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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晋颜血-第118部分

小说: 晋颜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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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沈充摆了摆手:“杨府君此策,过于险了些,石虎军虽初来疲惫,但我军也忙碌一整日,不宜趁夜进攻,还是缓一缓为好,待得凛冬到来,石虎退军之时寻机追击亦不为迟。”

    “士居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钱凤急声劝说。

    “诶我军数万之众,我身为一军之主,万不可冒进,士仪不必再劝!”

    沈充摆了摆手。

    钱凤呆呆的看着沈充,渐渐地,眼里闪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沈充素有大志,可是机会来临之时,仅有大志又有何用呢。

    他不是不清楚沈充的顾忌,也不是说赞同杨彦就去了对杨彦的敌视之心,而是这确是大破石虎的最好机会,虽有可能损失惨重,但名望上的收获难以想象,长远的利益远远大于短期的损失,可惜的是,沈充不如杨彦清醒,也缺了杨彦的公心。

    人有时候,还是要有些公义的,凡事都从私利的角度考虑,那别人也会以私心揣测你,很难真正归服。

    ‘哎,恨琼枝生于别家啊!‘

    钱凤暗暗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眼杨彦。

    其实杨彦真有大破石虎的想法,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却不代表他会为了内斗,放过击破石虎的机会,毕竟与羯人是主要矛盾,与沈充、刘遐等人是次要矛盾,两者要分清。

    而且他不可能完全把破石虎的希望寄托在曹嶷身上,必须要做好曹嶷不来,己方独自与石虎作战的准备。

    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石虎到了冬季会退兵,但石虎在性格上有着暴戾的一面,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种人的行为很难揣测,万一冬季不走怎么办?

    要知道,石虎是并州人,连郯城冬季都有零下二十度的极端低温,并州零下三十度绝对有可能,况且石虎的麾下多来自于北方,耐寒能力要强于沈充从吴兴带出的部属。

    如今石虎托大,仅带三千骑随行,在杨彦眼里,就是天赐良机,只可惜各怀鬼胎,沈充又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坐看大好战机平白错失,他只能抱以一声叹息。

    一时之间,众将均是无话,不片刻,前方烟尘渐起,一支骑队出现在了视线中,为首一将,形体粗阔,满面络缌,眼神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根本不用猜,这就是石虎。

    在石虎右侧是徐龛,除了面容布满了深深的疲惫,眼眸里还隐约闪动着不甘,这表明徐龛很可能已经被石虎夺去了军权。

    其实晋室对徐龛真的不差,徐龛论起出身,连杨彦都不如,杨彦好歹还是帝都良人,堂堂丹阳人士,天子脚下九品官啊,而徐龛是流寇出身,也就是贼,壮大之后,攻取了泰山全境,朝庭认了,许为泰山太守,后徐龛攻略琅琊,迫使琅琊乡豪献女献粮,在名义上归附徐龛,而朝庭依然没有追究,再往后,只因徐龛做的太过份,公然降了石勒,朝庭哪怕只为了脸面,也不得不兴兵讨伐。

    杨彦不由想到了蔡豹对徐龛的评价,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不外如是。

    杨彦移开目光,当看到石虎右侧的一员将领时,因错失战机略有消沉的心情变好了,这正是石瞻,左脸从额头开始,一直到嘴角,有一道深深的鞭痕,褐红色的皮肉外翻,远观如一条狞狰的蜈蚣爬于面庞,眼部蒙着个黑罩子,分明是被石虎一鞭抽瞎了左眼。

    有如此严厉的惩处并不奇怪,石瞻葬送的是石虎的中军禁卫,哪怕在交战中折损万余大军,都远不如这近千禁卫的损失让石虎心疼。

    就如杨彦,如果战局恶劣到必须要兑子的地步,他宁可兑掉骑兵,也不会拿亲卫去兑!

    以石虎的暴燥脾性,没要了石瞻的命就不错了。

    随着骑队接近,寨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于箭程之外,石虎率队停住。

    石瞻代为唤道:“东海国相杨彦之可在?中山公心讶南貉竟有壮勇之士,爱惜英才,故不辞舟车辛劳,特来相会。“

    众将愕然,甚至心里还不乏妒意,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情绪,勉强可以类比为杨彦得到了敌方数一数二人物的器重,从而心生不忿。

    毕竟来自于敌人的赞誉,才是真赞誉,同时也可以预见,因为石虎看重杨彦,杨彦的名望将会大涨。

    杨彦看了眼沈充,便道:“随本将出寨会会石虎。”

    寨门缓缓推开,杨彦领着亲卫策马而出,守门有一部分是蔡豹军卒,他倒不担心沈充会突然关门,害了自己。

    石虎的目光射了过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杨彦。

    经过询问,他得知杨彦曾大破过徐龛,又了解到桃豹的三千前锋败于杨彦之手,桃豹则被生擒活捉,生死不明,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东海军骑兵会一种返身回射的神技,可以向后射箭,射杀追兵,这让他大感兴趣,生出了招揽杨彦的想法。

    死去的属下在石虎眼里只是工具,如能换到更有价值的杨彦,何乐而不为呢?

    石虎突然很奇怪的看了眼石瞻,石瞻曾回报,荀灌军中有一无名小卒善于回身射箭,说的不就是此人么?

    果然,石瞻死死盯着对面,独眼中射出了极其怨毒之色!

    当日仅率着数十骑逃返,石虎震怒,一个个拿皮鞭抽,有好几个当场被抽死,他也被抽瞎了一只眼,他不敢恨石虎,把所有的怨恨加诸于杨彦,都是拜杨彦之赐啊。

    “哈哈哈哈”

    杨彦已拱手大笑道:“想不到于两军阵前,竟能再见故人,冉良,别来无恙否?”

    石瞻气的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因为石虎有招揽杨彦的心思,反骂回去,生怕惹得石虎不快,只得怒哼一声。

    石虎摆了摆手,问道:“可是杨彦之?”

    杨彦拱手道:“正是,中山公有何见教?”

    石虎哈哈一笑:“残晋困于一隅,不识天命,昏聩不明,不恤英才,国中多玄虚妄诞之辈,寡有能征善战之士,某生平所敬者,唯祖豫州也,奈何庶务缠身,始终缘吝一面,甚是遗憾。

    今闻江表又有琼苞杨彦之,不染其劣,亭亭玉立,心生欢喜,而以你之才,本该委以大任,率国之兵开疆扩土,成就不世功名,惜乎你本非出身华夏冠带旧誉门户,亦非三吴乡土人家,故晋主不识人耳,致你被污为幸佞。

    而大王之国,贤才云集,猛将如雨,未必不能容你,你不如趁早北投,若真是南乡少有之贤能,肯俯首归于中国,我家可视之为亲,许你嫡出女以待之!“

    “哈哈哈哈”

    杨彦忍不住仰天长笑:“想不到我杨彦之竟得石季龙如此看重,惜乎杨氏一脉源于周武王孙,叔虞次子,晋侯燮父之弟,晋武公时,封次子于杨,称杨侯,是为杨姓受姓始祖,想我杨某华夏贵胄之后,岂能与你羯人为亲,况羯人本为屠各奴,若杨某屈身相投,将来有何颜脸去见我杨氏列祖列宗?“

    石虎的脸沉了下来,明显不悦。

    徐龛一看便心中有数,立刻哼道:”迂腐孺子,孔子作春秋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故以此视之,残晋实为夷狄也。“

    石虎石勒都没什么文化,可这话是叔侄二人最爱听的,石虎不禁连连点头。

    “闭嘴!”

    杨彦大怒道:“此为后世伪作之言,却被你等数典忘宗之辈津津乐道,今杨某有言在此,宁为汉家犬,不为胡虏座上客,石季龙你胆就放马来攻,杨某必生擒活捉,缚于建康市集寸剐脔割,以慰我北地诸多枉死冤魂在天之灵。

    还有你石瞻,本为冉家儿,与沈府君同源,却认贼作父,为奴驱使,眼下弃暗投明尤可恕也,否则王师北破襄国之日,便是你冉氏九族皆夷之时!“

    “大胆小儿!”

    石虎的面孔都因气愤过度充血通红,手中马鞭高高举起,似是愤怒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石瞻也恨,但理智尚存,他清楚石虎只是作个姿态,不然被当众辱骂不表示一下难以向下面交待,石虎还不至于因气恨难平就不顾后果的驱三千骑攻打,只是需要个台阶。

    于是赶忙强行往回勒着石虎的马缰,急劝道:“中山公,黄口小儿徒逞口舌之利,何必计较于一时,他日大军踏平菟裘城,再捉来此子脔割于驾前便是。“

    ”哼!“

    石虎马鞭一指杨彦,意思是我记着你了,随即策马往回奔,各骑纷纷跟随,渐渐地消失在了视线中。

第205章 郗璇去郯城() 
(谢谢好友何为隐和好友malkovich的月票)

    七月中旬已是初秋,天高气爽,绚烂的晚霞把天际染的通红,美不胜收,但每个人均是呆呆的望着远去的烟尘,久久不语。

    哪怕很多人对杨彦不怀好意,却不得不说,那一通话,真是大快人心啊!

    刘遐回想起了曾在邵续的统领下,与石勒殊死血战的场景,心底一阵阵的热血澎湃沸腾,韩晃的手从握着的佩剑上放下,那望向杨彦背影的虎目中,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

    蔡豹和候礼更是浑身剧震,他们和别人不同,受杨彦恩惠最深,也自然最得共鸣,心底隐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渐渐滋生蔓延开来。

    沈充的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丝悔意,若是能早纳杨彦之言,于石虎转身之时,突然挥军追杀,说不定真有可能一举而破之。

    在那一刻,他也确实有了强烈的冲动,可惜事先没有协调好,军卒也是按守势布置,准备不充分,终究还是没敢挥鞭相向。

    钱凤则是暗暗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沈充那不无懊悔的面容,竟然有些心灰意冷了。

    ‘恨琼枝生于别家宅院!’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面对石虎,沈充与杨彦的表现截然不同,一个是故作镇定,心里却畏之如虎,另一个是豪迈慷慨,那决一死战的气势直冲天际,钱凤又默默地念叨起来。

    杨彦也是颇为失望,他未曾没有一线希翼,众将血性未泯,冲杀出寨,与石虎决一死战,但很明显,竖子不堪与谋也!

    “回寨罢!”

    杨彦勒转马身,挥了挥手,背影略有些落寞,亲卫随之蜂涌回营。

    不过杨彦能明显觉察到,很多不是自己军中的中低层军卒望向自己的眼神现出了难以掩饰的钦佩之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于阵前大骂石虎的,只凭这一点,就让人敬重。

    这也让杨彦暗暗首肯。

    是的,高层勾心斗角,各有所图,但底层,血性未失!

    只是目前还不是利用军心分化拉拢的时机,毕竟当前的大敌仍是石虎。

    郗鉴率六千军离开已经有好几天了,对内部公开的消息是协助沈充,力争灭掉徐龛,邹山民众受徐龛之苦久矣,甚为期待。

    但郗迈和周翼则是明显的心情不宁,他们忘不了期货市易行中那热哄哄的交易场面,也更加忘不了那忽上忽下的价格波动,以及蕴含在其中的暴利。

    “从兄,该上哪儿搞钱呢?”

    坐在山顶的石头上,望着天边的夕阳余辉,周翼唉声叹气道。

    交易的前提是要有本钱,周翼曾试探性的和郗鉴提过,结果不出意外,被郗鉴痛骂一顿。

    郗迈摇摇头道:“叔父领军攻打徐龛,钱粮已万分紧张,哪有余钱,还是等等罢,等得叔父大破徐龛回返,或许有了收获,心情一好,拿出些钱财给你我作为本钱。”

    周翼自嘲般的笑道:“阿舅似是对杨府君怀有成见,怎会放你我再去郯城,不如”

    正说着,周翼突然眼前一亮,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我好象听阿妹提过,阿舅有五十斤黄金偷偷藏着呢,我们可否想办法弄到手,去郯城大赚一笔?“

    “这”

    郗迈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转头道:“不告而取,与偷窃有何区别,若是被叔父知晓,又该如何是好?”

    “诶”

    郗迈挥了挥手:“阿舅攻打徐龛,怎么着也得到年底才能回返,我们在这之前回来不就得了,到时候赚了钱,解了山上的燃眉之急,阿舅还得夸我们呢。”

    郗迈动心了,不要小瞧赌徒对于赌博的执着,赌博就象一只魔鬼,会时刻引诱着心灵,很多赌徒明知赌博不对,可就是管不住手,倾家荡产,卖妻卖儿也要赌,因为他们坚信自己能赢钱。

    郗迈和周翼从不考虑亏钱的可能性,期货的底摸清了,怎么交易也知道,还能不赚钱么?

    半晌,郗迈迟疑道:“你我怎知叔父把金子藏在哪里。“

    周翼笑道:”向阿妹打听便是,阿妹理该清楚。”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郗迈点了点头,与周翼向山的另一侧快步而去。

    郗鉴的妻子许氏笃信天师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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