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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部分

寒门状元-第379部分

小说: 寒门状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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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沈溪跟靳贵到了侧院,太子正在那儿“斩妖魔”,拿着他的木质宝剑朝着立成一排的宫女身上捅,每刺一个,宫女都需要应景地喊一声“啊”,然后人往后仰躺在地,装作是被太子所斩杀。

    旁边还有公鸭嗓子的太监在那儿拍手:“太子斩得好!”

    小太子沉浸在这种把别人拿来当猴耍的乐趣中,或许是小孩子都喜欢这种类似于过家家的游戏,而且作为东宫的主人,太子完全占据了这“游戏”的主动权,现在只是拿木剑比划一下,若他换上真剑去捅,伤人、杀人也不会有人问他的罪。

    “这个要记录吗?”

    沈溪问靳贵一句,但他知道问了也是白搭,照理说太子的起居应该详细记录,但朱祐樘夫妻二人对太子期望很大,以至于下面的人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靳贵微微摇头:“就算记了,皇后也不会当紧,反倒会训斥你我。除了学习之事,别的……闲事莫理。”

    说话间,小拧子将茶水送来,沈溪和靳贵各有一杯。

    靳贵打了个哈欠,将笔和书册都放下,专心品尝属于他那杯茶水,悠闲的模样根本就不似在办差。

    沈溪显得有几分尴尬,望着远处还在拿木剑到处劈砍的熊孩子,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悲哀……这差事当的,实在没劲得紧!

    撷芳殿后殿方向,王华跟一名讲官拿着书本而来,显然等不到太子过去读书,只好亲自过来查看。

    刘瑾赶紧跑过去向王华解释,王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后殿的方向等候。

    沈溪心想,先生管不了学生,反倒任由学生胡闹,这就是所谓的教书育人?此时有责任心的先生,不是应该上去苦劝太子,就算被皇帝问罪也在所不辞?

    靳贵道:“太子出阁后,几乎每天如此,真不知何时太子才能勤奋好学!”

    沈溪笑了笑,却在转动手上的毛笔,他是来负责记录太子起居的,却被告知规矩是只能记录太子读书过程,但如今太子就在那儿瞎玩,书也不读,那意思是他可以逍遥自在,坐在旁边看热闹。

    晃眼过了一个时辰,太子读书的时间都快过去了,那边王华和讲官熬不过回后殿休息,靳贵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日太子又不用读书了!”

    说着,竟然提起笔开始记录。

    沈溪心想:“不是说不能记录太子不好的地方,只能记录如何读书?如今太子连书本都没碰,你敢记录太子荒废学业一下午?”

    却见靳贵煞有介事地记录,太子于某月某日某时,学《大学章句》中某某段落,且熟背与日讲官检查,勤奋好学等等。

    沈溪看过后不由苦笑着问道:“靳中允,这是做什么?”

    “难道写太子什么都不做吗?放心,这段是太子前日背熟的,只要如实记录,陛下检查时说是重新温书即可,就算是问及日讲官,也是这么说。”靳贵记录好,把书册合上,看了沈溪一眼,“你也照此记录吧。”

    沈溪摇头苦笑。

    这算什么,联起手来欺骗皇帝就为了赚那么点儿俸禄?

    若皇帝真的追查起来,知道下面的人诓骗当如何?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靳贵就好似沈溪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见沈溪提笔不写,劝解道:“放心,以前都是这么写的,陛下就算知晓也不会责怪,陛下对太子疼爱得很,谁叫皇嗣单薄呢?可惜朝中大臣多番上奏,请陛下广纳妃嫔多留下皇嗣,陛下却总不听,自古以来,谁人会如同当今陛下一样,能做到如此勤政爱民,不荒废朝政的?”

    沈溪心想,弘治皇帝是因为太勤政所以才没纳后妃吗?那是因他童年对后宫妃子间的宫斗阴影太大,说起来就是对女人怀有恐惧症,有个跟他能一心一意的皇后,他就已经知足了。

    再者说了,弘治皇帝的身体非常虚弱,常年多病,属于没心没力的那种,不然怎么三十多岁就驾崩了?

    沈溪照着靳贵刚才记录的内容,原模原样作出记录。

    以太子的年岁,如今背诵的已然是《大学章句》,足见皇帝对太子的期望甚高。等沈溪记录完,时候不早,沈溪和靳贵一天的公事就算完成,翌日的工作会由另外两名左右中允接手,他们可以休一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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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〇二章 熊孩子() 
由始至终,太子都没注意到有沈溪这么个人存在。

    沈溪和靳贵正要抬脚就走,却见小拧子匆忙而至,慌里慌张地道:“不……不好了……陛下往这边来了。”

    沈溪一听,马上看向靳贵,问道:“靳中允不是说陛下不常到东宫来,就算对太子有所考校也会召太子到文华殿去么?为何今日陛下这般赶巧就来了?”

    靳贵同样黑着脸,没有回话,却好似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小拧子刚过来没一会儿,那边都知监的太监便过来了,刘瑾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过去拉住太子,将太子手上的木剑夺下丢到假山后面,就听老远有人喊:“臣参见陛下、皇后。”

    “奴婢问躬安、凤安……”

    弘治皇帝朱祐樘,在张皇后和随从的陪伴下,脚步略显沉重地走了过来。

    沈溪远远一看,朱祐樘的气色还算可以。

    远处太子朱厚照本来还想对刘瑾发火,但见到老爹老娘来了,顾不得其他事,几步跑上去恭恭敬敬磕头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沈溪和靳贵一看这情况不对劲,赶紧拿着自己的册子走上前,随同随从跪下。朱祐樘满面笑容,手一抬:“众卿平身就是。”

    “谢陛下。”

    沈溪随着周围的人站起来,不过却只能低着头……他跟靳贵的位置,距离朱祐樘有三四丈远,朱祐樘夫妇一时没注意到二人的存在。

    就听张皇后的声音传来:“皇儿,快过来,让母后看看,病可有好些?”

    张鹤龄道:“太子有老天庇佑,必定平安多福,皇后这是多虑了。”

    沈溪没想到寿宁侯也跟在朱祐樘夫妻身后。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本来就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或许是张鹤龄进宫送礼,说及太子就一起过来看看。

    这东宫怎么说也是皇宫的一部分,皇帝把整个紫禁城都当成是自己的家,那里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自己家想怎么都可以。

    张皇后笑道:“寿宁侯说的这话可真好听……皇儿,你在做什么呢?”

    太子朱厚照是个半大孩子,听到母亲问话,直截了当回答:“我在玩呐,剑斩妖魔,看我斩了好多妖魔……嗯,谁叫你们起来的,都躺下!”

    皇帝和皇后亲临,那些被“斩”的小宫女哪里还敢躺在地上装死人,此时刚行完礼站起来,闻言马上又跪倒在地。

    “胡闹!”

    朱祐樘喝了一声,有些恼怒,“看你平日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此时你不应该正在读书作学问吗?”

    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弘治皇帝对道教痴迷,认为世上那些修道之人有大神通,皇宫里经常举行法会,太子“剑斩妖魔”这一套却是跟那些道士学来的。

    小孩子嘛,都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而剑斩妖魔这种本事在小孩子看来非常神奇,有时间就会模仿。

    太子在外边玩了一下午,根本就没拿起书本,被皇帝责问读书的事,不但王华那些日讲官可能会受罚,连记录不实的沈溪和靳贵也会受到皇帝迁怒。

    朱祐樘刚才还红光满面,此时气得直咳嗽,身体哆嗦个不停,显然弘治皇帝此番是真的动怒了。

    王华在旁弓着身子,诺诺半晌说不出话来,张皇后见状赶紧帮忙开脱:“皇上,这天色已然不早,皇儿他读书累了,出来玩耍一番并无不可,切勿动肝火。”

    张鹤龄也赶紧道:“是啊,陛下,龙体为重。连东阁大学士也说,太子近来学业进步,想必太子学得好,这才出来玩耍。王德谕,可是如此?”

    王华赶紧行礼:“正是如此。”说着,却已经在抹冷汗了。

    有些事,就怕皇帝深究!

    其实只要皇帝随便拉个小宫女过来,威吓一番,马上就能得悉太子一天无所事事,上午玩,中午睡觉,下午接着玩。

    朱祐樘脸色发黑,厉喝一声:“起居官何在?”

    “臣在。”

    沈溪和靳贵拿着自己记录的太子起居册子走上前,给朱祐樘行礼。

    朱祐樘见到沈溪,脸上多少浮现一抹笑容,连张鹤龄也笑眯眯地望了过来,对张皇后指了指沈溪,随后耳语一番。

    朱祐樘让小太监将沈溪和靳贵手上的册子拿过去,翻开来看了看,脸色这才略微带着满意,张皇后在旁问道:“皇上,今天皇儿学了什么?”

    王华那边很紧张,生怕左右中允把实情记录下来,却见朱祐樘点了点头:“皇儿今日所学乃是《大学章句》。”

    张皇后满脸欣喜:“皇儿可真本事啊……皇上,这《大学章句》是怎么回事?”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思想从民间到皇家一概通行,当皇后需要母仪天下,但对于学问之事,识字即可,再就是将《女诫》、《内训》、《女论语》、《女孝经》等女德方面的书籍背熟,就算合格了……女人没有太多的见识学问,心思就会单纯,不会有窃夺权柄的野心。

    朱祐樘看了看沈溪,意思是让沈溪来回答,这也是朱祐樘给沈溪一个表现自己才学的机会。

    沈溪恭敬地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大学章句》与《中庸章句》、《论语集注》、《孟子集注》同出自《四书集注》,乃是儒学宗师、宋人朱文公之作。太子今日所背,乃是《大学章句》传十。”

    大明朝廷推崇《四书集注》,因为作者朱熹跟明朝皇姓相同。

    沈溪不过是按照书册中记录的内容说的,听靳贵言及,太子能把这段书背熟,可沈溪心里却在犯嘀咕。

    靳贵言中之意,太子背这段书起码是前天的事情了,一个八岁的孩童,课文就算一时能背上来,但在不温习的情况下,很可能第二天就忘记了。

    现在时间已过去两天,若弘治皇帝考校太子朱厚照这段内容,太子真能背得出来吗?希望吧!

    朱祐樘对于沈溪的回话很满意,他回过头对张皇后介绍:“这个沈溪,可是今年殿试的状元,才十三岁。”

    张皇后赞叹不已:“这般有才学?那真应该让他过来教授皇儿的学问,让皇儿平日跟那些老先生学,或者真有些乏味呢。”

    “说的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朱祐樘笑着点了点头,等于承认把沈溪调到詹事府是出自他的授意,旁边张鹤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那意思好似在说,你沈溪总归也不过是个“传奉官”。

    沈溪就算是科举出身,但升迁却不经过吏部考核委派,而是由皇帝钦命调遣,这就不是走正常升迁途径,而属于皇帝“格外开恩”,在朝臣中,这类通常属于“传奉官”,容易为正统朝臣轻视。

    朱祐樘看看沈溪,又看看太子,鼓励道:“皇儿,你既已背熟,今日便在朕和你母后面前,再背诵一遍,让朕听听你背的可有偏差,为你指证一番。”

    太子一听就傻眼了,什么《大学章句》,其实当天就没背下来,还是日讲官通融,说让他第二天继续背诵,才给他记录一个“熟背”,第二天刚好日讲官进行轮换,没了老师督导,他早就把温书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平日弘治皇帝考察学问,朱厚照都是先在讲官的指示下将某些段落背好,再拿去应付考试,属于考前临时抱佛脚,就算背得不怎么熟,至少能应付过关,但这次朱祐樘却是临时起意要考察一下他读书情况,正好抓个现行。

    “啊……”

    太子张大嘴巴,根本不知道沈溪所说的《大学章句》传十是哪一部分,别说整段,连一句都背不出。

    朱祐樘本来满脸欣然之色,但见到太子如此状况,脸色逐渐变得阴冷。张皇后见势不妙,赶紧说和:“或许是皇儿乍见皇上,心里紧张。”

    要说朱祐樘或许对太子的学问监督不够,皇后对儿子几斤几两大致却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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