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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布衣太岁-第6部分

小说: 布衣太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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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时的天狱司首座袁天罡,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公然反叛当时的明皇,作为天枢大神官的坚定后盾。而随着弟弟的惨败,天狱司自然也遭到了血洗。

    首座袁天罡,不知所踪。

    钦天监当时关押着的尽是明皇那一支血脉族人,在天枢大神官兵败之时,尽数陪葬,死状凄惨不忍直视。

    由此遭到了所有明皇一脉族人的气愤。

    那一夜,也有人曾经试图恢复天狱司的无上辉煌,然而在皇权与神权的注视下,天狱司不可能有前途,于是只能蛰伏起来,图谋后事。

    天狱司虽然活着,但钦天监是所有皇族心里最深沉的痛,自然不复存在。

    直到这么多年后,钦天监才再一次有了典狱之职。

    那名新的典狱名字叫做顾笑生。

第八章 雨欲来() 
一颗颗莹石散发着柔和光华,从穹顶洒落而下,照亮了所有角落,照亮了近百道人影的面容,极为清晰地传递回顾笑生的眼里。

    这是是新的钦天监中心石厅,在吏部尚仪局的底层职员辛勤打扫下,焕发出曾经的光彩来。但多年不曾启用,扑面而来的除了清新空气外自然会有霉味,虽然经过精细打扫,但还是能够清晰地闻到,看来就算人工通风,或者也要过好几天才能完全消除。

    对于霉味这种味道,没有人会喜欢,但人们却没有焦躁不悦神色,只是低伏下身子等着上司的敦敦教诲。顾笑生静静地站在人们面前,沉思不语。

    其实他不是很明白上司们的决定。

    他不过初来乍到,便被授予钦天监典狱之职,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也是很让人费解的事情,他拿着那方不大却很沉重的官印,开始思考起这几天遇到的这些事情。

    其实他还是没有真正明白燕王爷的签名意味着什么,但无疑,钦天监典狱的位子给他带来了很多便利,却也不可避免地也带来很多疑问。

    为什么矮车里的那个人会把荐书给自己?如果只是想要自己闭嘴,他相信这些拥有自己难以想象的大人物们会有无数种方法,偏偏只有这种方法很难理解,这封荐书若是亏欠,为什么不能进东京城的其他书院?

    若是弥补,对方想要弥补自己什么?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来弥补?还是天狱司真的不是什么好去处?他记得很清楚,那人挑明了这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选择。

    天狱司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了解天狱司以前那些光辉的历史,但天狱司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那件大事发生在太宗皇帝年间,离现在太远,明皇执政,那些事实的真相自然也没有办法记入书籍神经里。

    他只能通过下属们的反应做出模糊的判断:下属们对自己恭敬有加,甚至很明显可以看到他们眼中的畏惧,但绝不是燕王的荐书发挥了作用,而是他们在害怕自己,或者说害怕自己代表的钦天监。

    这说明钦天监的问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抵消燕王的威势。

    想了想,还是没有想明白,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继续猜想,就算有什么问题,他不会去在乎也没能力去在乎,与其苦恼,不若放任自流。

    现在摆在眼前的是,该如何与下属们沟通感情的问题。

    或许是此地常年深处地下而温度偏低,也可能是光线略微灰暗的缘故,场间的气氛很是压抑,从通风口吹来的过堂风缠绕过人们的身上脸上,将本就不多的温度带走,空气都仿佛要被冻凝一般。

    顾笑生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喘的“下属们”,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是很让人尴尬的事情。

    他歪头很认真想了想,稚嫩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因为找到了让别人认可的方法,深行一礼后说道:“请多指教。”

    声音不大却是可以极为清晰地传进所有人耳朵里,显得尤为真挚与诚恳。

    人们惊愕地抬起头,认真打量着这位年轻的上司,他们看的出来,少年并不是刻意在做作,虚伪敷衍着自己,而是真的在说着某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看着对方认真平静的神情,他们不知为何,隐隐对未来有所期待起来。

    “大人,请多关照。”

    屠放刚巧被委派作为顾笑生的副手,他站在人群最前方,知道自己也该做些什么来配合上司,然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他只好说了这样一句话。

    人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们行事一向是做的多说的少,所以只能跟着屠放如此说。

    于是,空气在流动间变得微妙起来。

    冷场是很令人尴尬的一件事情,在万众瞩目之下冷场,更是尴尬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尤其是对于想要在下属面前表现出自己宽容,随和一面的顾笑生来说。

    他发现,自己在与他人打交道这方面总是欠些火候儿,就像是总也说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传递给他人的真实想法一样。

    事实上,天狱司的人们也不善于打交道,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在他们眼里,评判一个人能不能带给自己愉快的交谈,完全取决于这个人是想死还是想活。好在屠放的年龄终究比顾笑生要大些,稍一思忖后,终于想到破题的方法,说道:“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顾笑生这才醒了神儿来,想起了今天自己要做的事情,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转瞬间却又是转为浓浓的笑意。

    他知道这些情绪从哪里来,几日前的遭遇终究是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有时候,他想把这些抛在脑后,但他终究还是个少年,他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被羞辱了总会有情绪。

    所以今天他要解决这些情绪的根源。

    顾笑生将手中官印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其放进玺盒中安放好,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走,我带你们去抓人!”

    人们听着顾笑生很是郑重的话语,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的身子竟是无意识颤抖起来,目光中焕发出了莫名的神采,一时间,未有动作。

    顾笑生看着下属们的异样,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我有说错话么?”

    他有些不明白,心想既然今天是去要外面抓人的,自然要说明这件事,就像点菜需要告诉菜名,裁衣需要告诉尺寸,这些都是要具体说明的事,难道还有什么不同?

    人们见他一脸认真,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对这少年的隔阂警惕有些多余,彼此相视忍不住会心一笑,愈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因为他们很清楚那句话代表着什么。

    天狱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

    他们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下了。

    新生开始了。

    人们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伏到最低来迎接洗礼。

    于是顾笑生知道,他并没有说错什么而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所以作为报答他决定将那句话一直延续下去。

    天穹上的暮色渐起,骤起的凉风刮过东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鸟雀仓惶,逃入行宫禁苑的绿丛。

    寒蝉悲鸣,躲在深幽府邸的梧桐。

    风雨,要来了。

第九章 风满楼()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冷风凌厉地穿梭在东京城每一个角落,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人们知道,风雨要来了。

    傍晚时分,伴着阴沉如水的暮色,一辆马车驶出天狱司,驶出了雨花巷,顺着东京城的街道,来到了天书院,来到了那座墨玉门前。

    近百人紧随在了马车的后面,沉默不语。

    街道上的人们注视着那血红的制式衣着,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内心深处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下一瞬间,他们想起来了。

    那是很久之前某个能止婴儿夜啼的名字。

    人们顿时面如死灰,可同时,他们也不禁好奇起到底是谁惹怒了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让得它从沉睡中苏醒,露出狰狞的獠牙。

    当然,也有很多对政局时事通透者,他们的目光却是投向了东方的某个地方,揣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用意。先前明亮的阁楼檐角,现在已经变成影影绰绰,如恶魔影子般的存在,人们开始觉得这座东京城里,隐隐有股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

    风凌厉,生息敛。

    大红袍鲜艳如血,理所应当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

    宣告着某种意义上的初生。

    便在这时,马车已经驶抵天书院的墨玉门前。

    “大人,现在就动手吗?”屠放快步走来,低伏下身子朝着车厢里的人恭敬地问道。

    顾笑生掀起车窗一帘,望向那座由温润白玉雕刻而成的先贤雕像,看着墨玉门里那些建筑,面色很是复杂。那日因为天书院教习的言语和态度,他确实很不高兴,即便是随着时间流走,也难消解。

    对他来说,所有的羞辱都不能随时间或是大义而放下,这根本就不是宽容与否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按名单来抓人,要讲道理。”

    抓人与“讲道理”这个词完全不搭,讲道理用在此时也实在无趣。

    抓人什么时候需要讲道理?

    屠放不知道他的性格,见他一直沉默望着窗外,显得少年有些忧郁,不由误会了些什么,宽慰说道:“大人放心,我天狱司行事一向最讲道理,与案情无关的人自然不去理会。”

    顾笑生转过头来,沉默了片刻后认真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要讲我们的道理而不是那些人的道理。”

    屠放有些没听懂,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顾笑生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天狱司总纲条例第五条。”

    屠放明显一怔,神情变得极为严肃,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猛喝一声:“生人勿近!”

    他了解天狱司总纲所有条例,自然包括这第五条。上面只规定了一件事:犯官若有不从者,不论平民布衣还是皇族贵戚,皆以死罪论处!若有阻拦者,犯连坐同罪!

    这是属于天狱司的道理。

    近百道钦天监所属官员听到“生人勿近”这个词时,身子不禁轻微颤抖起来,制式衣襟组成的血浪一阵浮动,以极快的速度绽放出柔美的花苞,然后花苞瓣瓣炸裂,变成无数道血色腥风,向着天书院的亭台楼阁里悄无声息疾射。

    随着那些血影的疾速散去,一道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天书院的上空,经久不散。

    暮光从天穹上洒落,经过那道无形的屏障时,发生诡异的折射,落在顾笑生的脸上时,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像是极北的拉雅神山上那些不化的冰雪。

    他的手掌里握着一个黝黑的事物,似乎是铁做的,表面光滑,看着像个盘子。

    这是钦天监专有的法器。

    他未修行,但能驱使。

    一声长啸打破寂静。

    “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名男子看着眼前那道迷离血影怒吼道,看他的衣着制式应该是天书院某个教习。他不是很明白眼下的情况,这里是被世人甚至大明皇族都尊崇有加的天书院,即便是那些大能来此也稍有收敛,又有谁敢挑战它沉淀多年的骄傲?

    然而现在有人真的做了。

    那道血影笑出声来,笑的撕心也很张狂,随着夕风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像是宣泄着某种压抑很久的情绪,他苍白的脸像白纸一样皱起,显得有些恐怖:“就凭我们是天狱司!”

    接下来,男子才真正意义上看清楚了那大红袍最细微的花纹。

    他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双腿中间有些隐隐抽搐。他有惧心症,这是去神庙里的问心殿才会出现的症状。

    他想紧握手中的书卷,手却颤抖的有些厉害,直接把书卷落到了地上。

    他望着血影,嘴唇微微颤抖,完全控制不住,声音更是如此。

    他望向夜空,看着那些明显折射的暮光,知道有法器成功地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不让天书院里的任何人有逃跑的机会,可这不妨碍院里那些大人物们出手。

    然而除了冷风呼啸,别无他物。

    他终于知道没有人回来救自己了。

    等待自己的是那生不如死的地狱。

    血影冷冷地看着他,右手从腰间解下一条铁锁链,那锁链非常长,长到在他脚下堆了起来,也不知道先前是怎么收入腰间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魂锁?”

    男子很是感慨,不知是因为看到了这兵器的重现人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血影没有答话,像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一般,他右手握着的铁锁链,像是灵蛇一般弹起,链尾像蛇信似得,在暮色里嗤嗤破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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