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古纪元-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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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羊不急不慢奔驰过来，几百头。
监测者翻身跳下阁楼，匆忙拉响了警报，那是凶兽羊群！
漫山遍野的霞光更多了，悠扬的歌声从远方响起。
“公阶急报！几百头凶兽从荒芜之地过来，要向渔州而去！”急报有四个等阶，公阶是这个监测者所能发出的最强警报。
几百头凶兽翻过山岭来到监测站前的郊野，监测者纹丝未动盯着远方，因为随着那悠扬的歌声临近，又有几百头凶兽羊群出现视野里！
上千头凶兽！一头凶兽羊足有野牛大小，一千多头羊群宛如洪流冲来。
“公阶急报！渔州危急！”
不要说渔州的高阶修为者，就是现今的六州高阶修行者加在一起未必能够阻挡此次突然出现凶兽浪潮！仙人必须要出现了。
监测者没有见到歌唱者的真容，他已经在十几头凶兽到来之後死去。
绵延百里，凶兽羊群仿佛吃草一般，把路过的人类清扫一空，那本是从王朝之地逃出来在边缘带生活的没落家族。
乡寨破碎，生人不存，血染郊野，尸骨遍地。
凶兽群中，高壮如大象的高阶凶兽羊背上，一个少年悠闲地歌唱着。
姜泰和鹿钟鸣齐至，击杀几十头凶兽後，阻止了凶兽羊群的洪流。二人越过凶兽群来到少年前方，惊讶发现这少年不是荒族而是人类！
“你一个人类为何要驱使凶兽咬死人！”鹿钟鸣斥责道。二十多头高阶凶兽保护的少年，他俩难以解决。
少年停止了歌唱，似乎这才发现他驱使的凶兽羊群所咬死的人类，神情茫然，“我是个牧羊人，生活就是驱使羊吃草。”
鹿钟鸣以仙音吼道：“这是羊吃人！草在哪里！”
立刻一群高阶凶兽羊嘶吼抵消仙音的攻击。少年修为尚不足仙人，仙音余波仍旧让他身体一晃。
牧羊少年，看了看羊群，又看了看远方血肉撕碎的乡寨人类，“这位仙人，我是个牧羊人，不是个饲羊人，它吃什么难道要我管呀。”
饲羊人是人类才有的概念，饲养羊的人，给羊吃什么它就吃什么。牧羊人，只管把羊驱赶到它可以吃食物的地方，它吃什么牧羊人不会管的。于这些凶兽羊来说，人类就是它们的“草”。
姜泰止住了要继续讲理的鹿钟鸣，“鹿兄，此人并非人类，只是人类之形，心性与荒兽无异，何必与其讲理。”
荒芜之地并非只有荒兽，也是有人类仙人居住，因而有一些人类和荒族的混血後裔，姜泰看出这个牧羊少年应该就是一个，人类形体却是荒兽内心。人类把放牧凶兽羊的生灵称之为凶兽放牧者，牧羊人是人类称呼那些放牧灵兽羊群者。
少年笑了，“你们二位还是仙人，竟还以凡人之道理。人类与荒兽皆是生灵，岂有本质差异。在你们看来这是种族差异，在我看来不过是家族差异。”
鹿钟鸣心中盘算着此人的来历，“你把凶兽羊群驱使到这里，是何目的？”
“你们也看出我的身形是人类，因而我想到凡人的地界看看。听说六州在举办什么青年才俊大会，我想去见识一番。”少年好整以暇，说出此行的目的。从凶兽带几万里赶过来可不是为放牧的。王城他不敢去，六州还是敢闯一闯的。
“绝无可能！”鹿钟鸣断然拒绝，这小子不怀好心，且不说在人类世界可能残杀人类天才，就是其来必定打探虚实把人类的情况告知荒兽。
“这位仙人应该是鹿公了。”牧羊少年并不气馁，“此行通知二位，是礼节。你们也能理解，若是我不动用修为，凡人怎知我修行的是天荒族的功法。不瞒二位，此行乃是家母吩咐，寻找我的姻缘。”
荒族，荒兽一类不愿意变换人形的自称之为神荒族，而那些修行天荒道统的类人生灵皆自称为“天荒族”。生灵在仙人之下以形体来分种族，仙人之上以道统来分种族，人类把荒兽以及荒族统称为荒族，荒道之族。
荒兽可以进化，而类人的生灵则不行。而学荒兽进化之道而开拓出的修为进阶之道称之为“荒道”，蛮荒之道、荒芜之道。人类把人道、圣道、仙道等称之为通向繁荣之道，而荒道则是回归蛮荒、荒芜之道，是逆反之道。
在荒芜之地的仙人并非皆是荒道之族，而属于荒族的这些人类，有些会到人类世界寻找姻缘，种族一致。
“二位仙人先不要拒绝，域外仙人降临的时代，我们繁花世界的土著皆寻求自保之道，或许我们能够合作。二位也不要担心，我会破坏此次大会，我是为姻缘而来，这是一件喜事。成仙之前家母让我繁衍後裔，若我不行，则她会来。”
最後一句，已经是威胁了。
姜泰估计此少年的母亲应该是二度仙人修为，若是她前来，则只能求援于君王。这少年把上千头凶兽羊放牧到此处，是作为威胁，以保证自己六州之行的安全。
合作之道，姜泰知晓绝无可能。不说即便联合也没实力对抗域外仙人，两道是正反之道统的大敌，没有仙人会违逆于道统而与对方合作。
牧羊少年继续解释：“若是二位仙人担心我会带走圣道天资的天才，那绝无可能，我必定只会带走适合修行我们天荒道统的天才。”
姜泰二人当然不担心这个问题，如同异象之于圣道价值不大，圣道的天象于荒道来说也价值不大。每一次荒芜大劫都是诸种族生灵混血的时代，人类也有一些有荒道天资的人，王朝之地的态度当然是宁愿这些天资者无用也不会允许荒族仙人前来带走。
资助敌人的事情怎么能做。现在非常时期，此事并非不能做，问题是荒族可极少有圣道天才，那里的人类较少。王朝之地的人类，大部分生下来即可生存，而荒芜之地荒族的人类，大部分生下来就被杀死了、因为天资太弱。
牧羊少年开价，“我带走一个人类，开价一千粒，可否？”
鹿钟鸣正要同意，姜泰继续要价，“在此之外，按天计算，一天五十粒。”这个价钱是信息获取的价格，越是在此大劫难之时，信息越值钱。
“成交！”牧羊少年拿出两个中品仙果，“如此价值八百，先买在人类世界十六天的停留时间。等我离境之时，再交带走的人价钱。”
138章 时代将变（）
如果不是亲自经历，六州贵族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名动王朝的青年才俊大会竟然是一个出生不过四年的人所推动。
将门岛地方千里，乃是洵渔湖最大的岛屿，八千年前燕王室的第一大将燕世清将行营驻扎此处，因而此名。行营旧址後来是六州的议事典礼之处，称之为将门宫，现在是六州青年才俊大会的主会场。
六州百年难得的盛会，将门岛聚集众多修行者。
将门宫外几百里，诸多修行者占据下来。不只是六州修行者，更有一些从晋北六州和燕王朝诸州而来。修行者按照修为自觉分为三个区域，六脉以上修为以及一些贵族的五脉修为者有资格进入将门宫，四脉、五脉的一般修行者占据将门宫周边的城镇，而不足这个修为的则只有郊野居住。
于修行者来说，居住是小问题，即便不建立高楼大厦，每日修行打坐也可。
大问题是人多而带来的争斗问题，不过基本发生在同阶修为者之间。越一个境界战斗是不会发生的，没人会愚蠢到跟高于自己一个境界修为的人争斗。
众修行者来此的关注点有两个，异象他们是不关心的。
其一是此会基本汇聚所有的六州天才以及一些王朝的天才。本来是不会有此形势的，青年才俊大会来不了这么多天才的；在十俊和十美榜发布之後，王城诸公都被惊动，因而部分天才来此观礼，想来开开眼界。
一向被认为“穷乡僻壤”之地的燕北六州，现今的声势竟然可以和王朝之下的诸州相提并论，即便之前心怀鄙夷的人现在也不得不重新审视。
接着这一天从赵州传来消息，楚天关于天才世代的论断迅速在人群传开。
“其实我也有此感觉的！之前少源象天才根本没听过，我们根本不知晓原来在昭象四等之外还有其它等阶的天才！天才越来越多、天资越来越强，原来是世代变化！”这是观感敏锐的人的说法。
“为何会有此变化呢，大时代是怎么来临的呢？”这是好奇深思者的想法。
“这么说来，以後的世界岂不是没有我们的地位了？新生代的上昭象天才如此之多那么下一世代呢？”这是修为较高年龄较大的上昭象天才的感慨。
即便世代只有二十年，那么现在于仙人来说四分之一重要的天才，二十年後价值只有十二分之一，四十年後价值只有二十八分之一！假设一个仙人的弟子现在有四人，二十年後则此天资修为的弟子则有十二人，四十年後则由二十八人。
之前所有的形势变迁规律都不再适用。有几百上千年寿命的仙人，如何还会重视之前的天才弟子呢？他们的资源肯定不会全用来培养弟子了，因为下一个世代这些天才不那么重要了！
“会不会有什么错误呢？会不会是这一代是如此情况，下一代不然呢？”有人提出质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是仙人先确定的此变化，怎么会由一个凡人说出？
“哼，无知！是有仙人借楚公子之口说出，这又不是楚公子的判断。你们要知晓仙人也是有修为等阶差异的，不是所有仙人都能看到如此形势的。”有见识不俗的人如此反驳。一度仙人看不见并不意味就没有，或许因为其修为低见不到。
众人立即向那些有仙人背景的修为者求证，然後得到的结果让他们不敢置信：王城以及王朝的诸位仙人接到了君王的传讯，关于楚天的时代论断，不是认可而是定论！认可意味着君王是知晓此事的或有此论断，定论的意思是君王尚无此判断因而以此论断为官方解释！
难道说有此判断的楚天背後仙人的修为超越了君王吗？众人不敢再想下去，锦绣阁的秀女修为也是有高低的，二度仙人修为是有四个等阶的！
大时代的说法，是王朝尚未确定此时代是如何变化，气运增强之外呢？是集中于某个天才还是会分散在诸天才身上呢？气运的增强速度是如何呢，缓慢还是暴涨？对于这些王朝仍在观测尚未定论。
而楚天所说，则是给大时代一个清晰的判断：一代胜过一代的大时代！有见识的人都知晓，上昭象以上的天资者才可以称作“天才”；低于上昭象的只能说是“人才”，一州一郡的天资优秀者。
这不是後浪推前浪，这是後浪压前浪！不断的双倍叠加，那么一百年後世界会是什么情况呢？一州数个仙人的景象不用百年，几十年内就能实现！
将门岛上诸修行者迷茫了，看不见前方。本来他们很兴奋，自己赶上一个大时代，终于世界开始有大的变化了。大时代意味着大机缘，意味着之前不能成仙的他们有了这可能，意味着可能成仙的一些人资源更好！
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自己在这大时代地位反而降低了！後面、下一个世代的天才更多、资质更好，若是资源不便，那么和你相分资源的人多了两倍！比如说一个公府，一代两三个上昭象天才分每年二十粒的资源；可是突然增加了两倍，现在有六到九个天才来分每年二十粒的资源！
不只是天才会受影响，更困难的是那些天资较弱的人！每年二十粒不够，那么公府一定会加倍到四十粒。如此要么提高收入，七八十粒收入太少，提高下级贵族的上缴税赋；要么降低其它天资者的待遇，那些中昭象的、少昭象的资源减少一半！
将门岛上的修行者奔走相告，互相讨论应对之策。他们感觉一个大恐怖的时代即将来临！他们已经面临如此艰难的局面，那么仙人呢？仙人受到的冲击才是最大的！之前一个仙人主宰一州，而几十年後一州数个仙人的局面，现在的这些仙人如何应对？
杀？没仙人会傻到杀掉那些新出生的天才，因为大部分仙人是想着培养的，他们还想修为进步的！杀几万个资质平庸的人无所谓，而那些天才，皆是负气运而生，杀得太多一度仙人也承受不了气运反噬。
更何况，这是大变动的时代，保全自己的家族一个仙人都不足够，哪里会去阻碍新的仙人诞生呢。
可是本家之内会如此，诸家之间呢？王朝之地的治理规则会变，一个仙人的公府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来统御一州了，那么收入会减少！假设一州两个公府，那公府的收入会从现在的七八十粒减少到三四十粒。
未来的形势，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