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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乱入南宋-第99部分

小说: 乱入南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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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先看看这个圈子有多大……”

    赵汝愚眉头一挑,啥玩意儿,这圈子不就是指给为师看的方位吗,咋还代表范围了?“宝石山、葛岭,伯言你这是疯了吗?”

    李伯言两手一摊,笑道:“官家赐给佛寺的山田动辄上万亩,新学乃是要成为当时显学的,难道连这区区这么快小地方,都不肯给吗?这还是城郊,又不是要拿下御街,官家不会这么小气的。”

    开玩笑,要刮老子的钱,那怎么着也要让赵扩先放点血出来。屁大点地,塞牙缝呢,要就要搞大的。占便宜嘛,谁不会啊。

    “这可不是一万贯两万贯就能建成的。”

    李伯言笑道:“老师先要来,至于建成不建成的,就是学生的事了。”

    其实让李伯言出钱,赵汝愚还是有些愧疚的,这立学么,又不是赚钱的生意,李伯言只能是往里头贴钱,官家这都要坑他们师徒一手,实属有些恶作剧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赵扩会不会答应,只能说是去试试。

    等到了晚间,赵汝愚手上的这份地图,就到了禁中。

    于大官亲手呈给了赵扩,说道:“子直公送入宫中的。”

    “哦?这个赵子直,朕说那是见他的最后一面,他真就不进来了?呵呵,真是迂腐,让朕看看,赵卿选了哪一出地儿,来给朕一个惊喜。”

    然而,当赵扩看到那老大的一个圈的时候,惊确实是惊到了,这喜不知道喜不喜得起来,“葛岭、宝石山,赵卿看来真的不是打打闹闹,真的要给朕搞个大玩意儿啊。”

    于昭荣跟赵汝愚也算是深交挚友了,尴尬地笑道:“子直公欲替圣上立新学,乃是传颂千载的功德,跟何况……”于昭荣编不下去了,只能让赵扩自己理会了。

    赵扩沉思良久,继而道:“也罢,不过朕得想个法子,葛岭就算了,这么大的地方,都给了赵子直,这些御史言官指不定又得反弹攻讦,其余这地……该如何……”

    于昭荣眼睛一亮,躬身一礼,道:“官家,子直公也算是皇室宗亲,去岁封沂国公,也没有实际的封邑,不如接着这次治灾有功……”

    “于大官说得对!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个由头了。就传朕口谕,沂国公赵汝愚治灾有功,改封信国公,食邑五百户。至于这块地,就让他那门生买来当书院便是,朕口头上答应了。”

    大宋朝的封邑,那纸上写的跟实际上的,可就有出入了,封邑千户,可能就是百户,这封邑五百户,可能也就是五十户,然而这一回,赵汝愚领到的封邑,真的就是结结实实的五百户这便宜捡的……没谁了!

    至于宝石山下的那块地,谁掏钱去买,那还能有谁,李伯言这个败家子啊!

0183章 远亲不如近邻() 
赵汝愚的封赏圣旨下来,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轩然大波。本身就是皇室宗亲,外加这次依靠李伯言里的大功,强行要入中枢,恐怕韩侂胄都是难以阻拦的。这个朝堂虽说他韩相爷已经初显獠牙,但是有余端礼、京镗以及谢深甫几位老相公在,还不是他只手遮天的时候。

    然而这次赵汝愚是真的退了,不折不扣地致仕,荣耀加封,食邑五百户,也是无可厚非。沈继祖、胡纮等老对头,也是鸟悄地没了声。赵汝愚一除,心头大患消矣,没有比这个更可以让他们弹冠相庆的了。

    对于这道圣旨,李伯言则显得没太大的惊讶。永嘉新学,还是太过稚嫩,官家没有太多的重视,也是必然的,但是有他的老师赵汝愚提领着,总会看到希望的光明,只是这个光明,对大宋朝来说,或许就不是太那么光彩。

    这事也不用操之过急,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李伯言还在为另外一件事头疼不已。

    那就是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李家的远亲,找上门来了!本来嘛,断了二十年的亲属,不走动也就没有了情谊,加之当年他祖父李勋德对于这些亲眷们也格外照顾,分了不少田宅,可李伯言万万没想到,这都二十多年了,居然还真有脸皮深厚的亲戚,来上门攀亲戚,话里话外的,多少有插手李家生意的意思。

    对于这种尾大不掉的吸血蚂蟥,李伯言自然是不会纵容的。正好这些日子没事干,就跟着李康达,上门亲自回访了这三姑六婶,七大爷八大姨的。

    当中至今依旧小有成就的,自然就是之前李康达提到过的,他大父的堂兄,如今李伯言远房堂伯家的长子,李有春。

    在城中有一家小有名气的正店——五闲楼。

    等到李康达父子到了三进三出的宅子前时,便有一身着蓝服的老叟在屋外等候,李康达对于这样的亲戚联络,倒是情有独钟,从马车上吩咐下人卸下不少礼来,大包小包地都送进了宅子之中。

    “康达啊,诶哟,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快进来,诶,这是伯言吧,长这么大了,啧啧,这神韵,有你爹小时候的几分神色。来来来,川平,川恭,快些出来拜见你远房堂叔。”

    李伯言趁着这热闹劲,赶紧行礼道:“见过大伯父,见过二位兄长。”

    “见过康达老叔。”两个从房中出来的青年男,也朝李康达一拜。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厅堂。

    “康达啊,来,坐。当初你来五闲楼,我都认不出你了,如今这个后辈欢聚一堂,也弥补了当年老堂叔背井离乡之憾啊。”

    李康达也点头道:“是啊,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我来临安,这五闲楼还以为易主了呢,没想到兄长还守着,甚好啊。”

    “如今我是闲居在家了,五闲楼都是由川平打理,至于川恭,是块读书的料子,在县学读书呢,对了,伯言呢?”

    李康达笑道:“伯言生性顽劣,之前去岳麓读过几天书,后来就不曾去了。”

    年纪略长于李伯言的男子笑道:“岳麓书院,倒是听教习提到过,伯言能读几天书,也是不容易的。”

    “川恭,怎么说话的?”

    李康达笑道:“无妨,无妨。如今伯言倒是侥幸拜入了赵相公门下,放翁、周子充公,还有……哦,对了,伯言啊,前些日子你说谁去了李家庄子上?”

    在后边发呆的李伯言回过神来,看着李康达眉飞色舞的样子,只能配合自己老爹的炫耀,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留仲至公。”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李川恭早就已经目瞪口呆,这……放翁?子充公、赵相公,我的天,胡说八道吧!他忽然想起一桩事情,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岳麓之会,忙问道:“伯……伯言,那讨伪檄文你写的?”

    李康达讪讪一笑,提起这简直,他简直想打一顿李伯言,尤其是时下格局紧张,便道:“小孩子闹着玩罢了,川恭别在意。”

    李川恭心头一颤,闹着玩?都把晦翁给玩死了,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呵呵,别谈这些了。我说伯言啊,咱们都是自家人,你那味精,给大伯那酒楼里供应一些呗,那高阳杂货的味精要一百二十文一斤,太贵了,我听你爹说,这里头赚头很足啊。”

    李伯言心头一凛,得,怕什么来什么,这你|妹|的,亲戚都要这么算计么?这种人吧,你跟他说不行,他就嫌你斤斤计较,殊不知帮你是福分,这不帮你,也是本分。有一就有二,这有二就有再三。

    “呵呵,伯父啊,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这一年忙里忙外的,别看生意做得大,可这利润啊,薄得很。你这五闲楼一年才用几百斤,加起来也就几十贯,这点蝇头小利,还要跟小侄我说叨么?”

    李有春讪讪一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李康达咳了咳嗓子,道:“说好的,就聊聊家常,堂兄怎又扯到生意上来了。伯言,你跟川恭出去谈谈课业上的事,我跟你有春伯也攀谈攀谈。”

    “伯言,这子直公……子直公都让你读得什么书?县学的那位教习,对于子直公,可是敬仰有加,不知道为兄是不是有这个机会,能够拜谒一下子直公?”

    李伯言暗自一笑,得,小的追名,老的逐利,这还是一家子么?从进门到现在,这李有春就没有问过什么家中如何啊,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说的,永远都是这么一堆关乎名利的东西,这样的亲戚,还用讲什么情面?

    不过是将所谓的血缘,当做利益的筹码罢了。

    “大兄学业上的问题,应该请教您的师长。子直公连伯言的课业都力不从心,恐怕没这么精力,再去跟兄长探讨什么学问上的事。”

    李川恭擦了擦额头的汗,跟李伯言交谈,真是压力山大,连声道:“是是是,子直公胸怀天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李伯言暗暗一笑,谁特么要你原谅了?自作多情!

0184章 夏虫不可语冰() 
李有春这一家子倒还好,接下去几日当中,也不是谁疯传开来,当初临安首富李勋德的后代重新回临安了,这些好了,一窝蜂的,所有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来攀亲戚了。

    李康达起初还觉得李伯言有些冷血无情,然而每天有来不完的人,踏破门槛地来攀亲戚,也是心生厌烦。里头有真的,也有冒充的,面对这场面,李康达有什么办法呢,也很无奈啊。谁叫他家有钱呢?

    于是乎,李家这一家老小,立马乘船开溜,去苏州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对此,李伯言也倒没什么,他本来就是要来苏州的,天气渐渐寒下来,这在苏州,还有个头号劲敌没处理呢,怎么说也得跟唐茂川正面过两招。

    不过对于唐家的狙击,李伯言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布下局了,只不过执行的人是段景罢了。唐家也好,苏州的纺织业也罢,这些都是小农经济时代的自给自足模式,资本经济的介入,必然导致这些个体户的破产,不过说破产也有些扯了,但是对于唐家来说,绝对是一个漫长的寒冬。

    “唐家没察觉出什么来吧?”

    段景跟着也来了苏州,嘿嘿笑道:“今年春天收丝的价格,较之往年涨了不少,主要就是咱们收的价格贵,不过唐家倒是没什么察觉,夏蚕的时候,因为荆湖赈灾,倒是耽误了不少日子,不过后来瓦子、琉璃以及味精、果酒的利润上来后,咱们的收价又调高了,这下可把唐家急成煞笔了。”

    “我交给你的纺机跟织机,可曾泄露出去?”

    段景贼眉鼠眼地笑道:“哪能啊,这样赚钱的发财机,小的找了几十个工匠,分开研制,最后再组装的。如今苏州城郊外的作坊啊,就这仨月,已经织了一千多匹了。东家,你可知道官营的那文思院,这一年才织多少匹?”

    “别跟我卖关子,我设计的织机跟纺机,什么效率还用你跟我在这里卖弄不成?”

    段景贱兮兮搓着手,笑道:“文思院去岁一年,共织绫千匹,咱们作坊里织工少,织机也不必他们多,但是这效率嘛,您自然明白的。明年若是扩大下作坊,雇的织工在多一些,咱一个季度,就能顶过十个文思院!”

    “唐家可曾跟这些官营的有合作?”

    段景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文思院都是负责官家衣物,这绫罗绸缎的成色,不是民间能比的,机织物上,咱们是占绝对优势的,不过一些靠手工编织的,纯粹就是凭人力了,这些文思院的底蕴咱还是比不上的,即便是唐家,那些纯靠手工编织的织物上,要求也是达不到文思院的要求,所以唐家即便是有合作,也不过是在纺线、平织的绸缎上捞点利润,咱们擅长的,又恰好就是在这纺纱、机织物上。”

    李伯言冷冷一笑,自己命工匠铸造的改良版珍妮纺纱机,那一架机器,可以纺十多锭纱,一个人当十个人用,这还不玩死他们?

    绸缎庄呢?

    唐家在苏杭的绸缎庄,每年的销量、利润,可都调查清楚了?

    段景知道李伯言会这么问,便将一本册子递到李伯言手上,笑道:“东家您仔细看,上边的数目,虽然有些出入,但八|九不离十了。”

    李伯言合起账本,说道:“以咱们现在的库存,能支撑几个月?”

    “若是价格压得太低,恐怕会引起哄抢,这个小的拿捏不准。”

    要知道,苏杭当地,普通老百姓,那都是穿绫罗绸缎的,更别提那些达官显贵了。李伯言用飞梭织机纺出来的布,可没有那么多纺织的手段,花色、条纹也是全靠纺线的粗细来统一调配的,不然单凭那织坊的一两百号人,怎跟文思院上千号人比效率?

    “抓不住这个秋天,又让唐茂春这个龟孙子舒服过年了,段景,账上还有多少钱?”

    “五十万贯。”

    这个数字,跟今年初夏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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