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之纯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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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澜不提还好，提到剑裴无争就心疼无比，在扛了天雷和斩了渠遗老祖卫乘尧之后，雪名剑伤痕累累，他毫不怀疑再有一次雪名剑就会彻底崩裂。

　　　　“我可以帮你重铸！”封澜自信满满道。

　　　　锻造技术哪家强？自然是天生优势的朱雀一族。

69。发了……（）　
明虚子说过；　雪名剑生出了智慧，虽然裴无争一直没有深入体会；　但雪名剑上裂痕遍布，他仍然感受得到雪名剑在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时淡淡的不甘。

　　　　裴无争很是心疼；　拿出来的时候都有点心在滴血的感觉。

　　　　“还能复原吗？”裴无争问封澜。

　　　　封澜将剑拿走手里，手指轻轻碰了碰剑身……一块碎片落了下来。

　　　　封澜：“……”

　　　　裴无争：“……”

　　　　“可以。”封澜面不改色道，在裴无争抽搐嘴角想说什么时他又道：“你现在是金丹修为，即便复原；　也承受不住你的灵力。”

　　　　“……那要怎么办？”他现在要宗门没宗门；　身上值钱的东西更是没有；　雪名剑最值钱……等等，除了雪名剑，他还有其他剑。

　　　　寒铁冰魄、赤炼、蓝翼、玉清玄明、吞吴、赤霄红莲、雪名、渊微指玄、周流星位，还有二内三内闲的蛋疼做的两款，简直就像是橙武大杂烩。

　　　　封澜：“！！！！！！”

　　　　橙武之所以是橙武；　因为在游戏的世界里它们代表的是顶尖；　是神兵；　游戏中各个等级橙武差距较大；　放现实中……也大。

　　　　“你怎有这么多神器？”封澜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种东西他放身上居然也不说，这是闲自己活的时间太长吗？

　　　　裴无争也不能说是所有技能解封后这些橙武才从从黑变白啊，雷劫之前，他真的完全没法触碰任何一把啊！

　　　　只是，封澜说这些是什么来着？神器？他是不是要发了？

　　　　发不发是其次，封澜只知道，这些神器暴露，裴无争真离死不远了！

　　　　裴无争还没解释，封澜就连忙催着着让他收起来，看到封澜及其难看的神色，裴无争大概也想到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忙老老实实将所有橙武都收回了丹田之中。

　　　　收起来之后，封澜一点神器气息都察觉不到，若是普通的储物袋，不可能一点气息不泄。

　　　　“小哑巴，你那是不是有什么须弥空间？”封澜传音询问。

　　　　须弥空间？裴无争歪了歪头，不确定封澜说的须弥空间是不是他背包仓库化为的这个上丹田，他想了想，问：“封澜，你能察觉我丹田吗？”

　　　　“你的丹田……被毁，灵气不存，可为何又是金丹？”封澜见的人并不多，可像裴无争这么奇怪的他还是第一次，哪怕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裴无争与常人有异，如今来看，更是谜团重重，这让他不怎么高兴了。

　　　　“封澜，若我与你说，我有两个丹田呢？”裴无争定定的望着他，大概，他是从心底里相信这个人，不对，这只朱雀。

　　　　封澜诧异，诧异之后以神识查探方圆之地，确保没人知晓，才谨慎的叮嘱道：“这般秘密切莫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对你不利，知道吗？”

　　　　封澜的不把自己当外人让裴无争有些异样，而在说完这些之后，封澜又道：“不过我现在已是出窍期，能保护你，不用担心。”

　　　　这种“我是你强大靠山”的风格还真符合封澜人设，裴无争不觉莞尔。

　　　　封澜看着他，看着看着……脸红了。

　　　　时隔三年，他这才好好静下心来看一看裴无争，裴无争第一次五年的成长期他自己没能亲身经历，封澜却是每天守着他，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变化。只是他还是错过了裴无争由少年长成青年的时期，这让他很是遗憾。

　　　　小哑巴越长越好看了……

　　　　“怎么了？”裴无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封澜唰的扭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看裴无争。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三年前亦或是现在，封澜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避开了纷纷赶至的众多修士，裴无争和封澜一起随术离前往凤舞楼。

　　　　……

　　　　中世界与小世界最大的差别大概是在于修士的平均修为以及世界大小，如果让裴无争来形容的话，大概是小学、中学和大学的划分，知识水平并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但也有学霸与学渣之分。

　　　　裴无争走在这灵气充沛的中世界，虽不至于如土包子进城，却也没好到哪去。为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更多的了解“修真界”，裴无争并未选择御剑赶路。

　　　　从术离口中得知，除宗门宗主（寺庙是住持）一些长老管事外，一般略有小成时弟子们就不会再甘于待在同一地，而是选择外出历练增长见识，修行，修身，修心。

　　　　这让裴无争想起自己在纯阳宫的时候，明虚子对几个徒弟的放养政策，外出历练，回来闭关，真正不出门的只有明虚子那些峰主，还有一些杂役管事。因为杂役本身资质有限，若是去危险之地，很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明虚子，裴无争忽然发现储存着明虚子残魂的玉魂动了动，他心念一动，便将那小小玉魂取了出来，拿在手中。

　　　　“这、这可是玉魂？”术离是个很有见识的小和尚。

　　　　他这一开口，立刻就感觉到身后一道能洞穿他的目光，毫无疑问，那位姓封名澜的前辈又不给他好脸色了。

　　　　封澜警告似的瞪了术离一眼，再看向裴无争时已带着懊恼，他忘了裴无争身上那些令他都吃惊不已的神器外还有玉魂，哦不对，除了玉魂，还有青龙苍凛的蛋，若让那些修士知晓，十万个小哑巴都不够砍！

　　　　果然，他就不能离开小哑巴！

　　　　看到封澜这样，裴无争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件蠢事，可比起做蠢事被发现，更重要的还是此时玉魂的变化。

　　　　原先玉魂仅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黄玉，实心的黄玉，而现在黄玉透明了一些，探入灵力更是发现，明虚子三魂之一的人魂竟已补全。当裴无争探入神识，还能看到那小小的虚幻的人影睁开眼睛，与他对视。

　　　　这是不是表示，明虚子很快就能重见光明？

　　　　“这才只是人魂，他三魂是受了重创恢复才比较快，七魄全散，没那么容易重塑。”封澜天生不知道婉转怎么写，就这么直愣愣的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

　　　　裴无争：“……”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封澜到现在也体会不了人类的心思，换成其他人封澜绝对理都不理，可对象是裴无争，他只保持了沉默，并认真思考起裴无争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裴无争没想那么多，将玉魂收起后，他转向术离，问：“小师父，我想去凡市一趟，不知我们这一路上可经？”

　　　　凡市，是真正属于凡人的地方，一般修真界之人都不屑前去，因为凡人用的无论是吃的喝的用的，没有半分属性，于修士而言无益。在朝宁小世界时裴无争只去了几次市集，修真界的和凡人的都去了，最大的收获当属玉蟾丹材料白术和黄精。

　　　　“凡市？”术离有些困惑他为何要去凡市，那里根本没有修士能用的上的东西。

　　　　裴无争自然不会告诉术离他的医术和烹饪所需材料都是凡人用的东西，在修真界还真买不到。

　　　　“我们不经凡市？”见术离面露异色，裴无争又问。

　　　　术离摇头，“再往前有一望天崖，望天崖高万丈，望天崖之下便是凡界。”

　　　　听闻这话裴无争便好奇了起来，先前在朝宁小世界凡界与修真界并无太明显的区分，顶多修真界周围会有一层凡人触及不到的结界。怎么听术离的意思，像是凡界处于另一个世界，而修真界则在凡界之上。

　　　　不过也可能是他了解的太少，亦或是小世界跟中世界的划分有差异。

　　　　不管如何，裴无争还是打算先去凡界一趟，没了阮小含，丹药他得自给自足，买的话还是得去了凤舞楼，换了灵石来再说。

　　　　“是要做玉蟾丹吗？”封澜听了半天两人谈话，终于找到话可说了。

　　　　裴无争点头，除了玉蟾丹，他还想看看能不能做些桌子以及各类增强辅助小药和小吃，肉类食材好找，就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易寻。

　　　　“玉蟾丹是何物？”术离脑海中过了一遍所知的丹药，却没听过这玉蟾丹。

　　　　“与你何干？”封澜高冷的给了他个眼神，转身偷乐起来——这是他跟小哑巴的秘密。一会儿他得叮嘱小哑巴，不能把秘密透露给那小和尚。

　　　　术离：“……”他有这么招人嫌吗？

70。记忆（）　
术离带着裴无争和封澜一同前往望天崖；　以御剑的速度；　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望天崖。

　　　　裴无争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如果没有封澜眼疾手快扶住他，估计这一摔就真丢人丢家里去了。

　　　　“怎么了？”封澜居然没有嘲笑他。

　　　　对他们这样的修士而言，走路摔跤堪比神仙掉仙器；　简单来说；　便是不可能出现的……

　　　　裴无争能说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吗？打从双脚落地；　他的记忆中就冒出了一股久违的恐惧；　这恐惧就好像是最初看到程无嵘时出现的那种，甚至比之前恐惧更甚。

　　　　这恐惧来的莫名其妙，并且越是靠近崖边；　双腿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而他那虚假的金丹招来雷劫时，曾让他有了些许不属于他的记忆。

　　　　断崖！

　　　　丑娘便是在一个断崖之下将重伤的他捡回，而他被雷劫劈出的记忆中，便包括了呈自由落体运动的记忆，在从断崖落下的途中；　原主已然离世！

　　　　“是不是哪里不适？”封澜望着脸色变白的裴无争；　很是担心。

　　　　裴无争手仅仅抓着着封澜的小臂；　脑海中一幕一幕乱窜的记忆就像是集合几十部电影里剪辑出来的片段，可是仔细观察，从头到尾却能连接成一整个完整的视频。

　　　　“裴施主，你可还好？”术离也面露关怀之色。

　　　　裴无争依旧没说话，他在“看”那血淋淋的场面，那是只属于原主的记忆——

　　　　……

　　　　程无峥，生于朝宁小世界四大宗家之一程家分支，父亲程潺为该分支老爷，母已逝，下有一嫡亲双生弟弟程无嵘及庶弟庶妹七人。

　　　　十二岁，程无峥与分家适龄子女被送往宗家检测灵根，经测，程无峥为罕见单冰灵根，天赋极高，为宗主收做内门弟子，亲自教导。

　　　　十九岁，程无峥突破练气十层。

　　　　二十五岁，成功筑基。

　　　　三十二岁，筑基期大圆满。

　　　　五十七岁，为功法叛出宗家，投靠魔魇中世界大门派百鬼门，宗家出诛杀令。

　　　　一百六十四岁，冲击金丹并成功。

　　　　一百八十一岁，弑师，灭宗家，毁分支。

　　　　……

　　　　在包括程无嵘在内所有人眼中，程无峥是为功法叛出程家，而事实上，程无峥之所以离开程家，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秘密——朝宁小世界有仙器，并且被一群魔修盯上了，所以他选择了深入敌营。

　　　　然而到最后，他被魔尊发现，将他的身体作为一个元婴老祖夺舍之躯，而他神魂强大，竟然没能被完全吞噬。

　　　　饶是如此，程家最后也没能免于一劫。

　　　　程无嵘……看着程家众人被程无峥所杀，最后惨死。

　　　　程无峥是程家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而同胞出生的程无嵘只是程无峥的影子，世人只见程无峥的优秀，却不曾看到程无峥身边的程无嵘。

　　　　并非因为程无嵘不够聪慧优秀，而是他生性淡然，不欲与自己的嫡亲兄长争名夺利，亦不想兄弟离心。

　　　　如果程无嵘知晓他的“低调”、他的“藏拙”、他的“不争”给生养他的程家带来的是灭顶之灾，他绝对不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若是上天能够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会选择早早的……杀了程无峥。

　　　　程无嵘死在被夺舍之后程无峥的手上，程无峥也在那时短暂的清醒了，故而在那瞬间，他因暴怒选择了自爆。

　　　　却不想，他竟然回到了小时候！

　　　　更是不料，回到过往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满含怨恨的弟弟程无嵘。

　　　　“呜呜……呜呜……”被绑的严实的男孩扭动着，像是呜咽，又像是恐惧求饶，他趴在地上，挣扎着，终于，他的手挣开了绳子，小小的手掌满目腥红。

　　　　程无峥极力往程无嵘方向爬，不管他有多坚持，有多想将过去的真相说出来，程无嵘却始终站在离他五步之外的地方，任是他如何伸手也碰不着程无嵘的一片衣角。

　　　　很快的，程无峥脸开始火辣辣的疼，慢慢的长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水泡，后水泡破裂，他的脸血肉模糊，已无完好之处。

　　　　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