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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布衣太岁-第13部分

小说: 布衣太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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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渐暗,剑意忽冷。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黑袍人微怔片刻,若有所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望向雨花巷尽头的那扇大门,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子夜一过,大人可就没那个心思说这些话了。天狱司里可没有其他强者坐镇了,不是吗?”

    东方霸道目光微冷,没有说话。

    他只是将手中头骨缓缓举起。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极为恐怖的气息从天而降,无数股细微的血气,自夜空里忽现。

    一道如山般的血色骷髅向着雨花巷地面落下。

    “你还真当举世皆你妈啊!”

    时间渐渐地流逝,莹石散发出的光线时而聚焦,时而涣散。

    顾笑生闭上眼睛,宁静心神,敞开神魂,按照一念星辰上面的方法,让自己进入物我两忘,绝对放松的境界之中,静静地等待着天魂地魄第一次沟通最后阶段的完毕。

    在这两相磨合的过程中,他经常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事物与别的什么东西都离自己远去,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天地,甚至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心脉某种以神秘节奏进行的呼吸,然后渐入佳境。

    而到了最后,那些连绵仿佛不曾间断但又能听出规律的呼吸最后变成了某种实质化的存在,暖洋洋的一滴滴汇在了一起,最后把他的心脉包融其中,只是无论他怎样去触摸去捧,都没有办法握住那些比水还要轻滑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融进心脉。

    不知所踪。

    事实上,那种神秘节奏的呼吸是心脉在掠夺天地间的元气作为己用,然后开拓成海。

    便是心海。

    伴着穹顶上夜色的渐近浓郁,顾笑生的识念来到一片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片海,天魂地魄交融相生出的心脉之海。

    他非常清晰地看清楚了心中海洋的模样,那片无边无际占据全部空间的大海竟然不是正常人认知里的蓝色而是绿色的,色调极深又极为透明,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翠玉。

    他站在这片绿色的海面上,没有弯腰伸手去捞那些缓慢流淌的海水,而是静静地看着它,在心中猜想它下一刻会流向何处,会有怎样无穷的变幻。

    绿色的海中忽然生出一朵莲花,花瓣一味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也没有那些普通花朵常见的色似芯蕊,就是单调而枯燥的白。

    他看着一尘不染的莲花,心神摇晃无法自安,遂抬步而上花朵,赤足与娇嫩的莲花花瓣相触,微弹而起而落,感觉柔软弹嫩异常美妙。

    在花朵中央有一莲座,翠绿的就像是与整个心海融为一体,顾笑生忽然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他需要坐上去,于是他便顺从了这种想法。

    海水拍打着莲花的根部,如果它有根部的话,在绿色海水的滋养下,那朵洁白的莲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长大,枝蔓从深不见底的海水里一路生长,然后在海面上又生出无数朵莲花,如此这般扩延开来,占据了全部的海面,绽成一片花海。

    莲海连天。

    这是识念入主心海的异象。

第二十一章 饵勾鱼() 
心神渐迷离,顾笑生早已忘记自己是在心脉之海里,他心神摇晃却又异常平静地在莲座上端坐,在如海般的白花间漂流,忽然间心头一动,整个人的身体缓缓飘离花瓣,迅速向着海面的高空飞去。

    飞到极高处,他低头向下望去,只见绿色海洋上泛滥成灾的莲花早已消失不见,隐隐能够看到海水深处有一层红色的平面,向四面八方延展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洋忽然打破了平静,变得沸腾起来,那层红色的平面猛然升起,破开翠玉色海水的保护,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天空的某个地方凝聚。

    他终于看到了那层红色——那是一层粘稠的深红色浆液组成的水层,猩红无边,像是将要凝固的血。

    但比血还要妖异,还要纯净。

    随着那些浆液的缓缓升高凝聚,一片红色从天地线的那头蔓延过来,没什么特殊处,只是绝对的红,就像心海衍生开始时他看见的那些莲花一般,没有任何杂色,就像人类血管里流淌的血。

    最后,无边的血色凝聚成了一颗星辰,稳定悬浮在心海的上空,充当起至阳的责任来散发着朦朦的光辉。但不知道为什么星辰的温度极低,光线也很黯淡,天地昏暗犹如蛮域大泽里的玄蛇张开了噬人的獠牙。

    那颗星辰簌簌而动,光线像是瀑布一般倾洒下来,一抹生命最深处的恐惧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占据了顾笑生的身体,五官上的那道血色忽然垂落下来,照耀在了他的识念上,发出嗤嗤的轻响,似乎想把他融进这里的一切,痛苦也随之而来,像是久不经阳的病态一般,将身体掠夺到干涸枯死。

    有一丝微弱却很明亮的光芒出现,于是顾笑生恐惧不安心悸到胸口撕裂般的痛。

    他痛醒过来,瞳孔里全是惊恐之色,一把扯开大红袍,双手在胸前紧张摸索,只摸到一手滑腻的汗水,并没有摸到因红色星辰坠落心海而破碎的心脏,不禁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急促的呼吸过了很长时间才重新变得平缓。

    关于那个给他带来大恐惧的诡异景象,他知道那是心海在不断衍生,而后将真命星辰缩小到无数倍在其没模拟出来,与夜空里真实的星辰遥遥相对,吸纳元气灌洗漫身尘埃。

    顾笑生将衣襟整理好,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缓缓升起喜色,既然心海被开拓出来,那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百敲玄门,而这个时候他再次表现出与常人很不相同的气质或者说想法。他毫不犹豫地抵抗住了引动元气洗尘的诱惑,起身推开了静室门向着藏书库走去。

    他需要将前人留下的笔记书籍再次研读一遍,然后根据自己新生的感悟来总结出最好的方法来,事必万全,这样他才放心去引动元气洗尘。

    便在这个时候,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很淡,但进入鼻端后骤然放大,变得极为清晰,仿佛美酒一般令人陶醉。然后他的意识渐渐沉醉在其间,不能自拔。

    隐约间,他看见了一道黑影闪过。

    暖融油灯散落下的光线时而折射,时而渐趋于无形。

    数条魂锁像是灵蛇一般在狭窄的石道里低转飞舞,那些黝黑的截环触碰到空气中飘散的最细微灰尘,沾染上弥漫着的或是冰冷或是炽烈的强大气息,幽光猛然更盛几分,将长长的石道封困到密不透风。

    风忽狂,雷猛沸。

    人影的身躯不是很强壮,在魁梧大汉那两根大树般的臂膀前更是显得弱小许多,然而他的手掌落下,其内却是蕴藏着一座山,山重若渊,直接压向大汉魁梧的身躯,仿佛下一刻手掌便会轻易地将对方压成一蓬血肉粉末。

    大汉暴喝一声,如蒲扇般的手掌自下而上猛击,绕身的土黄色光芒像是清水在臂膀间流淌,为其输送源源不断的气力。

    有石落于土间。

    平淡无奇的手掌无声无息按在大汉的胸膛上。

    嗤嗤劲意从手掌和大汉胸膛间喷射而出,随着喀喇一声闷响,光芒不再流淌,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悄然散弥,大汉像石头般的胸膛骨断筋折,猛然踏陷了下去。

    风雷静,百象止。

    人影身形微缩急退,过堂夜色扰着袍角,如沙过隙不作声响,瞬间退到了一应同僚的身前站下。

    进退趋转不过刹那时光。

    大汉身子不停地颤抖,身体其余部位的动作也变得极为缓慢坚硬,他的五官七窍开始淌下血水,下颌抖动不停,显得极为痛苦。他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凹坑,发出一声不甘绝望的叹息,脸上忽然生起几分紫青之色,愈渐浓郁,直至布满整个面庞。

    命已膏肓。

    刀气渐骤渐敛,如风雨般响起,中间夹杂着袖袍鼓荡之音。

    男子的眼睛里,出现一抹痛楚,然后被不可思议的情绪占据。

    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

    身形像是万水覆收般急退。

    光线散落在石道里,渐趋明亮。

    他的模样此时怎么也与翩翩二字淡上半点关系,无数极微小的血珠从脸上手上毛孔里渗了出来,把他变成一个面容恐怖的血人,夜行衣有些部位已经被血渗透,看来被黑衣遮蔽住的身躯如同露在外面的皮肤一样,同样被那些细小的血珠铺满。

    男子抬袖擦了擦眉上的血汗,看着油灯下的络腮胡,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天狱司的隐藏力量,在这幽暗狭窄的石道里居然有数位大修行者在内,这个消息若传了出去,不知道应天神都里那些旧老会怎么想?

    络腮胡略微整理了下大红袍,认真说道:“我天狱司的力量几何关你毛事?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男子将手中长刀紧紧握了些,目光却下意识地望着身后幽深的长道,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

    有影疏忽而过。

    男子余光回转,微微一笑,满是细微血珠的脸庞上浮现出的笑意显得格外惨淡。

    “不过好像你并不能把我怎样啊!你们那位新任的钦天监典狱貌似落在了我们手上了。”

    说完,他松开了左手掌。

    一颗破云珠向地面落下。

    魂锁像是突然没了目标般,胡乱狂舞。

    烟雾渐散。

    原地赫然早已没了那些人的踪影,痕迹都未留下。

    络腮胡袖袍猛然一挥,将烟雾驱散,冷冷注视着无物的空气,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丝毫没有丁点沮丧,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鱼,终于上钩了。”

第二十二章 吟风恋() 
星光从夜空里洒落,经过那道如山般的血色骷髅时,发生了诡异的消融,只余下最纯粹的红色充斥在整个空间里,甚至有海水拍打着石岸发出的隆音响起。

    夜风呼啸从骷髅的侧面残尾间向着星光里喷射而去,发出嗤的厉响。

    黑袍人低头看着地面,在石板的砖缝间有数株略显枯黄的小草。

    那道强大的气息犹从夜空里垂落而下,砖缝里那些小草,忽然向后折去,仿佛要断掉一般。

    隐隐有雨点落下。

    地板上那些被巧匠们静心雕着出的繁复花纹,在雨点隐落过程中,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侵蚀,以原点为开始,像是蛛网般的深刻痕迹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然后悄然碎裂。

    有尘随风而走。

    那名黑袍人站在原地,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瞳有些情绪复杂,有数道血水正从指间轻轻滑下。

    他的黑袍在那道气息的压迫下忽然变得极其坚硬,每道皱纹都被撑平,看上去不是他穿着一件袍子,而是袍子支撑着他的身体。

    东方霸道冷漠地看着黑袍人沉沦在血色暴雨里,看着那些血水从对方的指间滴落,然后被吸纳进骷髅里,沉默了片刻后认真说道:“无论你们预留了多少后手对付我,今夜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我天狱司的地盘,那么就算有再多意外,都是一纸笑谈。”

    “这就是罗天?”

    黑袍人盯着东方霸道的眼睛,声音微颤,痛并愤怒说道:“天狱司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居然还拥有着当年的那些惊人法器,应天神都里的皇族旧老们终究是低估了你们。”

    东方霸道略一沉默,慨然道:“那些老不死的又能知道些什么?除了惹怒那位独孤将镇国天书夺去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黑袍人盯着那件鲜艳如血的大红袍,说道:“看来,你们对那些皇族旧老不满很久了。”

    东方霸道微微一笑,说道:“从应天神都撤离的那天开始,更准确的说,从多年前天狱司遭到无情血洗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一直对那些人心存不满,甚至要让他们变得天地间最微小的尘埃。”

    黑袍人知道对方的意思,那些所谓的尘埃是白色的。

    是骨灰。

    他说道:“那真的是难为你们了,不过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我们被世人遗忘太久了,随着太宗皇帝的掌政,我们像老鼠一样躲藏在燕京城里这么多年,生活对我们来说就是在夜色里默默注视着那些人的声色犬马,很枯燥也很无趣。”

    东方霸道平静地述说着天狱司这些年的生活,很淡然,实际上很残酷,甚至可以说悲壮——在皇族旧老们的注视下残存这么长时间,他们必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尤其是精神上。

    他沉默了会儿,目光里倒映着诸多旧远时光里的回忆,感慨说道:“如果不是陛下要在此次大朝会后取缔我天狱司,那我想,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甚至去招惹那些旧老的。但陛下确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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