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虫成神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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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备，又深感不妥。延庆太子本来就够倒霉，那又是段氏家事，大理国事，怎么都轮不到我来管。吐蕃国师那么聪明的人，既然敢来‘天龙寺’嚣张，自然有嚣张的本钱和把握，但不管怎么样，他只有一个人而已，能顶什么。我虽然知道他的厉害，但也不该杞人忧天呀！”

　　　　本因和黄眉都被话中的内容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本因心道：“江湖传闻往往夸大，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特别是那些地下教派，装神弄鬼，蛊惑人心。这种人，我不知见过及教训过多少，早就厌倦，懒得理睬。来之前，还当正明小题大做，不相信这次会有什么不同，还傻得和他打赌。黄眉老弟和我一样，傻得和正明打赌，这次……我倒没什么，黄眉老弟却是把自己输给了正明，呵呵，好，赌得好，又增强了咱段氏。若是有什么办法，把这人也赌来就更好，对咱段氏更有用。这人确有不出门而知天下事的本领，延庆太子和吐蕃国师之事连我们借助国家的力量都弄不清楚，他不但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知道得比我们还早、还多、还清楚。他刚才说吐蕃国师最强也只有一个人，是在借机提醒我们，他就算能像吐蕃国师般强大，也不过只是一个人，让我们不必太在意。”

　　　　黄眉寻思：“他话中似乎有‘我不想管你，你也别想管我。’之意。似乎又不是。他不会是知道了我和保定帝打赌的内容，借机笑话我‘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结果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吧！就算他能不出门而知天下事，也不该这么神吧！也许是我多想了吧！但不管怎么样，他的话很有道理，段氏表面很宽仁，西南武林也因此而得以蓬勃发展，暗底下却把手伸得太长，连我这种隐世不出的人都不放过，何况是他这种能影响天下大局的情报怪才，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呀！嘿嘿！有好戏看了。就看是你段氏厉害，还是这位神秘的秦先生厉害。”不及多想，耳边又传来秦朝的声音：“早就听说福建蒲田达摩下院出了位特别擅长‘金刚指’的高僧，隐居在大理‘拈花寺’，早就想请教一二，又怕影响大师的清修，才未曾登门拜见。”

　　　　一听之下，黄眉又惊又怒又佩服，他的师门渊源江湖上极少人知，他这次不但是第一次与这人见面，而且还是他突然主动找上门来，根本没给这人半点收集情报的时间，可这人却能一口道破。

　　　　黄眉的出身来历，连本因都不深知。现在，本因见黄眉脸色，立知秦朝所言恐怕又八九不离十，或者又达到十成有余。

　　　　秦朝话中所言‘请教一二’，让两位高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本因给黄眉使了几次眼色，前两次是想让黄眉应战，后三次是想让黄眉拒绝，黄眉都未同意。一开始，黄眉就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既不相信一个才二十余岁的青年能有多高的武功，很想试探一二，又不相信对方明知是败，还敢自取若辱。想了半天，脑中突然现出一丝灵光，心道：“当年慕容家的那个少年不也是厉害得恐怖吗？若不是我当初不知天高地厚，又怎么会惹得他出手，害我不但送了半条命，还躲了几十年不敢回家。今天，这青年似乎很好说话，但若得罪了他……而且，就算我胜了又有何用，当年不就是太争强好胜，才激怒慕容家出手吗？”他不再多想，双手合什道：“听阁下的口气，似乎连吐蕃国师都不怎么将之放在眼里，贫僧自认远远不如吐蕃国师，不敢献丑。”本来在‘不敢献丑’之前还有‘也不如阁下’，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子，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是怎么心理，只知道心里隐隐有些不服。

　　　　秦朝微微一笑，道：“大师不愿请教，我也不愿强求。”听到这话，本因和黄眉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特别是黄眉，心中不甘更盛，还来不及多想，只听秦朝语气一转，继道：“话虽如此，心中却难免遗憾，不知大师是否也有同感。唉……就容我狂妄一回，说一句心里话，大师的‘金刚指’虽有九成火候，几近登峰造极之境，但‘金刚指’毕竟不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内，再怎么修炼，威力始终很有限，就算大师练成十成，甚至十二成，那又有何用。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如果大师不信，我愿意让大师三百招不还手，让大师尽情展现‘金刚指’的威力，如果三百招不够，五百招也行……”

第六十五章　斗黄眉僧（）　
话还未完，黄眉僧再怎么忍都忍不住心中的怒气，猛地站起身来，大叫道：“好，好，好得很！有本事你就让五百招不还手看看。”他本来想说：“一招都不需要你让。”但话到口边，却全变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羞得满脸通红。但很快又转为正常，因为他马上想到，只要最终结果是他获胜，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定要让这比慕容家还狂妄的年青人知道，年青人就算再厉害，也需要懂得谦虚，也该尊敬前辈。”

　　　　本因知道黄眉僧的武功不弱于他多少，秦朝话里在小瞧黄眉僧的‘金刚指’，话外恐怕连他的‘一阳指’也包含在内，心想：“这人简直比大轮明王还狂妄，却远不如大轮明王狡猾和聪明，这自缚手脚，先让五百招不还手，简直……简直……无话可说，不知说什么才好。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今天我倒是得好好地见识一下。”

　　　　与此同时，呆在门外不远偷听的辛双清既差点笑破肚皮，又忍不住有些为秦朝担心，她现在已经知道，主人让的招数越多，反而代表对手越厉害。上次‘剑神’卓不凡的剑术确实极高，可主人也只让了他一百招，这次居然让五百招，说明这黄眉和尚的武功还远在卓不凡之上，只怕几个卓不凡加在一起也不是这老和尚的对手。

　　　　秦朝貌似轻松，心里却丝毫不敢大意，根据推算，这两个老和尚单独上的话，都对他威胁不大，若不讲规矩一起上，或者用什么出乎意料的阴招，那他今天就很有可挂在这里。表面上他很嚣张，实际上用尽了全力。那精神力是第一招，那些话语是第二招，单独约战黄眉是第三招，让五百招是第四招，招招相连，全是为了最后那一招。只要最后的第五招成功施展，他就又能像上次对付卓不凡那样，用‘一剑流’一剑吓跑对手，就又能高枕无忧一段时间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比起这些老怪物，他修炼的时间太短。何况，这些人单独不行还能一起上，明的不行还能来暗的。因此，秦朝不想跟这些人硬拼，只想吓跑他们，或者让他们疑神疑鬼，这样他才能有充足的时间修炼。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方比较按规矩出牌的情况下，如果对方敢不按规矩出牌，那他只要不死，就再也顾不上自己那不乱吸人内力的规矩，至少对付敌人时不会再顾及，内力能吸多少就吸多少，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其它。若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再讲规矩又有什么用？

　　　　他知道不按规矩行事，往往未伤人先伤已，自身拥有的越多，伤害往往也越大，所以实力及势力越强大，也就越讲究规矩，不敢轻易越过那条线。反之，小人物根本用不着不在乎那些规矩，不讲规矩对自身的伤害往往小于利益，因而很容易为达目的不讲手段，认为那才是成功的大道。唯有那些身怀远大志向的小人物，才会很在乎那些规矩，努力约束自己的行为。

　　　　黄眉僧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心里更不敢有丝毫大意，这场战斗他给自己下了必胜的指令，却不敢有必胜的信心。

　　　　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出手就是全力，而且是杀招，右手点秦朝的脑袋，左手指向秦朝右边，封住秦朝右边的退路。

　　　　秦朝仍然坐在椅子上。

　　　　本因眉头皱起，双手暗运一阳指劲力，眼睛一眨不眨。

　　　　黄眉僧的右指离秦朝的眉心越来越近，秦朝却仍然坐着一动不动。忽然，黄眉僧右指在秦朝眉心三寸外猛地收回，左指闪电般点向秦朝胸口。这时，人影一闪，椅子后重现出秦朝的身影。直到此时，本因才明白，刚才那一招，黄眉僧真正的杀手在左指，右指只为诱敌，劲力最多只能到秦朝眉心三寸外，若再用力，就变成那些不懂武功的蛮汉，只知蛮力，不知巧力，不知变化，只能徒惹笑话。黄眉僧当然不会那么做，但此时他改不了招，只着顺着施展，用出左手那一指，才能再接着用其它招式，不然下场更不妙。

　　　　只用了一招，黄眉僧就主动停了下来，顾不得丢脸，与本因传音交流起疑问来。

　　　　秦朝既然答应了五百招不还手，又没规定黄眉僧出招的时间，只好一言不发又坐了下来，边吃边等，打发时间。

　　　　“怎么我刚出手，他就算准了我的招式？”黄眉僧向本因询问道。

　　　　“这，这，很可能他也精通金刚指的招式，早就知道如何应对吧！”本因迟疑道。

　　　　“不可能吧！金刚指以指力为重，懂得招式又有什么用？何况，我早防着他这点，这一招乃我独创，且新创才几日，又不曾传给别人，他又如何知道，而且知道得那么清楚？”黄眉僧不解道。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除此之外，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不成？”本因郁闷道。

　　　　“最不解的是，就算他完全算准了我的招式，难道就不怕我的金刚指力隔空伤人吗？当时只需我劲力一吐，他就算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吧！”黄眉僧疑惑道。

　　　　“可能他当时状态不好，来不及反应，正好误打误撞。”本因半真话半玩笑道。

　　　　……

　　　　两人讨论了半晌，仍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他们又哪里知道，对于黄金圈来说，距离就是生命，咫尺就是天涯，别说三寸之远，就连钟灵那种才初步掌握黄金圈的人来说，都能把安全线控制在一寸，何况早就掌握了黄金圈的秦朝。而且秦朝的黄金圈全凭自己领悟，没有谁教他，虽然掌握的过程远比钟灵等困难，开始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但掌握的程度却也远比钟灵等高深，之后花费的时间也更少。何况秦朝还有精神力的辅助，能更轻易、更准确地掌握对手的状态。

　　　　两人讨论的最终结果是：“秦朝的内功太高，防御太强，并且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夫，把眉心修炼得比钢还硬，就算被他的指力击中，也不会有任何事，所以毫不在乎。”这结果连他们自己都不能说服，但除此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更有说服力的结果。他们觉得再想也是空想，不如先继续战斗，多收集些情报，再仔细分析也不迟。

　　　　他们想的是好，但秦朝不准备再给他们浪费时间的机会，一见黄眉出手，就施展出凌波微步中的‘三影’，用三个身影把黄眉僧团团包围住。这三个身影都能是真，也都能是假。最让黄眉僧和本因惊讶的还不是这个，他们发现，这三个身影都能同时为真，同时为假。这岂不是说明，秦朝一旦施展开这个，就变成了三个自己，按武学知识计算，拥有至少六倍以上的战斗力。若这个三个秦朝还懂得配合，甚至懂得阵法，那战斗力还会更加地恐怖。一个人却能施展出多人的阵法，这威力？那该有多么恐怖呀！

　　　　黄眉僧和本因越想越惊。

　　　　与此同时，在秦朝的包围下，不知不觉中，黄眉僧接二连三地施展出一招又一招的金刚指，招式越来越快。

　　　　招式快虽然增长威力，但在秦朝眼里，招式只快，就代表节奏十分地简单，就代表招式没什么灵魂，威力再大也只是凡力，算不上高明的武功，更算不上武道。就像一头熊，战斗力是很大，但它既不懂武功，更不懂武道，不知浪费了多少身体的潜力，只把其中极少的一部分化为了战斗力。虽然仅发挥出那一小部分，就已经很强大，但终究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十分地可惜。或者，对于敌人而言，对于熊口下的普通猎人而言，不是很可惜，而是很可喜。

　　　　最快的时候，黄眉僧曾一口气施展了九十九指。

　　　　对于这种快到黄眉僧只能发而不能收的招式，秦朝只走了三步就全部躲开，笑迷迷地站在近在咫尺之处看戏，就像第一招时他坐在椅子上不动那样，虽然现在是站着，却比那时候坐着还让黄眉僧感到难堪，因为这不是那时候的两指，而是整整九十九指，也不是第一指时那种一口气两指的指速，而是根本不给任何思考和反应时间的极速。

　　　　常言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武林中人谁不知道，极快的速度远比‘一力降十会’难对付，因为‘一力降十会’打不过的话，大都能借助速度跑掉。

　　　　此时，黄眉僧几乎完全失去了信心和分寸，只知道继续发动猛攻。

　　　　本因愣了一会儿，回过神，知道再这么下去必败无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