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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部分

北雄-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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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唐军其实也在向前走着,只不过速度越来越慢,显然要按照战争中既定的节奏,先行对峙一阵。

    当然,这并不是唐军居于弱势,或者有所失措,甚至让敌人来个攻其不备,因为两家踪迹都无所遁形,在唐军进军来到的同时,他们的阵型已经做出了调整。

    而且,唐军选择的距离很恰当,除非遇到的是骑兵,不然的话,步军是无法越过如此一段距离,快速的进行攻击的。

    桑显和久经战阵,任璨,韦挺也都熟于军伍,不会在接战之时犯下那样愚蠢的错误。

    桑显和的将旗此时已经立于高处,战旗之下,桑显和高踞马上,虽说对方如此坚决的率先发起了进攻,让他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而已。

    这是个标准的关西将领,身材高大,性情稳重,只要来到战阵之上,无情而又冷酷的气息便也形之于外。

    他那沉静而又带着些杀气的目光望向远方敌阵,片刻之后轻蔑一笑,他已然心里有数,这是要迟滞大军前行,为后续过河的大军拖延时间吧?

    看着跟在后面的那些乱糟糟的人影,桑显和更是笃定,那肯定是降了李定安的河南乱军,这些家伙最善混战……

    在桑显和看来,这明显是李定安在河边兵力不足,派出些人来送死,以争取时间的举动。

    有了这样的猜测,桑显和随即传下军令。

    “传令给任将军,让他挡住来敌,后退一步者斩。”

    五千人,足够了,要知道来到这里的可都是关西精锐,不是什么散兵游勇,若非大军守城十余日,又赶了这许多道路,将士多有疲惫,不然桑显和觉着只任璨的五千精锐就能把敌军全都赶下黄河去喂鱼。

    可以说,无论是桑显和,还是他麾下的将领们,都没将这些拦路之敌放在眼中,晋地的李定安最擅骑兵,从其战绩来看,代州铁骑也确实可畏可怖。

    就像西北的屈突通,率领十余万大军固守要害,不敢主动出击的原因就是怕走的太远,被西北骑兵所破罢了。

    而现在,李定安想要渡过黄河,来河南逞威,在桑显和等人看来,是打错了算盘,没有纵横来去的骑兵助阵,晋人还想在平地上跟关西精锐相抗?做梦去吧……

    这要是放在几年前,就算有骑兵在,关西人也从来不会惧怕什么,只不过时移世易,关西军旅的荣光,在一连串的战乱中,迅速的暗淡了下来,竟然事先总要掂量一下敌军数量,或者代州骑兵的分量,在每一个关西将领心中,这都是一件带着耻辱色彩的事情。

    可话说回来了,关西军旅的强大,是打出来的,作为关西将领中的一个,桑显和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不久之后,他可以得到一场“小小”的胜利。

    当然,他没有意识到,当年李渊率军南下,他领兵拒之的时候,心态和此时是如此的相像,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桑显和犹豫什么,接着便下令道:“让弓箭手准备。”

    “传令给韦将军,率兵向前,护住任将军右翼,随时听我号令行事……此战,务必全歼敌军,不能让一兵一卒逃回对岸。”

    一般来说,大军接战之前发下的军令,都属于对大军最后的调整,一旦接战,便很能让将领到达军前将领的面前了。

    当然了,如果两支激战的大军都足够庞大,或者两军力量相差悬殊的话,又另当别论。

    而这两支相遇于旷野的军旅明显属于前者,他们人数其实都不算多,如果把此番河南战局当做一张棋盘的话,他们都属于起着关键作用的先锋小卒。

    换句话说,此战规模不大,却很可能是一场决定之后河南局面走向的战事,只是缺乏战略大局考量的桑显和明显有些迟钝,并不能体会到此战的关键。

    而他对面的徐世绩和张士贵,却明确的知道,此乃生死关头,不管是对他们个人或者是对过河的大军来说,都是如此。

    就这个层面而言,桑显和明显居于劣势之中,而这却并不能改变唐军力强,应对也颇为得当的事实。

    两军都属于轻步兵,唐军没有带来坚甲大盾,也可以说,唐军其实没有做好跟敌人来一场激战的准备,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好像就是去河边,把李定安堵在河对岸罢了。

    而徐世绩和张士贵倒是有着决死之心,可他们率领的同样是准备不很完全,有着许多仓促迎战的痕迹的轻步兵,没有长枪,没有重步兵突前,甚至连箭矢都有所短缺,无法跟唐军在远距离互射。

    当唐军停住脚步,从黑压压的阵前处,伸出一些参差不齐的长枪的时候,徐世绩和张士贵两人就知道,最糟糕的情形出现了。

    唐军明显打算稍微固守,待你力尽,然后再行掩杀的稳妥策略,只这一个战术,其实就足够让前行的晋人付出大量的鲜血作为代价了。

    军卒们不急不缓的踏着地面,向前不住涌动,盾牌,铠甲,刀枪不住碰撞,嘈杂却又完整的汇合成金戈之音,传遍天地,等待着流下鲜血的那一刻到来。

    徐世绩和张士贵两个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第三排,在这里既能看清敌阵,稍稍做出反应,又能避开即将到来的箭雨,也不会第一时间让自己战死在阵前。

    聪明吗?不见得,这都是得到血的教训之后,才具备的经验,跟天赋,学识之类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他们经历的厮杀很多,身份上也到了能选择一个好位置的地步,而他们的职位却又不能让他们完全避开凶险而已。

    当唐军列阵,再不前行的时候,张士贵心寒了一下,这显然是他和徐世绩之前商议之中,最坏的一种情形。

    他们在之后必须经受箭雨的洗礼,冲到阵前后,还要用更大的力量突破进去,而他比较担心手下这些家伙能不能在他率领之下,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毕竟他才来不久,在这支陌生的军伍当中没什么威望。

    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就是,对面的唐军长枪稀少,也没带来厚盾,突破进去好像并不算困难。

    另外一边的徐世绩比张士贵要有信心的多,因为他在河东,并州待的够久,代州铁骑闻名天下不假,可晋地的步军其实同样不可小觑。

    他们中间充斥着山东,河北老卒,久经战阵之外,平日里也是勤练不缀,之所以未曾扬名于外,只是因为汉王更擅骑兵,让步军少有施展的余地罢了。

    和对面样子看上去不错的关西府兵比起来,他身前左右的家伙更像是一群饿狼,他们的杀敌决心和作战的意志就像一团团火焰,在大军头顶熊熊燃烧。

    当他们成为一个整体的时候,他们更是不惧伤亡,一旦向前,就绝对不会轻易的停下来,身处这样一个群体之中,让徐世绩既感到些骄傲,又有着很大的不适,因为这一切好像都与他徐世绩无关。

    到了接战的时候,他和张士贵两个就完全沦为了陪衬,因为这个群体的魂魄早已铸就,他们两个都与此格格不入,显然,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融入进去,并在自己所率的军伍上,打下独特的烙印。

    所以说,此战对于他们两人而言,都只是一个开端,当然,如果败了,一切就都不用提了。

    当第一蓬箭雨升上天空,前面第一排的领兵校尉高高举起长刀,扬天长嚎,这比进攻的号角更加管用,一瞬间,阵前爆发出一阵怪异的吼叫之声。

    前排的军卒在头顶上挥舞着钢刀,一下加快了脚步,随之奔跑了起来,大军好像一下去掉了束缚,像冲出堤坝的洪水般,向前快速涌动。

    箭矢落下,有的钉在士卒顶在头上的圆盾之上,有的穿入人体,带出猩红的血液的同时,倒地声,惨叫声立时大作。

    人群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一片,如果换做是当年的河南义军,很可能只这一下,就能摧毁大部分人的意志,让官军看见胜利的曙光了,可这点鲜血并不能浇灭晋地军旅的求战之心。

    后续的军兵踏着同袍的尸体,迅速的向敌军靠近靠近,再靠近,箭雨不断落下,连续造成惨重的伤亡,跟随在后面的河南降军立即出现了混乱。

    有的人停下脚步,有的人调头就跑,沈凡带着四个人走在大军中间靠前的位置,盯着一张破盾,不断的用颤抖的声音吼着几个手下,别跑,别跑,跑就没命,跟紧了,跟紧了,熬过去就活了。

    在大军向前的时候,沈凡这个伍长当的还算称职,他起码知道,调头就跑是最愚蠢的举动,不是被自己人砍下脑袋,就是被自己人踩在脚下,绝对没有好下场。

第661章摧敌() 
两军相距越来越近,不断升空的箭矢,以及不断倒下也并未做出回击的敌人,都让唐军将士渐渐闻到了胜利的味道。

    前排的唐军握紧兵刃,在军官的吼叫声中,紧紧靠在一起,准备迎接敌人的冲击,高大强壮的关西士卒,同样不怕流血和面对面的厮杀较量。

    可他们其实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敌人和王世充的大军不一样,更和那些乱糟糟的义军无缘。

    他们乱世之中行走到现在,已然蜕变成最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军旅之一,任何轻视的行为,都将付出血的代价。

    就像现在,奔跑中的前排士卒突然缓了缓,第二排的军兵迅速从缝隙间钻了出来,他们的手上拿着的东西让一些眼尖的唐军士卒立即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呼喊了起来。

    弩弓,无疑是这年头的战争利器之一,只是因为造价,工艺,射程,以及射击频率等问题,并不能取得和弓箭一样的地位罢了。

    而轻步兵的对决中,弩弓却能发挥出可怕的威力。

    当然,有备和无备的区别也就在这里,唐军有弩五百具,并没有布置在阵前,只因唐军将领多有胜算,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而已。

    毕竟代州骑兵闻名于世,弩弓正是克制骑兵的武器之一,赶到河边的时候,若有骑兵过河,那么也就能用得上弩弓了。

    反而徐世绩和张士贵两人,在武器匮乏的时候,有志一同的选择了弩弓作为突阵之用。

    而此时做出的战术动作,却并非刻意为之,这是久经操练的结果,也大致可以说是步军突阵的常规战术之一,一般来说,其实效果并不好,当两支大军对阵,坚甲大盾总是第一道防线,弩弓并不能造成大规模的杀伤,远不如弓箭来的犀利。

    可现下情形却是,唐军的长枪手在前,后面是圆盾短刃的军卒……

    成排的弩箭在跑动中射出,准头并不好,弩箭带着锐啸眨眼即至,很多都射向了天空,可对唐军造成的伤害却可怖至极。

    成排的唐军就像被疾风吹过的草一样,在一瞬间稀里哗啦的倒了下去,惨叫声立时大作。

    可以说,两军方一接触,便用人命作为注脚,鲜血作为衬托,相互打了一个凶狠的招呼。

    轰的一声大响,人头涌动,刀枪并举,喊杀声顿时响彻天地,两军在旷野之中,终于开始了最为直接,也最为野蛮的对抗。

    长枪攒动,无数人被挑翻在地,刀光闪动间,肢体横飞,大量的鲜血在这一刻泼洒而出,血腥而又原始的味道,刺激的两军士卒血脉贲张。

    一张张面孔狰狞如鬼,一双双眼睛变得猩红如血。

    这是战争的最强音符,渲染出来的则是男儿胆魄,功勋事业。

    而战场杀伐,从来都是血腥味十足,并无任何美好的画面可以给人展示,潼关守军跟晋地军旅的第一次强力碰撞,却有着令所有人吃惊的结果。

    全面突破……这是之前谁也不曾想到的事情,唐军潼关精锐在这一刻羸弱的好像一群舞刀弄枪的孩童一样。

    晋地军卒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只有一瞬间的停顿,便平推着进入了唐军军阵,长刀挥舞间,血色弥漫,唐军士卒纷纷倒地。

    立于高处的桑显和一下瞪大了眼睛,心头只有一个想法,这不可能……

    可事实就是这般无情,数载过后,从人命如同草籽的河北,山东走出来的将士在晋地成军,反观他们的敌人,则是大规模逃避兵役,只拿各处义军的鲜血和头颅来装点自己的关西士卒,最终聚拢于李渊旗下。

    他们或许能战,可他们中间的多数人,从来不曾经历过辽东城下的浮屠地狱,也不曾经历过河北,山东各路军旅绝望的相互厮杀,兼并的征伐,他们更不曾有直面突厥骑兵的机会……

    实际上,充斥着山东人,幽州人,代州人的晋地步军,之前在龙门一战当中,已然显示出了他们的强悍之处。

    而这四千从大军中挑选出来,先期过河的却是晋地精锐中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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