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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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皇后落胎确实是你母亲的错，但是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也很自责，这件事情，她临走都没能放下。”成妃摸了摸顾林玉的脑袋，且不说她也是凤贵妃在这个皇宫中唯一朋友，她也将顾林玉当做女儿看待，自然不希望让这么小的孩子心中对自己的生母有了偏见。
顾林玉乖巧的点了点头，就算是成妃不说这话，她也不会傻傻的因为这件事情就怪上了母亲，她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自然没资格去评估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奉灵（）
那李贵人说出这样的话就不奇怪了，她对母亲的死心存疑惑，疑点只剩下两个，就是母妃的死因和李贵人的异常，母妃是不小心碰了头没了的，她总觉得有些蹊跷，李贵人态度的转变也是在母妃在世的时候，她一直没放下追求母亲的死因，身为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这是她唯一能为母亲做的了。
“李贵人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奇怪啊，明明六妹是她的女儿，她却那样不在乎六妹。”
成妃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道，李贵人初入宫确实很喜欢皇帝，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十分冷漠。”对于一个贵人，她实在没必要分神去盯着。
顾林玉点了点头，也不觉得失望，虽然这两个疑点都因为时间久远而无迹可寻，但是总归比没有线索来的好，而且她也是发现了一个有动机杀害她母妃的女人，皇后。
“母妃，可以将那两个宫女引出来让我见见吗？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对六妹下的手。”
“好，这几天我寻个机会将她们叫出来。”成妃当即便应下来，“你只管问她们就行，你父皇派下去的宫女，你不用害怕她们忠于二主。”
顾林玉应是，两人又聊了平时发生的小事，顾林玉才回了青盏宫。
过了两天，早上成妃就让海嬷嬷将顾林玉召来了言杭宫，一个女孩笑意盈盈，两个小酒窝十分讨喜，眼睛又圆又大，特别可爱。
顾林玉一看便知道成妃叫她来的意思了，这便是皇后身旁的大宫女，奉灵，奉灵一看见她笑意就更浓了些，规矩端正的行了礼，“温宁公主安好。”
顾林玉让她起身，奉灵刚直起身子就开了口，“公主想知道什么，奴婢一定将知道的全部告诉公主。娘娘召见了安城公主，这时候娘娘从来不要奴婢和奉采呆在一旁的，不过怕娘娘发现，所以奉采就留在了那里。下次奉采一定来给公主请安。”
宫中的宫女还真是没有几个蠢的，奉灵属于特别聪明的那种，这几句话将事情交代的十分清楚，也表达出来将顾林玉奉为小主子的意思，奉灵奉采是亲姐妹，奉采估计也是个聪慧的。
顾林玉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贴心话，才开口说了正事，“我怀疑言杭宫起火有母后的手笔，不知道母后在我生辰那几日是否有什么异样？”
奉灵并没多问，而是马上便开了口，声音清脆，思路也清晰，“前几日娘娘召了蓝大小姐进宫，还将我们都打发下去了，若是说机会，那是有的，知道这件事情后，我们是派了人保护公主的。”
顾林玉轻怔，“保护我？”
“这是陛下安排的，每次皇后娘娘将奴婢们打发下去和宫外的人联系的时候，奴婢们都是要拿着牌子找暗卫保护您的。”
她不知道。
其实在生日之后她和皇上还见过一次面，是皇上白天来了言杭宫，她那时候正好在和成妃腻歪，看到皇帝后便恭敬了起来，问什么答什么，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成妃看她不自在便将她打发下去了。
五年后（）
奉灵没有发现顾林玉的走神，接着开口，“蓝大小姐走了之后，教安城公主骑射的师傅便死了，奴婢们本以为皇后娘娘意在为二公主报仇，不过若是皇后娘娘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些别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顾林玉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也知道奉灵不能出来多久就让奉灵回去了。
虽然没有证据，可顾林玉却在心中肯定皇后便是想要放火烧顾卿卿的幕后主使，可是帮顾卿卿报仇她现在还太嫩了，和皇后对上根本没有赢的把握，也只能让奉灵若是下次再发现皇后与宫外的人联系通知她一声，她也能做好防范。
不过只因为顾卿卿犯了错而要置一个五岁孩子于死地，甚至不管那么多下人的性命的皇后，也太心狠手辣了些，这笔账，她不会忘的，等她强大起来，她一定会让皇后付出代价。
群青色的素雅衣裙衬得女孩的脸色更白皙了些，一双狭长的眸子沉静而清亮，里面汹涌着的情绪没人能看懂，那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眼睛，里面偶尔闪过些凌厉之色让人胆寒，再细看时又只觉得温婉动人，现在正执着笔在纸上落下一个个娟秀的字迹，‘见字如面’。
良久才写完了一张信纸，放入了信封中又封了蜡才交给站在一旁安静等候的宫女，终于开了口打破了这屋子中的寂静，“给皇祖母。”
宫女深深的垂下头应了声是。
日子飞快的滑走了，五年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虽然她一直都在盯着皇后，可是皇后本就知道身边的两个大宫女都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又哪会放松警惕，愣是没有让顾林玉找到一星半点的把柄，不过顾林玉还是有收获的，她收买了皇后身旁的一个二等宫女，皇后对大宫女设防，那就一定会对二等宫女多有亲近。
收买这个二等宫女也费了些力气，这二等宫女叫灵珊，焕朱性子开朗，焕朱先是私底下刻意与那二等宫女亲近，在焕朱的有意之下，关系还不错焕朱便时常说着顾林玉的好。
有一段时间皇后似乎与安城公主起了争执心情暴躁，时常打骂她们这几个二等宫女，那段时间焕朱再说自家公主有多么温和大方，给灵珊羡慕的不行，灵珊还被皇后掀翻的茶烫了额头，因为担心毁容，一直恹恹的，结果焕朱拿出了去疤灵药，说是顾林玉听说焕朱的朋友受了伤而赏的，灵珊又是感激又是羡慕，别说她的朋友了，便是她受了伤，皇后也没曾赏过她什么药膏。
两人的关系打那之后好的不得了，又隔了一个多月，焕朱提出公主的意思，灵珊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拒绝了，毕竟皇后才是她的主子，她做不出背叛主子的事情，她们四个二等宫女是皇后亲自挑出来的，被嬷嬷细细调教过，要是皇后知道她倒向了五公主，她哪里有半点活路？她一个人还好说，皇后可是握着她的一大家子，她的哥哥能上好的书院念书便是皇后对她的恩惠，虽说在皇后身旁这样过的艰难了些，但好歹安全。
不过焕朱是她的朋友，虽说她不想投靠五公主，也从没在皇后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
长大（）
可是或许是她自打险些毁容后对皇后娘娘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恭敬，皇后怕她生出二心，也有杀鸡儆猴的心思在，竟然将她的哥哥弄臭了名声逐出了书院。
她不懂为什么皇后能如此儿戏，她的一个不高兴，为什么要用自己哥哥的前程来换，哥哥没了名声，日后哪个书院肯再要他？
她知道，这是皇后给她的威胁，因为她的哥哥，后半生只能依靠着皇后生活了，而现在，皇后对她并不满意，也存了敲打她的心思，自然她的哥哥也整日的闲在家中，而她的母亲，因为担忧自己和哥哥，每日里精神恍惚，有一次去河边洗衣服时落入了湖中，没了性命。
她隐隐向焕朱透漏了自己的意思，她愿意投靠顾林玉，兄长母亲连番出事，让她无法忠心与皇后，言谈之中，焕朱发现，灵珊心中隐隐生了些恨意。
茶冰也是老实的不行，再也没发现过她见过皇后，顾卿卿还是那样活泼，成妃依旧疼她，日日都和成妃和顾陵桓见面，关系是愈发的亲近了，成家的几个表哥表姐表妹也没断了联系，他们时不时就会进宫和她叙叙旧，她也偶尔会出宫去成家小住两天，日子过得平淡却又温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宁。
而程琰，早就在她七岁生辰过后就回了明国，如今离她七岁都过了四年多，记忆中程琰的摸样都有些模糊了，自从她准备真心待程琰之后，她和程琰的联系也不多，他们时常会在宫中下棋，她也不单单只下五子棋了，她的围棋只是半吊子的水平，还是程琰教她的，她学的认真，后来最好的战绩是十局中一局和棋两局胜，这都让她得瑟的不行，便是过了一年多，她都能记起来那时候那股高兴劲。
她有时候也有些想念那个在她面前温和又充满善意的凌王，程琰。这时候，她总会和自己对弈一局。
而现在，顾林玉抬起了眼眸看向与她对弈的那个男人，嘴角已经开始蓄起了胡须却依旧英俊儒雅的男人，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也上过战场和敌人厮杀过帝王，这个正和她对弈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抬起头笑了笑，“父皇，我赢了。”
他们的关系算不上好，刚好是能下一盘棋的关系，就像和程琰相处那样。
“四姐怎么样了？”顾林玉其实没那么担心四公主，不过是随口找个话题。
皇帝面色温和，也不在意自己输了，一点也不像一个皇帝，反而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她的身子还是不好，小六昨日也染了风寒，丽妃十分忙。”
皇帝就是面对最受宠的顾卿卿，也没这么温和，话也不像现在这样多。
连公公也猜到了皇帝的意思，顾卿卿母妃身份不高，若是再没了皇帝的宠爱，那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不过大公主外祖家身份也不高，却是没见皇帝多亲近。
五皇子被送去陵禅寺也已经五年了，六皇子是丽妃的孩子，也是宫中最小的孩子，今年五岁，但一点也不想五皇子当年那样皮，是个乖巧的孩子，挺讨人喜欢。
出行（）
皇帝走后，顾林玉便闲着无事挑了出本书来看，她现在已经学了三年的骑射，可能是因为小灵狐给的那果子的原因，她体力很好，她想求自保之力，认真的学着骑射，如今总是拔尖的那个，三公主十分喜欢骑射，时常向她讨教。
再过上半个月她们几个公主就都要去陵禅寺了，这次是因为太后来了信，说是想她们几个了，顾林玉却不大相信，太后虽久居陵禅寺，但每年也在宫中呆过许些日子的，除了对安城公主亲近些，对其他几个公主都挺冷淡的。
可是太后发话了，便是顾林玉不愿意去也不得不去，听说还要在那里住上几日呢。
看了没多久顾林玉便搁下了书去了成妃那，八岁的生辰后成妃便在教她舞蹈，每天她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刚开始压腿的时候真是要了她的命一般，现在身子倒是柔软许多了，她协调性不差，成妃还是个厉害的师傅，自然学的还不错。
因为马上要去陵禅寺了，可把顾卿卿高兴的够呛，这可是难得的出宫的机会，尽管顾卿卿也已经十岁了，已经算是个小姑娘了，可在她面前还是一团孩子气，十分娇气。
刚练过舞蹈，顾林玉觉得身子有些热，焕朱在旁边给她摆扇子，顾卿卿便热热闹闹的进来了，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姐，你开始收拾东西了吗？”没人的时候，顾卿卿喜欢叫她‘姐’，因为这样让顾卿卿觉得两人更亲昵。
“这还有半个月呢，你着什么急。”顾林玉眼中带着笑意。
顾卿卿却不觉得自己着急，撇撇嘴开口，“四姐可真是够惨的，五皇子推的那也真够狠的，四姐就算是醒过来了，也时常头晕，如今都很少下床了。”她和四公主也不亲近，不过是想起来这次出行四公主因为身子弱无法和她们一同去觉得有些可怜罢了。
四公主在她前世小的时候总是暗地里欺负她，这一世可能是多了这样一个变故，顾林玉都许久没见过四公主了，听说太医时常往那跑，前世四公主是十五六岁才香消玉焚，可看这一世这种情况，恐怕四公主都熬不到那时候了。
顾卿卿在她这呆了会便回去了，日子一下就到了要出发的那天，几个公主兴师动众的结团去探望太后，本是一人一辆马车，可是顾卿卿偏偏要和顾林玉挤上同一辆马车好方便说话闲聊，顾林玉也没赶她，她出宫便有暗卫跟着保护她，加上皇宫的侍卫便是二重保护了，顾卿卿虽说打五岁后就没再遭遇什么危险，但还是跟在她身边她更放心一些。
顾林玉也不是多话的性子，不过焕朱也很兴奋，本来是两人一起和她说话，说着说着两人倒是唠上了，马车里面空间很大，上面铺着软白色的皮毛，又软又暖，马车行驶的又很稳，马车中还有些淡淡的熏香，顾林玉都忍不住有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