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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部分

水浒任侠-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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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散了。届时连自己的心腹嫡系都将分崩离析,又谈何能够一改大宋军政,试图在靖康之变时力挽狂澜?

    而且虽然察哥有韬略雄才,是个有机会将其杀之,则务必早些除掉的劲敌,宋夏两国也是杀伐不断,可是事实上起码在未来几年之内,无论是察哥还是夏国兵马都不会对萧唐乃至整个大宋构成任何威胁。

    如今东路种师道、种师中那边已经率部攻克横山诸寨险地,失去了天险屏障的夏国至此也彻底陷进被动的局面而面临亡国之危,至此的确也不得不再向大宋请和臣服。若是没有后来的江南方腊起义、联金伐辽的事件的发生,发迹于宋夏战事的童贯没有将注意力转向江南、燕云,并调动镇戎西陲边庭的西军将士征战南北,也必然会继续逐步蚕食夏国疆土,察哥这次能够借助兵势将萧唐、刘法等人逼入险境,可是届时他面对国势日趋衰竭,恐怕也将无力回天。

    萧唐又想到后来国势已弱的夏国欲乘金、宋对抗之际扩疆土,在初期同样也不甘处被金国压制而出现了些军事摩擦,可是若没有金军南侵灭亡北宋,夏国能否又挺了一百多年直到被蒙古灭国还是两说,如此看来现在趁机诛杀察哥,反倒会是自己来说反而会得不偿失。还有一点察哥倒也说的没错,不顾那些战友袍泽的死活,萧唐的确不是那种人。。。。。。

    待察哥被收押至城垒之后,萧唐与一众将士只是略作庆贺,便立刻又与刘法调度兵马,按部就班的将城垒内的百姓向南迁移。而夏国诸部大军后撤三里,随着期间夏军之中也有游哨兵马见到宋兵护送着百姓车仗南行,也都是冷眼旁观、按兵不动。

    可是两日过后,城垒内的百姓已尽数迁移,萧唐也正与麾下诸部将官商议于何时何处同夏军交换人质时,忽然有军健来报说有三千余胡羌、吐蕃等边地族民打扮的兵马,也不顾宋夏两军的口头协议,此时已经奔至城垒南面一里处。

933章 现在的芝麻官,未来的枢密使() 
    闻报有蕃兵打扮的兵马眼见要奔至城垒,帅帐之中一众将官尽皆猛然起身,“且先去瞧那厮们有甚么打算!”萧唐沉声说罢,他心中也甚是惊异,付道:如今察哥还在我等手中,按说敌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急至城下,遮莫是夏军之中出了甚么变故?若是敌军真有歹意,只怕护送百姓南迁的那些将士凶多吉少!

    待萧唐与一众诸部将佐登上了望楼,城内军健也早铺开一层层的弓弩箭矢。眼见远处有尘烟扬起,随着各营将官接连喝令,士卒立刻将手中弓矢弩机张满,箭镞闪动着一层层的寒光,并向那一彪蕃军兵马觑将过去。

    眼见城池下方的兵马士卒之中有许多人或是髡发结辫,或是以辫发赭面缠头,的确也都是诸羌、吐蕃、回鹘等部族人打扮。可是西军诸部的将士大概觑清来的这拨兵马身上衣甲制式,反倒松下一口气来,其中姚平仲向萧唐报说道:“萧节帅,来的并非是夏军兵马,而是由我大宋边地西番诸部的蕃兵。号衣旗帜,也无半点差错。”

    蕃兵做为由宋境西北面少数民族组成的地方兵种,也是戎卫西北部边防军。通常由陕西、甘陕等地界与西夏接壤地区归属于大宋治下羌胡熟户、诸族各部青壮组成。这些部队通常由宋廷授封诸部族首领军职.率部族儿郎戍守边境,可是也会有西北边地出身汉人将官统管一路兵马。似康炯那种在蕃兵中做得副兵马使,后来累积战功受擢升提拔,也可转禁军军籍另受重用。只是蕃兵只部署于西北边地,是以除了各部有些军中阅历的西军将士之外,于周围哨探的轻骑还以为是夏军又要图谋不轨。

    此时从一众蕃军将士之中,又一员骑将策马奔出,他驾马先是兜了个圈子,旋即朝着城头上高声问道:“我乃熙河路军司下辖将官,烦劳城上袍泽通传,未将欲见刘经略与萧节帅。”

    萧唐瞧那将官国字脸盘,漆刷也似的浓眉下生着一对吊眼,他颌下也蓄着半扇胡须,瞧过去倒也甚是威武,他也高声说道:“我便是萧唐,刘经略须臾便至,你又姓甚名甚,是哪位相公派你至此的?”

    那蕃军将官听萧唐说罢,他立刻滚鞍下马,并向城头上拜道:“末将乃总领熙河路湟州番兵将,兼临宗寨知寨王渊,见过萧节帅、刘经略!”

    这个时候刘法也在亲随将士的搀扶下上了望楼,萧唐听王渊报了名头与军中职事,也下意识的朝着刘法那边望将过去,心说刘经略按原来的命途已是战死沙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现在城下的那个王渊,却正是死在你儿子发动的苗刘兵变之中。。。。。。

    那场号为清君侧而逼迫宋高宗禅让退位,实则为宋军内部将领争权夺势的兵变,按萧唐看来很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对于城下这个在兵变中死在刘正彦、苗傅手上的王渊,萧唐对他的态度也甚是厌恶。

    虽然大宋于西陲边庭修筑军寨堡垒,并调拨重兵把守,王渊这个熙河路湟州临宗寨知寨官,也比宋境腹地诸如青州清风寨文知寨、武知寨的兵权与地位要高出许多,可是只按现在的军职差遣而论,说到底也还是个低阶将官。

    而后来战绩尚可,却也不见如何出众的王渊之所以能受宋高宗赵构的宠幸,甚至以武将的身份做到了将军政大权握于一己之手的枢密使,也是因为在靖康之变后,王渊率领的勤王兵马直接受康王赵构调遣,成了南宋高宗的嫡系亲军。。。。。。而赵构被拥立为帝之后,王渊又是在宗泽、李纲等抗金名臣为首,大多朝臣力荐赵构还都汴京时,王渊也是很早便能迎合圣意,谏言赵构临安北有钱塘江阻隔,也适合迁都的宠臣之一。

    加之靖康之乱后,王渊在汴京中的营妓相好周氏因为大宋宗室子弟赵叔近所得,怀恨切齿的他便诬陷赵叔近私通贼寇,随后又暗示当时还是他的心腹下属,竟然也与岳飞、韩世忠等并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派人乱刀砍死了当时正要安抚秀州激起的军中哗变,并上书朝廷安抚地方的赵叔近。。。。。。更奇葩的是当王渊用尽手段害死赵叔近,又重新得到了自己的老相好,却立刻转手又要将她赏赐给张俊,而张俊刚替王渊杀了抢夺他妾婢的赵叔近,自然也不敢收纳曾与自己上官“关系密切”的女子,周氏再经转手,竟然被王渊赏给当时也的确算是他心腹部下的韩世忠。。。。。。

    想到此节时,萧唐也不禁吐槽泼韩五那厮的确是百般无忌的泼皮习气,于男女之事上也甚是放任不羁,随了他的妻妾之中除了原配白氏意外,无论是一代英雌梁红玉,还是茅氏、周氏等人被韩世忠相中时都是营妓的身份,可是后来这些曾坠入风尘的女子也都先后因韩世忠的赫赫战功而被封作秦国夫人、杨国夫人、蓟国夫人,也都可说有了个很好的归宿。

    说到底王渊虽然能够在征讨方腊时,发现本来还应当继续在军中受打压的韩世忠是个将才,而后便打算笼络抬举他,也算是有些举才之能,可是其为人心性狭窄,更不用说后来王渊又与权宦阉臣康履相互照应,在金军再度南侵时本来负责断后,却拿渡江的战船先行用来运送自己的财宝,致使数万宋军将士失陷敌军等种种恶行。。。。。。萧唐这又怎会对这厮心生好感?

    萧唐再瞧王渊望去的时候,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冷漠,他语气冰冷的又说道:“先前本帅统领各部将士于此为保我大宋军民,与夏军裹血力战。熙河路、泾原路诸地各部曲想必也知道夏军大举南下,趁势一路烧屠戮军寨之事,想必各部兵马也早已收到声息。可是本帅统领城内儿郎孤军奋战,也并无援军救应,夏军一退,你便来了,却不知王知寨又是受谁的指派而来,寻本帅又有何事?”

    王渊虽然生得粗犷,可却也是个擅于揣摩上官心思的人物,听萧唐在望楼上语气森然的说罢,已然听出他十分不悦。王渊立刻将头压得更低,心中不禁也暗自腹诽道:我倒是也知你在此率军力抗夏国大军,未得其余部曲救援心中难免生出火气,可是萧节帅,你与我又撒甚鸟气?童宣帅发下军令,命令戎卫熙河路、泾原路各部兵马绝不得轻举妄动,违者定要以军法从事。我不过只是一介统领蕃军的知寨官,在西军几位相公眼中,还比不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职,是童宣帅也好、你与刘经略也罢,你们有个纠怨我也不省得,又如何敢违抗帅令?且说我麾下这些微末的人马,又能济得甚么事?

    只是心中虽然怨恨腹诽,以王渊的为人秉性、现在的军中地位也断然不敢与萧唐呲牙造次。王渊也是怕萧唐将无援军前来接应的火气迁怒到自己身上,是以虽然宋时朝堂军中通常不行跪礼,王渊仍是一下跪倒在地,并俯首说道:“非是末将避刀畏剑,只是军司有令不得动弹。而末将身负巡边之责,熙河路军司又有童宣帅钧旨传来,向萧节帅报说恁率部死战,生擒夏国晋王之事进南迁安置的百姓传扬,童宣帅那边也已经知晓,童宣帅唤恁速押解察哥前往西宁州去。。。。。。而刘经略因违帅令节制,也要萧节帅将其一并带去,等候汴京枢密院发落。”

934章 反目成仇,奸相的伎俩() 
    听王渊说他奉童贯传来的军令前来向萧唐要人,不止要将被擒住的察哥押解至西宁州去,甚至还要将刘法也带去听候发落,城墙望楼上一众将官登时勃然变色!当初威逼刘法出兵的是他,险些害得数万将士尽被敌国大军围攻歼灭的也是他,萧节帅率部为了掩护边庭要遭夏军屠戮的众多百姓,在此孤军奋战力抗敌众大军,龟缩在西宁州命令各部人马按兵不动的还是他,现在却不止派人来向萧唐索要被他擒拿住的察哥,也摆明了是要把战败的罪责全推到刘法身上,这是不是也忒过无耻了些!?

    武松激恼得直似要气破了胸膛,他指着城楼下的王渊破口大骂道:“腌臜畜生!国有奸佞闭塞了贤路,迫得赤子受辱,如今还要咱们做砧板上的鱼肉,任奸厮狗贼摆弄么?你这厮颠倒着为虎作伥,倒还敢来要人?来,先问过爷爷的刀肯不肯答应!”

    翟兴、翟进二人也是嗔目切齿,他们兄弟两人向来敬重的西军宿将刘法受童贯威逼而忍辱出兵,若无武松在山中舍命相救,还有萧唐及时率军来援,恐怕刘法也早已捐躯沙场,何况前些时日翟兴、翟进才收敛了袍泽朱定国的尸骸,心中激忿悲愤,再听王渊传来童贯的旨意腰间刘法收监起来,他们二人又如何能按捺得住?

    “童贯败国奸臣,忒过阴毒无耻!刘经略明知贸然出兵胜数不大,不愿冒险进兵,却是那阉贼定要出兵,竟还要嫁祸栽赃于刘经略!何况幸得我等随萧节帅奋力死战,擒得番王,拼死争得能救回康将军并着一众袍泽,哪里还有道理让那阉狗来抢功劳?无非便是撕破脸皮,老子如何再肯怄奸厮鸟气?”

    望楼之上翟兴、翟进兄弟接连喝骂,而其他西军将士之中,向来对童贯深恶痛绝的姚平仲怒火中烧,刘锜也是义愤填膺,便是吴玠虽然没有似其他将官那般骂出声来,可是他眉头紧蹙,眼中也不由得流落出几分厌恶与鄙夷之色。

    就算吴玠有不择手段、阴险毒辣的一面,但比起敢打敢拼,摧坚陷敌,他也绝不逊于在场任何一员虎将。说到底军中男儿要想博个出身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至少吴玠所立下的战功都是靠自己舍命挣来的。只不过吴玠心中城府却又要比翟兴、翟进等人深了许多,虽然连他也有些不齿童贯的手段,可是比起其他将官激愤的喝骂,吴玠沉默不语,更注意的是萧唐对此会作何反应。

    如今夏军尚在左近,而童贯却似是要图穷匕见,刘经略虽然被你救回,可是只怕也教你也要遭童贯嫉恨了。。。。。。

    吴玠并非是那种在军中与同僚、上司相处时讲究以一腔热血推心置腹的那种豪气汉子,所以他对于西军中首脑级人物之间的暗流涌动看得比寻常武夫更加理智,本来西军诸部种家势力盘根错节,而童贯这十几年来在宋夏边庭大弄,就要伺机逐渐把持住西军兵权。如今宋夏两国交战,对于童贯、种师道而言不止是与夏军争胜负,同时也可以说是他们两人在西军中谁能压过一头的关键之所在,可是在这般紧要的时候,萧节帅偏偏你横插一杠,也卷入了西军暗潮涌动的权斗之中。

    在东面种师道进击横山,夏军大败,横山几乎被宋军全数夺取。在西面童贯强迫刘法出兵却遭大败,若非我军在此死战边庭军民伤亡只怕要达十万之众,涉及到西军中谁能压过谁一头,童贯定然不肯承认是他作战不利,也只有隐瞒这次战败的真相,刘法死或不死,这个黑锅也必须由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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