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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孝景皇后传-第48部分

小说: 孝景皇后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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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领了命去了,王娡好奇道:“陵城倒是很活泼的孩子。”。

    皇后微微叹一口气,道:“这孩子万般都好,就是或许刚到未央宫,还认生的很,总与我不大亲近。且读书也是个烦心事,也得日日有人提点了方才肯去读上一读。其实这孩子天资聪颖,到底是稚子顽童,有些惫懒想来也是有的。”。

    王娡点一点头:“素日里就听闻长公子在读书一道上不多加用心,粟良人因为疼爱孩子,也不多加管教。如今倒是个棘手的事,既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日日玩耍,无心向学。也不可操之过急,揠苗助长。当真是辛苦姐姐了。”。

    皇后有淡淡的凄苦之色:“我是很愿意将陵城看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教导的,只是他到底有生母在,我这个嫡母也不好太过干涉。”。

    王娡笑着道:“陵城公子也就罢了,日后妹妹的孩子若有不妥当之处,还望姐姐千万不要有顾虑,好生教导才是。”。

    皇后也掌不住地笑起来,如同冰雪初融:“你的孩子有你这个母妃教导,自然是好的。”。

    她话锋一转,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想来粟妹妹也是因为第一个孩子的缘故,言行举止不舍得苛责,如今矫正起来,倒是颇费些心神。”。

    王娡心知皇后一向性格温和,有容人之量,如今也颇有微词,可见陵城不像样子到了什么地步。

    举目注视四周,也是能看出一二。殿中微有凌乱之势,似乎是孩童所为,足以见得这几日未央宫上下诸多忙乱了。

    她当下只得安慰皇后:“孩子心性,天生顽皮倒也罢了。若真真是一潭死水,那倒也是无趣。”。

    皇后点一点头:“我原也不是嫌弃这孩子,只盼着能多些礼节规矩便好了。”。

    王娡想起陵城在先帝丧仪上种种作为,心下越发不喜他。

    微微冷笑出来,有那样的母亲,倒可惜了他男儿之身,日后必定难当大任。

    如今只稀罕在府里没有别的孩子,日后选秀之女若是能多繁衍子嗣,便也没有他的出奇之处了。

    最要紧的,她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将来自己的孩子,必定要比陵城教养好上许多才是。

    若是将来当真粟婉容母凭子贵,这种种心血算计,便都白费了。

    皇后温柔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欣喜道:“陵城回来了呢。”。

    王娡探头去看,果然看见乳母,侍卫并几个宫女,一行人带这一个孩子回来。

    陵城蹦跳着跑进内殿,他眉眼生的倒也还算清俊,兼之有孩童的灵动,看着并不十分讨人厌。

    他作势向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万安。”。

    然后眼睛便滴溜溜看向王娡,目光不掩饰的在她肚子上来回梭巡。

    王娡见他这个样子,十有**是忘了自己是谁,不觉暗暗失笑。

    都道是孩童记性最是好的,这个样子,可见平日里多有不足了。

    当下只宁静和气微笑着,到底是皇后见他痴痴,笑着道:“你不记得你王母妃了?前几日你们见过的。”。

    王娡知道她说的是丧仪一事,当下笑道:“小皇子贵人多忘事呢。”。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听闻是王娡之后,陵城似乎清明了几分,眼里有分明的嫌恶之色。

    孩子不知道隐藏心性,看上去格外显眼。

    然而不过一瞬,那目光便又消失不见。王娡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心内哑然失笑,当真是日日惊心,如今草木皆兵,连一个孩子也不敢相信。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试图把心绪拉回来。

    皇后柔声道:“在御花园里逛了半日也该累了,花枝姑姑做了牛乳粥你去喝一些罢。午睡起来,下午便得上书房了,可不能惫懒。”。

    陵城听得上书房一事,登时有些垂头丧气,到底是花枝过来领他下去方才去了。

    王娡抿嘴儿笑道:“当真是姐姐费了好大的心思呢,这孩子也实在不成个样子。”。

    皇后苦笑一声:“可惜我不是生身母亲,若是管教的严了,来日粟妹妹必要心疼怪罪我的。”。

    王娡淡淡一笑:“姐姐终究是皇后之尊,她不过是一个小小良人,怎敢随意怪罪姐姐?即便姐姐好性子,妹妹也不能让姐姐平白受辱。”。

    然而她心下更多的是一丝暗喜。

    宫里孩子不多,若是陵城当真知书达理,进退有度,保不齐皇上格外疼爱他,那自己的孩子日后必定难以争夺宠爱。

    倒不如就这样痴痴傻傻的好呢,王娡冷笑出来,也活该不遂她粟婉容的愿。

    皇后点一点头:“我说句话妹妹可别多心,如今粟妹妹这位分,也实在是太低了些。好不好的,连个正品都没算上。”。

    王娡宁静地微笑着,轻轻吹凉了手边茶盏里的茶:“妹妹怎会多心?”,她慢慢饮了一口茶,唇齿留香,虽是有了身孕不宜多饮,却仍旧是不舍得这样的清香,偶尔也会用一些罢了。

    “姐姐只往细处想去,”,她把茶盖合在桌面上,“虽说皇帝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到底有些女儿家的事情,不方便过问,必得太后娘娘出面谋划才是。而太后娘娘跟咱们一样,同为女子,自然是凡事知道的格外清楚,也不至于被蒙蔽了。”。

    她的话说的温婉,内里机锋暗藏。皇后是何等聪明样人,不过寥寥几句,便就参透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粟妹妹性子要强些,难免不得太后的眼缘。”。

    “这就是了,”,王娡静静道:“太后娘娘喜爱温柔平和的女子,怎会给她太高的位分,让她得意忘形呢?”。

    二人正说着话,却看见陵城立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糕点,痴痴地站着也不说话,嘴角还有食物的残渣。

    花枝正匆匆走过来:“小皇子您慢些走,奴婢给您端了茶水漱口呐。”。

    皇后招手对他笑道:“怎么的不去歇午觉?待会下午念书该没有精神了。”。

    花枝这才赶了上来,拿着手帕子替他细细拭了嘴角,又端了茶来给他漱口。

    王娡素来不喜莽撞愚笨的孩童,见他这样痴痴傻傻的样子,心下便有些厌烦,倒是皇后好耐心,仍旧揽了他细细询问着牛乳粥可合胃口。

    这样子的气度,倒真真半点皇家风范也没有,几乎就要让人错认为是市井小民之子了,足以见得粟婉容出身微贱,平日里教育孩子,多有不足。

    她冷冷喝着茶,并不怎样与陵城亲近,心内只巴不得他快些走。

    皇后拉着他问了半日,方才放下心来,嘱咐子诺花枝领了他去睡午觉。

    谁知道就在陵城站起来的时候,许是他反应慢,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迈开步子,桌子上铺着的是魏国进献的四里同花绵绸毯子,毯子极长,几乎垂在地上。

    陵城便好不好的,被那毯子绊了一下。王娡眼见的他直直朝自己倒来,一时情急之下无处可躲。

    猛然间肚子上一阵尖锐的剧痛,连带着眼前也黑了,王娡只觉得翻江倒海的疼痛痛彻心扉,整个人也软软倒了下去,只听见皇后惊慌失措地喊花枝去叫太医,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沉入了意识的深渊。

第八十八章 丹桂香() 
不知过了多久,影影绰绰似乎有许多人影在眼前,却又看不真切,耳畔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王娡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

    她几乎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听到青寒一声尖叫:“小姐醒了!”。

    她的声音也不大,却平白的吵得王娡耳朵疼。

    她费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飞羽殿的床上,周边熙熙攘攘全都是人。

    皇帝明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声音带着几分喜悦:“娡儿,你醒了?”。

    王娡虚弱地点一点头,动作轻微地几乎看不到。

    她逐渐想起先前发生之事,心下惊慌不已,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腹部:“孩子呢?孩子可还安好?”。

    回答她话的却是邓铭庭,不知何时他已是回来了。

    此刻脸上带着笑意:“娘娘放心,一切安好。娘娘素来身子强健,兼之福寿绵长,除了有些皮外伤,孩子胎气一切无恙。”。

    王娡几乎浑身都松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就在方才那短短几秒钟,她是怎样的惊惶与绝望,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她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王娡露出一个含泪的微笑,看上去疲惫不堪,轻轻道:“总算孩子没事就好。”。

    皇帝握了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见姁儿扑了上来,哭得眼睛红肿:“姐姐可吓死我了。”。

    王娡想抬手摸一摸她的脸颊,却发现半分力气也使不上,只好放下手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呢,你可别哭了。”。

    皇帝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整整昏睡了一日,姁儿也足足哭了一日。幸好你没事,否则你妹妹也要伤心极了的。”。

    皇帝顿一顿,道:“究竟是为何,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

    王娡看见皇后正静静立于帷幔一侧,悄悄举袖抹泪,当下心里打算好的话也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若是据实相告,少不得皇后要担当一个“管教不力”的罪名。

    王娡并未有意拉拢皇后,只是觉得皇后对皇帝一往情深,实在是这后宫之中都难得的,倒让她想起许久以前,自己对永涵的种种柔情。连带着心内也多了些物伤其类的感觉。这世上苦命人那么多,能少一个便是一个罢。到底是一腔痴心错付了。

    于是她安静道:“是臣妾自己不当心,怨不得别人。”。

    皇帝眼中的狐疑之色渐渐聚集:“你可确定?”。

    王娡点一点头:“臣妾多谢皇上关怀,可是此事实实在在不怨别人。既然臣妾无事,也无需再追究了。”。

    皇上犹豫半晌,终于点一点头,道:“朕听闻你晕倒了,心里急得不住,连夜将邓铭庭召了回来,有他在,你也可以安心一些。”。

    王娡笑一笑道:“倒是劳烦了邓大夫,这样来回跑。”。

    邓铭庭恭敬道:“伺候娘娘的胎象乃是微臣的份内之事。”。

    如此说了半日话,王娡精神渐渐有些不济。

    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吓之后,她格外渴望好生休息。

    皇上目光敏锐,见她似乎有些疲惫之意,便体贴道:“你如今好生休养着,我晚上再来看你。”。

    王娡微微点一点头,众人见皇上离去了,便也纷纷告辞。

    倒是姁儿和皇后,依依不舍与王娡又多说了几句话,方才离去。

    眼见的人都走了,王娡一直辛苦维持的笑容方才渐渐垮下来。

    容芷小心翼翼端来一碗乌鸡野参汤,吹凉了喂给王娡。

    王娡冷冷道:如今真是个个都是好样的,连个孩子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容芷见她神色有异,侧身小心翼翼将汤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温言道:“究竟为何娘娘好端端的在未央宫昏了过去?”。

    王娡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将事情简要说了一说。

    末了带了几分冷寒之意:“我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谁知道倒当真是她粟婉容教养的好儿子。若是我在未央宫有什么不测,不仅我的孩子保不住,连带着皇后也会备受牵连。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可见这孩子心思除了不用在读书上,旁的东西倒懂得不少。”。

    语到最后,王娡已经是咬牙切齿,几乎生噬了陵城。

    青寒听得心惊肉跳,问道:“那小姐方才为何不向皇帝直言,求他惩治?”。

    王娡烦躁地揪紧被单:“我如何不想?只是咱们终究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直言相告,只怕还要落下一个污蔑皇长子的罪名,皇上也只会以他年少气性为由为他开罪,连带着皇后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咱们自己慢慢攒着,日后再做打算。”。

    她的目光渐渐冷凝起来:“无论为人为己,这个孩子我必定不会让他好生长大。如此狠心阴毒的坏心种子,长大了也是祸害。”。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自己心肠也变的这般冷硬起来?

    然而不过是片刻的犹豫,她复又清楚地明白,如今即便自己想与人为善,也是万万不能的了。

    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总比任人宰割来的强。

    容芷重新端起那碗汤,用勺子撇着汤上的油花,静静道:“娘娘思虑的是。如今咱们飞羽殿,桩桩件件都指着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这个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今后的日子必定不如现在好过。”。

    王娡微微一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当真是人人都该懂得的。”。

    她慢慢摸着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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