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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独孤为何求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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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啸霖并没有像韩厥一样坐下疗伤,而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像初生的羊羔站立起来那般艰难。他身后空无一人,怎敢倒下?韩厥坐下是疗伤,他坐下是是等死。

    李机蹑手蹑脚,脸上表情可恶。动作上像个黑夜里溜进富豪家里的小毛贼,表情上像一个在野外调戏少女的采花贼。他慢慢凑向徐啸霖。徐啸霖一剑徐徐刺来,像是刚冬眠完才出洞的蛇,剑锋无力,李机轻松一下就躲过,手中一双镔铁判官笔向徐啸霖刺去。

    真是虎落平川遭犬欺,龙困浅滩被虾细。刚才小毛贼似的李机,趁现在徐啸霖受了重伤,竟然也戏弄似的在他身上戳来戳去,徐啸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气得怒火直冒,伤势更加严重,这正是李机给徐啸霖用的激将法。

    李机那种狗仗人势,得志便猖狂的表情实在是令人看不下去,向雁南一剑挑飞了李机的判官笔,李机夸张地从徐啸霖身边跳过来。

六十一章:无声的罪恶() 
“向右使,你干什么?”

    李机害怕起来,因为在场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向雁南手里,历史也掌握在他手里。现在他不让自己杀死徐啸霖,究竟是何缘故?莫非他临时变节,要杀了在场的所有明教人,然后去投朝廷?智者见智,贱人见贱,这就是李机对向雁南做出的判断。

    向雁南没有理睬李机。徐啸霖跌跌撞撞向韩厥走去,长剑拖在地上,刺刺剌剌响着,刺激着人的耳膜。那把剑没有剑气,似乎也没有骨气,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腰的软蛇。

    现在的韩厥就是吞下了羚羊的的蟒蛇,一动弹便是尸肉横飞。依靠乾坤大挪移,他运起全身内力疗伤,内力飞速运转,身体上的伤害也正在慢慢恢复。此时,哪怕只要有一丝丝伤害,他都会被体内飞速运转的内力撑爆。

    徐啸霖围着韩厥打转,走来走去,像是一只消化不良的老虎,看着自己的猎物。韩厥表情自然安详,好像唱空城计的诸葛亮,让人云里雾里,感觉他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半天之后,徐啸霖还是那样转着,李机已经松懈下来。忽然,一颗指甲般大小的石子,被徐啸霖的剑尖挑起,飞速向韩厥射去。石子向前飞去,徐啸霖向后躺倒,看见那颗石子的威力之大。

    李机木讷讷地站着,向雁南听到了石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宛如利剑划破上等丝绸的声音,心破碎的声音。一声巨响,清脆而又响亮。石子再次与剑尖相碰,随着声音向外扩散,石子逐渐消磨成粉,剑身也慢慢弯曲变成一个婉转的拱形。

    韩厥忽的站立起来,从脸上的表情判断,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个人很魔性,似乎打娘肚子里一出来,就带着一股子邪性。

    “向右使,刚才究竟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屠夫要杀小牛,却有一只老牛冲出来,用自己的角抵死了小牛。。”

    “这个梦寓意何在,我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那老牛是真正的猛士,他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我想他一定是觉得,让屠夫的脏手杀了小牛的话,对小牛是一种玷污,索性还不如用自己的角抵死小牛,那样的话,还能让小牛死得干净些。”

    “懦夫跟俗人不懂这个道理,就算懂得这个道理,也下不了手,他们只会增加爱人跟亲人的痛苦,他们没有勇气背负骂名,他们才是世间最最自私自利之人。”

    韩厥说完,从躺倒的柳树上摘下一片狭长柳叶,吹起口哨来。向雁南听得出来,那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流行音乐的调子:“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更与何人说?”

    “好了,国师,现在没有危险了,你可以起来了。”

    韩厥刚说完,洛桑摩长长舒了一口气,极为缓慢地坐起来,像一只老乌龟。

    “你这‘龟息忍死法’练得不精啊,还是被我看出来了。”韩厥说到。

    洛桑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一只狂奔之后的野马,布满白色的眼睛也慢慢恢复正常的黑色瞳仁。半天之后,才恢复过来,慢慢说道:“就连真正的死人也逃不掉你的眼睛。”

    东方天边的云霞被清晨的红太阳映照得像是燃烧起来一般,像是鲜血在水中慢慢弥散。韩厥正对朝阳站着,看起来很有兴致,像一个迎接新娘的新郎官。一股白雾徐徐而出,韩厥半文不雅地吟到:天边一线红云残,引剑弑犊泪涟涟。

    “来来来,现在剩下的就是人家师徒二人的事了,我等俗人,自甘形愧,我最多只能旁敲侧击般地了解一下这师生情,你们几个就隔岸观火吧。”韩厥说到。

    “是是是,教主通灵无比,没有教主不明白的事情。”李机说到。

    但接下来的事实告诉我们,永远也不要去巴结逢迎一个善变的人,因为你上一秒说的那些让他眉开眼笑的话语,下一秒很可能就变成了打开地狱之门的咒语。

    川剧大师一瞬能变换几十种不同的脸谱,而韩厥却可以变换几十种心情,喜怒哀乐悲欢愁,一瞬之间变如流。

    “啪”的一声,李机飞了出去,像一件衣服。

    “这种时刻,这种情景,千年不遇,是西施和貂蝉共舞一曲,是蚩尤跟霸王同饮一杯。容不得一丝丝俗尘腐气,就是天上的神仙,也得给我安安静静地看着。”

    接下来的情节就要就给这份师生情谊的共同持有者……向雁南跟徐啸霖了。

    哭和笑是一对孪生姊妹,她们是长得如此想象,以至于很多时候都难以分辨,究竟谁是谁。一丝惨笑凝固在徐啸霖嘴角上,笑中透着三分哭,哭中带着七分笑,辨不出,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哭是笑。

    “韩厥说得不错,老师,你杀了我要比其他人杀了我要好得多,能让我死得安心一点。老师,动手吧,赶紧动手吧,我已经丝毫不留恋人世了,如果有来世,我只愿做一棵树,一棵悬崖边上,人迹难至的地方的树。

    每一步移,向雁南都觉得像背着一座山那般沉重,每一步移,那座山就越重一些。向雁南表情凝重木讷,像是西安没有恋人陪伴没有阳光没有风的闷热中午。

    韩厥脸上表情走马灯似的频频快速变换,像是某种快速变化的东西的再现。

    向雁南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问徐啸霖的志愿是什么时,徐啸霖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就说到:“富贵于我如粪土,愿捐此身护国康。”

    往事的记忆碎片一片片在脑海里显现,时而分散,时而聚拢。徐啸霖散乱的头发的影子在地上拂动着,宛如水流。向雁南不知为何,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巨大的太阳,就在看见太阳的同时,向雁南听到,太阳发出要比自己大很多的无声的轰鸣。

    以后很长的时间里,向雁南并没有像奇人轶事里讲的那样,夜夜梦见徐啸霖。而是吃得好,睡得香,像当年刚参加完科举考试一样。

    这种状况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毒辣辣的白太阳高照的中午,向雁南忙里抽闲时,那个打扰他此后惶惶一刻不得安的可怕的不幸时刻开始了。他刚一躺下,就听到了太阳无声的巨大轰鸣。他坚信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人能听见这种声音。

    挣扎了三个月后,向雁南放弃了抵抗,太阳那种无声的轰鸣随时都在他耳畔响起,他也那种轰鸣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无声的罪恶”。再次见到韩琦跟独孤傲时,无声的罪恶响得更大。

    向雁南根本没有看见徐啸霖的头是如何滚落的,因为他是闭着眼睛的。听人说那颗头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尽管他强迫自己一定要亲眼看着自己如何砍下徐啸霖的头,但剑仞接触到脖子的霎那间,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在太阳无声的轰鸣中,他听见韩厥说到:“国师,雅的事情已经干完了,剩下的俗事就让我们来干吧。”

    “这钱是弟兄们拿命拼来的,当然拿死的人数来分,我明教死的人是你们的七倍,正好,我七百万,你一百万。你没有什么异议吧,没有什么异议那就这样定了。”

    洛桑摩满脸被憋得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是哭是笑。

六十二章:春夜抒情() 
六十二章:春夜抒情

    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沉入西天,大地苍茫一片,微风从远处徐徐吹来,送来阵阵花香,但谁都没有心思受用着美妙无边的春色,而是沉浸没在悲伤故事中。

    沉默,对过于悲伤的故事的最好感慨是沉默。时光好像是会随着人的心情而转动的,心情好的时候,当然就是稍纵而逝,心情不好的时候,肯定就是度日如年。

    听向雁南描述徐啸霖的横空剑气,独孤傲心里激动不已,恨不能与之较量一番。他与韩厥的生死决斗迟早会上演的,他必须得注意韩厥自创的“寒冰真气”。要是被那玩意冻住,那可就不好玩了。

    最令人不解的是,向雁南当初为什么要放弃高官厚禄,放弃留名青史,背个不忠不义不孝的骂名,而来投了明教?难道真的是男儿心中的江湖梦勃发,想要浪迹江湖?独孤傲不得而知,也不好去问。探问一个抛弃过往的人的往事,无异于揭起这人的伤疤。

    此时韩琦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动不动地斜倚在独孤傲身旁,在摇曳的烛光的映照下,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精致得简直不像个真人,宛如一尊美玉雕像。

    向雁南一行人的到来,挤得小客栈像马上就要生产的妇女,有些品级低的教徒直接就睡在风雨无遮的外面。四月的夜晚温湿适宜,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独孤傲看了看身边的绝世美人,并且还像大家所想的那样,产生了许多美妙的想法。但事实是,他并没有被他的**征服,他**的起因者拯救了他。

    非常自然地睁开了眼睛,韩琦看着正在看着她的独孤傲。一眼就看穿了独孤傲的心思,并且看出了他的犹豫,他的顾及。轻轻说了一句:“那太残忍了。”

    一语既出,独孤傲的犹豫戛然而止,像是被春阳照射到的最后一丝残雪般,销声匿迹。

    独孤傲明白自己已经睡不着了,拥着韩琦,对她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很好。”

    外面的是四月凌晨的景色,果然好极了。头顶是低低的紫色的天空,星河就在头顶流动,似乎一伸手就从其中抓出几颗星星。两边看不出颜色的原野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凌晨的景色,因其很少被人类使用,所以比白天更有令人缓解忧郁的效果。

    从经验上判断,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

    雪里站没有缰绳,他总是能领会主人的意愿,往主人向往的方向奔驰而去。这次也是一样,雪里站领会到独孤傲心里也没有一一个准确的方向,所以就找了一个风景略好的地方而去。

    正是这次不幸的春夜奔游,使他们又重新回到刚刚逃逸出来的庸俗不堪的现实困境当中。再次见面,雪域王子宗措赞成了一个蹩脚的抒情诗人。

    要不是他在背后叫了一声:“雪山女神”,独孤傲从那追上来的声音中听出一个时刻苦苦思念爱人的痛苦,他绝对不会相信,路边那个资深乞丐就是昔日的王子。

    独孤傲喝马急奔,想把这个苦苦纠缠的人连带有关他的记忆,一起甩掉。但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而已,宗措赞一把就拉住了雪里站的尾巴。几乎是同时,神马在他的胸膛上回应以双蹄。

    可惜,这个疯子在往后退的时候,一道斩掉了雪里站的尾巴。神马失了尾巴,发出长长一声,龙的嘶鸣声。独孤傲一把抱起韩琦,从雪里站背上跃起,然后轻轻落在地上,像一团云彩。

    雪里站甩过脖颈,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巨大的惯性使身体向后甩过一段距离,四蹄在地上划拉出深深四道印记。只是方向转了过来,还没等身体平稳,雪里站又向宗措赞冲去,宛如一道黑流,势不可挡。

    如果在鬃毛在空中漫卷,双蹄扬起到最高的地方的时候,时间停止运行,雪里站就会变成一尊雕塑,一尊世间最狂野也最浪漫的雕塑。但王子宗措赞并没有像读者想的那样躲过雪里站恼羞成怒的一击,而是挺起他的胸膛,向前迈去,像是新郎去迎接他的新娘。

    像是挤牛奶似的,双蹄落在宗措赞的胸膛上,黑血便喷射而出,在月光的映射下,宛如一道利箭,射在雪里站狭长的面容上。

    只有小人才愿意对束手就擒的人下手,在踏上宗措赞胸膛的那一瞬间,雪里站就已经被他视死如归的气魄所折服了。

    回头转向后面的主人,雪里站像是一个被难题难住了,回头向师父请教的学徒。独孤傲当然从那大眼睛中读出了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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