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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盛世凤遗昭华纪-第96部分

小说: 盛世凤遗昭华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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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谁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谁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在沈衣父亲死后,更是再无外人知晓当年皇甫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后来,皇甫家的那位妾室生下死胎自从疯癫,高大小姐平安产下一子。

    “那又如何?”这听起来与太多宫廷贵族之间会发生的妻妾争宠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皇甫宣,高家和沈家的关系让我有些讶异。

    “沈衣与皇甫宣,应是同一日出生的。至于其他的,我也还不太清楚。”元郢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沈衣和皇甫宣,同一日的生日?

    应该,不会吧。“可听闻沈衣已死,现在再想要查出真相,恐怕很难了。”

    沈衣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更不会将秘密说出来。只是我不由联想到我查少奕时,所查到的那些,为何皇甫宣幼年几乎没什么记载。

    “我们该回去了。再晚些,御儿又不知道要如何发脾气了。”元郢无奈道。

    他转身,向前走去。

    “元郢。”我忍不住叫他,他的背影实在太落寞了,独自一个人苦撑。

    他停住。

    我在心里暗自犹豫,可当他听到那一声停下来的时候,我又不忍去说什么了。走上前去,主动将手牵住他的手,“我想,过些时候我还是亲自去和皇甫宣谈好了。”

    元郢静默而立,听我说完,慢慢回过身来,看着我很久,眼底的冰在一点点化开,温柔得如同一潭池水,尽是宠溺。然后无奈叹道,“即使我说让你不要去,你也一定会去吧。”

    他回握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对了,今日南埕传来消息,皇甫宣杀了宁妃,又放逐了小皇子,永不得继位。”

    “他又何尝不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呢。”像某个人一样,在风雨将来之前,把自己的孩子软禁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我们都知道,最后的一场苦战在所难免,万事总要有个结局的。

    “南埕恐怕有变,我让人将消息带给了少奕,他此时应该已经赶回南埕了。”

    “嗯。”

    一大早,就被宫黎吵醒了,天才蒙蒙亮。我抱着御儿睡得正香,宫黎来敲门。

    “怎么了。”却是一直在厅中的元郢先打开了门。

    我听到动静,便也起身出来了。

    “阿凝不见了。”宫黎很是慌张,“有人说见她昨天出宫了,可是我在行宫里并没有看到她,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回来,从前不会这样的。”

    伏凝?我说,“她说听到消息,寨子里收到一封给我的信,替我去取了,以她的速度来算,大概也要明日才能赶回来。”

    “落香山?”宫黎恍然,“我去找她。”

    看他风风火火而去,我有些迷惑,侧头问道,“为什么我觉得,宫黎好像太紧张了。”

    元郢的神色,也有些隐隐不大对。“也许是最近出的事太多了,宫黎紧张过了头。”

    会么。只觉得经此一出,我也困意全无,难免担心起来。“可我还是觉得,放心不下。”

    “没事的。宫黎已经去找她了。”元郢出言安慰,可他的神色间能察觉出不一样的慎重,又说,“放心吧,如果明天一早还是没他们消息,我便吩咐乔义带人去寻好了。”

    我只得点了点头。

第九十五章 天人永隔() 
宫黎和伏凝还是没有回来。

    眼见正午将至,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推开元郢侧殿大门的时候,他正在交代乔义带兵去找伏凝和宫黎,我上前一步,“我跟他一起去。”

    元郢停了一下。

    “二哥这些年深居简出,即便作战经验再丰富,可是对于落香山近年的地形变化等条件都不是足够了解,更何况,若是再遇上那些自诩修行却总为祸人世的家伙,未必应付得了。”我不知该不该希望担心的是宫昱,上一次托大哥将宫昱交还给宫黎之后,便不曾再听闻他任何消息,可如果是宫昱的话,相信宫黎和伏凝大抵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音。”元郢有意阻拦。

    “你留在韶宫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太皇太后那里,高家那里,南埕那里,太多的事需要他留在韶宫,“照顾好御儿,如今宫昱不见得能跟我讨到便宜。”

    元郢沉下双眼,有那么短短一瞬的挣扎,微微耸起的双眉,像是在告诉我他的担忧。“阿音……我知道劝不动你,你既然决定去做了,那就一定小心,万一遇到情况,要听乔将军的安排。”

    我侧目二哥,然后跟元郢保证,说道。“一定。”

    “即便是为了御儿,平安回来。”元郢又嘱咐了一句。

    我随二哥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元郢还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他看向我没有片刻移开目光。我浅浅笑了下,继续向外走去。

    担心惊动韶宫的多方势力,所以二哥离开北韶檠赭城时仅仅带了城外驻守的一百乔家军。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行人到了落香山下时天已大黑。

    我与二哥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不安。

    太静了。

    “乔家军,全员备战。”二哥说罢,从身后解下长枪提在手中,看随行的乔家军全部拿起武器进入随时战斗的状态,他才轻轻勒了下缰绳,胯下战马放轻了步子向山上走去。

    所有的人十分警戒,小心留意着山路上的一切细小动静。

    “老九。”二哥压低了声音,将我叫到他身边。“山上有些不对劲。”

    “嗯。”我应声,凤鸣剑握在手中,无比小心。

    山上真的不大对劲。

    山寨里数百弟兄,不可能入夜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满山一片漆黑,此前到了这个时间,至少山路上也应有人在点着火把巡逻了,而此时,只有泛起一层寒意的月光隐隐约约间映出脚下山路。

    将入山寨大门时,一种很特殊的味道,直直窜入鼻息之间,浓烈得呛鼻。

    二哥伸手,在一侧看着我压下。又示意他身后几人,随他上前。

    他们的马蹄声向前走去,然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突然静了。

    又突然……仿若翻身下马一般,一切声音都变得极不协调,即使再细微的动静。

    又过了片刻,前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开始按捺不住。

    然后,前方忽然亮起一束火把,静静烧着。

    我抬手让身后的人随我上前。

    马,踏着哒哒的步子走进了山寨,停在了二哥他们后面。

    那一瞬间,如同惊雷在耳,猛烈一声轰鸣般。

    我颤抖着下马,身体难以自控地僵硬,脚下一软,如同陷入地里,踉跄着差点摔倒。

    “怎么会……”

    为什么会……

    双腿突然间,失去了支撑。只感觉轰然间跪倒在了地上,很突兀的一声……

    却没有任何知觉。

    落香山寨,没了。

    一地狼藉,满是尸体。

    演武堂前的大旗斜斜倒了下去。

    实木的巨柱还残留着被火残蚀过的焦痕。

    灰白色的青石路面,染了厚厚一层血污。

    空气中弥漫着杀戮过的味道。

    二哥上前,在满地的尸体中翻找着。

    一个,又一个。

    尽是我山寨里的兄弟,死状非常,惨不忍睹。

    敌人似乎早已清理过战场,没见任何蛛丝马迹。

    二哥翻过一具半边身子烧得焦黑的尸体。

    心底竟是一阵凄绝。

    “老三。”我忘了自己是怎样拖着一双无力的腿挪到他身边的。

    是老三。

    老三的胸口插着两支箭,浑身上下伤痕无数,每一刀都砍向致命要害,他所中的每一刀都深如入骨,肉皮绽开,露出凄惨白骨。

    老三……

    二哥狠狠倒吸一口冷气。

    压抑了即刻暴走的情绪,他尚算冷静的回头交代随行乔家军。“找。”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山寨里各个角落被搬了出来。横在演武堂前,陈列似得摆了好几排。

    老四,老七的尸体,从演武堂西侧被搬了出来。

    老八的尸体,在前厅找到,拦腰被砍断,分作了两截被抬出。

    我一个没忍住,稀里哗啦的吐了。泪,随着胸口中不断呕出的秽物倾泻,生生要将我掏空了一般。

    老五的尸体,在后山找到。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

    二哥站在院中,背对着我,清冷寡绝,浑身泛起杀意。

    从深夜到凌晨,我们经历了这一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日出,将血色斑驳的山寨照耀得清晰无虞。太惨了。

    士兵将寨子里所有的尸体清点过,报备给二哥。

    二哥始终是那一个姿势,站在院中。许久,他慢慢回过身,艰难地走向我,蹲了下来。

    “没有找到敖战,老六,鹿清晏,宫黎和伏凝。”

    大哥和老六还没找到,他们又是死是活呢。

    心底是彻底的绝望。

    山寨被屠,恐怕凶多吉少。

    “将军。”士兵赶来回报,“后山发现地道。”

    “走,去看看。”二哥赫然起身。

    在一尊守山神像后,发现一条虚掩的地道。二哥率人探入,我紧跟在后,进入地道没多远,便看到倒在地道里又一具尸体。

    不是我山寨里的兄弟,这人作黑衣打扮,遮着面。他是被短刀直割喉咙当场毙命的。

    是大哥的短刀。

    我看向二哥,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也许大哥还活着,带他们逃入了地道中。

    既然这黑衣人的尸体在这里被发现,也许说明,后来清理山寨的人并没有发觉到这里。他们还有可能活着,一定是这样。

    二哥伸手,从黑衣人腰间翻出令牌。

    我凑上前去看,铁色的令牌上硕大一个字。

    高。

    “这里有血迹。”士兵向前探了好几步,忽然折返大声说道。

    我们继续向前搜索。

    又走了大概百米,拐过一个岔路,从落香山山腰一处走了出来,士兵多人散开搜查,在背山一处找到一个山洞的入口,隐隐有动静。

    顾不得其他,我们直接向里面走去。

    走到山洞最深处。

    终于,看到了……

    大哥身负重伤浑身是血倒在了一旁,清晏大师与他靠在一起,奄奄一息。

    二哥上前,立刻查看二人伤势,安排救治。

    慢慢地,再往前看。

    宫黎背后着山洞洞壁,目光呆滞,他怀中紧紧抱着伏凝。他好像不曾看到我们进来一般,那身道袍尽是血渍,伏凝一身碧绿与猩红交迫,分不清是谁的血。

    我一步步走过去。

    被一种绝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伏凝如同沉沉睡了过去一般,靠在宫黎的怀里,她唇边带着笑意。

    脖颈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渍已经凝固了一样。

    宫黎眼中,空洞至极,有什么颤动了一下,却干涩得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脸上,尽是血渍灰尘,狼狈不堪,双目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阿凝,姑姑来了。

    她靠在宫黎怀里,没了生气的笑意,再不会睁开眼睛了。

    怎么会……

    我的阿凝。

    怎么会。

    “公子,给心上人买朵花吧。”……

    阿凝。

    那一年的伏宫,宁王携长子伏赫发动宫变,拥立二皇子伏浚取代大皇子。

    伏浚在大皇子宫中将其杀害。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宫廷之变,却在极快的时间内被伏宫禁军团团包围。

    “音儿,大哥此去不知生死,若有个三长两短,凝儿就交给你了。”临出发前,伏赫从马上下来,将幼女推入伏音怀中,一如往日爽朗的笑着。

    “大哥何时回来。”伏音怀抱襁褓中的伏凝,抬着头问道。

    伏赫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揉了揉伏音的额头,转身上了马。“等大哥回来,再带你去山里狩猎。”

    可是这一去,便成了永别。

    大皇子生性懦弱,优柔寡断。二皇子野心勃勃,注定不会安分。

    宁王再没有回来。

    伏赫的尸身被送回宁王府的时候,伏音怔在灵前。哭到说不出话来。

    宫变失败,宁王一脉的势力被镇压,先帝念及伏音,未诛宁王满门。

    伏赫下葬的那一日,奉先帝旨意,不准大办。伏音跪坐在灵前,抱着伏赫的灵柩不肯撒手,宁王妃上前一把将伏音推倒在地上,指着她大骂,丧门星。

    在深牢中,伏音见到被囚的宁王,听信了宁王的谣言,决定去寻找山里那个能帮助自己报仇的人。

    “阿凝,你等我,姑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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