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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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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一地,胡汉杂居,羌胡汉化的有不少,居住在边地的汉人沾染上胡风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同为汉人,他们这些凉州人,却极为反感中原人士将他们视为半胡半汉甚至是羌胡之人,凉州一地和中原州郡的风俗差异,犹如一道沟壑,隐隐割裂了同为汉人他们之间的交往。

    这也是为什么凉州一地每有战事发生,朝堂之上,屡屡会有弃守凉州一地之论,而凉州之人,无论羌胡还是汉人豪强,对于汉朝廷的归宿感,也是极低的,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之乱,这滔天大祸也绝不是仅仅由几个野心家就能徒手掀起的。

    徐晃是河东人,河东之地,在战国之时,是很早并入到了秦国的一块地盘,秦国的刑名之法在河东之地流传盛行,汉承秦制,以王、霸之道兼治天下,河东的法家氛围依然浓厚。

    “苍鹰”郅都,“以鹰击毛挚为治”的义纵,“敢决疑”的咸宣,这些大名鼎鼎的前汉酷吏就是河东人,本朝虽然儒教昌盛,又盛行谶纬之学,但是河东之地的刑法之道依然流传下来,很多河东士族如河东卫氏也是儒法双修,有家传的刑名之学。

    徐晃任过郡府小吏,也略微涉猎过儒家的经典和法家的刑名之术,儒家对待鬼神卜筮遵循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而法家则摆明态度反对迷信巫卜鬼神,提倡“夫缘道理以从事者,无不能成。”

    所以徐晃面对马蔺、甘陵的诘难时,也毫不退避,直言说道:

    “军中之礼,祭社、拔社、衅鼓,祝奉皆有章程可循,晃自无异议,只是这巫卜之风,妇人之言,岂可用于兵事决策,恕晃不能苟同,至于上古三代之事,年代久远,岂可纯以旧闻而法古乎?”

    看到阎兴也想要出言辩论,徐晃也紧接着说道:

    “我听闻战国争雄之时,燕国和赵国并攻,燕国的巫师龟卜数次,皆兆大吉,燕军乃大举攻赵,而赵国的军队出征之时,也同样是龟卜兆吉,结果是赵胜燕败,如果真有巫卜鬼神之力,莫非是燕国的灵龟不如赵国的灵龟不成?”

    “再如越王勾践,越人之俗,好鬼神巫卜,临战以牲畜、战俘告祭天地鬼神,结果如何,兵败丧国,坐困于会稽之山,受辱于吴宫之中,至若其归国弃龟,明法令而亲贤臣,生聚教训,结果如何,夫差以擒,并吞强吴。由此可见,龟策鬼神不足举胜,左右背乡不足以专战。然而恃之,愚莫大焉。”

    徐晃文武兼资,援引春秋战国的燕赵、吴越两国的攻战旧事,论述起来有理有据,阎兴一时也是抿嘴不语,马蔺想要反驳,又举不出更具说服力的例子来,只能够悻悻作罢,转而看向阎行。

    上首的阎行安坐如山,静静看着这一场军中新、旧军吏之间对于鬼神巫卜的辩论。他将徐晃拔擢到了后屯队率的重要位置上,自然就是希望他能够服众,适当时候让他在马蔺、甘陵等旧人面前展露一下本领是尤为必要的,胆气从他孤身救人就能够看出来了,自身武勇在攻打隘口一战中,斩杀贼首也是彰显无遗,眼光见识,今夜却是正好让他在众人面前发挥出来,也好督促甘陵、马蔺、阎兴等军中老人的进步。

    只不过,这场面也不能够闹得太僵,徐晃不比周良,利用马蔺等人适度给周良一个敲打,才有利于他这枚暗子能够安分作事。而若是让徐晃和诸人之间因争议而产生构隙,就反而画蛇添足,坏了阎行心中的计较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阎行出言圆局的时候了。阎行对于龟卜鬼神也是不太相信的,但怎奈时风如此,哪怕就算到了后世,鬼神之说也不会随着主义的兴起而消失,毕竟生与死的秘密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破解,对于死亡的恐惧,只要是个人,他就不可避免。

    而军中,对于巫卜之事,既是要加以禁止,特殊时候,又是需要它的助力。迷信它不好,完全摒弃它也不是恰当的方式,后世如晋朝的孟观、隋朝的王世充、宋朝的狄青,都曾经利用过这种巫卜鬼神之说,来振奋军心,取得大胜。

    所以阎行认真思忖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来解开这个局。

    “《六韬》有言,‘将必上知天道,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孙膑兵法》也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央’,又有人曾言‘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奇门阴阳之术,难测费解,故而兵家之中,亦有一家分支,名曰兵阴阳家。”

    “兵阴阳家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也。细分又有兵忌、龟兆占验、风角、刑德、辟兵五类,虽说兵事即人事,但其用兵之术,也并非无一二可借鉴之处。”

    听阎行说道这里,马蔺、甘陵、阎兴等人连忙点了点头,徐晃思索了阎行话中的的深意之后,也才跟着点了点头。

    兵阴阳家之流派,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前汉之时,汉武帝虽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却并非是如秦朝那样“燔诗书而明法令”,采取禁绝百家的极端主张,这也是得益于文景之时,留下来的文化较为宽容的好传统。

    儒家之家的其他诸家,虽然因为武帝将通晓儒家经典作为做官食禄的主要条件,把儒学作为官方学术,使得他们这些治五经之外之学的人一概丧失了担任学官的资格。但汉帝国的学术思想领域走的仍然是“博开艺能之路,悉延百端之学”的路子,这也让其他学派还能够继续发展下去。

    其中,就包括了兵家的学说。

    到了前汉成帝之时,步兵校尉任宏奉旨校理著录的《七略·兵书》中,就已经收录了不少兵家流派的著作,兵阴阳家,就是其中的一家。

    再到了前汉末年、新莽之时,兵家已经开枝散叶,在帝国的州县中,有诸多兵家学说的分支流派,以至于昆阳之战前夕,这王莽还能够从全天下召集了六十三家兵法传人共计数百人,给他的几十万大军充当军中军吏。

    这几百人的军吏当中,自然就有专门研习兵阴阳兵书的。

    坐在上首的阎行结合两世的见解,将兵阴阳家的发展历程缓缓道来,论证了兵家和阴阳家结合的实例和合理性。看着诸人听得不断点头,阎行微微笑了笑,又话锋一转,说道了当下军中迷信巫卜之事。

    “不过兵阴阳家所擅长的兵忌、龟兆占验、风角、刑德、辟兵虽然有用,却不是决定战争的决定因素,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战争说到底,决定胜负的因素的是人,而不是神鬼!”

    “《六韬》之中也曾言,将所拘者有九事,‘法令不行而任侵诛;无德厚而用日月之数;不顺敌之强弱,幸於天道,无智虑而候氛气;少勇力而望天福;不知地形而归过敌人;怯弗敢击而待龟筮;士卒不募而法鬼神;设伏不巧而任背向之道’。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不可以治胜败,不能制死生,故明将不法也。”

    说到这里,阎行已经将他理解的巫卜鬼神之力可以借助,而不可以依赖的辩证观点阐述明白,也堪堪圆了这个局。

    看着众人都面露沉思,各有所想,阎行也停止了话头,没有说后面的话,事实胜于雄辩,牛辅既然这么依赖崇信巫卜鬼神,那接下来的战事,也正好印证他供奉的鬼神是否真的有决定战局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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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雀鼠谷() 
时入十一月,董军、白波军南北对峙的河东郡战事再起。

    牛辅已经接到了从雒阳来的消息,董卓已经从太尉进位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这是在效仿前汉的萧何为丞相的故事,相国这一职位也是专门为董卓而设置的,位置不仅在之前的太尉三公之上,而且也压过了太傅袁隗的上公之位。

    汉廷最重军功,前汉之时,以军功出将入相的例子比比皆是,如曹参、周勃、周亚夫等,都是著名的代表。

    如今董卓以外镇一方的重将身份跻身朝堂,而且还是要位居相国之位,那么相对应,就要有拿得出手的军功来。

    而平定河东之地的白波贼寇,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功,但胜在河东郡地处要害,邻近雒阳都城,战事迫在眉急,有荡平贼寇、抚平三河的军功在手,董卓高居朝堂之上的尊位,名义上也就勉强能够说的过去。

    所以,落在牛辅手中的,与其说是一份可以弹冠相庆的喜讯,还不如说是一份急如星火的催战书。

    朝廷上的形势如此,再加上牛辅已经得到了他崇信的巫卜鬼神相助,于是即刻进军的命令,很快就下达全军,大军誓师北上,由牛辅亲率兵马,气势汹汹去向河东的北境席卷而来。

    反观白波军一方,似乎老巢遭受袭击、临汾城下遭受追击大败之后,士气一直颓丧不振,白波军的渠帅郭太和匈奴人的关系也是瞬间降到冰点,在临汾追击一战中,匈奴人率先抛弃白波军的步卒,带头逃走,使得大军一败涂地,如今的两家貌合神离,自然无法再携手对敌,于是孤军奋战、兵无战心的白波军在接下来的与董军兵马交战中,每战皆败,很快就丢失了平阳、襄陵、杨县三县之地,唯独保留下了北面的永安一城。

    不过攻无不克的董军兵马虽然连连获胜,但实际上也是获利不多,北面的各县的存粮多数被白波军抄掠一空,幸存下来的黔首百姓要么被白波军裹挟北逃,要么就逃入山林、依附修筑坞堡自守的豪强大姓。

    只得到了几座空城,显然无法让牛辅满意。

    因此,虽然因为接连进攻,底下的士卒人马也已经是疲惫不堪,但牛辅还是下令继续进军,攻打永安城,他相信,如今的白波军屡战屡败,情况只会比他更加糟糕,只要再攻下白波贼寇在河东的最后一座城池,歼灭这一伙残寇,那之前他的种种败绩失误都将可以被完全忽略,报捷的露布上只会写着牛中郎将大破贼寇、收复河东的喜讯。

    而且,白波的这些残寇极有可能连永安这一座城都不会防守,直接裹挟河东北面各县的黔首人马北逃并州太原,只留给牛辅一片空地。

    大量裹挟而来的人口,需要车载马驮的财货,必然大大拉低白波贼寇的行军速度,这也正是牛辅可以发挥他手中凉州骑兵优势的地方。

    于是,弃城北逃的白波军,追击心切的董军兵马,一前一后,都越过了永安城,往北面疾行狂飙。

    从永安进入北面太原的最简便的道路是贯穿南北的汾水河谷的谷地道路,而这段河谷地上,有一段崎岖绵延数十里的间道险隘,它被叫做“调鉴谷”,也被称为“冠爵津”,冠爵系“颧雀”的谐音,寓意唯机智而力大无比的颧雀才能飞越,当然,它在当地的黔首民众口中,还有一个更为通用的称谓——“雀鼠谷”。

    “雀鼠”之名,亦无非言其崎岖、陡仄,唯有雀、鼠之类才能飞越。

    白波军的车马辎重众多,在这两侧都是崇山峻岭,中间只余狭隘山道的雀鼠谷上,行进速度大大放慢,甚至有的大车因为陷入到了泥坑之中,泥足深陷,为了加快人马的速度,郭太等白波渠帅不得不下令直接抛弃,被派到后面警戒的骑兵在后头不断催促着步卒加快步伐,而步卒又推搡着那些被裹挟的黔首民众踉跄前行,一路上力气不济、或是不幸跌倒的人马,无不被后面的骑兵踩踏而过,与变得泥泞的道路化成一体,变成一团烂泥。

    在白波的诸多渠帅、小帅的心中,只要熬过这一段要命的山道,进入到了太原介休境内,那他们就是鱼入大海,又是海阔天空的一番局面了。

    从介休到祁县这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有九个水泽湖泊汇集于此处,合称为昭余泽。那里山川水泽地形复杂,险要之处不下于白波谷的山道隘口,正可以用来躲避追兵,掩藏行迹,恢复实力,再图起事。

    郭太骑在一匹黄鬃马上,不时着急地回顾身后,匈奴人的骑兵已经仗着他们的马速,提前离开了这个鬼地方,白波军的精锐也通过大半,剩下的多是步卒和孱弱,速度提不上去,如今也只是勉强过了一半,他半个时辰前派往后方的两波斥候到现在还没有回复,这更加加剧了他心中的不安和局促。

    “这番撤退,诸帅已经狠下心来,在后头丢弃了不少辎重、老弱作为饵食,料想那些凉州来的秦胡狗,见了如此多的财货,步伐都迈不开了,应当追击不上来······”

    郭太刚刚在心中暗自安慰好自己的心绪,下一刻,身后的剧烈震动的马蹄声就在山谷里响起。

    郭太吓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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