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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我是白衣少侠-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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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都好,唯独一点,墨水不想让那个自己最痛恨的人看轻自己。

    只有这一点,绝对不行!

    “我可是······”冷面的男子原本打算脱口而出的话,却硬生生被自己咽了下去。他并没有和她们理论的立场和资格,若是没有白衣的出现,而七月试照常进行的话,他倒是有这个资格。可是如今又能怎么说呢?

    这世间或许有很多假设和猜测,但是唯独没有如果,没有重来。

    白衣出现了,七月试被取消了,一切能够将他和洛府联系起来的因缘唯有被一个无名之人所击败的耻辱。而他过来找白衣寻仇,也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所做下的决定。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胜过那个欺世盗名之辈,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对方全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竟然连和自己交手都不愿。

    仔细想来,他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已。

    为人笑,为江湖笑,为天下笑,然后毫不名誉地死去,纵使被人提起,也不过会留下那个自甘堕落的失败者去找陆白衣寻仇,却被洛府四神君所杀的笑谈而已。

    他有些迷茫,又有些清醒,当监察使离开之后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自己所作所为是何等的可笑。如果他真的强到能够一剑灭掉那个被自己认为欺世盗名的仇敌的话,那么那个监察使定然不会离开,因为他们有同样的仇恨。他可以敏锐地察觉到那个女人对于陆白衣的敌意,可是她自顾自地离开了,不曾询问自己的来历,不曾疑惑最后的结果。

    这样的举动就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相对于他们而言,自己并没有自己所想过的那样重要,也没有自己所想过的那么强。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冷面的男子突然露出了一个分外难看的笑容,他已经不对这场失败的刺杀抱有任何期待了,纵然他比墨水要强又如何,四神君都在,他打得过一个,难不成还能打得过四个吗?

    而且,面对敌人,对方真的会讲什么江湖规矩吗?他看不出她们会有这样的觉悟,也看不出她们会这么傻。

    说到底,终究是他自己太傻,太过在意那些虚假名声。

    “你们赢了。”莫名地叹息了一声,冷面的男子突然撤剑,那万朵繁花竟相绽放,遮蔽了天空,却也让他消失了所有的行迹。

    积蓄了无比澎湃的气劲的墨水顿时被那自己剑势压制到内伤,她全然没有想到那个几乎是一心想要杀死白衣的男子竟然会毫无征兆地逃了。擦拭掉了嘴角的鲜血,水墨色调的小毒蛇眼光生冷,择人欲噬。她怎么也不曾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懦弱的人。

    你说打就打,你说逃就逃啊!

    不过当她打算动身去追的时候,缘木却拦住了她。

    “不要追了,小心有埋伏。”

    “可是缘木姐,我咽不下这口气,他竟然敢这样戏弄我。我必须要杀了他!”

    “算了,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也是我们没有注意,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占据优势的时候,选择逃跑,确实很出人意料。”

    “好吧好吧,缘木姐,我听你的。可是有一点,我必须问清楚。”

    面对自己最尊敬的缘木,墨水终于选择放弃,但是她却冷不丁地跑到白衣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个狐狸精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那个女儿国到底是什么?”

    白衣哑然失笑,他说为什么墨水竟然发挥失常,一直被对方压制,原来有大半的精力全放在了自己身上,还真是有趣的很。

两百五十三章 「鸳鸯罗」() 
绫罗绸缎付红衣,残月光照云千里。寂寞的小镇之中,云月遮掩无光,然而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却俏生生地立在白衣身旁,眼眸中尽是燃起的火光。

    “我不信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过。”烛火轻声细语,像是不想打扰这夜色之中的静默,但是她的语气无比肯定,至今仍未有什么疑惑。

    “我知道。”白衣的笑容满是苦涩,像是默默凋零的秋叶,斑驳这鹅黄色的心。他当然明白,谁会相信一个如风一样无有拘束的人呢?他走得太过坦荡,回来得太过坦然,这样的地方不是家,不是居所,只是一间暂且歇脚的驿站而已。

    他又怎么能够奢求别人的信任呢?

    信任,是一件很珍贵的事物。而但凡珍贵的,必定是稀少的,是无法重复获取的,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流失的。

    “但是小姐信任你,她觉得你一定会自始至终地站在她那边。”烛火那双灼烧着的熔金的眼眸全然是叹息,她半是无奈,半是悲哀地叹息着,“从小到大,我总未见过小姐如此信任过一个人,哪怕我们,也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殊荣。”

    “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吗?”

    烈火永远炙烤着人心,烛火虽然只能照亮一个人,但她毕竟是一团火,是可以燃烧,可以炙热的烈火。她的目光猛烈而强硬,带有侵略性的,不容人拒绝。

    白衣会拒绝她吗?有些沉默地摇了摇头,白衣的回答肯定而坦然:“其实,我也不太懂。”

    “你不愿意告诉我?”

    赤铁所铸的长刀在残损的月光下抽动,摩擦着耀目的火光,烛火的意思很明确。

    要么告诉她,要么,就刀剑相向。

    纵然不存在胜利的可能,烛火依旧是那般炽烈,哪怕前方是绝境,也要拼了命去烧灼。有时候,有些事,你必须去做,必须去了解。这就是所谓的责任,不容人逃避。

    “为什么选在了这个时候?”白衣虽然有些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是他其实并不太懂,为什么烛火会选这样一个时机,询问他这些事情。如果为了稳妥,她不应该在他刚进入洛府的时候,就提前动手吗?

    “那时候的你,还不是威胁。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能够成长得这么快。”烛火擒着自己的长刀,刀上烈焰熊熊,缭绕着烟火灼热的气息。

    “可是现在的我,依旧不会是威胁。你不相信天依的判断吗?”白衣摆了摆手,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他是真心不想和她争执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虽然她不信任自己,但是想来也应该是信任天依的。

    诚如天依的信任,白衣从未想过要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也不愿意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之中寻觅到了一个安身之所,无论是谁,都不会有意去破坏这样的地方,只会好好保护这最初的温暖。

    第一和最后,对于人的意义都很大,是铭刻人生历程的碑文。人需要背负一些东西才算是活着,而他们所愿意背负的,所愿意怀念的,必定会是自己人生最初与最后的那些经历。

    就算白衣在这世界之中举目无亲,孤独如斯,也不会有什么例外。在不做人之前,起码他还曾经是个人,也会有喜怒哀乐,有欢欣,有忌惮,有怀疑,有蹉跎。

    可惜,烛火是执拗的,长刀在手,她瞪着他:“你不要用小姐来遮挡,我今天必须得到你明确的答案。”

    重要的其实不是原因,而是答案。有些人会觉得,相比于语言,行动更能够体现一个人的心智和意图。但是对于更多的人而言,观察一个人,不仅仅是他的行动,更多的,则是他的话语。

    有些话,你不说出来,就是暧昧不清的,就是意味不明的。单单只是凭借行动是无法判断的,在人们心中,催使你做出行动的缘由会有很多,但是只有你说了出来,那才是你的立场,才是别人得以相信你的凭据。

    就如同找一个人借贷,就算他相信你会还钱,依旧会需要借条这样的凭据。这是为了内心的安定,也是为了应对变化莫测无可捉摸的未来。

    单纯的行动,或者言语,都不可信,只有言行合一的人,才拥有被信任的资格。

    所以烛火的意思其实并非是逼问白衣说出那些他不愿意说也不能够说的秘密,而是想要得到白衣的表态,得到她可以去信任这个少年的凭据,哪怕最后白衣食言而肥,那也是另一桩事情了。

    “好吧好吧,我承诺我绝对不会伤害天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白衣当然看懂了那团摇曳的火焰,虽然很无奈,但是他依旧做出了承诺和保证。他虽然不太理解烛火是如何思考的,但是他明显看得出她想要什么,毕竟火焰,除了燃烧,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变化了。

    长刀入鞘,烛火面色沉静地收摄了眼中的火,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违背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月光淡然,穿过层云洒向这片残破古旧的长街,火光烈焰之间也留下了浅浅的余音在白衣的耳边,低吟萦绕。

    “当然如果你信守诺言,自然也会有奖励。”

    白衣不禁莞尔,他的眉目安然,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温暖,这大概就是属于小小的烛火的温暖吧。所做的是很简单的事情,所要求的也是简简单单的要求,但是依旧能够燃烧自己,奉献出温暖,这大概就是烛火这个丫头的魅力。

    明日的行程早已经安排妥当,虽然监察使很厌恶白衣,但是她依旧将天依当成未来的公主殿下一样对待。不单单是亲自过来迎接,就算之后的行程,也是用御赐的手令调动了西凉道的驻军特意安排护卫。

    无论监察使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这个举动,都是给足了洛府面子,给足了天依面子。当然她也是彻底将天依推到了北方诸门派的对立面,虽然原本南北就是对立的,但是如今北方诸门派的人已经不再称呼南方武盟的人为武林同道了,而是换做了另一个称呼。

    “朝廷鹰犬。”

    当然了,这个称呼说起来并不冤枉,毕竟老爷子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维护了王朝的统治,确确实实是站在了朝廷的那一边。

    但是在南方,和北方诸门派想要独立自主的心思不同,南方武盟更多的是想要太平盛世,否则就算老爷子已经踏入了神境,也不存在统一南方的基础。

    这世上除了绝世武功,最厉害的依旧是人心所向,人心思安,则天下安稳,人心思乱,则烽火狼烟,这是古往今来不曾变革的真理。

    烟雨的江南,富贵的江南,无有战火硝烟的江南,才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富贵温柔乡,人心所向,大抵是这样的期望。

    虽然说白衣的主要目的是前来寻找那个人,但是他也不曾放弃过,了解这个世界的打算。他总是会为自己做好最坏的准备,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他也不会手足无措,慌乱茫然。所谓天命,不就是喜欢在人们离成功最近的地方,意志最松懈的时候,给予你迎头的痛击。

    简而言之,就是喜欢教你做人。

    “烛火已经走了?”白衣忽然回头问道,他不曾用耳去听,就已经察觉到了身后那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的气息。这种淡漠的烟雨香气,大概只要闻过一遍,就不会再遗忘。

    似有温柔痴缠,似有爱怜轻许,男人和女人总有的时候会互相吸引,这与风月无光,与情谊无关。只是最单纯的寂寞,最真实的欲求,白衣不会回避,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在某些时候,他也是不能够超脱一个人的范畴的。

    身后的回应温柔而婉转,像是好听的百灵在细语轻歌:“嗯,她走了。”

    “烛火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别的心思,相比于我的犹疑,她更热烈,更直接,更无所求。”身后的佳人声音突然多了些酸涩,然后颇有些痴怨懊恼地询问,“那么,你会爱上她吗?”

    “我从来不会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白衣的语调悠扬却意蕴犹存,他似乎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这后半句不该说,也不愿说。因为说出来,就是伤害,虽然无比真实,但是正因为其真实,才伤害愈深。

    “我从来不会爱人。”

    这样的话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怎么能够在一个依存着你的佳人面前说,这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伤害。

    所以白衣选择将它咽下,纵然他明白当断不断有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恶果,如今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也是一个好的时机,让别人看清自己,断了念想,也许也是一件好事。他不想伤害人,但是已然伤害了,那么他又该如何去做呢?

    如状元郎和蝴蝶精一般的爱恋,真的是值得的吗?

    如果说,悲剧无法避免,他又该如何呢?

    月光微冷,他的心头也是纷乱如麻,但是面对那双藏着深邃的哀求与不甘的眼眸,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身后的佳人不是傻,只是痴,她已然断过了一次根茎,拔除了一次藤蔓,再一次全心依附的时候,恐怕纵然明知不是良缘,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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