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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部分

水浒任侠-第7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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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如今萧唐早从殿前司调任至枢密院中任职,不得已而屈从于高俅的那些禁军官将自然也不敢开罪于他。但是这次回京之后,萧唐却发现虽然自己身为从二品同枢密签书院事,比起在汴京殿前司自己因与高俅结仇所受的暗中打压,却会来得更为猛烈。

    因为经历宋夏国战夏国暂时臣服求和,久居西陲边庭的童贯正式返京又全权接管枢密院事,在军中被唤作童宣帅的童贯此时在汴京中又成了童枢相,而且比起高俅那等拉帮结派终究带些泼皮习气,大多专要迫害与萧唐亲近的汴京军中官将的行径而言,童贯这个当年经大宦官李宪提拔,又做个杭州金明局供奉官,且与蔡京相得益彰权术的手段同样老辣的媪相真要想对付谁,手段更是杀人不见血。

    在与夏国的连番战事之中童贯打算害死刘法,却被萧唐横插一杠险些累得他在朝中名声受损,又有细作向他报说同是受官家宠信,是以童贯本来还打算与他彼此帮衬的那萧唐小儿又与西军老、小经略相公眉来眼去,那么他这个对于爵禄地位极为执着的大太监也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阻碍他心中夙愿的绊脚石。如今虽非是于征战时在军中可轻易教自己的对头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只要教萧唐在枢密院中也不过当个坐冷板凳的闲差,再磨耗些时日,再将他往死里整自然也容易的多。

    毕竟在汴京中文有蔡京,武有童贯、高俅,宫中还有梁师成、杨戬等权宦彼此互通声息,汴京文武官员但凡能识得个眉眼高低的,眼见萧唐几乎都成了那些朝中大鳄的公敌,谁还肯与他彼此扶持帮衬?届时只要于官家那边再动些手脚,而教这萧唐小儿失了圣上宠眷,也足以将这个连番受破格擢升的后生小子打回原形。

    回到东京汴梁之后,萧唐当然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变得愈发凶险。对于那些心中只打算把一身本事卖与帝王家,而争个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的武职军将而言,他们自然不会理解萧唐明明受官家宠信,却又啸聚集结起数支与朝廷对抗的绿林兵马恁般行径,而反过来说,萧唐明知道自己早晚要因战略方向、政见主张乃至性情夙愿上与蔡京、童贯等权奸差池太大而必会激化矛盾,却又为甚么仍要回汴京做他的朝中大员,而不索性立刻揭竿而起,不再与朝中奸官虚与委蛇而痛快造反?

    因为萧唐不但甚至自己绝对不能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也十分清楚金军终将南侵之际,按战略方向又将会如何一步步侵吞大宋疆土

    金国首次攻宋,在正史中因为宋廷在对待辽国降将的态度上令人心灰齿冷,金军却仍以宋国接纳本归降本国的叛将为由兴兵南下,辽国降宋大将郭药师降,河北大多兵家要地沦陷。金军随即发重兵席卷河东路,金国西路、东路军得以遥相呼应,轻易渡过黄河(随后在种师道提议在金军首次围攻汴京无果,暂时接受和议之际提议趁敌军半渡黄河之时奇袭消灭金军半数主力,却因投降派强烈反对而不成,随后提议集结大军驻屯黄河两岸,防止金军再次渡河的建议也被朝廷驳回,种师道也因气愤致疾而逝),在金国第二次卷土重来之际,种师中、王禀等西军宿将先后战死,河东战略重心太原府沦陷,而金军又轻易渡过黄河,最终导致靖康之耻这一历史惨剧的发生

    萧唐的设想是如果能在金军一步步侵吞大宋的战略过程中由于自己的出现而能导致一些变数,譬如力保河东路全境不至沦陷,金国东、西路南侵的兵马无法彼此呼应,再设法于黄河各处隘口按种师道主张设重兵阻击金军,甚至利用地利优势尽最大可能歼灭金国的主力部队,那么金军无法顺利兵临东京汴梁城下,大宋国都不至失守,金国也就无法趁势侵吞中原半壁江山。其中无论是在哪个环节,自己若是能尽己所能致使战局与正史的轨迹相较足以引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变数,按照萧唐想来,这个战略计划也是可行的。

    多少年来萧唐殚精竭虑的铺谋设计,自然也不是为了保全那个虽然待自己确实善待,可正是导致靖康之耻这一历史惨剧会发生的祸首之一宋徽宗赵佶,乃至被迫继位后同样是昏招频出的宋钦宗赵桓的赵氏皇族,毕竟东京汴梁有失,不止会造成整个中原动荡教金军有机可乘,京畿、京东、河北、河东等诸路各地治下的黎明百姓也都尽会在国难之际身临兵灾外辱的无尽厄难。整个社会的正统意识形态,仍是帝王家天下,这也是萧唐目前无力改变的,是以稳住东京汴梁,很大程度上也是稳定住整个江山社稷。

    可是自己麾下统管的数支绿林义军在那个特殊的历史阶段如果忒过树大招风,而引起金军甚至是大宋朝廷的警惕,依着在靖康之耻之前宋国朝堂中许多迂懦臣子的德行,宋廷反会似后来那南明弘光朝廷竟然主动请求入关初期的满清政权,联合清军合力围剿大顺、大西等起义军的那“联虏平寇”的政策,与虎谋皮的联合金军合力要剿灭在本国作乱的绿林兵马也说不定(甚至就连在明末抗清的战事支撑残局、力矢孤忠的名臣忠烈史可法也因理念不同,在那个阶段也极力赞成朝廷联合满清施行“联虏平寇”的战略方针)

    所以官军那条路,萧唐一直在坚持尝试。

    可是现在在枢密院中,论城府心术比起高俅更为老辣的童贯只须轻飘飘的言语几句,便足以否定萧唐于国家机务、兵防、边备等诸般事宜的所有提议主张。如今在河东只多出靖难军这么一支部队,萧唐很清楚要应对届时势大难挡的金军也是远远不够。高俅、童贯乃至蔡京等权奸与自己已经走到了对立面上,萧唐也能意识到自己在朝廷军政上的话语权渐渐变得愈发薄弱,头上又多了个童贯暗做手脚,除非那死太监有歹计要使,恐怕自己在官面上也很难再领兵权,奔赴沙场了。

    朝中人心鬼蜮的争斗,虽然不会教你立刻身败名裂,然而这几个权奸若是联合在一处的时候,萧唐也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就像是被童贯等人老鬼精的权臣放到温水里煮的一只青蛙。

    更何况如今新兴的金国侵吞辽国的势头已经教宋廷甚是关注,萧唐也已经听得风声童贯、蔡京即将上奏官家,提议联金灭辽了。

    。

1180章 不能留,不必留。说要走,咱就走() 
“登州兵马钤辖马政,果然受官家召见,已经进京了。。。。。。”

    汴京萧府书房之中,萧唐长声一叹,悠悠说道。不过是地方军司上的一个官将,却受方今天子的宣见虽然有些蹊跷,却也并非是甚么要紧的大事,可是萧唐却知这个在临海军州任职的兵马钤辖马政之所以得宣见入京,恐怕很快便要得赵佶的密令以买马为名渡海出使金国,按正史中的轨迹打算促成宋金海上之盟,要趁着辽朝大树将倾时在其背后再狠狠捅上一刀。

    联金灭辽,从国家民族情怀上来说自然会有人以光复汉家山河,收复燕云十六州北面屏障之地为由而摇旗呐喊,可是凡事也都要根据当时的客观环境谋而后定。就好像后世终日只在网上说国恨难忘,如今祖国强盛了为甚么不几颗核弹炸平日本,亦或说国家就该趁着俄罗斯受制裁之际出兵夺回库页岛,占领西伯利亚,收复外蒙等论调,当以民族主义与所谓的爱国主义为遮羞布,也只是在欲盖弥彰的掩饰住自己幼稚的思维,而且极其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当做白痴一般利用。

    譬如如今这个时代的童贯,他以光复汉家山河为由力主联合金国背反与辽的百年盟约,可是在随后打了几场窝囊至极的败仗之后,童贯靠向金军乞讨也似的哀求,再动用数以百万贯记的国费也要赎回几座空城,终于达成先朝官家收复燕云故土当受封王爵的遗训,被封为广阳郡王,成了中国历史中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大太监,而随后以在金军悍然南侵后,得偿所愿的童贯再也无当年屡次请战伐夏定边,以及力主平辽光复燕云十六州时的气概,反而一路风声鹤唳的躲避金国兵马,畏缩恐惧的大片疆土拱手让人,本来敢在边庭横刀立马的统军权宦,到底还是原形毕露成了个没种没卵蛋的祸国奸贼。

    在煽动国家民族情怀的表皮之下童贯心里真实的目的,自然也是一目了然。

    联金灭辽,国难之始。从法理上来说后晋石敬瑭将燕云之地拱手让给辽国,而宋篡位于周,辽国也自不可能将治下军州转手奉送,宋辽两国因此数度杀伐,可是后来达成盟约之后彼此和平相处已达百年之上,就算彼此牵制掣肘,辽国于宋夏之间的战事也要屡次插手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可是仍信守盟约,历朝各代也并无向南侵略扩张的意图,然而如今童贯撺掇着蔡京等同样有利可图的权奸力主灭辽,的的确确也成了背信弃义的一方。就算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可是如今宋廷大多臣子都意识不到周边均衡外邦势力的重要性,届时身为宋国北面屏障的辽国灭亡,将直面侵略性远比辽朝凶猛,而且届时女真诸部趁着国运如日中天,可绝不会似辽国那般还肯与宋廷按规矩讲道理了。。。。。。

    只是萧唐也很清楚自己只是武职官将,朝廷委以军权出征杀伐时自有权柄,可是在大宋重文轻武的大环境下在朝堂上也并没有甚么话语权,若是自己跳出来力谏不可撕毁与辽朝的盟约,甚至反过来联辽伐金的情况下,也极有可能反被童贯、蔡京等老奸巨猾的权奸弹劾攻讦自己。是以萧唐就算深谙后事会如何发展,却也很明白要凭自己现在的身份改变宋廷的战略决策,只怕已绝无可能。

    书房中萧嘉穗、许贯忠等兄弟眼见自家哥哥眉头紧蹙,神情也甚是凝重,他们虽不似萧唐那般知晓后事,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虑过后,许贯忠面带忧色,又对萧唐说道:“前番我随哥哥出使北地辽境,途径辽朝南京析津府治下涿州涿县时见到那唤作马植的汉人辽臣,听哥哥探得声息知此人有归宋之心,恰逢机缘见了童贯而彼此暗中来往。

    如今辽朝日渐式微,官家又召见那登州兵马钤辖马政那京东路沿海军州的官将,遮莫要借名目与金国走海路彼此走动,可是哥哥于辽东地域所占据的皮岛、保州等地(后世辽宁与朝鲜接邻的鸭绿江两畔与海岛等地域)设镇立寨,按东京路地势,届时宋金应会择选穆州、复州登陆会谈(后世辽宁大连),虽然保州那边,打出的是辽人横帐出身移剌成的旗号,金国眼下也本是集中兵力攻打辽朝上京等州府要地,可是就怕万一,也不是没有可能教宋廷与金人撞破我等在边陲之地暗中做大势力,这段时日来往海路,也须教阮家兄弟与张顺兄弟等人那边小心提防。”

    许贯忠方自说罢,萧嘉穗眉头轻皱,也向萧唐谏言道:“就算侥幸仍能在得以保密。。。。。。我虽曾听闻那女真诸部之主完颜阿骨打待哥哥甚是看重,彼此间也算是有些交情,可是那阿骨打毕竟是开朝立国的一代雄主,私下与人来往的情分,自然远不及他国家与民族之利。届时与宋国朝廷使臣来往之际,哥哥当时被已被朝廷发讣文说恁于辽地身死,却曾造访过那阿骨打统管的女真族部,彼此也有过些协议,乃至随后哥哥未先返至辽阳府反而沿途南下之事岂不尽要事发?届时就算我等早做计较提防,就算不能就此断定就是哥哥于那时撺掇着辽东流民、诸族各部趁着灯下黑占了几处辽地边陲无主州府,也能瞒混过去,朝廷必有人会觑出些端倪。”

    听许贯忠、萧嘉穗二哥兄弟先后忧心忡忡的说罢,萧唐却微微一笑,说道:“当时我与小乙、大郎、贯忠、萧义还有段景住兄弟在女真完颜部也算大闹过一场,与那阿骨打话别之后南下占了保州等地,也知终有一日遮莫要事发。起码如今我等仍占得先机,不至陷于被动,何况眼下有无说法瞒混过去,到了如今恁般境地,也都并非是甚么要紧的大事。”

    许贯忠与萧嘉穗都是心思机敏的人,听萧唐如此说罢俱是面色一变,萧嘉穗随即又向萧唐问道:“哥哥的意思是,恁已经打算弃了官身,与东京汴梁、大名府萧家集还有密州市舶司等诸地的兄弟一并至于绿林山寨中去,而就此彻底断了官场这条路了?”

    萧唐点了点头,说道:“起码就眼下而言,如果我还有能够名正言顺的离开东京汴梁的名目,眼下我已打算吩咐汴京杨序,萧家集萧义、杨林,密州板桥镇萧安等几个兄弟那边按部就班的将我名下的产业转托出去,虽仍需要些时日,可是小心谨慎些,应也不至教他人觑出端倪。如今看来,官场这条路有蔡京、童贯、高俅等权奸当道作祟,能做的事我这些年来也已不惜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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