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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江陵容氏传-第19部分

小说: 江陵容氏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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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娘拿着银票子,眼里含着一包泪,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将母亲给她的三千两私房银子都放在容大奶奶的铺子里边参了股,这五年下来已经番了一倍还有余,现在容大奶奶还说得这么客气,让她心里便实在是感激。
“大嫂,多亏了你。”季书娘的嘴唇蠕动着,好半日才挤出这句话来。容大奶奶捏着她的手笑嘻嘻道:“这么见外做什么!三弟现儿一门心思挂在碧芳院,倒把你这个正妻丢在了一旁,我这个做嫂子的也不过是顺手帮衬着点儿。如今我有个主意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听听看我说得可合适。”
季书娘疑惑的看了看容大奶奶,这位嫂子心中可是极有主见的,什么事情还轮得上她跟自己来商量?容大奶奶见她一副迷惑的神情,指了指墙上那些书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在榜你筹划着如何多弄些银子旁身。”
季书娘未出嫁前便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她的书画诗作在大周的文人墨客口中倍受推崇,只是成亲以后她便退隐下来,再也没有才女季书娘的手迹流传在外。“书娘,你这些东西挂到墙上也只是死物,为何不去开个小店面,专售字画?另外你的绣工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你专绣屏风、插屏与条幅这些,一扇大屏风面子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呢,可比将这手艺埋没在做衣裳里头要好得多。”
容大奶奶已经看好了一家铺面,就在东大街后边当街的胡同口,那边一路都是书肆和卖文房四宝的铺子。这个铺面就在胡同入口的几棵大槐树下,还附带有一幢小院子,素雅可喜,主人家因为举家南迁,所以着急出手,小院子带着外边的铺面都只需一千两银子。“我已经派人去和那主人家订了下来,我先看看你的意思,若是你有这心思,那我便帮你买了下来,开个字画铺子,院子也可以算是你的产业,到时候给秋华添妆都是好的呢。”容大奶奶笑得满面春风:“书娘,要是你不想要,就当我没说,刚刚我便买了去给我家春华留着。”
她分明在给自己指点如何赚钱,口里还要说得这般客气,季书娘不住的点着头,那眼泪珠子终于流了下来:“大嫂,都拜托给你了。”
容大奶奶早已做好了划算,季书娘的贴身丫鬟烟墨嫁了城北一户姓王的人家,她派人打听过烟墨男人的品性,村里人都说王家人本性纯良,烟墨的男人更是忠厚朴实,没有什么歪门邪念。“这字画铺子也不用油嘴滑舌,明码标价,喜欢便拿走,也不需要他机灵。“容大奶奶手指头敲着桌子道:“等烟墨的孩子大了些,自然可以去铺子里帮忙,她那机灵劲儿可就把王老蔫的老实补上了。”
季书娘听了连连点头,吩咐松砚到床头下边拿过一个梳妆匣,从最下边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子:“大嫂,都托给你了。”望了望容大奶奶那笑微微的一张脸,她停顿了下,犹豫着说:“大嫂,你要参股进来不?”
容大奶奶哈哈一笑,抓过那张银票子道:“书娘,我赚钱的法子多,就不到你这蚊子腿上刮膏了。成娘还嚷着叫我合伙去她的农庄上捣鼓个名堂出来呢,我忙得很,你那小铺子,我可没心思去凑热闹。”瞅了瞅季书娘那张泪水纵横交错的脸,容大奶奶指着松砚道:“真真不机灵,若是烟墨在这里,早就送上帕子擦眼泪不是?”
松砚心中也是感激,赶紧拿了帕子凑过去,一边替季书娘擦着眼睛,一边点头道:“大少奶奶说的是,奴婢就是没有烟墨机灵,只是大少奶奶也不机灵哇,分明知道我们家奶奶有了身子,还说这话惹她伤心!”
容大奶奶拿着帕子甩了松砚一脸:“你慢慢陪着你家奶奶罢,我可得带着他们回流朱阁去了,明日我便去将那铺子的事办好,将地契给送过来。”
季书娘怔怔的捧着那梳妆匣子,看着容大奶奶撩着软帘走了出去,一个影子仿佛还印在帘子上边一般,喜鹊上边有一块微微的黑色,似乎在梅花树上撑出了一把伞,能挡住那漫天飞雪。她用手捻起里边的几张银票,一张张的看了过来,现在盒子里边还有三千多两银子,这都是容大奶奶一片好心,否则她安安心心赚自己的银子,谁还会嫌钱多了不成?
她将匣子小心翼翼的锁好,叫松砚藏到了床头下边,这才扶了松砚的手走了出去,到了外边院子一看,春华嘉懋已经走了,只有高祥和淑华两个人凑在一处看买回来的泥人儿。两个人拿着那五彩缤纷的泥人比了又比,都说自己买得好看,季书娘扶着门槛儿看着他们两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
第二日,容大奶奶便亲自将一张地契送了过来:“总算将这事情办成了,他们家外边铺面是现成的,过了年我叫人去收拾收拾,稍微将墙粉白些便能开业了。”
季书娘听得热泪盈眶,没想到她这个深闺妇人也能有自己单独的产业了,要为秋华和肚子里边的孩子着想,怎么着也得给他们挣下点银子来。
“你可得将这些给收好了,免得那个不争气的到你屋子里边乱翻,给他夺了去可犯不着,平白无故好了那碧芳院的!”容大奶奶见着季书娘拿了地契准备放去那梳妆匣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书娘,东西不能放到一处,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边。”
作者有话要说:


、碧芳院蛇鼠一窝

过小年那日,江陵下起了漫天大雪,空中飞舞的雪花真真如鹅毛一般,片片斜着飞落了下来,撑着伞走在这雪里,身上却依然落满了雪花,随便抖上一抖,便如柳絮般,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容三爷拧着眉头走进了碧芳院,心里堵着一团气没处发泄,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边树枝上堆着厚厚一层雪,只是发愣。因为今日是过小年,家里人团团坐在华瑞堂用了午膳,大人坐了一桌,孩子们坐在一处。吃得酒足饭饱,正准备回碧芳院歇息下,容老爷一双眼睛望了过来:“老三,听你母亲说你经营胭脂水粉铺子颇赚了些钱,也该归归账了。”
容夫人在旁边也笑得欢实,望着容三爷的眼睛甚是得意:“毓儿,你大哥今日已经派人将他管的铺子账本送了过来,你也该将账本送过来归账了。去年你只管了一家铺子,自然没有你大哥赚得丰足,今年把五间胭脂水粉铺子都给了你打理,总该有些盈利归拢来了。”
容三爷一怔,心里暗叫不妙,这五间铺子委实赚了几百两银子,只是被他在外边给花得差不多了,现儿父亲母亲都在伸手要钱,他从哪里去变出银子来?正心里发慌,就听容老爷发话了:“明日你便去铺子里边归下账,把账簿子送到主院过来,我和你母亲核查以后就可以交账了。”
容大奶奶见容三爷垂着头坐在那里,心中暗自发笑,容三爷有一间胭脂铺子和她铺子相邻,生意如何,她自然知道,看着他那神色,该是赚到手里的银子不多,或者是被他胡天海地的花掉了。想到此处,她笑盈盈的对着容大爷道:“夫君,铺子里边今年赚了多少?也该够咱们过格热闹年了罢?”
容大爷见着容大奶奶那神情,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笑着回答道:“你便放心罢,容府哪年不热闹?你别来问我,只管去问问三弟,看他胭脂水粉铺子进了什么新鲜货色,赶明儿去挑上几盒,陪你回娘家的时候也好拿了去做礼物,既能省些银子,又能替咱们容家的胭脂水粉传个口碑。”
容老爷和容夫人听了都是欢喜,容夫人笑着瞧了一眼容大奶奶,心里想着这媳妇儿此时倒也乖觉,还能帮上毓儿一些忙了。容老爷望了望三个儿子道:“都散了罢,胭脂铺子生意好,我倒也放了一半心,老三去替你大嫂与二嫂准备些好胭脂,好让她们带回去宣扬宣扬咱们容家的东西,还有,明日千万记得将账簿子拿过来归账。”
拿了账簿子去归账倒是容易,大笔一挥,写个千两万两又如何?可现儿要紧的是没有银子交账,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他一生气,兴许自己便再也没了管铺子的资格,以后要出去喝花酒手头都没得活泛钱了。
他拖着两条腿儿走了进来,还只走到第一进院子,就遇到了夏蝉从里边迎了出来,殷勤的替他拂去身上的雪花毛子:“哟哟,三爷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过小年吃了团年饭还这般不快活?姨娘方才还在念叨,她来容家五年都没去过华瑞堂用饭,心里可羡慕得紧呢。三爷倒好,从那边回来却是一副愁眉苦脸。”
“你不懂。”夏蝉一双小手伸在他下巴处替他解开披风的带子,容三爷这才心里边舒服了些,捉住夏蝉的手摸了摸:“乖乖,老爷和夫人问我要银子呢,我现儿哪还有可以交账的银子!”
夏蝉心中一动,想到早几日姨娘给自己和林妈妈说过的话,不由得贴近了容三爷几分:“三爷,若是夏蝉给你指了条弄钱来的路子,你可有什么好处给我?”
听了这话,容三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搂着夏蝉的腰肢在脸上亲了一口:“好人,快些告诉三爷怎么样能来钱,若是真有这事儿,三爷明年开春便给你打一支足金的簪子。”
夏蝉“哼”了一声,扭着身子将一只手挣了出来,举着在容三爷面前晃个不住:“三爷,你可真是会哄人,你瞧瞧这镯子,你说是足金的,可现儿上边这颜色便褪了不少,况且即便是足金的,这圈子是空心的,也值不了什么钱!”
容三爷捉住她白皙的手腕只是笑:“若是给你的东西太好了些,你家姨娘还不是会找你祸事?夏蝉,你还是快些告诉三爷哪里有注银子罢,三爷晚上好好疼你便是!”
夏蝉抿了抿嘴,从容三爷怀里扭了出来,用手戳了戳容三爷的心窝子道:“三爷,你可真是糊涂,身边放着一尊财神菩萨都不知道!”她朝墙外呶了呶嘴儿:“随云苑的三少奶奶可不简单,她在大少奶奶的铺子里边参股,年年拿利是拿到手软,三爷,你这可不知道了罢?”
容三爷听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夏蝉,瞧着她神色不似开玩笑,将信将疑的问道:“果真如此?你没有骗我罢?”
夏蝉白了他一眼,将那披风捞在手里,扭着身子便往后边屋子走,回头抛下了一句话儿:“我是见着三爷这般着急才告诉你的,若是被三少奶奶知道是我在嚼舌根子,到时候还不是会怨了我?三爷不相信也好,便别去随云苑问三少奶奶要银子了。”
容三爷一个箭步蹿了上去,从夏蝉手中夺过披风,抖了抖便披在肩膀上边,摸起廊下的油纸伞,猛的撑开了便往外边走。夏蝉见了容三爷风风火火的模样,步子迈得比素日快了不知多少,撇嘴笑了笑,赶紧飞着一双脚儿往后边去了:“姨娘,三爷去随云苑找银子去了。”
贾安柔懒洋洋的在里边应了一声:“去便去,只要不再在我这里拿银子出去便成。林妈妈,你也赶紧跟去随云苑瞧瞧热闹,若是三爷在那边拿到银子也就罢了,若是没找着银子和那边吵了起来,你便怂着月妈妈回主院去报信儿,依着我姨母的那脾气,定然会要将银子抠去一半才罢手。”
她捧着一个小手笼儿站了起来望了望站在门口的夏蝉,笑着点了点头:“若是姨父去了随云苑,你便赶紧过来喊我,我怎么着也得在姨父面前好好扮下贤淑才是。”
外边的雪下得很大,可容三爷却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心中像是在燃着一团火般,全身都是劲儿。季书娘竟然有银子,这事儿都不和他说!他心里好一阵忿忿然,似乎忘记了自己几个月前在随云苑诬陷她的事情。一边走一边想着,她哪里来的本钱?竟然能在大嫂的铺子里边参股,每年还有不少利是,莫非是瞒着自己攒下了私房银子?不行,自己非得叫她吐出来不可,妻室的银子自然要归夫主的。
碧芳院和随云苑隔得不远,拐了几个弯儿便看到了碧芳院的院墙,一溜儿青灰色,上边盖着一层黑色的瓦片,立在寒风大雪里边,静穆得如一幅泼墨山水。走到院子门口,容三爷伸手推了推门,院子门关得紧紧,他用力拍了两下,里边传来一个老妈妈的声音:“外边是谁呀?”
“快开门,三爷过来了。”容三爷有些不耐烦,未必这随云苑竟然对他如此防范了不成?
里边一阵脚步声,门应声而开,月妈妈那张脸孔出现在门边,见着容三爷脸上微微的红色,惊讶的喊了一声:“哟,真是三爷过来了,这么多月没见到三爷了。”
容三爷觑了一眼,认得是主院里边侍奉母亲的月妈妈,并不是季书娘贴身的李妈妈,这才火气小了些,大步走到第一进屋子的走廊下边,抖了抖披风上的雪,随口问道:“奶奶在哪间屋子?”
月妈妈趋奉的凑了那张老脸过来,弯腰笑道:“三少奶奶正和小姐、高少爷在内室里说故事呢,三少奶奶读的书可多了,一张口,那可是……哟,三爷,你撑了伞过去罢,还有这一段脚程呢,小心衣裳上边沾了雪!”
容三爷也不管月妈妈在身后叫着什么,大步走到最后边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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