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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部分

北雄-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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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喜的是粮食足够他动兵西向,苦恼的是,若再给他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打一场两场大仗根本不算什么,起码动摇不了他的根本。

    现在呢,今年大兵一动,去年的诸般努力不说化为流水吧,却也所剩无几了,还得勒紧裤带过上一两年,这还是以胜利为前提的局面……

    而事实上则是,今年这一仗不得不打,李唐的战略环境正在向好,不能给其以喘息之机,去年李唐过的是苦日子,今年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河边李唐逃卒日渐多了起来,主要是唐军缺粮所致,就算萧铣,李轨泄了气,也无法短时间内改变李唐在黄河岸边的劣势。

    换句话说,李破认为今年正是狠狠给李渊一下的最好机会,以后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良机出现了。

    也许在不久之后,李唐的智谋之士们会看到曙光,可在李破眼中,李唐却进入到了黎明前的黑暗当中。

    还是老话重谈,李唐库中日渐空虚,庞大的军队数量成为了李唐的致命伤。

    李破本来是在等这个创口发炎化脓,时不时的再给这创口上来那么一两下,说不定什么时候,李唐就会像王世充一样,突然就倒下了呢。

    可现在人家伤口有了好转的迹象,那么他要做什么也就不问可知了。

    也就是说,李破在坏消息不断来到的时候,不但看到了其中的凶险,同样看到了机会。

    回到汉王府,用过午饭,李破静静的在书房中呆了一阵,随口传令,召工部尚书何稠来见。

    何稠已经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了,却还迷恋权位,恋栈不去,和苏亶的祖父苏威一样,都是正经的官迷。

    所以云定兴到工部任职工部侍郎,不论哪个方面,都很不招何稠待见,时常为难于他,可惜云定兴打定了主意,只像条鼻涕虫一样赖在工部不走了,让何稠大为懊恼。

    当然了,像他这种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臣,只要脑袋不糊涂,那就能称得上一声世事洞明,所以不会不懂汉王殿下的意思。

    可以云定兴接任工部尚书之职,怎么都让何稠难以接受,寻李破多次陈请未果,回去之后还“小病”了一场,却还是不能撼动李破心意,何稠便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现在李破召何稠过来,肯定不是给工部的两个同僚做什么和事佬。

    “来来,坐坐,天寒地冻的,让您老大老远的跑一趟,罪过罪过啊,来人,上热茶,再弄碗姜汤过来,给何尚书去去寒。”

    李破那个热情就不用说了,先就迎在书房外面的回廊头上,见何稠来到,立即上去扶住了何稠的胳膊,好话不要命的扔过去,恐怕见老丈人也没他这么殷勤的。

    这就是工部尚书何稠在李破这里的待遇,独一份,谁也比不上,没做的如扫榻相候,倒履相迎那么夸张,却也每次都能让老官迷感觉到浓浓的温情和不由自主便生出来的自豪感。

    每每想一想,人家自己心里就会道上一句,试问天下,能得汉王如此相待者,又有谁呢?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这把老骨头埋在晋地又有何妨?

    实际上,他也未尝不知道,汉王如此优待,如对亲长,看上的其实还是他的才能,可话说回来了,当日杨广若能如此待他,天下又何至于此?

    就算天下乱了,他何稠也当为隋室尽忠死节嘛……嗯,这种如果句一出来,其实都可看做是大话,假话,不值一提,也可归为老家伙的心理自我安慰。

    和往常一样,中间何稠侨情了几下,便稳稳坐在了书房的暖塌之上,张嘴就说起了云定兴的坏话。

    老年人有些唠叨,思维也有些偏执,这你得原谅他,同样的,晋末官场的风气在他身上也能得到很好的体现,看谁不顺眼了,高刁状,说小话什么的,都属平常,逮着机会要不这么做一做,他们那是浑身都不舒服。

    李破笑着听了,并连连点头,“您老可要费点心,看紧了他,我也恶其为人,可时下艰难,不得不用其才干……唉,实不得已也,而工部有您老在,却让我安心许多。”

    何稠一听,脸上的褶子都笑的舒展了起来,其实李破所言,和之前没什么不同,都属于在和稀泥。

    可李破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给的话都不一样,其中蕴含的意思也有不同,总能让何稠感到心情愉悦,却又解决不了问题。

    可这次人家何稠的话也不一样了,顺着话风就道:“说起来,云某人有才无德,深为众人所不齿,皆因当年……太子杨勇之故,大王有识人之明,欲用其才倒也合适……”

    “只是有其在工部,工部难免为众人排挤,为将来计,大王可要三思啊。”

    李破就笑,心说,你这是终于找对了方向了,嘴上根本没犹豫,直接便带着些狡黠道:“吾用其人,正因其才有专,遂不虑其余尔,就像您老,公若年轻二十年,吾何敢用为心腹之臣而不疑?”

    何稠愣了愣,咂摸了一下滋味,还是和以往一样,舒服的让人无话可说。

    瞅着这位年轻的汉王殿下,何稠心里只能道个服字,吹拍之道,这位已成大家,估摸即便生在承平年月,家世再低些,也当官运亨通,创出一番令人羡慕的事业来。

    而如今人家从一边塞小卒,奋然而其,据有一地,位列诸侯,也属理所当然。

第723章准备(一)() 
    和何稠说话其实很轻松。

    何稠年纪在那里摆着,正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时候,他在李破面前早没了初来时的战战兢兢。

    现在他说话很随便,不满意了就抱怨几句,高兴了就咧开嘴呵呵笑几声,看上去喜怒随心,很是自在的样子。

    可要知道,何稠既是个贵族,又曾任高官。

    杨坚雄才大略,可晚年对功臣们极尽猜忌,当年曾助杨坚开创盛世,赫赫有名的那些人大多不得善终,何稠却还能活下来,并得杨坚临终相托,这绝对不能归功于简单的幸运二字。

    实际上,若非看准了李破的性情,绝不会因细故而罪于臣下,他可不会如此自在的跟汉王交谈。

    又说了一些时候,见李破没有丝毫不耐,何稠晃了晃脑袋,道:“看臣这记性,主公召臣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李破收起笑脸,点了点头,“今年说不好要动大兵,工部需有所准备,而且我想问问,能有什么法子让黄河变成通途?”

    这可真是个大题目,何稠抚须沉吟良久,过河作战那不用问了,肯定是去攻打李唐,在战略上,何稠并非没有想法。

    犹豫了半天,才问了句废话以做引子,“主公有意西向乎?”

    见李破点头,他才又道:“如今有风陵渡口在手,主公为何不取洛阳以固根基?一意与李唐纠缠,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岂不让他人渔利?此前战罢,萧铣势力颇张,此番再战,恐为他人嫁衣啊”

    李破扬了扬眉头,心中并无不喜,这年头的臣子们文武兼备,各个不能小瞧,尤其是何稠这样的老臣,以前可没少领了兵,你要是对他们的说法不以为意,有可能便成自取其辱之举。

    只是他心意已决,寻常说法可动摇不了他的决心,遂轻轻摇头笑道:“尚书多虑了,以今日之局,下洛阳不难,可窦建德去岁顿兵于黄河北岸,观望良久,也未敢渡河,萧铣稍入河南,便适可而止。”

    “此皆忌另外两家相攻而已,我若为之,也定要与萧铣,窦建德两人交恶,相互纠缠之间,李唐趁势坐大,我便有首尾不得相顾之忧。”

    “再者,河南四战之地,种不得粮食,又不能得东都之便,号令群雄,得来无益。”

    “反观李唐,地有四塞,易守难攻,以之窥视天下,其势胜旁人多矣,今不能制,后必为其所并,现下所虑者,唯其紧守黄河沿岸要隘,使我不得寸进。”

    说到这里,李破呵呵笑了起来,接着道:“尚书若能助我渡过黄河天险,削平李渊只反掌事尔,尚书之功定为众人之首也。”

    这些战略上的话题,何稠不是没有听过,只是一来呢,他在东都为官多年,对洛阳的印象那叫个深刻,若不亲眼去瞧一瞧,你想说服他放弃东都,简直是不可能的。

    二来呢,旁人的诸般说法,远没有汉王殿下亲口娓娓道来有说服力。

    实际上,这是李破自己的首尾,和臣下们在一起讨论战略的时候真心不多,这么一来,也就造成了军人们以汉王马首是瞻,文臣们则专心内政的局面。

    好处很多,坏处也不少,像何稠这样的老臣见缝插针的谈一谈天下大局,就成了很平常的事情。

    这还不算,从长远考虑的话,一旦遭遇重挫,也就很难预料后果会怎样了。

    何稠艰难的点着头,像是被说服了,心里到底怎么想,他自己明白,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的汉王殿下,同样清楚,倔老头这是有不同意见,只是没说出来给他辩驳而已。

    李破清楚归清楚,却不会再说什么,因为何稠所言的战略并不能改变他的心意,多说无益,他要做的是发挥臣下们的长处,而非是一个个的去给臣下们解释他的意图。

    人心齐不齐,看的不是大家的想法一致不一致,而是大家在做的事情对大局有益就可以称之为众志成城。

    何稠终于不再挑战李破的耐性,开口道:“主公到过辽水岸边,当知黄河与辽水不同,河水过于湍急,能够立于其上者,多为浮梁”

    因为年纪的关系,何稠说话确实偏于唠叨,节奏也很缓慢,可论起在建筑上的造诣,别说当世,就算是前后一千年的人们加起来,能够超过他的,也是屈指可数,其中还有人是借着时代变迁,技术进步的条件,才能勉强胜出一筹而已。

    所以李破听的聚精会神,也不出言打断。

    书房之中,也就只剩下了何稠的声音在响起。

    “所以,前隋文皇帝在位时,诏工部修建渠道,便有联结南北,通渠天下之意,后来成之在大业年间。”

    说到这里,人家还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可见黄河之上立桥之难其实更难的是长江,绵延数千里,水宽而深,涌动前行,如海似渊,根本无法立桥于其上。”

    你这还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李破被抻了半天,终于有些不耐,很想掐着老家伙的脖子,让他赶紧说正题。

    何稠这边依旧不紧不慢,老家伙才不管你有多着急呢,除非想好了,不然在考虑事情的时候,他们无法像年轻人一般,想到哪便能说到哪,他们的思维其实是断断续续的。

    “南北二水,分隔天下,令其为通途,难比登天啊其实归根到底,是桥桩难立而已,若有一天,有物能沉而不浮,坚而难触,又无虑水之锈蚀,或可一试?”

    这明显说的是钢筋混凝土嘛,李破眨巴着眼睛想着,就算你能想象得到,可我也得有那本事给你弄来才成啊。

    何稠或许很愿意跟李破讨论一下纯技术问题,可眼前这个家伙,从来都是人为技术再好,也要为人所用才行,更重要的是现实意义,所以他不会给何稠描述一下,以后横贯长江的大桥到底有多雄伟壮观。

    他只是深沉的道了一句,“这么说来,还是要以索桥过河?唉,怕是到时候伤亡很重啊。”

    何稠挑挑眼角,瞅了他一眼,心说,强攻过河哪有没有伤亡的好事?您把这样一个大难题扔给老夫,和辽水岸边杨二将建桥之事抛出来有何区别,动动嘴而已嘛。

    其实问题很简单,过河的桥要建的稳当些,不然上桥的人一晃都掉下去了,或者桥直接散了,那才叫个糟糕。

    之外呢,就是桥面尽可能的宽一些,好容大军通行,再有就是对面岸边有人把守,造桥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像宇文恺就是栽倒在了这样一个坑里,再也没有爬出来,魂断辽东。

    何稠可不想落得宇文恺一样的下场,好在时间还多,能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尤其是眼前这位汉王殿下并非是杨二那厮,很有些宽容的模样。

    当然了,你要是让他因为桥梁之事在黄河岸边损兵折将,碰个头破血流,那回过头来把他何稠埋了,也很正常。

    所以何稠瞑目苦思,没想桥梁怎么建,先就想找个替死鬼出来,而不出预料的,云定兴的模样顺势就出现在了老家伙的脑海之中。

    还别说人家因私废公什么的,这样的技能是官员和贵族们所必备的素质,只有具备了如此心肠,和这样的思维,才能走的更稳更远,一般来说,一心为公的人早晚为他人所戮,这才是官场的铁则。

    李破这回是真不晓得老头在走神,看其为难的样子,倒也在他“预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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