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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无忧刀-第30部分

小说: 无忧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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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抢过水罐,双手抬到唇边,仰脖要喝,忽地停住,对谢小石道:“把碗拿来!”说完,左手提着瓦罐,右手抢过海碗。

    这水罐上细下粗,形似酒坛,开口处有一圈黑边,里面有半罐茶,茶沫子四散漂浮,茶水淡黄,发出淡淡清香。

    蓝儿单手提着水罐口,另一只手托着海碗在下面接,“咕嘟咕嘟”倒了大半碗水,然后把水罐交回到谢小石手中,自己则双手捧着海碗,递到于谦面前道:“大人,请用茶。”

    于谦伸伸脖子,咕嘟咕嘟硬是把一口饼子咽下肚,而后接过海碗笑道:“有劳谢少侠了,同时代我转谢那几个送水的农夫。”说完,抿了一小口水,咂巴了一下,然后又连饮几小口。

    谢小石挠着头“嘿嘿”笑道:“不用谢,为于大人做事是应该的。那几个农夫一听于大人威名,恨不能连饭带菜一并送来。”

    “扑——”于谦刚入口的水一下喷了出来,喷出三四步远,他连连摇头:“这不好,要和颜悦色,回头要向那几位农夫礼貌归还,万勿借老夫名头压人。”

    谢小石嘴一撇道:“是!大人!”

    于谦微微一笑,一仰脖将半碗水一饮而尽,顿觉四肢五脏凉气直冒,浑身像刮了阵清风般清爽,不由笑道:“老夫喝过许多水,有山泉水,有井水,有河水,当然还有酒水,哪个都不如农家午休的茶水好喝。蓝儿,再来一碗!”他高抬左手,把碗送到蓝儿面前。

    “咔叭”一声,柳随风手中的酒杯碎成大小十几块,酒浸了他一手,他的手微微抖动,嘴唇青紫。

    柳金燕轻轻拽了一下他的后腰,然后笑道:“用这么小的酒杯饮酒不过瘾,不如直接用水袋喝!”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柳叶眉耷拉着,嘴角微往上翘,露出两个小酒窝,脸上飞出一朵红霞,白里透红。

    柳随风木头人一般呆了半晌,忽地哈哈笑道:“五妹说得对!来,金兄,我们痛饮一番!”说完,他拿起装酒的羊皮袋,一仰脖,直往嘴里倒。酒像小河淌水一样流入他口中,嘴角两边还滴下两条水线,将他的衣服打得湿了足有脸盆大小一片。

    他足足喝了一大碗的酒量,方才放下酒袋,哈了口气,抹了抹嘴唇,然后把酒袋递给了金光。

    金光“嘿嘿”一笑,把酒杯向后一甩,扔出几丈开外,“啪”地摔得粉碎,然后双手接过酒袋,笑道:“这正合我意!”说完一仰脖,直把酒往嘴里灌,口大张如狮口,喉咙“咕咕”有节奏的跳动。

    柳随风眉毛一挑,嘴角微微翘了翘。

    蓝儿给于谦倒了一碗后,不由分说,嘴对着水罐,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水顺着嘴角流下,洒了一身他也不顾。

    谢小石手一晃,又从背后拿出个馒头大小的白瓷碗来,釉色均匀,光亮如雪,其底部还写有“景德镇制”字样,他把碗递与东方雪道:“雪儿姑娘,用这个喝水。”

    蓝儿眼珠骨碌一转,猛地把水罐往下一放道:“好你个谢吱吱,私藏好碗不给大人用,让大人用粗碗!”

    东方雪才抬起手来,指尖刚一碰到碗就停住了,脸上绯红。

    于谦抿了口茶,把大海碗放到面前的地上道:“蓝儿休得胡闹!”然后伸手道:“谢少侠肯否将此碗交由老夫一观?”

    谢小石一呆,连忙双手将碗递上道:“大人若用,请便!”

    于谦接过碗,放在眼皮子底下翻来覆去的看,并不时用手摸碗的边缘,不住点头道:“此碗厚薄均匀,光洁莹润,足可赶得上官窑水平了。不知它是何人的?”

    谢小石道:“回大人,它是那几位农夫用的,我顺手抄了来,开始他们还不大乐意!”

    于谦沉吟半晌,捋捋胡须道:“这是好事,亦是坏事。”

    蓝儿挠头问:“大人,此话怎讲?”

    于谦笑道:“普通农夫用此碗,说明他们生活水平高了,故是好事!”众人听了,不住点头称是。

    蓝儿问:“那坏事是什么?”

    于谦道:“司马光云:‘农夫蹑丝履,走卒类士服。’这实在是奢靡之端,令人心忧。”

    金光拍了下腿,鼓掌大叫:“大人高见!吾等不及!”众人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无不翘大指称赞。

    于谦打量半晌,将碗递与谢小石道:“好生收好,还给他们,损坏了要照价赔偿。”谢小石一激伶,连忙将双手将碗接过,捧在手心,左顾右盼,一伸手就要把它往怀内揣。

    东方雪一跃而起,揪住他耳朵道:“一只碗把你怕成这样,拿给我用!”

    于谦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谢小石笑道:“谢少侠,你过于小心了,还不到这个地步!”众人无不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这时,三个青年农夫搀着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白须的老人走来,老人身穿褐色土布衣服,足蹬草鞋,手里还拄着一根黑色的油光发亮的云头拐杖,足有一人多高,他满脸皱纹,沟壑重重,但双目却闪闪发亮。

    他边走还边说:“你们说的于大人在哪里?”

    于谦连忙站起身来,抢上几步,来到老人面前,双手扶着老人的胳膊道:“老人家怎可亲自来?实在折煞于某了。快快请坐。”说着把老人往自己原先蹲的位置上请。

    老人抬眼皮看了一下面前这人,见他鼻直口阔,国字脸,元宝耳,四十岁上下,一身青衫,足蹬薄底皂靴,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不由一激伶道:“这位是——?”

    蓝儿在后叫道:“老人家,这就是吏部尚书于大人。”

    老人倒吸口凉气,连忙屈膝下跪道:“草民张翁拜见于大人。”膝盖未弯及一半,于谦已双手把他搀了起来,“老人家万万不可行此大礼,于谦何德何能,实在愧不能领。来,请上座。”

    张翁背后三个青年挠着头,站在原地咧着嘴笑,张翁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还不快叩见于大人?”三名青年连忙弯腰屈膝,给于谦下跪叩头。

    于谦连忙摆手把他们搀起来道:“快快起身,勿得多礼,打扰你们干农活,我心里过意不去。”

第73章 轻车简从(1)() 
三人站起身来,站在老人身后,咧着嘴笑。

    张老汉道:“于大人说哪里话?我们盼都盼不来呢!不打扰!不打扰!”他又打量了下在场众人,问:“他们是——?”

    于谦笑道:“随从,免费的随从!”

    金光、柳随风、柳金燕三人纷纷站起来,让开条道。东方雪和谢小石、蓝儿则站在于谦右手侧,六人呈雁翅排开。

    张老汉捋着胡须不住地点头:“好啊!果然是青年才俊。为于大人办事,赶都赶不及,哪里能收钱?你们说,老汉我说的对不对?”

    金光翘起大指:“老伯说得对!”

    谢小石嘴巴向左一歪,滚动两下又恢复原状。

    柳随风拱手道:“这是我们应当的。”

    张老汉左右打量一下众人,捋着花白胡须,不住地点头。

    于谦把张老汉让到中间位置,然后席地而坐,其它人也纷纷坐下,众星拱月般把二人围在中间,一齐仰着脖子看他们。于谦问:“老人家高寿?”

    张老汉伸出一只手,比划一下道:“老汉我今年虚岁七十有五。不瞒你们说,五十年前,老汉我还随燕王打江山哩!”

    众人眼睛一齐放亮,翘起大指,啧啧称赞。

    张老汉胸膛一挺,眉毛、胡子向上飘了起来,向众人说起了他的光荣史,赢来一片“哎!”“呀!”“好!”的赞叹声,这令他红光满面,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

    夕阳西下,一轮红日坠在山腰,大如车轮,落日的余晖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每个人、每棵树、每幢房屋乃至每件东西好像都被镀了金,隐隐发出金色光芒。

    一条数丈宽的河流金光粼粼,自西向东蜿蜒流淌,河水发出轻微的“哗哗”声,河两岸绿草如茵,长的齐腰高,草叶肥嫩,似要滴出水来。河中间有一座木板桥,二人多宽,是由一尺来宽木板一片一片连接而成。

    桥两侧没有护栏,桥墩是由几根齐腰粗的木柱钉在水中而成,木板仅高出河面寸许,几乎是贴在河面上。河水流经木桥时,打着旋涡,不时有几朵白色的碎花打在木板上,四下飞溅。

    在小河的北面不远,矗立着一座黑黝黝的高城。城有五层楼高,城墙可由四匹马并排行走,城墙由一块一块门板大小的青石板垒成,将近一半的青石板上长了青苔,颜色黯污,东一块西一块,斑斑点点像是迷彩服。

    此城东西有二里多地,南门上镌刻着三个大字“大名府”。城门大开,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进入,门两侧雁翅排开,站着八名明军,头戴红缨皮盔,身穿大红袍,外罩一层雪白发亮的铁甲,长到膝盖,腰束白色勒甲绦,前胸后背各有一个盘子大小的掩心镜,锃光瓦亮,光可鉴人。

    他们身长八尺,手持比他们还高出一头的红缨枪,腰佩长刀,刀鞘饰以梅花纹,他们昂首挺胸而立。

    于谦一行人来到城下,他们已满面灰尘,泥土已爬到了膝盖上,可他们的目光却炯炯有神。于谦踱着方步来到士兵跟前,上下打量,捋着胡须不住地点头,嘴角微往上翘。

    那八名士兵更是站得笔直,胸膛抬得更高,像一头牛顶着,头高昂着,鼻尖几乎能碰上天花板。他们纹丝不动,像一尊尊石像,气也不喘一下。

    于谦毛发高耸,眉开眼笑,脱口而出道:“好!好!不愧是我大明精兵!”说完一摇三晃,像鸭子一样一拐一拐进了城,再也不回头看一下。

    八名士兵头抬得更高了,眼皮都不眨一下,还是纹丝不动。

    于谦进了城,偷眼回头一瞧,“扑哧”一下掩着嘴乐了,脚步轻快像只燕子。蓝儿在后面牵着驴气喘吁吁,边跑边招手:“大人等等!大人等等!”说话间,于谦已拐过了一条街,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光翘起大指,冲八名士兵笑道:“有料!”说完笑眯眯的进城。

    其它东方雪、柳随风等鱼贯入城。

    落在最后的谢小石,背着一大捆刀,走到城门口,左右看看,然后问右手边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大明有料的精兵,看见我们这么多人这个样子进城了,为什么不盘问一下?”

    这名士兵抖着圆圆的胖脸,鼻孔哼了一声,仿佛是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沉闷如擂鼓的声音:“官——”

    谢小石只觉牙根痒痒,手恨不能在他头上捶一下,他顿了顿,不住地点头道:“果然有料。”说完大踏步地进了城。

    大马路青砖铺地,可容八匹马并排行走,一路向北延伸,约有半里地,那是个十字路口,有足球场般大小。街两边店面林立,一家挨着一家,有卖酒水的,有卖布匹的,有卖服装鞋袜针织百货的,光客栈每走五六步就有一家。

    谢小石大步流星,脚步呼呼生风,眼睛紧盯着前方东方雪的白色背影,她往哪儿走,他也跟在哪儿。只见她一甩袖子,拐进了一条仅容一匹马通过的小巷。

    小巷的墙有一层楼高,由板凳大小的青石方砖一块一块垒成,走进小巷,顿觉凉嗖嗖的。

    东方雪脚步如飞,约走了半柱香工夫,“嗖”地拐向了北边。谢小石背着刀,大踏步紧追不舍,背后的刀一颠一颠,“哗啦”“哗啦”直响。

    走到小巷的尽头,迎面是一条街,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街上碎石铺路,有圆的有方的,还有六棱形、不规则形、马蹄形等等,它们大小不一,贯通南北,整条街都是如此。

    街的两侧依旧是店家,大半都是两层楼,店前有一过膝高的台阶,店门离台阶退有五六步远,木门木窗,窗户涂着桔红色油漆,打成巴掌大小的方格子,窗上糊着白纸。街两侧飘着五六面酒旗,白底红边,写着斗大的“酒”字,迎风飘扬。

第74章 轻车简从(2)() 
谢小石眼见东方雪背影一闪,进了街道尽头的一家二层楼的客栈。他三步并两步来到这家客栈旁,只见门楣上挂着一匾,上书“同福客栈”四个烫金大字。

    店门大开,屋内像个小会议厅,摆着十来张黑油漆木方桌。桌上放着白色茶壶,一个黑色筷筒,里面几十把筷子,桌的四周摆着四条长凳。再往里有一个曲尺形黑油柜台,齐胸高,柜台后立着一人多高货架,一瓶挨着一瓶码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有竹叶青,有女儿红,还有高粱烧、老花雕等等不一而足。

    瓶子的式样也很奇怪,有细颈高腰形,有矮壮酒坛形,还有八角形的,不一而足。

    柜台后站着一五十多岁的黑衣老者,山羊胡,绿豆眼,低着头,左手翻着账本,右手拨拉着算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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