你,明知赐死后院一众姬妾不妥,你为何不劝阻?皇家内训可都有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严重了,宁韶不敢接话,抿着唇将身子压低伏在地上,以期皇帝平复怒气。

    秦诩看着宁韶心中有些讽刺,除了皮相之外,这个人哪里值得小攸对他的态度?小攸究竟喜欢他哪里?如此卑微的跪伏,只有自己,大秦最最尊贵的人,才能让秦攸过最好的生活,宁韶能给秦攸什么?态度还这样冰冷,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吗,秦诩见宁韶不答话,轻笑一声,说出的话格外阴冷,“还是说,小攸在你心里,其实就是笨蛋草包,他如何做了根本与你没有关系?”

    皇帝眼中深沉不减,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以秦攸对宁韶的迷恋,除了再次将宁韶不爱他的事情坐实,恐怕难以控制,不过,这也不是困难的事。话只需说到这里,怀疑一旦埋下,哪有那么容易消除。

    当初,秦攸还不是以为这样的原因,将宁韶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现在疑问再起,一点不好肯定都会让他不快。

    而他一开始给宁韶的信息,恐怕足够宁韶将他与秦攸的关系想象的非比寻常吧?哪怕昨天的事情真挚,感动了冰山美人的宁韶,关系也很脆弱,现在又遭了折辱,恐怕冰层就越薄弱,宁韶必对秦攸心有怨怼,对他的问话虽会请罪,而秦攸那样性格,不哄着哪里能好,秦诩心中勾起笑容,那么脚下的薄冰随时碎裂都不奇怪。

    宁韶手指直觉性的一收,心中一紧,虽是着急但话语还是条理清晰,说的分外清楚,“臣不敢。陛下明察,臣与王爷之前有误会,臣以为……以为王爷昨日做那些,不过又是要折辱于臣,不敢相阻,身为王妃,臣有罪,不该不规劝王爷,反而冷眼看着袖手旁观;但请陛下恕臣无礼,作为王爷的妻子恋人,臣、臣确实欣喜不能自已,有什么比得知王爷也心悦于臣还能让臣开心呢?臣自知愚钝无趣,直到昨日才知晓臣与王爷,原来是君心似我心。陛下恕罪,臣并不是不在乎王爷,而是太重视王爷,所以不知所措,还请陛下宽恕臣下,臣后定当熟读内训,成为辅佐王爷之贤助。”

    沉甸甸的陷阱,宁韶四两拨千斤的将之还给秦诩,秦诩脸色更是平静,到了令人一见便觉可怕的程度。

    宁韶却不是故意这样说,他有感而发,似乎……像这样说一次,他已经等待了许久,说到情…动之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眼眶发红,深情的凝视着不远处的秦攸,幽幽情意似乎能将人溺毙一般的甜蜜。

    秦攸正好回过头来,眼睛里的湿润也来不及掩饰,碰到宁韶的眼神,两道视线缱绻缠绵,情之一字脉脉婉转;,忽而一笑,莞尔妖…媚动人无比。

    宽大的袖袍中,皇帝握拳,垂下的眸子掩盖住里面的风暴。

第114章 诉离殇() 
皇帝站在原地,心中闪过无数疑问,总结起来却也只有一点——宁韶的反应不仅仅只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根本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是什么给了宁韶胆子,居然敢说出这样的回答?这可不是让一个帝王息怒的说法呢。

    哼笑一声,秦诩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直面着他的宁韶再次感觉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宁卿这样说,是在指责朕?以后?此次你尚且不能让朕满意,又不诚心悔过更改,又有什么资格跟朕谈【以后】?明知自己是正妃,就该履行自己的指责,安能因为私心就做出如此不顾大局之事?知罪故犯,罪加一等!朕看你也不必再居正妃之位,着贬为侧——”

    “皇兄!”秦攸一声惊呼,将秦诩的话打断,心中急切,要让皇帝就着这个理由将宁韶贬为侧妃,他和宁韶将多面对多少艰难,秦攸也顾不得皇帝叫他思过的命令了,当即转过身来,瞄了一眼跪着的宁韶,眼睛一转,有“外人”的宁韶在这,秦诩定然不会丢弃宠溺弟弟的兄长这张假面,有机会。

    绝不能让宁韶成为侧妃,正如皇帝中宫皇后之位不能随便废黜,王妃也是如此,真的贬为侧妃,就意味着宁韶犯了大过德行有亏,不堪正妃之位,对宁韶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拉宁家的仇恨,再一参考他秦攸的德行,他又要替皇帝背锅,事情传播发酵,宁家可不是软柿子,读书人有自己的风度骨气,真惹毛了,让宁韶跟他和离或者干脆逼他一纸休书,他和宁韶之间就玩完,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秦攸心中烦恼,原身太过信任皇帝,又是个被养废了的绣花枕头,而皇帝心机又太过深沉,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继续深信不疑。事情说起来吓人,要赐死所有姬妾,但其实只是遣散了后院,没有一个人真的死了,造成的后果其实并不严重,所以即便皇帝因为这件事贬谪宁韶是十足的小题大做,他也不能表现出一点疑惑。

    虽然不能有疑惑,但却能有别的——端看皇帝做戏能到哪种程度了。

    秦诩抿唇,负手压抑自己心中窜出来的无名之火。

    秦攸几大步行至秦诩身边,一把抱住皇帝背在身后胳膊,轻轻摇晃,“皇兄……宁韶他已经知道错啦,你就别罚他了,好吗?”说完拿眼觑着宁韶,“阿韶是不是,快跟皇兄认错,皇兄最好了,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还有脸求情,”秦攸的动作取悦了秦诩,秦诩也不再看宁韶,转头看着秦攸,眼神之中是无可奈何,带着些许宠溺,抬起另外一手,戳在秦攸额头,皇帝话语之中也有着拿秦攸没办法的妥协,“脸皮比城墙都厚,别以为说说好话就能把朕糊弄了。朕还没教训你……”

    像是突然想起宁韶还在,秦诩话语一转,瞟了宁韶一眼,轻飘飘道,“先起吧。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需要朕细说了吧?”

    宁韶叩首应是,低垂着头让站着的人看不到他脸上的隐忍,手指用力撑在地上也绷得发疼,尽管心中早就知道这一战他会输,但皇帝的轻视还是让宁韶不甘愤懑,心中憋了一口气——明明他才是秦攸堂堂正正的正君,光明正大的夫妻,皇帝不仅对秦攸有见不得人的感情,还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得了皇帝的准许,宁韶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如同高山之巅的晶莹白雪一般令人向往。

    “多谢皇兄,”秦攸面上一喜,脚步向前跨了一步,腾出一手抓住了宁韶的手,对宁韶道,“阿韶你也谢谢皇兄啊,不要因为我跟你说皇兄很好就松懈了,正是因为很好,所以才要更加感念,知道吗?”

    宁韶点了点头,恭敬道,“多谢陛下。”

    “阿韶,你就是这一点不好,跟我一样,叫皇兄就好啦。”秦攸唇边勾出笑容,得意的样子神采飞扬,询问旁边的秦诩,“对吧皇兄?”

    秦诩点了点头算作应答,微微动了动胳膊,在秦攸即将要撤回手的时候拉住了秦攸,并且将秦攸的手握住,扬起温和的笑靥,正巧外面王有一声音响起,请示皇帝用膳的时间到了,皇帝留了秦攸与宁韶两人用晚膳。

    秦攸点头应了,皇帝留人有顺口和刻意,而今天皇帝的态度是摆明的,秦攸捏着宁韶的手紧紧松松,宁韶回握秦攸,心中总算轻松了些,不管怎样,他也还有秦攸,还有这个人,这样他就满足了。

    秦诩瞥了一眼宁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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