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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湖西抗战走廊-第19部分

小说: 湖西抗战走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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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兆向龙浑身一震,不禁吸了凉气一大口,“您是说……二爷?!”

    他一下子愣住了。

    那要倒霉的家伙,他甚至把龟田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邓老二,邓家的人。

    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奶同胞,在湖西,最讲究这个。

    四老虎一下子暴跳如雷,“就是那个二龟孙,瞎熊,不睁眼,敢跟咱挣行市,吃里扒外,不得好死!”四老虎咬牙切齿,眼珠子瞪得像吃了发情粉的公狗,“刚刚,又把拉巴裆的中队长给撸啦,几天工夫,六个大队,十八个中队,全换了血,咱的人,叫他给踢吧干净了,这还不算,就昨天,他还撺着李连璧,联合到龟田大佐那里告咱状,鼓弄龟田要把我派到羊山守炮楼去,真是要我踩脚底下了,更厉害的,他们合着伙儿往龟田耳朵眼里灌黑话,现在连龟田司令也怀疑我要当八路干**了,再这样下去,还不把我的肋巴骨也啃光?”

    “二哥,凭嘛,撸?”兆向龙心说,这可得问清楚,“咱大裤裆三爷,干得好好的,近么眼前,多欢势?在龟田眼前还立那么大的功劳?”

    四老虎气哼哼,“说他清剿不尽力,不跟他灭**,就是咱们在韦家庄灭公安队时候,脱群了,哼哼。”

    兆向龙仔细品着四老虎的絮叨,虽说找到了源头,但还是没淌出水深浅,自然不敢乱接茬,继续地以退为进,“这个,也怨你,自从您当了司令进了城,处处找李连璧的茬,挤兑他,那李连璧,老龟孙,老花迷,咋就不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骂完李连璧,兆向龙接着捋正梗,“老小子是龟田的小棉袄,穷酸了一辈子,才舔着点糖稀,让你挤兑能悦意?还有,好几次了,给您说,老二和李连璧黏糊,准没好事儿,您不听,您还踢我,说我拆您的台,这下明白不?那老龟孙李连璧使的是离间计,外加借刀杀人计,唉,二爷也真是,胳膊肘子偏往外面拐?这不是吃里扒外的吗?”兆向龙不愧国民党,不动神色的把四老虎往沟儿渠里引。

    四老虎果然上当,气得声儿突高,“不管咋说,小二熊儿胳膊肘子就是往外歪,敢拆我的台,这条喂不熟的狼!我要宰了他!”

    兆向龙脑子里像灌进了粘粘胶,连忙装出急急的样,“司令司令,咱的好四爷,气糊涂了不是?啥话都突突?打虎都是亲兄弟,上阵可是父子兵呀,二爷再糊涂,也是司令的亲二哥,那样赌气的话,可不能说。”

    这小子真是狐狸加狡猾,他心里也早算准,四老虎楞种加鬼精,李连璧邓老二都是井底的蛤蟆,在龟田内心里这俩都是光会吃的货,撸四老虎,只是气极之下,早晚还得启用四老虎,这样推下去,从自己的角度讲,四老虎身边的能人、近人越少,他兆向龙自然就越吃长远的香,心里正盼着他四老虎使自断胳膊的这一招呢,于是话说的与其是劝,倒不如说是激火。

    四老虎把牙咬得吱吱响,“你想个法子,把他灭了,永不在我眼前晃,永不碍咱的路。”

    兆向龙心里大喜,但脸上没一丝显出,他还没摸准四老虎的话到底是湖底是湖滩,于是更加小心地探,“要不这样?咱想个方子,把二爷吓回老家去得啦,他可是您的亲兄弟呀,下灭了的狠手,到底有些不妥。”

    “啥亲兄弟?别看我私塾念的少,可打小没少听了古,跟皇上爷争椅子的,还不都是亲哥亲兄弟?邓老二和李连璧穿一条裤子,联合着龟田司令谋害咱,得想法子闯到他前头,一刀子宰了除后患。”

    “哪,用啥法子?”兆向龙再二百五半吊子,这时候也不敢充大能,他们是亲兄弟,等日后掰扯起来算小账,他兆向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四老虎砍。

    “啥办法?你,带两个人;盯二龟孙的梢,见着机会,拿条麻袋,兜头蒙了,扔到湖里喂老鳖。”

    兆向龙见四老虎办法都谋好了,才摸准是动了真心,于是站起来,胸脯一挺,“司令放心,咱一定弄得干净利索,决沾不到手上,”顷刻,弯腰,把脸膛子凑近四老虎,微微一坏笑,“司令呀,咱还拉个垫背的不?”

    四老虎眨眨眼皮子,“有啥好方子?莫不是怕我记仇算后账,不敢下手?”

    “看司令想哪去了?我和司令心贴心,司令比我爹还亲。我是想,咱拉上李连璧当垫背的,”他这才大起来胆,挪着屁股坐到床帮上,和四老虎身子贴身子,“您想呀,现在二家伙和李连璧搂在了一个被窝里,如果突然没了,李连璧还不向你里外要人?还不跑到龟田那里嚼舌头?到那时,您不光搭进去,当不成司令不说,还落个谋杀亲兄弟的名,远远近近里里外外的做成了人?咱以后怎么在湖西混?”又挪挪身子,驴嘴巴子凑到狗耳朵上,“再说,凭嘛,咱让老狗日的站干沿?”

    “你说的有道理。”四老虎点点头,思考起来,“祸都是李连壁惹的,是不能叫老龟孙好受了。”

    兆向龙嘴里说着近乎话,眼紧瞅着四老虎,见他身子一震,话又这样说,知道有了效果,于是趁火打铁,“司令,有个法子比绑票管用,能起到神不知鬼不晓,我那里有样慢性药,美国造的,吃进肚里,一个礼拜才发酵,发酵时候,四窍流血,浑身青紫,毫无救药。明天,我撺掇李连璧的几个臭虫侄子邀小二熊喝酒,那几个臭虫,可都是见了酒没命的主儿。到时候,我藏在厨房里,趁机把药撒到菜酒里,这七天里,咱都让老二熊在县衙里过,到那时候,嘿……嘿嘿……都披麻戴孝,在老龟孙的祖屋里发丧,叫老娘们们把李连璧抓个满脸花,晦他个里外不是人,您再到龟田那里去告状,私通**,八路探子啦,嘿嘿,有的是理由,老龟田一怒恼,说不定砍了李连璧,咱这叫做借刀杀人的七十二好计,司令,您可要司令县长一肩挑喽,属下我在这儿先恭喜。”

    “好计好计,不愧是大地方来的,见过世面。”四老虎眉飞色舞,极稀罕地向兆向龙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愿跟司令效劳。”兆向龙欢畅了,开始现原形,腰扭得像坐八人抬的轿,“还有好症候呢,咱要先预备着。”

    “啥症候?”四老虎眯着眼,笑得满脸褶。

    “龟田启用咱,接着最想要咱的嘛?”

    “要嘛?”四老虎这时候最听兆向龙的话了。

    兆向龙斩钉截铁,“功劳!”

    四老虎恍然大悟,“对对对,咱上台接着捧给他个金娃娃,还不乐得龟田司令嘴巴子裂到耳根间?乘他乐忘形时候伸伸手,说不定龙椅咱都能弄到手,”四老虎豪情万壮地大方起来,“说,啥症候?”

    兆向龙干脆利落,“把女八路的本本给我,好好的研究它,兵权到手就动手,一串女八路,嘿嘿……”小子到底是高人,这拖刀计使得炉火纯青。

    “龟田不热女八路。”四老虎一下子蔫吧,一扭头,温度计的红头从顶一下子蹲到低。

    兆向龙赶紧把缝灌死,“龟田不热假女八路,是因为怕拉巴裆坑他,这拉巴裆,邋里邋遢,谁见谁烦,就该打发他到咱老家,给咱守老坟去。”这几天,兆向龙想得这八路的干部花名册都快发疯了,巴不得拉巴裆赶快地叫车轧死叫狗啃净,也好减一个碍路的,说着话,弯下腰,对着四老虎的耳朵眼递小话,“司令唻,咱呀,咱静不梢的,把他不热的女八路,绑了来,给他个喜出望外,咱不比他更高明?他不认咱更忠心?到时候……”兆向龙咧开嘴巴子笑脉脉地好像盼着赏,“咦,嘿嘿,嘿嘿嘿。”

    四老虎豁然开朗,连连称赞,“好主意,好主意!你先按本本的地址布好眼,等天黑了,全堵到鸡笼里现吃现抓。”四老虎恍然大悟的激动,掏出本本递给他。

    兆向龙上前就要一把抓过来小本本,就忘了四老虎的性情多疑。

    四老虎见兆向龙摇头晃开了脑,恶心感顿时上了来,把拿本本的手缩回来,冷下脸去,冷冷地损他话,“哎,我说姓兆的,上次,你在东照村保所,让鬼子**妮灌我酒,也想着用那什么七天的药吧?”

    兆向龙“咯噔”一声,僵在那里,脸窘得像猴腚。

    四老虎硬是没发现他的窘态,站起来,把本本扔到他怀里,冷冷地拍拍他肩膀,“放心,谁真心跟我,我就真心待他,谁要是计算我,哼,天王老子我也下他的马,剥他的皮,让他得不到好死!”

    “是是是,司令福大命大造化大,兄弟一心一意跟您干,决不翻悔,翻悔是龟孙。”兆向龙偷本本的心里秘密像是被窥见,颤颤地站起来,捏着那本本,浑身筛了糠,唯唯诺诺地发着毒誓。

    四老虎眼一眯,“去吧,事办成了,我让你当副司令。”他开水锅里加凉水,灶下再加柴,反复的滚兆向龙。

    “是是是!”兆向龙倒着身子往外走,转出院子,才觉出满头的汗,扭一头,看门房,没见着许秀文,才放心地揩了去,大背着手,走了。

    他偷女八路干部的本本成功了,接下来,他要细细琢磨怎么忽悠八路,研究怎么和八路联络的道道了。

    这个小本本,就是他在湖西的又一条活着的道。

第八节 鬼子主动释放马政委() 
8、

    在抗战大棋下,深陷囫境的马子晓和被掐了脖子的四老虎都是过河的卒子,但是,他们出于各自高尚或者卑鄙的心理,都有拱各自内心里的那个老“帅”的韧力。

    不知过了多久, “吱扭”,房门响了一个长声,从外面被推开来,屋里立即洒满阳光。马子晓眯着眼,怔怔地看着门外好一会儿,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时辰,应该是天黑前,微山湖边上,最明亮的时候了。

    门外光线一暗,晃晃地进来一个人影。

    是一个背锅儿中国人。

    背锅儿是个中年人,走路一拐一拐的,还是个瘸子。

    瘸子加锣锅儿,穿一件斜襟的大棉袄,一把挽的大棉裤,对半扣的棉鞋。黑的棉袄棉裤外面,扎一块白布,很显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做饭的厨子。

    背锅儿厨子也不说话,蹒跚着走到马子晓的近前,打开手提的食盒子,拿出一个干荷叶包的东西,蹲下身,打开荷叶,显出一只金灿灿黄盈盈的烧鸡。

    背锅儿往白布上擦擦手,撕下一条鸡腿,递上前,要喂给马子晓吃。

    昏昏沉沉的马子晓不知厨子的啥缘曲,自然要戒备些,把头艰难地摇了摇。

    瘸子虽然干的是汉奸的事儿,但话音里却是实在人,“吃吧,这是好事儿,你们的人呐,救您来啦。”背锅儿再单刀直入,“吃了好有劲儿,好出去。”

    湖西的男人,说话都实诚。

    “不会的。”马子晓喃喃,他头脑再昏沉,也不会相信,这是日本人的天下,正扫着荡,他又是要犯,在鬼子重兵把守的牢房里,他就是一直苍蝇,也飞不出去,更何况正绳捆索绑,镣铐加身。

    他又艰难地摇摇头,闭上眼睛,陷入绝望的悲情中,他现在,只能是被动的等待,等待命运的、阎王的冥冥安排。

    “不信?”瘸子把烧鸡放在食盒子里,“也是,要我,我也不信。”他在白围裙上擦擦油手,“给你看个你信的,”瘸子从腰里摸出一张白纸条,展开,送到马子晓的眼前,“这是你们的人送来的条儿,看看。”送饭人另一只手插进怀里,又拿出一张毛边纸条,也展现来,放到马子晓的眼前,“这是皇军给我开的探视证,是皇军派我送你们的纸条给你看的,这下,信了吧?不唬您。”

    马子晓睁开沉重的眼皮,端详着,仔细看,一行毛笔小楷:正在营救。

    一股暖流,顿时,在马子晓身上,骤然升出!

    马子晓认出来了,这是周健民处长的笔迹,工整,流畅。

    马子晓的眼睛,顿时放出生的亮光,急切地探身询问,“咋回事?不唬人?”

    “听说,好象是……”瘸子挠了半天头皮, 费力拉吧的回想,“好像……是用日本皇家的什么人,换你们,反正,真事,你别管了,烧鸡都是你们那边说和的人带来的,不糊弄您吧?”

    厨子也难得的呲牙一笑。

    虽然不知道外面啥变故,但有了周健民流畅的字迹,马子晓一下子放了心,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行了吧?吃烧**,”瘸子把鸡腿又伸到马子晓的嘴边, “你们这两个死囚呀,真福大命大造化大,眼看要上刑场见阎王了,临了临了却嘛事没有了,上辈子准是个大善人托生的。”那人摇着脑袋嘟囔,“唉,俺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嘛,又瘸又背锅儿,湖边上的疥蛤蟆都不待见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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