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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灾石传说-第3部分

小说: 灾石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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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四溅,那浮沱兵无力地瘫软了下去。冬候羽落地的一刹,他那凌厉的剑锋撞上了另个一个冲过来的浮沱兵,剑沿着他的喉咙一直刺穿到了后脖梗子,那浮沱兵还没来及鲜血喷溅,冬候羽就迅速将剑拔出,然后浮沱兵抽搐着应声倒地。

    很快,四五把刀不停地往冬候羽身上招呼,他能招架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了。他被浮沱兵刺伤了右臂和后背,浓浓的鲜血也从褴褛的棕衫底下渗了出来。

    而离他不远的地方,祝凉奔正在挥舞着水晶锤做困兽之斗,他力大无比、身材高大,加上那把蓝锤子,浮沱兵很难近得了他的身,但即使这样,他身上的皮铠还是被划破了好几处口子。

    正当冬候羽和祝凉奔在顽强抵抗的时候,沃西突然也从高台上跳了下来,他一袭红袍,犹如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一片银盔银甲的浮沱兵中间显得如此的抢眼。

    沃西脚刚触地,便迅速从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皮筒里抽出一支卷轴,并将它他摊开。

    “多苏扶月,默冬儿罗!”沃西高声念着术语,他的眼睛也跟着渐渐变成了火红色,身体周围缓缓地散发出淡淡的火光。

    冬候羽看到这个不请自来的救兵,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和祝凉奔终于不用当浮沱的剑下鬼了。

    “真是个不怕死的混球啊!”祝凉奔一边兴奋地战斗着,一边笑着骂道。

    他们心中都清楚地明白沃西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这位古怪的德鲁人虽然在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他却在战士塔老法师那里虚心求教到了不少东西。他对于火属性的法术相当痴迷,经常能看到他独自坐在火烛前,亦或是火炉边上,静静地观察着舞动的火焰,然后反复地领悟着火法术的术语。

    法术是垂云大陆上的人们不屑于提及,但是又十分畏惧的东西。在这个崇尚以力量和战技来进行战斗的世界里,法术被视为是不入流的伎俩。人们戏称法师为“骷髅人”,因为法师们都逃脱不了面容消瘦、未老先衰的悲苦命运。他们在施放强**术的同时,也献出了自己的血肉之躯,这便是人尽皆知的法师契约。

    但是,世人同样对法术那足够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力充满畏惧。垂云联盟秩序成立后,联盟开始对法术的使用进行严格管制,只允许民间使用低阶法术,而像战士塔这种战士学院也只能传授中阶法术。

    沃西所使用的火法术就是一个中阶法术――浴火而歌。施法者会把自己沐浴在火焰当中,念过术语后,施法者会用意念将火苗引到目标身上,炽热的火焰不会烫伤任何敌人,但却会让他们酣畅淋漓地体会一番灼烧之痛。

    沃西在念出术语的同时,他的的周身随之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焰,刚被乌云遮去光明的战士塔内院被这团火焰照耀的一片通明,火光映在所有人的脸上,显得诡异而又恐怖。

    “赫赤炬炎司渺青汇露司多苏扶月,默冬儿罗!”沃西继续吟唱着术语,而他周围的火焰也越燃越大。

    院子里兵器相撞的声音渐渐稀疏了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一副“这他妈是什么鬼玩意啊!”的表情,惊恐万状地盯着正在施法的法师沃西。

    即使是战士塔长老们,心中也惶恐不安。战士塔长老们万万没想到,沃西竟然可以如此熟练地运用中阶法术,而且使用的还是极难掌握的火系法术。而在人群外面被包扎的像个包子一样的兹傩,也睁圆了那双小眼睛,诧异地看着远处的怖人的异象。

    “骨咚瑟噜,浴火而歌!”沃西突然喊道,一边挥手将腾升的火苗引到了浮沱卫兵的身上。

    紧接着,所有的浮沱兵身上都迅速燃起了火苗,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布满了战士塔内院。大火烧身的浮沱兵就跟无头苍蝇般相互乱撞,而冬候羽和祝凉奔却在沃西的保护下完好无损。

    “两个笨蛋我们得抓紧时间逃命。”德鲁人拼尽力气喊着,刚才的施法让他的有点体力不支,“我的法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冬候羽思忖片刻,朝着高台上战士塔的人喊道:“各位长老,今天的事情,都因为我而起,还请大家见谅!”

    “不用多说了,赶紧逃命去吧,孩子们。”蓝衣长老颤抖着,无奈地说道。

    “大奔!走!”冬候羽转过身对不远处祝凉奔干脆地喊道

    躺在外边的兹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害自己的凶手从自己视野中远去,而他的卫兵们则在火海中痛不欲生地哭喊着,又气又急的兹傩也跟着嚎了起来,场面滑稽又悲壮

    三人很快跑出战士塔内院,他们穿过一个木雕拱门后,踏上了一条青石路,那是通往战士塔大门的干道。

    “我们得加快脚步了法术只能维持三四刻钟的时间。”沃西喘着粗气边跑边说。

    “我们必须得弄清楚去向。”祝凉奔认真地说道。

    “我要南下回德鲁国,不远处会有人接应我。最危险的肯定是冬候,你刺伤的可是浮沱皇室的人,他们肯定会全力追捕你的。话说回来,你的隐风斩可真的是出神入化啊!”沃西依旧回味着刚才那场痛快的战斗,他微笑着说道。

    “沃西,多亏了你的法术,我和大奔才能得以逃脱,不然今天肯定凶多吉少了。”冬候羽同样佩服至极地说道。

    听到冬候羽的夸奖,沃西摸着脑袋,不禁谦虚地笑了起来。

    “我要返回西疆,大奔你呢?”冬候羽问道。

    “天杀的浮沱佬!我得回老家避避风头了,冬候你必须要多加小心,要是遇到追兵,绝对不能恋战。”祝凉奔用他那一贯严肃的语气说。

    “不用担心我,谢谢你们能出手相助”冬候羽感激地说道。

    “喂!我们是朋友嘛!”沃西打断了冬候羽的话,并用了一个少见的正经而又友善的表情说道。

    “没错,我们是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嘛。”祝凉奔插话道,“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师,你这个朋友我老祝交定了。”很少有人能被祝凉奔看得上眼,继冬候羽后,沃西也有幸加入到了这一队列。

    沃西摆摆手笑着说到:“看在你还算条汉子的份上,本人允许你做我的朋友啦。”

    冬候羽看着眼前这两个乐观而又勇敢的人,心中不禁浮起一股暖意,从叔叔离世后,他第一次得到别人的支持。他仿佛有勇气去原谅游角城那些曾经侮辱他为野种的人们,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们总嘲笑他是个没父母的野种,他的父亲冬候长河在妻子死后,总是外出办一些秘密的事情,冬候羽上次见他还是在他来战士塔之前。冬候羽唯一记忆深刻的便是教自己剑技的叔叔,而那些美好的记忆在三年前冬候蓝城的死讯传来后,戛然而止了

    “既然战了,我们就战个痛快。希望大家多多珍重后会有期!”冬候羽并未过多地停留在回忆当中,当务之急,逃命要紧。

    “没错!珍重!”祝凉奔说道。

    “后会有期,朋友们!”沃西说道。

    三人来到战士塔外的松树林边,做了最后的告别。

    就在大家准备各奔东西的时候,冬候羽停在原地大声喊道:“喂!或许我们以后会把垂云大陆搅个天翻地覆呢,”

    “到时候,记得叫上我的蓝锤子”朝着西南方向跑去的祝凉奔边跑边喊道。

    已经朝南跑远了的沃西法师则爽朗地笑着,并没有答复什么。

第5章 孤儿剑() 
接下来的几天冬候羽一直在向西逃命,而浮沱追兵则在沿途不断地追查他的下落。为了摆脱穷追不舍的浮沱卫兵,他在赵渔镇偷了一户人家的马匹。

    尽管冬候羽一骑绝尘,早已将浮沱追兵大部队甩了很远,但是,冬候羽隐约地看到,一个骑者始终尾随在自己身后,就像一个幽灵一般。

    直到五天后的黄昏,冬候羽终于侥幸逃回了西疆游角城,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模糊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此时天色渐入昏黑,游角城低矮的砖砌房屋群亮起零星的灯光,人和马既累又饿,疲倦地行走在秋夜游角城那清冷街道上,看上去狼狈不堪。所幸的是他离冬侯家的宅子已经不远了,很快他就能倦鸟归巢。

    “可恶,甲魁城的城墙上怎么会有浮沱的虎斑旗呢,难道甲魁城的长袍子们也向浮沱人下跪了?”冬候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疑惑着低声嘀咕道,“难道是浮沱人攻陷了甲魁城?”

    他的疑惑来自于逃亡途中遇到的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途经甲魁城时,冬候羽打算在那里落脚休息一晚,但当他纵马城下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打消了念头——甲魁城墙上原来的黑白旗换成了浮沱的虎斑旗。

    在西疆和浮沱国交界处的甲魁城内,遗留着垂云大陆原住民的“洗灵火坛”,据说将死之人在那里火葬后,既不坠入地狱,也不升至上苍,而是彻底抹净生命的印记,将灵魂和**焚烧的一干二净。

    禅神教在武僧联盟的鼎力相助下,成为了那座城市的主人,他们已经将那象征着禅神的灰白旗帜,竖立在甲魁城墙上长达一百多年之久。禅神教徒皆穿长袍,为的是遮蔽世间秽物,以在最后火葬时可以有个干净身子,冬候羽口中的长袍子指的就是禅神信徒。

    “哼!有信仰的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那也比我体面多了。”冬候羽弄不清楚原因,反而自嘲起了落魄的自己。

    没多久,冬候羽便到达他家的大门前,此时的他一身风尘,血丝布满了双眼,这是逃亡途中缺少睡眠的结果,而身上褴褛的黑衫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可怜的乞丐。

    冬候羽并未表现出游子回家和劫后逃生后的喜悦,他吃力地翻身下马,然后站在门前发起了呆。看着眼前这座砖砌房屋,冬候羽心中五味杂陈,他在这里并未收获太多的快乐,坦白的说他并不怎么喜欢这里,唯一算作他亲人的除了已故的叔叔,就剩下叔叔送给自己的那只猴子了。至于经常秘密外出的父亲,在他仅有的记忆里留下的只有严肃和陌生,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让原本漆黑的夜晚变得没那么怖人,冬候羽上前叩响了自家的大门。

    等待多时后,一个老人家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羽羽儿!”管家福忠面对失踪两年的冬候羽惊喜万分。

    “管家,是我,我回来了。”见到和蔼的管家,闷闷不乐的冬候羽终于漏出了久违的笑容。

    “快进来,快进来,孩子。”管家亲切地招呼着冬候羽。“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他将手中的油灯靠近冬候羽,仔细打量着眼前落魄的少主人。

    “呃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并无大碍。”冬候羽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显然不愿意提及多日前发生的事情。

    “你不该是在战士塔学习的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去了战士塔?”冬候羽惊奇地问道。

    “是老爷告诉我的,他说你在出走前就执意去战士塔,那你失踪的原因**不离十应该跟战士塔有关。”管家答道。

    说话间他们穿过露天庭院,来到后面的主楼。老福把屋内的灯烛点燃,让整个漆黑的房屋都亮堂了起来。

    “父亲呢?他睡了吗?”冬候羽其实是想说——父亲是否又神秘离家了。但出于作为儿子的本分,他还是表示了对父亲的尊重和关心。

    “老爷在你出走那年的冬天也离开了家。”老管家带着少主子来到二楼,年迈的他显得有些气喘。

    “哼哼,想来也是。”冬候羽的讥诮的语气中满是对父亲的失望。

    “老爷离开家也快两年了,以往他最多离开半年就能回来一次,这次还真是有点长啊。咱们冬侯家的人难道都着魔了吗?怎么都喜欢离家出走呢?”

    “大概是因为冬侯家都是危险之人吧。”此时的冬候羽饥肠辘辘,但管家好像并没有给他准备食物的打算,这让冬候羽回答管家的话时难免心猿意马。

    “跟我来,孩子。”年迈的管家显然没有明白到冬候羽所言何意,他继续引着冬候羽来到二楼的书房,“老爷临走之时,留下了一个箱子,并嘱咐我若有一天你归来之时,便立刻将其交付于你,让你单独打开。”

    “箱子?父亲从未跟我提及过此事。”冬候羽疑惑地说道。

    “箱子是封存着的,从未有人打开过,你启封就知道是什么了。”管家神秘地说着,从书架顶层取下了一个檀木长箱。箱盖上的那层厚厚的灰尘,说明它被放在那里已有时日,上面贴着封条,一把硕大的铁锁将其牢牢地锁住。

    管家将箱子的钥匙交给自己的少主,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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