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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浮世经-第43部分

小说: 浮世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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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微微颔首,看向胡不为,道:“至多五日,徐家会给你一个答案。”

胡不为连忙拜谢,又向宝瓶拱手,诚恳地道:“麻烦宝瓶姑娘了。”

“若真有人在徐家出事而她不知,那是她的失职。”徐夫人言语淡淡:“非是为了帮你。”

宝瓶并不能面面俱到。

但徐夫人要求严格,本来到不了徐夫人面前的一件小事到了徐夫人面前了,那么,宝瓶肯定会因为失职而多少受到徐夫人惩罚——也就是说,胡不为其实是给宝瓶找了不痛快的。

胡不为闻言略有些难堪,但很快便平复了,依旧向宝瓶拱手,诚恳地道:“无论如何,在下都要多谢宝瓶姑娘。”

宝瓶侧身避开。

又说了几句闲话,徐夫人端茶送客,淡淡地道:“惠儿,替我送送客人。”

徐惠一直恭敬侍立一旁,不曾开口插话。

从第四楼回来之后,她的性子贞静了许多,不再喜欢人前争强表现。听到徐夫人吩咐,她恭敬行礼应了下来。

走出梧桐苑,又走了一段路,胡不为停下脚步,向徐惠施礼,道:“惠小姐留步。”

徐惠抬头,定定地看了胡不为一阵,只看得坦然真诚的胡不为渐渐有些了窘迫,才移开了视线,轻声问道当道:“世兄当真要离开?为何这般焦急?”顿了顿,她又道:“世兄籍贯在此,明年三年,还是要回来的。这来去频繁,世道并不太平,只怕道路难行,平白浪费了光阴,不如留在姑苏潜心向学,他日榜上有名,再风光祭祖不迟。”

胡家有些奇怪。

他的户籍在姑苏,但家族祠堂却在晋地。

胡不为眼中流露出稍许感动之色,道:“多谢世妹关心。”他吸一口气,解释道:“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言之有物,方能写出锦绣文章。是以,许多有识之士,进京之前,都曾有游学增长见闻。说实在的,我虽打算今年下场,但实际信心并不很足,恐自己所做文章流于空泛,幼稚无用。或许天意如此,今年下场不成,正好借机游学,磨砺自身。”

他解释的十分慎重,让人顿生好感。

徐惠微微点头,福一福身,道:“小妹在此,谨祝世兄一路顺风,心念达成,来日御前簪花。”

“借世妹吉言。”胡不为面上带着淡淡的矜持的欢喜之意,片刻之后复又露出愁容来,拱手问徐惠道:“不知世妹如今可是有了徐兄消息?在下一直挂念。”

徐惠俏脸再次柔和了一些,却摇摇头,道:“我虽不知大兄此时在何处,但听妹妹说,他如今已经能够立足,十分安全了。他如今日子充实,胡世兄莫要再自责愧疚了。”顿了顿,徐惠补充道:“大兄自幼就想走出去,如今终是如愿。”

“鹰回长空龙归大海。”胡不为十分欣喜:“以立前兄的能耐,在任何地方当都能闯荡出一片新天地。之前的确是我等关心才乱了。”他对徐惠拱手,笑道:“得知立前兄的消息,在下心愿以了,就此别过,世妹请回吧。”

徐惠含笑行礼,目送胡不为渐渐走远。

大兄他到底在何处?是不是真的对新生活欣喜万分?不然,小半年过去了,他为何一直不肯回来?连主动联络族人都不曾?

他既然已经站稳脚跟有了新生活,为什么连只字片语都不肯送回来给她……

一阵秋风吹过,几片落叶飞舞。

徐惠突然觉得格外难过起来,眼中平平多了一些水光。

……

南通,码头。

徐立前站在岸边,望着在瑟瑟秋风之中依旧忙碌挥汗如雨的苦力们,俊脸仿佛是被码头南北鼓荡的风吹的僵硬了似的,麻木没有表情。

他的手底下现如今已经有了整整八十人。

是以,他不必再亲自出卖力气将一包包沉重的货物扛起,也不必再如只有七八人的时候那样,每当船只靠岸,就飞奔过去,谄媚低声,想要揽下一笔生意……

八十名手下。

有年老的,一辈子在码头上混饭吃,力气或许没了,但眼力人脉却是越积越厚;有少年人,身体弱些搬不动重物,却能灵活前后,将主顾照顾的喜笑颜开;身强力壮者少,多是格外老实甚至有些愚笨的,但埋头干活绝不偷懒,最是好用……

有了这些人,夏立已经跻身成为南通码头第四号人物,生意开始自动找上门了。

而他本人,似乎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在有人挑衅的时候动手震慑就好了。就像那些被供奉起来的打手一般。

☆、088 挑战书

就是这样了?

徐立前有些茫然。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道路。

他窜起的太过突然,码头另外三个大头目只是一时有些把握不住他的根底,是以才暂时容忍他。暂时容忍,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动手。他手底下的八十个人,除去那老弱不算,其中三十多个老实能干的,每一个都是如同壮年青牛一样的财富!只是因为在另外三个头目底下被压榨的狠了,又不是真的青牛没有想法,觉得日子无法继续下去了,才冒险投到了新秀夏立的麾下,求得庇护的。

一旦那三个头目对这种“投敌”行为不闻不问,口子一开,就绝对堵不住,那三人手下干活的恐怕很快就跑掉了大半了!除非那三人也能向夏立一样,大方大度,从属下索取仅有一星半点!

但若是人人都像夏立一样公正不贪,属下八十人,一天抽头才八十文钱……八十文钱,那还不够给他们填牙缝的!如此,辛辛苦苦打拼成为一方头目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绝不会看着夏立坏掉了码头上的规矩。

早晚会动手。

或许,那三人此时正在密谋联手,在雷霆一击废掉他之后,如何瓜分他这些人了。

起争执的,就在于分那几十头“牛”。嗯,在分到了“牛”之后,还得给干活的畜牲一些教训,以免它们不肯听话,找个机会又跑了。能干活的,就算吃些苦头,也能全须全尾;但剩下那些老弱不怎么能干活的,其中肯定要有一些人被当做那儆猴的鸡,要被残酷废掉的!

徐立前握了握刀柄,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份狠厉。

他了解过三个头目的实力,都不过是二流武者的水平而已。就是那三人毫无芥蒂地联手,以他目前的水平,也能从那三人的围杀之中逃出性命。是以,徐立前其实心中并不如何惧怕他们。

当然了,他现在还不能做“出逃”打算。

那样,他就是失败者,再也无法在南通立足。而跟着他的这八十人,肯定都要遭殃。

他也不喜欢看到大规模的流血冲突——

在码头求生的,大都是没有其他出路的苦命人!他们本身就已经十分艰难了,为何还要卷入流血争斗之中,一不小心就残了废了,甚至会送命!

徐立前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再想的多一些……

就算他能拼掉那三人,一统了这码头生意,成为这南通举足轻重的一个地下势力,但那又如何呢?地下头目,难道就是他的出路和未来?

夕阳如火,半江瑟瑟。

徐立前轻叹一声,双眸之中有了浓浓的迷茫之意,片刻之后复又清明。

夜半收工,大江一片安宁。

徐立前喊过一个手下,递给了他一封信,吩咐了几句,打发了他离去。

次日,夏立召集了最开始跟他的几个手下,秘密商议片刻。当朝阳升起,码头开始了一头最忙碌之时,夏立领着他手下十几人,毫不掩饰,一一拜访了另外三个老大!

新来的夏立向许老大他们下了战书!要一人挑战他们三人!

整个南通码头一片哗然,其他一些势力也不禁将目光投向这些个苦力——

一个个的苦力不算什么,人人都能欺压;但抱成团的苦力们,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能拉出几十人号人喊打喊杀的团体,人人都要让着几分不敢轻惹!

夏立年纪轻轻,才不过小半年,就已经有八十属下,本身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了,没想到他竟然胃口大的要吞掉整个南通码头!要知道,那可是上千苦力在求生活!

“哼,真是年轻天真啊。”愕然之后,许多南通城有见识的大人物都不禁露出嘲讽之色:只要稍微肯用点儿脑子的,就知道地方官府绝不会准许一个拥有上千人力的势力存在!那些苦力身强力壮,又敢拼敢杀,比街头混混有血性多了!给他们穿上皮甲拿上刀枪,只怕比真正的大夏军都要悍勇的多!

如此直接的危险,官府怎么能容许!

除非那些官老爷们都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命!

那三个头目,在码头厮混多年,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分寸。他们就是名声在外实力强横,手下人也从来不敢超过百数。不然,官府来人找他们喝茶都是小意思,其他扶持拉拢诸如此类的打压手段多的是!

他们没去提醒夏立。巴不得他年轻莽撞,犯了忌讳。

但此时,面对夏立“光明正大”的挑战……只要他们还想要在这片地头上混饭吃,只要他们还需要脸面名声,就不能不接!而且还必须堂堂正正地去应战,不能有阴谋诡计!

没法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夏立要效仿古之侠客,以个人武力说话,就如同敌我战前指名道姓地叫阵一般,明知胜负不在于个人勇武,但也必须得派人应战!

不然,脸面无光!

“咦,你们注意没有,那夏立只说挑战,似乎没有提失败之后要怎样?”许老大在三人中年纪最大,资格最老。是以,他将三人聚集,好商议一番面对挑战,该如何应对。

“好像是?”祝老二皱眉想了一下,立即放弃了,问道:“那个毛瓜蛋子,他是什么意思?”又道:“听说他来历神秘,一身武功根基扎实有大家之风,根本不像你我这样的二流路数……这么一个娃娃,怎么会来我们这些苦力之间抢饭吃!”

“老子一直觉得那娃子邪气!”祝老二一身蛮力,没有什么脑子,行事全凭一个“狠”字。说话时候,他粗鲁地吐了一口唾沫。

贺老三年轻一些,少了一只眼睛,因此整个人看起来也阴沉的多,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又有什么顾忌的?他武功好,擂台上就算一个人打赢我们三个又怎样?我们可什么都没答应!一样继续在码头上混!”

“若是事后他还敢放风挤兑我们,那我贺老三也会让他知道,有时候不是武功好,就能决定一切的!”

许老大一直皱眉,闻言缓缓地道:“老夫也觉得,那夏立恐怕另有心思。不管,就算是擂台,他总也不能在众人眼下杀人……战过了再说吧。”

三个人竟然全都下意识地认为,是打不过夏立的了!

☆、089 一桩生意

“小姐,玫小姐的信。”流苏送过来一个信封。

玫瑰红的颜色,上面有金粉压制的玫瑰花朵图案,散着一种让人舒心愉悦的淡淡香味,秀气精美。

徐惠接过来,皱眉拆开信封,将那精美信封随手丢在一边,仿佛有些嫌弃。这种调调,是书本网里的闺秀才会因为太无聊而喜欢的东西,家里姐妹徐清最爱这些,徐玫最近也学会了……只有徐惠从来都不用。

新的开头,就是简简单单地问候。

而后就是些徐玫所书“今天大风,精舍掉入一个受伤的雀儿”这种小事情。徐惠看的有些心不在焉,一眼往下,都是那种装模作样的簪花小楷,又有香气浮动,徐惠慢慢有些烦躁起来,就在她将花纹精美的信笺丢到一边不想再看之时,突然瞥见了几句话,手一顿,重新将信纸放好了。

“……出得故地,方知天下之大;天高水阔,方知自由二字……亲上正值风华,言未来尚早;汝聪慧勤奋,三五载便可有所成,彼时施展抱负,辅助亲上,乃大善。”

徐惠的心,一阵乱跳。

她慎重拿起信纸再次从头阅读,耐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检查,很快找到了不同之处——

数十字,没头没尾地夹在了徐玫“真白天真”的语句之间,用一模一样的簪花小楷掩饰了,若不留神,只怕发现不了这几句话……这是徐玫在为徐立前传递消息吗?

徐惠心中隐隐激动起来,问道:“这信是谁送来的?”

“回小姐,是玫小姐身边的婢女团子送来的。”流苏道:“团子才从道观回来,接下来的三个月,是由她留守集雅苑。她替玫小姐带回了两封信,夫人一封,小姐一封。”

“你去将那什么团子叫来。”徐惠吩咐道。

都给婢子取的什么名字。徐惠心中嘀咕一句,很快将这点儿小事放下,审视书信,从写的密密麻麻热闹非凡的两页簪花小楷之中,又找到了两处明显用语异常之处,提笔将异常内容另外誊抄了下来。之后,她又耐心读了一下信,见再没有遗漏的,便放下信纸,看着自己誊抄之语,默默品读,眼中泛起水光。

是大兄写给她的信。

应当是怕直接送到徐家给她难以掩饰落入徐夫人手中,是以才借助住在五柳观的徐玫之手,被那小丫头又自作聪明地掩饰了一番,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一别半载……

徐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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