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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暮雪重重-第72部分

小说: 暮雪重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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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筱珊和燕双双相视一眼,都眼带促狭的笑,笑了一会儿,杜筱珊才说道:“有请帖的只有玉卿一人,我和双双二人是以家眷之名,陪同他来的。”岑可宣恍然大悟,旁边的燕双双忽然插嘴道:“若我要是想到姑娘这法子,也该早早换个男装,便能上台夺剑了,眼下,却只见瞧见大师兄上台,若是吃了败仗,也只能灰溜溜逃走啦。”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岑可宣被燕双双爽朗的言语逗笑了,不知这方才还严厉斥责她的姑娘怎突然变得这般俏皮可爱,却瞧见燕双双偷偷看了白莫寅一眼,突然脸色微红地道:“莫非这位公子也是为了那灵琅剑而来?”

    白莫寅道:“在下只是陪舍弟前来,并无意于此剑。”言语间并不十分热络,那燕双双面露失望,一双明亮的眼睛暗淡了许多。岑可宣听到她的话,却惊讶异常地追问道:“你说今日这柄剑是七大名剑之一的灵琅剑?”

第一百二十章 盗剑风云 (一)() 
比武再次继续时,岑可宣便跟着白莫寅上了楼,双手趴在扶栏上观战,因落了败绩,她对后续自是十分关注。白景枫果然飞身落于台前,不知从谁处借来一柄漆黑长剑,与林少祯相对而立,带着几分轻狂地拔剑出击。两人年岁相当,又是好友,出招却毫不客气,尽显凌厉。

    岑可宣眉目紧锁,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身影。见他两个剑光飞舞,斗得不分上下,许久,才暗自叹道:原来,白景枫的剑法竟有这等境界!曾听豆岚说起,江湖人称,御景山庄三公子白景枫剑法出色,乃天纵英才。她一度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些奉承话,直到今日,才惊觉此话恐怕半分不假。

    难怪白莫寅会不以为意地直指林少祯欠缺天分,和白景枫这般奇才相比,又有谁不是平庸的呢?正打算偏头与他说道说道,却只见得白莫寅端着茶杯,眼皮低垂,浑似丝毫不关心下方的打斗之势。

    “你都不担心吗?”岑可宣忍不住问他,见他面无异色,又故意添上一句:“白景枫似乎岌岌可危!”

    白莫寅自然听出她在胡说八道,想框他多看上两眼,于是只笑着摇头:“那人根本不是景枫的对手,有什么可担心的?”话才刚说完,下方的比试就立即应验了他的话。只见白景枫一个转身,手腕如蛇般游走,倏地缠上剑柄,便将对方的剑夺下。林少祯只好顺势徒手运掌,朝他胸口击去,还未碰到那人的身体,颈项便已触到冰寒的剑气,白景枫夺走的剑,剑锋正抵在他的颈边。

    围观众人瞧见这一出,皆大赞一声:“好身手!”

    岑可宣眼中亦露出些惊艳,转回头继续道:“白景枫的剑法是跟谁学的?怎这般锐利?”

    白莫寅道:“白家众人所学皆出自御景山庄的护教长老,景枫却稍有不同,他师从一位曾经暂居浮山的高人。”岑可宣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什么高人?”白莫寅笑道:“那高人在浮山后山中的一处茅屋内隐居数年,曾自号浮山愚者,他偶见得景枫天赋惊人,便收他为徒,传授了他一些旁人不知的奇诡剑法,倒确实有几分凌厉。”

    岑可宣心中暗道:难不成便是曾听豆岚说过的那位?嘴里忙道:“我听豆岚说过,曾经有个蓬头垢面的老先生,偷偷上了浮山住着不走,他还会妖术来着。”白莫寅好笑地道:“什么妖术?”眼里带着点忍俊不禁的意味。岑可宣见他似乎是在笑自己傻,如那无知妇孺般相信胡乱传言,心里自然不高兴了,只道:“你分明知道的。”

    白莫寅这才轻笑一声,收了笑意正色解释道:“他广读各处偏门武学,又喜研黄老之术,知天文地理,医药律数,是个怪才。”岑可宣又道:“那他武功很是厉害?”白莫寅道:“他虽然喜好偏异,然则传统武学也十分通透,即便性格古怪了些,却是个真正的博学之人,武功自是有其独到之处。”

    岑可宣年龄尚轻,最是喜欢那些奇淫巧计,又是涉世未深,一听见这等不同寻常的人物便生出了兴趣,眼眸霎时一亮,忙问道:“此人现在何处?倘若我这番北上,可能与他见上一面?”若能瞧上一瞧,也学习几样新奇玩意儿,岂不有趣?

    白莫寅却只是摇摇头道:“此人已于三年前离开了浮山,前些日子听闻他去了岭南一带,已然出家为僧了。”见岑可宣面色大为失望,他心中却忍不住失笑,觉得她果真还是小姑娘心性,之前在半江楼,见得沁蓉和何梁的尸体时,还吓得面色发白,瑟瑟发抖,红着眼眶哭个不停,转眼几天就忘了个干净。

    即便前些日子她向他表白,一门心思想要他给予回应,露出一副哀怨忧愁的模样,如今却好似已经释然了一般。就在方才,还见她闷闷不乐,此刻一听说有兴奇玩意儿,又是一脸兴奋之色……

    岑可宣却全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听闻见不到这等人物,免不得大失所望,她的眸光暗淡了些许,转瞬间,又忽然兴致盎然地道:“那白公子呢,白公子的师傅又是谁?”他这等出神入化的境界,又是谁人引领教导的?

    事实上,她今日其实已经问得太多了,若是旁人这么纠缠不休,白莫寅必然不会有这等好耐心,他向来不爱与人闲话太多,特别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然而偏偏对岑可宣,似乎总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他似乎对她意外的包容和忍让。

    这等区别对待,岑可宣不是不知道的。昔日在襄阳的小舟上,他亦是如此,对她不解之事可谓是有问必答,即便她言语间偶有冒犯之处,触到了他不愿提及的过往,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而已,没有丝毫不悦,没有丝毫怪罪,这等温柔实在令她心醉。

    更何况,这人还是她日日肖想不已的心上人。

    她抬起头,见清风吹起他的发丝,掠过他的脸,一双幽深难测的眼瞳,带上了灼伤人眼的清冽。她突然觉得心里十分酸涩,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却听他慢慢解释道:“我们同辈人中,除了景枫外,其余皆是由御景山庄十二位护教长老教导,便是人字部的修文,化武,明智,归一四位长老。”

    岑可宣不知御景山庄前身乃是玉瑾在南境青鸾山所创教派,时有护教十二长老,后迁至浮山仍旧延续至今,只心中稍感奇怪,未曾问出,白莫寅也不过多解释。她暗暗想着:曾经只听传闻尚且不知,然则直到认识以来,她才发觉白莫寅虽然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但自身却极为低调,好似若不到逼不得已,便绝不会令自己出半分风头。

    或许因他小小年纪便已经在西域一战声名大噪,后又有武林大会独占鳌头,所以比起旁人追逐虚名,他却明显更偏向于事事皆藏身背后,退出局外以作壁上观。

    ——就好像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存在一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盗剑风云 (二)() 
她不知自己这种感觉是否有误,就像此刻的夺剑比试,他高高坐在阁楼,退离三舍,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但却又对林家背景,比试结果了然于心。他并不是漠不关心的,只是他要的不是别人的赞誉艳羡这种虚无的东西,而是随时能够了解甚至掌控局势的能力,无论事大事小,无论何时何地。

    这与传闻颇有些不同,世人传他十分不理俗世,这也与他身上的那分离世的气质很是相符,然而岑可宣越是了解他,越觉得他并非如此。又或者,他恰恰是牵涉最深的那一个。她所遇见的每一桩事,又有几件是与他无关的呢?不仅楚离哥哥,连小武也说,要对他多加提防。

    人与人之间,倘若心意无法相通,即便相对而立,亦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她心心念念的莫寅公子,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内心?又有着怎样的愿望?白家三兄弟,一个深沉如海,一个锋芒似剑。不知那以长子身份继庄主之位的白玉枫,那个极有可能成为她丈夫的人,又是怎样的呢?

    岑可宣轻呼出一口气,越发觉得心颤,于是不再胡思乱想,只命自己着眼当下。午时得知今日胜出所得极有可能是灵琅剑后,其实她是有几分眼红的,此刻瞧见白景枫胜算不小,竟然忍不住感慨道:“如他这般厉害的剑法,总该要些天分。”知晓自己资质平平,心里也稍微有点失落。

    她静默片刻,瞥见手下扶栏红漆斑驳,忽然说道:“白公子知道吗,这林家祠堂,我可是第二次来了。”

    “第二次?”

    “恩。”岑可宣背靠着阑干点点头,却不敢再看他,“第一次来时究竟是几岁,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她拍了拍眼前的扶栏,浅浅笑道:“只是刚才趴在这阑干边,不知为何觉得很熟悉。”脑中不自觉便模糊地浮现出一些画面,幼时的她似乎便晃着腿坐在这阑干上。

    再后来,她不知为何与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吵了起来,两人吵闹间开始拉扯推搡,她一个没抓稳,差点被推下了楼,身子晃晃悠悠吊在上面,隐约看见哥哥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正仰起脸急急地喊着她,脸色煞白,声音却清浅细碎,很快被风吹散。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她努力地去回想,只记得有密密麻麻的爆竹声,非常热闹,有许多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人,有爹爹,有娘亲,有她经常见到却叫不出名字的大人,还有林家的两个孩子,男孩子与哥哥一般大小,亲热地和哥哥搭着肩聊天,女孩子便是那个推搡她的人。

    初来时,那女孩子只是躲在廊柱后,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和哥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夺人,小辫子晃晃悠悠。那许多的人嗡嗡地说着话,嘴巴一上一下,说的是些什么,她却已经不记得了。如今想来,无非是贺寿宴请之类的事情。那两个孩子,也不知现在是何模样了,反正她的哥哥,早已是流落天涯……

    “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了。”岑可宣勉强笑道:“白公子呢,小时候可有什么趣事?”

    白莫寅似乎回忆了一下,最后却只道:“我幼时整日除了练武便是看书,并无什么有趣的事。”

    “那兄弟姐妹呢?你和他们可有什么趣事?”岑可宣道:“方才你不是说还有个妹妹,叫白青璃,你和她可十分亲近?”

    白莫寅稍微摇了摇头,说道:“青璃早早嫁了人,如今已经不在浮山了。只景枫偶尔会找我与他下盘棋,或者练剑。”瞧见岑可宣脸上失望的表情,他忽然轻声说道:“兴许,我是一个极为无趣的人。”

    岑可宣微愣,见他这样说,知他自幼几无玩乐欢愉的时光,心里竟微微有些疼。下一刻,又想到他分明另有目的,未曾对自己坦诚以待,自己却这般怜他心疼他,又莫名生出一丝难言的隐约恨意。

    恨意……她不敢置信地握紧自己的手心,连心口都在颤抖。她从不知自己会是这副模样,会仅仅因为一个人不够坦诚,就生出这般恶意的情绪。她长到十七岁,从未真正恨过谁,而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竟然出现在她倾心恋慕的人身上。

    这太可怕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失控的情绪,更讨厌面对这份爱恨交加的感情时自己的惊慌失措。

    就在此刻,又一名不知名的英雄败于白景枫的剑下,落败者被甩下台,撞到地板时发生夸张的叫喊声,将失神的岑可宣瞬间拉回思绪。此时日晒当头,气氛灼热,三公子剑法锐利,出手也十分狠辣,惹得旁人颇有微词,岑可宣亦皱了皱眉,对此不大认同,倒是白莫寅好似早知如此,不予置否。

    眼见此战将近尾声,那范玉卿却始终没有露面,岑可宣心中正奇怪,忽听得堂后声音骤起,急促非常,一个丫头尖叫道:“宝剑被盗了!宝剑被盗了!”一面喊着,声音也越来越多,连续不断地道:“快来捉贼!快来捉贼!”又是嘈嘈杂杂的人沸声,约莫是下人们集结起来了。

    台下诸人谁不是冲着这剑来的?一听宝剑被盗的喊声,个个面露惊骇之色,骚动不已。有些人心存质疑,未有所行动,有些人连忙问话场边的灵虚子道长,以求证此事的真假。还有些人却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三三两两自行朝着声音来处赶去了……

    一时间留的留,去的去,说话的说话,议论的议论,场面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控制。

    岑可宣惊道:“怎么回事?”倘若是午时之前,她尚不会如此紧张,但如今知晓这剑的来历,也是越发重视。白莫寅道:“我们过去看看。”岑可宣点点头,二人即刻匆匆朝声音来源处赶去,而堂后小屋的廊檐下,却已有人同那盗贼动起手来了。

    那盗贼蒙了面,背着长长的剑盒正欲跃上屋顶逃离,不料迎面一排飞刀横飞而至。他强行侧身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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