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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暮雪重重-第20部分

小说: 暮雪重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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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的另外两人也随后下马,早已经收起方才谈笑时或冷漠或戏谑的姿态,换了副严肃的神情,一齐上前,躬身拜倒。尤其是那少女,几日前明媚如花,方才冷傲似雪,此刻却又是换了一副神色,眉眼低垂,规规矩矩,内敛收束之下,竟然与那桓晔不分上下。

    青衣男子道:“把岑可宣带来了吗?”那红衣少女低声道:“不辱使命。”一旁的霍轻原忽然偏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桓晔依旧静默。青衣男子低头凝视着身前单膝跪倒的红衣少女,并未让她起身,反而突然开口道:“馨儿,你此番主动请求来中原,倒是让我颇为意外。”那少女心中一凛,面上却不为所动:“只要能为阁主解忧,馨儿自当竭尽全力。”

    “馨儿此话令我甚是欣慰。”青衣男子缓缓开口:“那么——”他忽然停顿了下来,看了看霍轻原,又继续道:“既然如今已经来了中原,这一次你便同轻原一起留下待命吧。至于明若宫,你暂时不用回去了。”

    红衣女子心中一惊。回不了明若宫,那她岂不是——

    “当然,若有新的任务,我会命人前来通知你。”青衣男子不缓不慢地道,面上的表情被那张银色面具遮盖住,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这无疑是对郭馨儿一个极大的挑战,她的心思可谓众人皆知,然则对阁主的忠诚这一块,被质疑也是自然的。可是,一旦背叛或者忤逆了阁主霍轻原微微低下头,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若要留在中原,他倒是无所谓,甚至乐意为之,想必阁主对此也是极为清楚的。但是,郭馨儿她会答应吗?

    夕阳的余晖穿过凉亭洒在所有的人身上,如无数星光洒落,轻暖的微风拂过时,万千绿叶浮动,由远及近传来,哗哗作响,衬得这位于较高处的凉亭空旷无比。亭中四人的衣服纷纷被风吹起,目光摇曳间,气氛越显沉寂。

    “馨儿领命。”

    那被称为馨儿的少女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长发遮挡的眸中各色情绪飞快闪过,最终依然渐渐隐去,杳无踪迹。

第十八章 西方来客(二)() 
岑可宣醒来时,只觉得脖颈疼得厉害,脑子一片混乱。她张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在晕倒时的那个马车里,身体微微摇晃,耳边一阵又一阵的辘辘车声,正在朝着不知什么方向行驶。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带银色面具的男子。那男子高高挽着发髻,中间插的发簪似乎是羊脂白玉制成的,精巧的竹叶形状,穿一身绸缎青衫,十分合身,想必常年练武,那身材一看便是极好的。

    此刻这人斜靠在马车璧上,单手轻轻枕着头,正与她面对面而卧,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漏了他的好心情。

    虽然看不清面容,岑可宣却觉得,这男子绝不会是普通人。

    “你是谁?”她问。

    那青衣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比起这个,岑姑娘难道不应该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吗?”

    处境?岑可宣一怔,忽然回想起了今日发生的种种,她在一群杀手的追杀中被客栈见过的少女所救,却又在马车上不知被谁偷袭,晕倒过去,直到刚才醒来——是了。那个偷袭他的人呢?

    她如同忽然清醒一般,立马就要站起身来,岂料马车不知遇到什么障碍物,正好在此时一阵晃动,岑可宣一时站立不稳,竟然“咚”地一声撞到了头,免不了惊呼出声,脑袋碰在坚硬的车壁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只觉得眼前瞬间一黑,胸口一冷一热很是难受。隐隐感到一只手捉住了她,那手稍微一用力,她便毫无重心地向前而倾,倒在了青衣男子的怀里。陌生的气息霎时间铺面而来,她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立马推开他。

    直到马车平稳,她稍稍坐定后,方才问道:“是你打晕我的?”男子好笑的否认道:“当然不是。”岑可宣仔细端详了他片刻,虽然带着面具,但语气平静,态度温和,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暂且相信了他。于是继续发问:“那你总该知道偷袭我的人哪儿去了?”青衣男子也不在意,敷衍似的点点头:“已经走了。”

    “走了?”岑可宣越发迷糊起来,要杀她的人究竟是谁?那红衣少女和偷袭她的人是一伙的吗?可是,他们没道理就这么走了啊。

    那人稍微抬起下巴,有些不以为意地道:“他们都已经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干涉你。”

    “你何以如此肯定?”岑可宣没好气的道,“你们是一伙的吗?”那人笑而不语。岑可宣忽然再次想起了下午的经历,那冰冷凛冽的刀刃,有一瞬间是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的,当时只想着逃命,拼尽全力抵抗,然后奔跑。可不知为何,直到现在,那些画面才逐渐渗入她的意识,并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这种害怕让忍不住脱口就道:“你想杀我?”说完这话,她更是无意识地将身子朝后移了半分,与眼前之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青衣男子却好笑的道:“岑姑娘似乎敏感过头了。我若是想杀你,在你晕倒时就已经动手了。”岑可宣尴尬地咳了咳,心想,这话也的确有些道理。然而,岑可宣并未放松。“可是,有人想杀我,而我却不知道他们是谁。”她说,所以她不得不防着所有的陌生人。

    青衣男子看着眼前这少女警惕的眼神,眼光却不知为何柔和了许多:“既然有人想杀你,你便乖乖呆在安全的地方不就行了,何必出来冒险。”他凝视了岑可宣一会儿,道:“姑娘看起来似乎有许多困惑。”

    岑可宣道:“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想杀我,为什么要杀我,还有,打晕我的人是谁,你又是谁。”

    “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面具男子勾起嘴角,却转移话题道:“如果你想安全到达御景山庄,那就最好不要随意离开白莫寅的身边。除了他,没有人能更好的护你周全。”

    “白莫寅”岑可宣喃喃重复了一遍,思绪开始漂移。说起来,涑兰也曾如此告诫过她。虽然心中对白莫寅存着莫名的好感,可是那个人真的会把她当回事吗?且不说他们相识不过数日,即便他真的有心护她北上,她又凭什么相信他?而且,她嫁去御景山庄的目的是偷邪焱剑,如此一来,他们迟早是要翻脸的,更不说

    忽然,岑可宣心中一紧:“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一直和这人谈话,总想着之前的种种,反倒忘了当下。直到刚才她才猛然发现,眼前这人从一开始便唤她岑姑娘,她从未透漏自己的姓名,他如何知晓?并且听他的口气,他对她的了解似乎远不止这点,甚至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那男子笑道:“在下不是姑娘的敌人,更不是要杀姑娘的人。”

    岑可宣上上下下打量眼前之人,气质非常出众,言语间有一种淡然笃定的自信和从容,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若没有什么阴谋,他为何要戴上面具,与她相谈一番,却不肯用真面目示人,绝对有诈。“你为什么不敢用真面目见我?”岑可宣尽量放缓语气,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

    那男子悠然道:“岑姑娘多虑了。在下向来如此,并非针对姑娘。”

    “是吗?”岑可宣毫不客气地道:“向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身份特殊的大人物,不愿他人知晓自己的行动。要么就是仇家众多的流浪人,为了躲避他人的追杀。敢问阁下是哪种?”那男子还未说话,岑可宣又道:“当然,这是建立在你方才的话可信的基础上。若不是,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咱们认识,但你却不想让我认出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带面具,岑可宣想,而其中的缘由,无非是她提出的三种。前两种是针对其他人,后者,则只针对她。

    那男子有些诧异于岑可宣的敏锐,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岑姑娘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不过,在下也可以肯定的告诉姑娘,如今透漏身份实有不便,但最多一年,届时姑娘必然能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一年?哼哼,那个时候本姑娘已经偷了邪焱剑跟哥哥浪迹天涯去了,谁还管你是谁?岑可宣冷笑着咬咬牙,不动声色地朝窗口位置移了些,这才道:“我不管你是谁或者想做什么,总之我现在要回去了,烦请让我下车。”跟这人多说根本毫无意义,经过谈话的时间,她也渐渐冷静下来,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东拉西扯地发问,而是想办法脱身。从她醒来起马车便一直在行驶,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到哪儿去,要做什么。无论如何,赶快回去才是上策,若这人不同意,她便趁他不备跳车,虽然极有可能逃不掉,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哪知那青衣男子点了点头:“已经到了,这街道的尽头,便是金鳞客栈。”话音刚落,马车便渐渐停了下来。

    岑可宣一愣,立马上前掀开车帘。果然,青雾浮尘的街道尽头,金鳞客栈的招牌格外显眼,岑可宣只觉得眼泪霎时间涌了上来,急急忙忙地跳下车,朝前方奔去。

    她甚至没有跟那青衣男子道一声别。

    驾车之人缓缓抬起头来,转过脸,有些不解地道:“阁主,我们不远千里从西域赶到中原,不就是为了劫持她吗?为何现在又放她安然回去?”青衣男子稍微掀开车帘,望着那绯衣少女奔跑着离去的背影时,眸光渐渐暗沉:“毕竟,世事难料。”白莫寅此番亲自来接岑可宣,本就已经让人十分难以理解,更遑论在方才,他不经意间看见了她蔓延至锁骨肌肤的黑色纹路,在衣襟处若隐若现。

    若他没有记错,当世无人能解的加兰密毒曾被人解析出暂时压制之法,而用了那压制之术的人身上,便会有这样的纹路。不过既然只是压制之术,那必定是有时限的。倘若不出意外,岑可宣的时间应该已经不多了。

    “左权白家千里迢迢把她迎回御景山庄,想必自有她的用处,相信无论白莫寅还是白玉枫,都断不会让她如此轻易死去。倘若要救她的命,他们必定是会来求我的,这岂不比劫持她有意思多了。”

第十九章 隐隐现端倪() 
谢天谢地,大难不死。

    岑可宣一身狼狈地奔至金麟客栈门口时,天已经将黑未黑,晚归的客人们正在厅内吃着晚饭,隐隐传出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岑可宣大口大口喘着气,却还是终于平静了下来,想到里面那些与她同行北上的人,不论熟悉的,不熟悉的,她都忽然有了一种归依感。

    这真是不应该!对御景山庄的人产生一分好感,对她而言都是危险的预兆。可是——

    “岑姑娘,记住,若想活命,切勿擅自离开御景山庄的保护范围,这是我的忠告,咱们后会有期。”这是离开时那个人最后跟她说的话,她虽然不愿意相信那个来路不明的人,但事实却让她不得不信。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客栈。

    “哟,岑姑娘回来啦。这天可快黑了。”那名唤竹马的店小二嘿嘿笑着,她站在门口时他便已眼尖地瞧见了她,现在更是立马就开口唤她。这小子自从在她这儿得了不少好处后,对她态度便甚是殷勤,此刻更笑得是一脸灿烂。岑可宣也冲他一笑,迈步穿过大厅,直直朝里面走去,将所有的人声和喧哗甩在背后。这半天的折腾,她已经又累又饿,根本没有太多心思与他人客套周旋。也不知道那大娘的胭脂除了让她使不出内力外,还会不会有其他伤害?看来这下真要去找个大夫看看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拐弯进入内院时,却冷不丁地看见了一个人。人来人往的客栈里,那个人正背靠在一根红廊柱边看着她,一身锦衣似玉,微微偏着头,原本有些冰冷的面容上嘴角上挑,似是带着挑衅。半天的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让向来看似年少冲动的他隐约多了些闲逸不羁。

    “白景枫?”她皱眉,放缓了脚步。

    白景枫偏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岑姑娘好兴致啊。”他似乎并未出门,甚至衣物发饰也有些凌乱,眼神都比平日多了些慵懒。岑可宣却无心注意这些,今日经历了太多,脑中纷繁缭乱,只觉疲惫不堪,甚至早已经忘却了自己先前装病之事。此刻听出白景枫话中的嘲讽之意,先是莫名一愣,片刻后,她才猛然想起白日里的种种,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来,也不禁有些窘迫。撒谎骗人,始终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他是那个人的弟弟。

    她尴尬地咳了咳,道:“你堵在这儿干什么?”

    “吃完饭,散散步而已。”白景枫不冷不热的道。

    “那你慢慢散步,我要先回房了。”说完便抬腿要走。

    “即便不向我解释——”白景枫突然抬高声线,“也至少该对我二哥有个交代吧。”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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