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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北朝汉月-第68部分

小说: 北朝汉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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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陛下,直斋元整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眼下,臣却有一桩极为紧要的事情上奏。”

    听李彧说得严重,元子攸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放弃了对元整的追究:“是何要事?子文可速速奏来。”

    “是。臣认为,眼下京师兵力尽在尓朱一党手中,陛下的安危不可不虑。因此臣特地拣选了数十名低阶军将,都是出身河南、曾立义反对元颢、却为尓朱党羽排斥的人。陛下不妨以优待勋臣武将的名义,将他们收至御前,则众人必会效死护卫陛下,遇事也可有所周旋!”

    “此事可行,”元子攸赞许的点了点头,“自从左右卫率的诸卫诸府随元颢覆灭,宫中防卫确实薄弱了许多。”

    左右卫率,全称是太子左右卫率,自晋朝起就是防御禁中的主力。如南朝梁的左右卫率,共有十一卫,兵力高达上万人。直阁、直寝、直斋等将军,也是属于左右卫率编制,因此全称是东宫直阁、东宫直寝等,只不过左右卫率所奉的并不仅仅是太子,因此通常省去“东宫”二字。特别是在魏朝,自孝文帝迁都以来,太子基本都是幼年登基,连河南府尹边上的东宫都没修成,这左右卫率自然就是天子的亲卫。

    随后的小半个时辰,君臣三人又议了些杂事。看着天sè已经不早,偏殿的诸近侍也皆来谢恩,元子攸便结束了密议,留两人用过晚膳后,遣他们各自回宅。

    等到傍晚元整上值,元子攸却又想起了元徽的话。他把元整召来,很关切的问道:“子肃,朕听人说,你与陈留颇为交好,不知可有此事?”

    陈留……陈留是谁?元整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天子说的是陈留王元宽。他半跪在御座之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陛下,陈留乃近支亲王,身份贵重;末将却是偏远宗室,蒙陛下提携之前,不过是六品虎贲中郎将,年岁也颇有隔阂,故而与陈留并无什么交往。”

    没有什么交往?元子攸心中一凝。既然没有交往,元整当初还奉他的名义封闭宫室府库,难道真如元徽所疑,陈留王元宽已经是众望所归?

    尽管心中颇有疑虑,元子攸面上却丝毫不露,态度反而更加亲切:“子肃正在执勤当中,无须如此多礼,可平身回话……你说和陈留并无交情,当rì骠骑将军尓朱兆兵临京师,为什么奉他的名义封闭宫室府库呢?”

    “回陛下,这是为阻止尓朱骠骑肆虐京师,”元整按照当rì周惠的嘱咐,原原本本的回答道,“尓朱家麾下部落骑向来跋扈,劫掠成xìng,当年还在抵御六镇叛乱时,就曾因私怨攻破肆州,击杀忠于朝廷的肆州刺史尉庆宾。去年河yīn之乱,也曾于京师当街劫掠。因此,为了防止他们肆虐城中,末将才抬出陈留,借着他身为尔朱天柱爱婿的身份,好让尓朱兆和他麾下的尓朱部落骑有所收敛。”

    “原来是这样,”元子攸点了点头,心中总算放心了一些,“你有如此机变和忠心,实属难得,足为宗室之典范。朕不负前言,下月直阁将军出缺,你可递补担任。此外,朕还要额外追赏,赐你河yīn县开国子爵,并追赠你的先人。”

    “蒙陛下如此厚待,末将定当誓死报之,”元整心中既是感动,却又深深的感到惭愧,“只是,末将能够入值禁中,已经是陛下的莫大恩典,实在不敢再受陛下的封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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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九章:疑忌渐生(五)() 
第六九章:疑忌渐生

    “朕为天子,此言既出,岂可收回?”元子攸笑道,“你不用再推辞了。从今往后,朕还要多多借重你的这份机变和忠心呢!”

    “陛下如此错爱,末将更不敢受!”元整再次拜倒在御座之前,“末将不敢欺瞒陛下!之前献城时的种种举措,还有前几天安置城卫军的办法,都并非末将这愚鲁之人所能运筹,而是出自末将的荐主、前任假城门校尉周惠周允宣的主张。刚才的那一番道理,也是他在卫尉寺监牢中告诉末将的。”

    “……你是说,这些都是周惠的授意?”元子攸皱着眉头问道。

    “是!”元整低下头去,“末将是个粗人,走马shè箭、冲锋陷阵是末将所长,这些运筹的事,却并非末将能够做得……如今陛下这么看重末将,末将实在不敢接受,以免到了用人之时,却不能够有所裨益,从而辜负陛下的期望!”

    元子攸胸中一堵,几乎想当庭骂元整一顿,然后佛袖离开。真是的!他要在尔朱党羽控制的宿卫军中,安排一个实缺的直斋将军,该有多么的不容易!之前看到这家伙,以为他既有头脑,又有忠心,是宗室内难得的人才,可以放在身边随时出谋划策。因此他才下定决心,拿出城门校尉与河内太守两个关键职务,让元天穆让出了一个直斋的位置。可是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那些主意都是别人帮他出的!

    然而,望着元整那恭谨的态度,还有那无辜的眼神,元子攸却怎么也发不出火来。谁让他之前没有问清楚呢?事到如今,他只能够聊以自慰,至少他还有足够的忠诚,而且知恩图报。毫不昧功,知道替自己的荐主张目。

    至于那个周惠,他这一阵是听了好几遍了。恒农杨昱出为东道行台。陛辞时推荐过他;廷尉卿天水杨机遴选廷尉司直,第一个就提了他的名字;还有骠骑大将军、东平郡公李彧进献的《三字经》,署名也是“义兴周惠”……

    “你先下去吧!”元子攸叹息了一声。“继续在徵音殿当值。”

    “陛下仁厚,末将定当誓死效忠!”元整拜谢着站了起来,拱手退出了式乾殿。

    仁厚是么?不错,许多朝臣都是这么说,元子攸也自认心胸并不狭窄。例如那个周惠,尽管曾随南军驻守北中,还搅乱他的祭河大典,他都没有过多为难。在他的印象中,那周惠确实有些能耐,在洛阳的朝野两方都算薄有声名。然而国朝选士。向来注重门资,这是高祖孝文皇帝定下的制度;如今四方多难,权臣当朝,他本人第一看重的则是忠心。在这两方面,周惠却都不合格。

    ……。……

    晚些时候回到后宫,路过皇后所居的宣光殿时,元子攸望着殿台上的灯光,想起城阳王元徽的提醒,决定再次临幸皇后尔朱英娥,好尽快让她诞下自己的子嗣。

    只要皇后生下太子。尔朱荣就不会考虑陈留王元宽了吧!到时候即使废长立幼,继承人也是他自己的骨血,不至于像侄儿孝明帝那样无后而终。

    想到孝明帝,元子攸忽然打了个寒噤。当rì孝明帝年岁渐长,为了清理当时的混乱政局,重新恢复泱泱皇魏的荣光,他试图奋力一搏,从自己的亲生母亲胡太后手中夺回权柄,结果触犯了胡太后的忌讳,倚重的几位近臣尽皆被杀。等到妃嫔生下了一个女儿,连他自己也遭到胡太后的毒害,然后由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继位登极……这样的先例,让元子攸颇为心惊胆颤。皇位交替,权力之争,从来都是满含着血腥。就算自己愿意退位,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么?连亲生母子尚且不能相容,何况自己和xìng情暴虐跋扈的尔朱天柱?

    一念至此,元子攸倏地改变了主意,令乘舆绕过宣光殿,向天子安歇的嘉福殿而去。回头侧望,宣光殿的殿台上依然灯火通明,歌舞之声隐约可辨,连空气中都似乎荡漾着融融暖意和兰惠清香。可是在元子攸的心中,此刻的宣光殿却不啻于yīn森的阎罗殿,而那位容貌妍丽、体态妖娆的尔朱皇后,自然便是手执生死薄、决定他元子攸死期的催命判官。

    直到进入嘉福殿,和宣光殿隔了扶桑海,元子攸才觉得心安一些。这扶桑海与嘉福殿,都是曹魏旧制,象征着天rì作息之处,是天子在后宫的单独歇息之所;海中那二十丈高、由石刻鲸鱼背负的灵芝钓台,则是天子盛夏避暑之地。而曹魏的魏文帝曹丕、魏明帝曹睿,最后都得尽天年,驾崩于这嘉福殿中。

    希望自己也能得尽天年才好……元子攸躺在内殿中想着,辗转了好一阵才睡去。

    次rì是小朝会之期,元子攸被近侍叫醒,依例入尚书台朝堂听事。由于睡眠不足,他的神情颇有些恍然。好在这尚书台是录尚书事、上党王元天穆的地界,基本上也没他什么事情。

    出乎他意料的是,才在御座上坐好,尚书台众臣尽皆俯首躬身,向他山呼万岁,并由录尚书事元天穆致上恭贺之词。

    “众卿免礼,”元子攸以手遮口,微微打了个呵欠,然后很随意的问道,“不知贺从何来呀?”

    “回陛下,是幽、平两州的韩楼伏诛之事!”元天穆脸上放光,和元子攸的恍惚形成鲜明的对照,“韩楼乃葛荣余党,如今终于伏诛,则大河以北,再无任何叛乱!”

    “哦,这倒确实值得庆贺。”元子攸打起了一点jīng神。无论如何,曾经肆虐大半个河北、让胡太后和孝明帝素手无策的六镇叛乱,如今是在他的名义下平定的。仅凭这一件功绩,他就可以告享太庙,向皇魏的列祖列宗报功。

    “平叛诸将,封赏可曾拟定?”他接着向元天穆问道。

    “是。立功诸将的封赏,尚书台诸臣已经拟好,正要请陛下明诏颁行。”元天穆说着,将一份奏折递给待诏王道习。

    从王道习手中接过奏折,元子攸颇为欣喜的展开。然而,才看了两行,他的脸sè已经变得十分严肃,残留的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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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疑忌渐生(六)() 
奏折的第一行,是对尚书左仆shè、征东将军、燕郡公刘灵助的封赏。刘灵助乃燕郡人,以善于卜筮为尔朱荣所看重,曾在其府内担任功曹参军之职,是尔朱荣的得力亲信。因此,元天穆对他的封赏特别大方,以之以行幽州事,加车骑将军,兼东北道幽、平、营、安四州行台,全权管辖东北诸边州的所有军政事务,成为继东南道尔朱仲远之外的第二个方面大员。

    毫无疑问,这是尔朱荣对朝魏朝的第二步分割。以刘灵助的亲信程度,一旦担任了行台之职,朝廷将很难撤换他,反倒是他的职权可能进一步扩大,成为东北道大行台,总管魏朝的整个东北地区。

    而且,这个任命也延续了之前的先例,进一步动摇着魏朝的根基。这才是最为要命的事情。想想看,尔朱荣平定河西,河西并、肆、汾、广、恒、云六州成为他的控制区域;平定葛荣之乱,河北诸州的刺史全部换成他的私人;平定元颢,元颢攻下的淮北全部由尔朱仲远接手管辖;如今韩楼伏诛,东北诸边州又脱离朝廷的控制;那么照这样下去,等到他平定关中,整个关中自然也逃不出他的掌心……到了那个时候,朝廷还能剩下什么?寥寥河南诸州及残破的南道三荆地区而已!

    除了任命本身之外,刘灵助这个人也让元子攸很不满意。他的出身极为低贱,在投靠尔朱荣之前。做过脚夫和贩夫,也干过山贼强盗,十足的无赖小人。直到向范阳刘弁学了卜筮之术,投靠笃信卜筮的尔朱荣,并且因屡次占卜皆得灵验,才得以飞黄腾达,如今也俨然成为朝廷肱股。并且居官仆shè,封爵郡公,让朝廷的选士制度变成了笑话。例如他不愿擢用的周惠。虽然出身不高,品行稍亏,但是和这个刘灵助相比。简直就是天潢贵胄、重生圣贤……

    第二行是对侯渊的任命,由燕州刺史转为平州刺史,晋封厌次县开国侯。这一条看上去倒还合理,毕竟侯渊是击溃韩楼的领军主将,从有名无实、已经废弃的燕州转任平州实职,这并不算过分,而且燕州治下的归德等郡,如今也是划归在平州的治下。可问题在于,朝廷早先曾任命清河崔长文为平州刺史,如今却被元天穆硬生生的换下。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说明和安排。他这样的行径,将朝廷以往的政令当成了什么?废纸一张吗?

    “刘卿和侯卿的任命不妥,”元子攸放下奏折,压抑着怒气说道,“刘灵助只不过是慰劳北地流民。将他们送返幽州而已,当不得如此程度的赐封;侯渊劳苦功高,理当厚赏,但拟任的平州刺史已有其人,可另择他州安置。”

    “陛下此言,臣不能认同!”元天穆随意的拱了拱手。“戡乱之地,设大行台全权善后,这是朝廷已有的惯例。刘灵助为尚书左仆shè,又负责安置诸州流民,正合出任大行台职务……至于前平州刺史清河崔长文,从受命以来,至今没有到州赴任,岂能算是一州刺史?这般尸位素餐,早该黜落才是!”

    崔长文为什么没有到州,不就是由于这场叛乱吗?元子攸愤愤不平的想到。可是,面对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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