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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寒门巨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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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宏济笑道。

    众人一番寒暄嬉笑,这便来到桃花坡上的桃花亭,今日的桃花坡虽说没有含苞待放的粉面桃花,倒是有几杯香茗,檀香一点,还是颇为雅集气息的。

第三十四章 献宝() 
“狗剩啊,为师前些日子与你所说自己曾同县里的举人张老爷同游京师,就是眼前这位了,”李大用与身边的狗剩笑言一番这就立马招呼道”张老爷,您是丁酉举人,资历比黄主簿尚且要老,请上座。”

    原来先生嘴里的举人张老爷就是眼前这位,狗剩先前还以为这老头仅是一乡间郎中!不由心里一惊,对这张老爷也更加敬佩。

    “呵呵,无妨的,只是闲聊雅集,又何必如此认真?”

    张老爷虽是嘴上如此说道,却依然一撂青衫,坐于那座下。

    古人宴会以坐西朝东为尊,却才李大用伸手所指的,便是这一位置。

    “黄主簿,您是丁寅举人,比张老爷晚上两年,这就坐在这里?”

    李大用指着那坐北朝南的位置道。

    黄主簿一笑,也不客套,这就笑吟吟的坐下,看来也是轻车熟路。

    李大用招呼完这就挑着北向座坐下,剩下的狗剩于一旁侍立。

    中国人最讲礼法,对这排位座次的东西甚是上心,乱不得,就说这狗剩,属于在座资历最为卑微者,就算是站,也不能站于先生身旁,得朝西站着,否则,便为欺客!罪过着实不小。

    礼记、内则曾云,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这请客吃饭的礼仪在孩童时期既要开始培养,怠慢不得。

    明人最讲礼法,对这事儿更是颇为上心。

    “今日闲来无事,学生们这都谒圣回家,这便寻思起多日未曾与二位好友相聚,心中甚是遗憾,这便专程请二位前来,于这桃花亭上一杯香茗,谈古论今、吟诗作对,岂不快哉?”

    李大用是主,首先开口道。

    香炉上青烟袅袅,檀香的气味瞬时弥漫四周,映着这青山绿水,还真颇有些文人雅集的气息呢,连李狗剩也不忍一时陶醉。

    “呵呵。”张老爷捋着胡子一笑:“老夫近日忙的焦头烂额,成天鼻子里不是药材味儿就是笔墨味儿,你刚唤老夫来时,老夫心中还是颇为抗拒,如今一来,青山绿水,桃花丛中,香茗一杯,檀炉一点,心中烦躁却是尽除,当真惬意,说来惭愧啊。”

    张老爷笑道。

    “老夫亦然,成天杂物繁多,倒是许多日子没今儿这闲情逸致了。”

    黄主簿亦笑呵呵道。

    “都说士为国之宝,儒为席上珍,二位都是举人老爷,今日能来寒舍,也让这桃花亭蓬荜生辉,这香茗乃是大用珍藏之物,二位请品尝一番,也算是大用一番心意。”

    几番客套之后这才能敞开了聊天,古人啊,真麻烦。

    李狗剩于一旁站立,站的腿脚已然有些发麻,而胖乎乎的小脸上还要一直挂着笑儿,有些累。

    文人聚会,不过谈些诗词歌赋,吟诗作对,千百年亦如此,今日这桃花亭雅集亦不例外,一番客套寒暄之后,众人这才算是放开了,这就敞开肚皮,咧开嘴巴,开始聊天,时不时的开些半文雅半疯癫的玩笑,这便是书生。

    李狗剩一直于一旁站立,时不时的端茶送水,长辈在此,自己能干的,也不过是些颠前跑后的事儿,不觉有些无聊,可是又不能不做,大人们聊天,自己这小屁孩儿连句嘴都插不上,只能带着耳朵带着眼睛,心中却是颇为郁闷。

    “嘻嘻,平日里这些恼人的活计都要我来做,现在有你了,别说你这小厮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呢!”

    一炷香的功夫狗剩已经在桃花亭和李大用家里来来回回的跑了许多次,一会儿端茶叶,一会儿找杯子,再一会儿过来拿笔墨纸砚这些,零里八碎的活儿反正都要指使狗剩来做,自己可从来都没跑过这么多腿呢!不由心中叫苦不迭,可那唤作欣儿的姑娘竟还在一旁嬉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狗剩懒得搭理,三尊大神可在亭上等着呢,却才李大用说让狗剩端来笔墨纸砚,说自己搜来一句好诗,非要写出来与大家分享,你说出来不是一样?

    狗剩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找着不用花钱的小跑腿儿了!

    紧着跑到桃花亭下,自己还得缓缓踏上去,不能慌里慌张的有辱斯文!简直走着坐着都有规矩,狗剩心里实在发苦!

    铺好宣纸,却才还紧着聊天说笑的三人这都住嘴,李大用这就拿起狼毫。

    狗剩恭敬的压好镇纸,脑袋半抬着,洒上墨汁,这就在砚台里磨墨。

    “二位都是举人老爷,是咱阳谷县的名人,可怕就是如此,也没见过我口中所说之句,不对仗不押韵,可是读起来仍旧颇为有力,劲道儿十足!”

    李大用如此笑道,这就开始饱蘸墨汁。

    中个举人起码都得寒窗苦读十几载,啥世面没见过?啥样的锦绣文章没读过?俩举人心中怕是都颇有些不服吧?李大用嘴角忽然浮现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这就开始笔走龙蛇。

    “你这小子,多日不见,倒还学起了故弄玄虚!呵呵,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是寻来了何等的句子,竟敢口吐如此狂言!今日唤我俩前来,怕就是为了献宝这一佳句吧?无妨,正好老夫也见识见识。”

    黄主簿明显心中有些不服气,这就道,你这小子这又开始嚣张了,当初一句诗还是得了老夫的指点,如今这还倒打一耙了不成?

    张老爷同样目光炯炯的看过来,心中一样颇为期待。

    “大用这草书如今倒是颇有章法了。”

    李大用心中只是一笑,并不理会,继续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这句诗文字不多,可他却是写的极为卖力。

    顷刻、又似乎是过了好久,身旁三人齐齐期待中李大用这才收笔,诗句算是写完。

    二位举人都把脑袋凑过来,这李大用故弄玄虚了这么久,到底都写了啥?

    李狗剩一看倒是呆了,他娘的,先生太不仗义了。

    只见大白宣纸上九个草书大字。

    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合着这是把那日自己明志的后世诗句写出来了!

    事儿还没完,李大用收起狼毫,朝二位举人道:“二位可知这诗句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二位举人老爷细细咂摸都觉得这诗句颇有些气势,不禁口中喃喃念叨:“不对仗,不押韵,可却是颇有气势,好诗好句。”

    “此等好句又是出自何人之手?难不成是大用你做的?”

    张老爷细细吟了好久,慢慢被这诗句中的大气吸引住了,不由惊问。

    李大用摇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难不成还是狗剩所做?”黄主簿似乎也是习惯了看狗剩创造奇迹,这就惊呼。

    “真是狗剩所做?此等诗句竟出自一个十一二的孩童之手?”

    张老爷再看狗剩哪里还是第一次见面那个背着大篓子的卖药少年?

    “却是小子随口吟出。”

    二位都是举人老爷,自己如今这有些关公门前耍大刀了!狗剩有些不好意思。

    “好诗,好诗。”两位举人齐齐称赞,可是此等好诗,竟是出自一孩童之手?

第三十五章 赐座、好奇() 
看这狗剩憨憨傻傻的样子难不成这诗句真是李狗剩所作?

    黄主簿虽然已经习惯了看狗剩创造各种奇迹,可仍旧有些难以置信,这诗句虽说不对仗不押韵,可是读起来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若将押韵的句子比作大鼓,沉闷有力,这诗句便犹如响锣,字字刺耳。

    “此句是为明志,乃是小子无心所作。”

    狗剩道,万年不变的憨憨的表情。

    年纪轻轻引来过山龙、只一眼这便记下滕王阁序、近日又听李大用讲这娃仅一月这便已然学习小学的训诂、音韵、此等学童,竟然还识得那无云山上的各种草药,如今这又写出此等佳句?

    细细咂摸了半天,这诗句当真是越咂摸越有味儿,就像那筋头巴脑儿的酱牛肉,嚼巴半天也咂摸不干净其中那股子酱香味儿,甚好,甚是有趣。

    “这诗句真是你所作?”

    张老爷问道之后这便后了悔,自己堂堂一举人说出此等话有些掉价了,一来有些伤人,二来你说若是有谁有此等才华,谁还会此等小娃娃捉刀?

    “好诗好诗,此句用来明志,简直意味儿深远,甚好。”

    寻思通了张老爷更是对眼前这个十一啷当岁的小孩儿赞赏有加,这小子,当真不简单。

    李大用有些得意,摸了摸狗剩的脑袋,平生得一这样的学生,也算不枉自己育人半生:“咋样?二位举人老爷可都觉得好?”

    “好,好。初见便觉惊奇,细细咂摸更是觉得甚是有力,好句,佳句。”

    张老爷赞赏有加,黄主簿亦点头称是。

    作诗的李狗剩立于一旁,半垂脑袋,仍旧一脸的恭敬,再看,却是更加顺眼,这样的娃娃,难寻啊。

    “狗剩,何故一直站立?为何不坐?”

    似乎是对自己却才出言唐突的补救,亦或者真心拿眼前这一孩童当起了一字之师,架子不小的张老爷这也招呼道。

    “诸位都是长辈,哪有狗剩坐着的道理?狗剩一旁服侍便是。”

    这娃娃,有才而不自傲,再添一功!张老爷心里暗暗给狗剩打了分,黄主簿亦是颔首微笑。

    “坐吧,站了这么久,也该累了,筋肉怕早僵硬了,不通就痛嘛!”张老爷是郎中,这也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客随主便,狗剩,长者赐,不可不授,坐吧。”

    李大用正色道,心中却是喜不自禁。

    留着一半屁股,狗剩还是在这坐东朝西的石墩子上诚惶诚恐的坐下了。

    尽管如此,可是试问这阳谷县中,谁人又能同俩举人老爷同桌,还得一座位?怕是数万人的县中,能得此等待遇的,不过寥寥数人吧!

    “这娃,后生可畏啊。”张老爷亦是心中感叹,上次见此人还是一背着大篓子的药童,今日这便能拿出如此佳句,谁言寒门再难出英才?

    “那这娃像那老酒,酒劲儿全做后劲出来了。”

    黄主簿也是赞不绝口,心中仍旧是却才那句诗留给自己的满满的震惊,心情仍旧难以平复。

    恰巧此时端着一盘小菜儿的欣儿半垂眼睑,袅袅娜娜的这就上了桃花亭,抬头一望,却才颠前跑后的李狗剩这竟坐了下来?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爹,他竟”指着狗剩,欣儿这句目无长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子竟敢如此孟浪?当着自己恩师和两位举人老爷如此跳脱?自己竟安然坐着?这世道还有没有三纲五常了!?

    “欣儿来了,来来来,张爷爷这里来。”

    李大用和张老爷十分熟稔,自然认得这李大用的独女,这就笑呵呵的朝欣儿招手。

    “啊?喔,张爷爷好,黄爷爷好,欣儿唐突了。”

    欣儿这才回过神来,来到张爷爷身边,太放肆了!狗剩太放肆了!可是自己父亲为何不训斥他?

    这厮安然坐着,桌上三人这竟都跟没事儿一样?

    “狗剩这娃满腹经纶,却才在同你爹和两位爷爷谈经论道呢。”看出了欣儿心中所思,张老爷笑道。

    谈经论道?这坏人还会谈经论道?欣儿不信,瞅一眼半垂脑袋的狗剩,仍旧是满满的嫌弃。

    好雅集好容易这才散了场,得了座的狗剩仍旧不轻松,说实话,还不如站着来的自在呢,屁股坐一半石墩子,长辈夹菜要像触了电一样弹坐起来接着,一顿可口的小餐自己没吃出好吃来,反倒是吃的自己都快得精神病了,着实不舒坦。

    哎,这个时代和一群老封建打交道真他娘的累,狗剩心里暗暗想到。

    送走了两位老爷,寒暄了几句,狗剩这又来到大青石旁,这里静,只有水声,小憩一会儿,这又爬起来拿出狼毫,在这大青石上抄写起了自己课堂上所作的笔记,一来加深印象,二来权当练笔,这也是这几日的老行情了,轻车熟路。

    蘸着竹筒里的水,狗剩在大青石上一行行一列列的习起了小楷,蝇头小楷写在这大青石上瞅着还是颇为舒坦的,狗剩这几日的字突飞猛进,已然有些字架。

    “出来吧,我的小姑奶奶。”

    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儿传来,不用说,又是欣儿那货。

    这小妮子今日倒是没带那条可恶的大黄狗,探着脑袋走过来,语调有些软糯:“狗剩。”

    这是咋了?这人同自己说话可是万年不变的气呼呼的,今日这是咋了?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得了长辈赐座?没道理啊。

    “干嘛?”狗剩有些一头雾水。

    “狗剩你最聪明了,连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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