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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第63部分

小说: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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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曲家兵誓死一搏,突围冲锋,想要和堂外的敌人决一死战,可惜在突围中,被流矢射死。

    不过这个坞堡主人善于谋家,死前将这些善后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临死时也无多受折磨,料想也是无憾了。

    周良听到少妇的答话,前后一推敲,心中已是了然。他之前也对困守大堂的那些人提前突围一事感到诧异,现在想来,原来是坞堡主人为了保全妻儿,避免浓烟涌入内室之举。

    只是他心中还有疑问,于是周良又问道:

    “你身处复壁之中,内室又有浓烟涌入,如何得存,还有之前的一声啼哭,想必也是你怀中婴儿发出的吧?”

    那少妇含泪点了点头,她怯怯看了周良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答道:

    “复壁之中自修有气孔通向宅外,嗯——啼哭之声确实是妾身之子发出,原本这苦命的孩儿被妾身捂在怀中,许久不再有动静,妾身以为闷气过头,又听到内室之中脚步声远去,就松开孩儿察看,没料到孩儿竟啼哭出声——”

    豪强之家的内室之中修有复壁,可藏物或匿人,常用来做避难之用,并非是稀奇事。比如周良所知的,当代大儒名士赵岐就有一桩复壁藏身的传奇故事。

    当年宦官助桓帝诛灭“跋扈将军”梁冀一族有功,天子大权在握之下,也就大肆封赏,封宦官单超为新丰侯、徐琼为武原侯、具瑗为东武侯、左悺为上蔡侯、唐衡为渔阳侯,世人谓之“一日五侯”。

    宦官五侯可谓是权势滔天,号称“手握王爵,口含天宪。举动回山海,呼吸变霜露。阿旨曲求,则光宠三族;直情忤意,则参夷五宗。”而单超受封之后不久就去世,其他四侯继续操控朝政,时谣有言“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由此可见此四侯权势之大。

    而赵岐得罪的恰恰就是唐衡的兄长唐玹,唐玹时任京兆虎牙都尉,行为不端,时人碍于其弟唐衡的权势。赵岐和他的堂兄赵袭却直情忤意,对他多次贬议,唐玹在士人舆论自然是占据下风,于是内心非常痛恨赵家兄弟。

    后来等到唐玹任京兆尹,又有其弟在朝堂之上撑腰,正好对治下的赵家下手。赵岐害怕大祸临头,于是带着堂侄赵戬逃走。不久,唐玹果然逮捕了赵岐的家属和亲戚,将他们全都诬陷杀害。赵岐避难四方,到达过许多地方。最后赵岐选择隐姓埋名,躲在北海买饼,被孙嵩救至家中,藏于复壁之中。

    赵岐就这样挨到唐家在朝廷的势力衰退倒台,又被三公征辟。期间在复壁之中还创作了共三十二章的《厄屯歌》,重见天日的赵岐和急公好义的孙嵩为此名声大噪,这段复壁藏身的传奇也就随着士林舆论流传四方。

    眼前这个坞堡内室的复壁还是小规模的,仅能容下这个少妇藏身,但也更加隐秘,要不是她怀中这个婴儿骤然啼哭,只怕还真是要让这对母子苟活下来,留下后患。

    周良将长剑又移到少妇的怀中的婴儿身上,他想将这个婴儿一剑刺死,只是一想到这少妇的美貌和婀娜身段时,他下身还是抵不住一阵发热,内心也不断躁动。

    他顺势将长剑压了压,嘴边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容,诱惑似地说道:

    “你母子二人,欲速死,抑或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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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军法() 
周良顺势将长剑压了压,嘴边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容,矮胖的摇晃了一下,诱惑性的语音响起。

    “你母子二人,欲速死,抑或苟活?”

    那少妇出身富贵人家,又已为人母,并非初通人事的少女。她闻此一说,身子一抖,险些就要站立不住。

    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了面前这个持剑中年男子一眼,只见他一张干瘪的黄脸上两只眼睛正透露出炙热的光芒,就如同夜里饿狼觅食时眼睛发出的绿光一样,她知道,这就是饿狼扑食的前兆。

    一瞬间,她内心充满了耻辱和委屈,她恨不得现在就对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破口大骂,然后让对方一剑将自己刺死,留下一个轰轰烈烈的贞节烈名。

    可是她话语到了喉间,却又嗫嚅不敢出声。这个时候她手中的孩儿也仿佛有千钧之重,她不由将怀中的婴儿又抱近了一些,不知不觉咬破的朱唇已经溢出鲜血,但她毫无知觉,柔弱的身躯不断颤抖着,只能够紧紧咬住贝齿,好让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泪珠滴落在她缀有珠饰的绣花鞋子上,那少妇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耻辱,终于怯懦出声。

    “愿活!”

    “哐当”一声,听到少妇的轻声细语,周良的长剑瞬间收回入鞘,他深深地看了少妇的娇容一眼,内心不由得一松,可随即又紧绷起来。

    其实他想保住这对母子也是冒着莫大风险。

    他虽然是李儒派到阎行等人之中的向导,还被暗中授予监视、联络之权,然而今夜看这些“流寇”的攻战厮杀,这哪里是能够跟以前一样受他摆布的蟊贼,这分明就是一群桀骜不驯、择人而噬的凶悍野兽。

    特别是为首的阎行,周良和他在一起时,始终感觉到胆战心惊,不管是自己在怂恿他,还是在讨好他的时候,他总是有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不动声色,也不置可否,始终让人悬着一颗心。

    在这件事情上,周良也是忐忑不安,他这么做无疑是授人把柄,想起阎行那深邃难测的眼神,他也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想再次把宝剑拔起,可是一抬眼看到那少妇潸然泪下、哀婉动人的软弱模样,怜惜与欲望又一时间在心中涌动,他握着剑柄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手,咬了咬牙,转身对一个手下说道:

    “且在坞堡内找间僻静的房间将她母子二人安置下来,此时容我禀报过后再议!”

    说完,周良就忍住心中的冲动,别开眼睛不去看这个容貌娇美的少妇。他指挥另一个手下开始加快收拢、清点着内室之中的财货,而领命的手下则带着这个怀抱婴儿的少妇一步一步走离内室。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周良的心却始终没有办法安定下来,清点财货的时候,心算也接连出差,他矮胖的身躯走内室之中走来走去,最终跺了跺脚,朝着另一个手下说道:

    “你也去外边守着,别让人进到这里面来,我先去和阎首领说一声!”

    ···

    “黑炭,你这是在作甚?”

    走过来的甘陵一看到马蔺还手握着两把环刀,在一些瑟瑟发抖的妇孺面前张牙舞爪地大声恐吓,他害怕阎行发怒,连忙抢先上前从马蔺手中夺过刀,大声呵斥道。

    阎行这时也走到了两人面前,他看了看故作声势的马蔺,又扫了扫那些被吓得面无人色又衣衫不整的女子一眼,把脸一绷,对着马蔺说道:

    “说吧,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着脸的马蔺刚刚被甘陵夺刀之时,就已经瞥到了阎行的脸色。他连忙一改张牙舞爪状,变成有些涎皮赖脸地凑到阎行身边,轻声说道:

    “嘿嘿,首领,我们先借一步说话!”

    阎行也不出声,直接就抬腿先迈了出去,马蔺也连忙跟了过来,甘陵摇了摇头,也跟着过来,大牛和虎头对视一眼,拉开距离跟在最后面。

    阎行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马蔺,没有发怒,但是语气也较之前加重了几分。

    “说吧!”

    “嘿嘿,少君,你别发火,我这可不是要滥杀无辜,实在是大伙在军中憋太久了,又在俘虏营受了那些腌脏货的气,这怒气上身,不免就要发泄一番,而这些俘虏还不老实,我这不就正带人给他们一点教训看看嘛!”

    “你少来这一套,你带人跑来这里想干嘛,我会不知道,我之前在军中三令五申,禁绝士卒滥杀*******人,你是军中的老人,知法犯法,我就问你一句,按律该如何处置?”

    “少君——”

    “住口!我就问你该如何处置!”

    马蔺还想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阎行已经发怒出声。看到阎行一脸严肃的样子,马蔺顿时将原先辩解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面去,他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过了一会才试探性地重新抬头,结果阎行还是在怒视着他,他立马有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所到之地,如有凌虐其民,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说得好,就冲你今夜你所犯的罪,我就该将你拉出去斩了!”

    阎行怒火上升,戟指着怒吼道。马蔺连忙把头又低了几分,不敢说话了,只是眼光有意无意地往甘陵那一边瞟。旁边的甘陵见状,犹豫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只好上前说道:

    “少君,这桩事情老黑他虽然有些过错,但错也不全在他本身,儿郎们离家千里、朝不保夕,人情苦于放纵,有些事情还是视情况放开一些为好——”

    阎行听到这里,不由将目光投向甘陵,他打断甘陵的话,带着怒气问道:

    “法者,我与诸君共处之。军中无私情,阿陵,莫非你也要为干犯军法之人求情?”

    甘陵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陵岂敢如此,只是我等以往在联军之中,约束部曲不得…****和滥杀,皆是因为战后所得财物,少君绝无偏私,公平分配,儿郎们若有需要,也可用于军市的女闾之中,可当下我等之处境,儿郎们皆是怨气郁结,方才发诸于外,诸人虽犯军法,然以人情相度,陵愚钝——”

    说道这里,甘陵看了阎行的脸色一眼后,才继续说道:

    “陵愚钝——窃以为,不可以常法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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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放纵() 
“儿郎们怨气郁结,发诸于外,虽犯军法,然以人情相度,窃以为,不可以常法待之!”

    听完甘陵的劝解之辞,阎行神情凝重,仰头不语,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一支军队,分崩离析,离家千里之远,目标信念全无,只为乞活而受他人所驱使,艰难求生之下,谈何军法律令?

    自己这支受人驱使的“流寇”,不仅会受到来自董营的监视,掳掠所得的财货最终绝大部分也会以暗地里的渠道流向董营。

    李儒之计,不仅养寇,亦可养军!

    所以今夜他虽然面对马蔺出言怒斥,但实际上一开始就只是要小惩大诫,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这些犯下奸军之罪的人一个警告,免得日后当真变成一支目无军法、肆意妄为的乱军。

    阎行挥了挥手,恢复平日的语气对马蔺说道:

    “今夜就罚你带人巡视坞堡内外,门楼、水井、仓库、马厩等处皆需严加防备,巡逻哨岗的口令一律依照军中之法安排。此地亦非我等可久留之地,在离开之前,我不希望你再给我搞出什么事情来!”

    “敬诺!”

    马蔺看到阎行惩戒的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也不再提奸军、军法一事,心思一转,立马就懂得阎行话中的意思了,他涎着脸皮,又靠近阎行身边小声说道:

    “少君,你多日操劳,儿郎们心中也知道你的辛苦,嗯——这坞堡的女眷之中也不乏温柔绝色之女,要不也帮你物色一个?”

    阎行听到马蔺这话,笑了笑。马蔺看到自家少君一笑,也就跟着笑,甚至乎还刻意夸张地发出那一种男人都懂的笑声。可惜还没等他笑完,阎行的脸已经冷下来,眼睛一瞪,眼中已经迸发出择人而噬的怒火。。

    “你最好现在就立马离开,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刻你是否还能够发出如此无耻之笑声!”

    “额——”

    又吃瘪的马蔺顿时止住了他那粗犷的笑声。得,感情自己又将好刀砍中了硬石头。马蔺腹诽了几句,掉头就想离开,不料没走几步,背后阎行的声音又响起了。

    “慢着!”

    听到阎行的叫声,马蔺一愣,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贼兮兮地笑着回头,搓了搓自家的长满老茧的双手,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模样。

    阎行冲暗自得意的马蔺瞪了一眼,缓缓说道:

    “你少得意,我叫你停下,是要告诉你,今夜我还是会像往日一样亲自查岗,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巡视各处,其他人今夜之事我可以暂且不管,但是你若是再擅离职守,我就只好亲自动手将你拿下了!”

    “啊!”

    马蔺的黑脸顿时就变成了苦瓜脸,他皱着眉头地看着一脸严肃的阎行,有心想反驳几句,可是又怕再次激怒阎行。他一边后悔自己刚刚没有走快一点,一边又在可惜今夜没有办法跟其他人一样肆情放纵,竟赖在原地,苦着一张脸,如丧考妣般哀怨地看着阎行。

    这边的甘陵看到平日冲锋陷阵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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