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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布衣太岁-第2部分

小说: 布衣太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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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很不理解昨天发生的事情,明白自己是登第朝试百子,按理说应该风光无限才对,怎么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他更想不明白,天书院明明有很多种办法让那位贵人了心愿,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让人很不愉快的方法?

    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不再继续去想,只是想着等下该如何将明天的房钱续上,钱袋里的银两已经支撑不下他在这个繁华的东京城逗留了。

    于是顾笑生起身离开这所落脚的客栈,在街边小摊买了一个白馒头细细吃着,吃的很慢也很开心,因为这是他十几年日日夜夜里吃过的最好粮食。

    这处街道距离天书院不是太远,不需要太过用心便是能清楚看到那座墨玉院门,他一面细细吃些馒头,一面看着远处的天书院,心里有着微酸的情绪,他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但是他不后悔。

    那是属于他努力得到的东西,没有谁可以用权势用大义来劝他放手,这不是自作自受,而是关于尊严的问题,所以为了维护自己在别人看来非常可笑的尊严,他决定把朝试百子之名注销,这样即便那位贵人再有滔天权势,也不能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馒头很香,也很少,吃起来很容易。顾笑生趁着吃馒头的时间向着摊主打听到了律己司所在的方向,然后仔细地咀嚼最后一口馒头,意犹未尽地将其吞进腹里,向着律己司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当摊主听及律己司这个字眼时的面色,是有多么的惶恐。

    东京城真的很大很繁华。

    街道两旁店厮林立,顾笑生行走间,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喜或忧,或苍迈或风雅,或懵懂或世故的东京城民面庞,车如流水,马如龙。

    远处的护城河上,群帆如云,画舫凌波,河两旁的长街上,有来自南方的虎骑,隔着极远,都能看到那些烈虎上骑兵铁甲反射出的冰冷光泽。昊天神辉洒落而下,有龙头马身的异兽正拖着一辆华美的飞辇划空奔过,远处的城墙处有神武大炮正泛着金属质感,更高的天空上,有巨大如山岳般的天舟缓慢地驶过云雾,代明皇巡游四方。

    这里是大明的陪都,虽比不上应天神都的万千繁华,却也有无数穷酸苦民难以想象的神奇画面,让人沉醉不可自拔。

    东京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顾笑生却是没理会这些奇景,他按照摊主所讲的位置一路寻找,终于一处不起眼的西城角落找到了律己司司门。

    时至正午,炽热的阳光照耀在律己司门前的神兽与铁栅栏上,反射出阴森森的光线,让人不禁产生出一股压抑鬼魅的感觉。

    “为什么?”

    顾笑生站在律己司门前,看着眼前身着黑袍的律己司官员,沉默了很长时间后问道。

    他垂在身畔的双手渐渐握紧,脸有着苍白,不知道是多日少食还是愤怒,或者兼而有之。当他被这名官员告知自己不可注销朝试百子之名,甚至连律己司的大门都没有踏进一步时,他真的很愤怒,比昨天在天书院前受到羞辱与嘲讽时还要愤怒无数倍。

    因为他对道听途说的律己司风气抱有很大的期望,虽不能替自己伸冤明身,至少也可以将朝试百子的资格注销,而所有的期望在被拒之门外时,尽数化为了失望,他为之维护的尊严,现在看起来都成了笑话。

    他需要一个解释,连选择权力都不给自己的解释。

    黑袍官员静静地看着顾笑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得罪了一位高高在上的贵人,我们不能注销你的朝试百子之名。”

    顾笑生听出了对方话里暗含的潜台词:那位不知名的贵人连我们律己司也惹不起,所以不能注销你的名额,因为只要这名额还在,那位贵人就可以用其他方法得到它,而你寒窗苦读十几载换来的成果也将成为别人的嫁衣。

    顾笑生听完这番话。沉默了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吱呀

    黑袍官员注视着他的离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关上大门,走向不远处的厅堂,向着书案前的一名男子员问道:“为什么?”

    他脸上的神情铁青异常,很明显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

    男子面无表情,眉若细纹,阴柔若沉,听着黑袍官员愤怒的质问,微微皱眉道:“你这是向本官询问的态度?”

    黑袍官员闻言一窒,指着深红大门说道:“我们是律己司,太宗皇帝一手提拔重用的律己司!多少愚民官员甚至神庙里的神官都在我们律己司生不如死,那我们凭什么就因为一个贵人而丢弃该有的骄傲?”

    “死在律己司的贵人还少么?”

    原来,他不是在为顾笑生而感到愤怒,而是为了折了律己司的尊严而感到愤怒。

    男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贵人与别人不一样,首座也惹不起!”

    黑袍官员闻言一怔,过了会儿才醒了过来,问道:“是那位贵人?太宰?严相?”

    男子摇摇头,声音微沉说道:“都不是,是一位太史。”

    “我大明太史遍地走,死在律己司大牢里的更是不计其数,难道首座会怕一个太史?”

    男子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一个小小太史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姓杨。最重要的是,他有个妹妹在华清池里脱裳为妃!”

    于是黑袍官员脸上的愤怒烟消云散,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

    无论东京或是应天神都有很多人知道,大明有个杨贵妃。

    那个杨贵妃不是修行人自然不是很强大,但所有人都认定,她强大到让他们可以心甘情愿地低下身子,因为明皇非常宠爱她,甚至可以将开国皇帝留存下来的华清神池为她开放,只为博卿一笑。

    贵妃有个哥哥叫杨素,不过身在太史位,却是可以一言搅动风雨,神都里没有人可以招惹他,即便那些修行强者,见到他也要退避三舍。

    但这不关东京的事。

    可在几个月前,十年转京的日子到了,明皇遵守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而来到东京小住数月,贵妃自然随驾,由镇守东京的燕王作陪。

    那杨太史想要一个朝试百子的名额,也不算过分。

第三章 我还没输() 
昊天自更变了形姿态貌,由正午之倾欣欣然暖融融的盛华神辉,转变为了暮气氤氲的午后斜光,既而渐渐洇开了夜色,晓日的灼光璨彩已然渐消渐融,羽化了,凌灭净尽。而随即而来的是一派衰飒苍凉的夕暮气韵。

    顾笑生行走在东京城的主干道上,向着其他几处书院而去。在天书院与律己司的遭遇,自然令他失望不悦,但现在他可能是世上最珍惜时间的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愤怒和悔怅里,倒不如踏踏实实地解决生存问题。

    这种表现有时给人的感觉,便是走投无路。

    然而无论他再如何努力想要拜进书院,读到更多的圣贤书时,过去两日的经历,成了他人生不停重复的画面。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顾笑生不再那般失望,甚至说他有些麻木了,开始觉得那位不知名的贵人真的是很小气的性情。

    他很清楚,肯定是那人在暗中针对自己。

    所以这样,显得很小气。

    自己不过是一介寒酸布衣,而他高高在上的贵人,又何必为了一个朝试百子名额要如此针对自己,赌死出头的路。

    这样看来,那位贵人也并不是什么清官廉吏。

    所以顾笑生开始考虑起如何报复这位贵人来,即便这听起来是个非常夸张的笑话,但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了。

    傍晚时分,顾笑生走出东京城里最后一家书院,在街边角落里看见了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看见了车辕上那个有些旧淡却又让人觉得清晰的黑孔雀印记,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压力,让他感到窒息。

    顾笑生虽未开始修行,却也是知道那是修行手段之一。当然,那是因为对方专门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前,就是要让他看见的缘故。

    顾笑生看着马车看着黑孔雀,知道答案马上揭晓。

    一名脸上满是褶皱的老者从车厢里走了下来。

    “你不过是一介布衣,没资格让我们做这些事。”

    老者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说道:“我们想要什么你很清楚,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将你的一切还给你,天书院或是国学院随便你挑,所有费用我们来承担,甚至你想进入仕途也不是不可以。”

    老者看着他神情冷漠说道:“而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会保证你永无出头之日。”

    顾笑生沉默了片刻后,行礼致意,然后认真问道:“朝试百子到底代表了什么?”

    他一直很不明白那位贵人的权势能让天书院,律己司低头,甚至还开出如此丰厚的回报,就为了一个名额而已。

    至于吗?

    老者依然那般冷漠,看着他说道:“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话里包含着的嘲讽,很刺眼,像无数根无形的细针,从老者嘴里探出,隔着空气炸进了少年的心脏深处。

    顾笑生沉默了片刻后,诚恳认真地说道:“你们也没有资格要求我同意这些。”

    老者闻言一窒,他没有想到,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少年还能如此淡定,甚至没有忘记对自己行礼,各种表现实在令人有些无措。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寒酸布衣,又能保持那种读书人的清高多久?

    现在看来,这少年不是清高而是骄傲,甚至敢谈论资格这个问题来。

    老者的手慢慢抬起,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从他的指尖弥漫开来。隔着街道,十余丈外富贵人家树上的翠鸟,惊恐地把脑袋藏在翅里,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那股带着深重如渊的压力,证明了这位老者的强大实力,也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看着顾笑生一字一顿说道:“我给你机会交出信物,不然你会死的。”

    在顾笑生的怀里,有一印泥盛封的信物,是他朝试百子地位的最好证明,那位贵人要的也就是它。

    这是很让人觉得没有存在感的事情,无论天书院律己司还是贵人,他们要的只是这个信物,而没在乎过他的命运会不会多舛。

    顾笑生歪了歪头,眉间轻微的挑动,很认真的想了想,稚嫩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因为找到了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说道:“我拒绝!”

    夕风轻柔地拂过,几片泛黄枫叶跳着欢快的步伐来到这里,然后在转身的瞬间,被某种力量无形的撕个粉碎。

    老者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冰川,冷道:“你再说一遍?”

    顾笑生低头看着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道血痕的粗衫,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你们没有能力杀死我,或者说你们可能顾虑到了某种原因而不敢杀死我!那我凭什么怕你!”

    说这段的时候,他的眼睛很明亮,神情很端正。

    于是老者沉默了。

    少年说的一点也没错,无论自己或是家里那位主子都不敢杀死一个朝试百子来彰显地位的尊高。这不关乎于对生命尊重或是对寒酸布衣的怜悯问题,而是自家主子需要顾忌燕王的感受。

    这里是燕王的东京城,而不是自家主子呼风唤雨的应天神都。

    燕王可是明皇的叔父,是不会允许别人将手伸到他的地盘得。

    老者看着顾笑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说道:“当然,我先前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明皇燕王在上,我等百姓自然遵纪守法,从来不会欺负人或杀人,只愿意帮助人,只需要你付出点东西,我们会报答给你更多的回报,这个买卖很划算的。”

    顾笑生看着老者那满脸的褶皱,忽然觉得自己的胃并不是太过舒服,说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况且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老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发现这少年很倔犟,软硬不吃,是个很难打交道的人。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棘手,甚至已经忍不住想要把少年杀死一了百了。

    因为他有些束手无策了。

    不过好在他的目光总是像多年前那般,很会审时度势,注意到了顾笑生那腰间明晃晃的干瘪钱袋,说道:“你连住店的钱都没有,那样可会被巡城司请出东京城的。”

    东京城的白昼的确很热闹很繁华,可一旦到了时辰,宵禁便来了。

    那时候巡城司便会清理尚在逗留在东京城的人们,是抓是遣散,没有任何人可以挑出理来。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就像是长辈告诫晚辈应该注意到的事情的担心,然而在顾笑生眼里看来,真的是很恶心。

    顾笑生看着老者,声音像铁一样的硬:“我有没有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没有出路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不要给你信物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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