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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2部分

大明1617-第1242部分

小说: 大明1617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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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实自知他们已经坏了名声,不要说设酒送行了,估计一路上臭鸡蛋烂菜叶管够,不趁现在吃饱喝足了,黄泉路上就是个饿死鬼。

    李实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事,可能是他还是壮年,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会离世,现在明确的知道自己活不过一个时辰,为了不当饿死鬼明明没有一点食欲也得强撑。好在烧酒很烈,几口下肚后人晕乎乎的,僵住了的念头突然变得通达起来。

    这时听到武夫们的话,李实突然接口道:“如果大行皇帝还在位,张瀚最多得半壁江山,甚至最多北面为王。换了当今皇帝,嘿嘿,大明一年内必定亡国!”

    “扯什么骚!”贺人龙不满的道:“就算皇上要砍咱们脑袋,也是咱们自己个打了败仗,咱们可没啥怨言。你李实帮着魏阉做了多少坏事,杀你还杀错了?”

    李实嘿嘿一笑,说道:“你们武夫懂个屁,皇上也不懂,阉党做的事,换东林那帮子上来也是一样的做。大明就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徐徐调治,拿参汤吊着,还能续命几十年。皇上才十七,行事比大行皇帝操切孟浪的多,这么一通折腾,已经出了大事,可叹皇上不会认为是自己举措太急,反将事情怪在下头的人身上。我早听说了,皇上在信王府时就是这样,行事急,没担当,遇到事诿过于人,和你们说,这聪明人干坏事,好歹还有弥补的余地。这蠢人干正事,事情可是会糟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咱们先行一步,你们瞧吧,这天街之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嘿嘿,天街踏尽公卿骨,我是没办法看到大明亡国那一天了,不过,可以等着,快了,快了。”

    牢房里似有阴风刮起,将牢房里冻成了冰窖一般,一群武夫先是被李实说楞征了,接着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将门世家,可谓与国同休,可能这些人的家族高层已经在考虑怎么与和记接触,但对这些还在中下层的将门子弟来说,叫他们侮辱皇帝,说大明年内必定亡国,这还是超过了他们能接受的程度。

    这时一群狱吏闯进来,不管众人吃喝的如何了立刻收走了酒壶和食盒,众武官有人酒意上头,想要喝骂,倒是贺人龙劝道:“算了,将死之人何必同他们斗这个气,老老实实受绑吧。”

    众人被陆续押出牢房,狱吏们将各人反绑了,再插上斩牌,这都是按规矩办事,众人也老老实实的配合。

    贺人龙突然对许显纯道:“听说许大人带着几千人,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一个和记的人,也没搜出一两银子,这差事怎么办成这样的?”

    许显纯丢脸的事几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师和北方各府,贺人龙等人被押解途中就知道了这神奇的故事。

    在北方,有谁能不知道和记?谁没托和记带过银子,又有谁没在和记的店里买过东西?北方各府,和记的客运马车早就成了最好的代步工具,和记的商行里货物应有尽有,品种齐全而价格很低,所谓物美价廉不过如此。

    那么大的买卖,遍布北方的商行分号,那么多的掌柜伙计,还有车行的车手和马车,居然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固然叫人感觉震惊和佩服,惊是和记早就有所准备,并不是表现的那般温良恭顺,张瀚被迫迁居新平堡后形同软禁,舆论评价当然是偏向同情张瀚与和记,这也包括宣大延绥等各军镇的将士,洪承畴和卢象升在挑选部属上煞费苦心,主要原因也是原本的宣大驻军相当一部份人同情和记,甚至是明里暗里与和记站在一边。

    现在看来,和记也不是表现的那样温顺和毫无办法,而和记的组织能力,隐藏能力,短时间调度人员车马货物银两的能力,这都是令人咋舌的奇迹了。

    许显纯就惨了,因为此事掉了脑袋!

    听了贺人龙的话,许显纯惨然一笑,不过回复的话却是相当锋利:“我也听说了你们宣大兵,一万多人费朝廷百万钱粮养出来的强兵,在新平堡下一战被和记的农兵给击溃?”

    两人面面相觑,四周的宣大武将也是面色难看的很,众人都感觉一阵羞辱。

    杀头他们当然也是害怕的,不过武将见惯生死,却不似文官那么害怕的路也走不成,李实喝了烧酒,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被几个狱吏勉强扶着受绑,其余几个文官都好不到哪去,都是瘫软在地上的样子。

    原本武将们有优越感,有些瞧不起这些软脚虾,现在被许显纯这么反戈一击,各人呼吸都不顺畅了。

    “是矿工。”贺人龙恶狠狠的道:“要是两万庄户人,和记再能耐也不能带着他们打败我们大同镇兵。”

    许显纯原本还想讥嘲几句,这时几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开始有人给他上绑了。许显纯叹息一声,说道:“不管怎样,和记与那张瀚之能,令人敬服。我等不拘怎样都算是死在张瀚手中,只望大明皇上能够振作,不然社稷危矣。”

    不管是勋亲还是将门,倒都是不愿见大明亡国,听了许显纯的话,各人一时默然,然而也没有什么时间给他们感慨了,带着种种不甘和遗憾,包括田尔耕许显纯在内,还有十几个新平堡之战的败军之将,都是在十月这一天,大雪冰封之日被拿到东市处斩。

    几十颗人头落地,鲜血迸出染红了白雪皑皑的土地,观看的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天寒地冻,不少百姓正在发愁怎么过冬,对看杀人的兴趣并不大,就算杀掉的是许显纯在内的高官显爵的大人物,对百姓来说,始终不如今天晚上的一顿吃食更加要紧。

    ……

    暮色之中,史从斌从东便门进城,再过崇文门,从崇文门大街往西走了里许路,终到抵达自己要到的巷子口。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这阵子京里不算太平,加上物价腾贵,不少商行早早就关门闭户,以免祸从天降。

    由于厂卫缺乏约束,加上曹化淳恨极了叫他丢脸的和记,连带着很多商家都倒了霉,不少普通商人,只要与和记有所往来的都被抓到东厂去,得脱一层皮,花掉大量的银钱才能出得来。番役满街走,史从斌虽然是外来的商人,好歹有功名在身上护持着,所以他进崇文门时无惊无险,倒是有一些外来的商人被挑出毛病来,一群校尉围了过去,史从斌看到那些商人已经吓的半死,脸色惨白,他知道胆子越小的越容易被敲诈,但对这样的局面一般人也无计可施,只能摇头叹息而已。

    史家在京师原本没有宅邸,史从斌这几年在京师生意做的很大,买卖顺利,获利很多,后来拿出钱来,在灯市口附近的槐花胡同买了这幢两进的院子,在寸土寸金的东城,这宅院也花了二千多两,放在乡下够买四十幢相等面积的房舍了。

    史从斌进胡同口的时候,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颗大槐树。据说这树还是成祖兴造京师的时候种下去的,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槐树开花的时候,附近十来个胡同都能闻到香气,在京师树木不多,开花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过来打槐花回家烙饼吃。

    想到吃,史从斌也感觉有些饿了,他从通州过来,响午饭吃的早,一直赶路很消耗体力精神,到这时已经饿的不行。

    他夹了夹两腿,马儿迈着小碎步往里走着,胡同里的积雪被人打扫干净了,露出黑乎乎的被踩的很凌乱的地面,由于天气很冷,被踩变形的道路冻成了上午化冻时的模样,形成了一个个黑乎乎的脚窝。。。

    史家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四周二十来步的范围照出了一点亮,来往的人都能借光。

    这也是史从斌的命令,两盏灯费不了多少钱,给众人照个亮,能使本地的人对这家刚搬来的开封人多说几句好话,这钱就花的值当。

    在史从斌下马要进门的时候,他看到家门是虚掩着的,几个人正在大门旁边的厢房里说话,里头传来侄子史可诚的声音。

    “对不起各位,我叔父不在,我兄弟二人在这里暂居,府中情形不甚了然……”

    史从斌听的摇头,自己的几个侄儿,史可法胆大包身,敢去锦衣卫狱探视老师左光斗,这事已经传扬开来,史可法因此而形象大涨,虽然只是个举人,但已经名闻天下。

    史可诚就不行了,老实木讷,说话都说不到点子上,但待人诚恳亲厚,这样秉性的老实人,在人眼里总不是很差,人们也愿交结这般性格的人。

    史从斌推开门走进厢房,屋子里生着火盆,分内外两间,里头是史可诚的宿处,外间是其读书写字的地方。

    史可法正皱眉坐着写字,对史可诚和说话的人都不理会,人们知道他是来京读书准备明年应考的举子,读书人脾气大,举人老爷更是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也没有人来烦他。

    被几个人围着的是史可诚和府中的管事,两人一脸为难之色,见史从斌进屋来,两人都露出轻松之色。

    “叔父。”史可诚上前作揖道:“这几位乡邻过来说是想借贷,又说此前与叔父有过银钱往来,并未拖欠,只是小侄……”

    史从斌做了个手式,止住侄儿不合适的话,转头看了看那几个来告贷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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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粮价() 
几个男子都是四十左右,毫无例外的都有大片的白头发,头发都是用布带束了起来,没有帽子也没有头巾,身形倒是都还壮实,看眼神中是绝望中有希翼,那是看到自己之后才有的反应,此前的哀求恐怕只是绝望之下无力的反弹,他们也没想到史从斌会突然出现吧。

    这几个人都是京师里的土著,史从斌知道有两个小买卖人,一个捏糖人的,还有一个是卖水的苦力。

    这年头的京师可不是到处都有水龙头,地下水分布不均,有的地方好打井,有的地方就打不上水来,很多人家得到很远的地方担水,要是家里没有壮劳力,或是男子脱不开身,妇人们挑着百来斤重的两桶水实在太难,卖水人就是当时的一种职业,就是替那些离水源远的人家担水,一挑水一个大钱,一天累弯了腰也不一定能赚够一家的吃食。

    担水的就叫担水李,他的腰也是最弯的一人,他先向史从斌躬身行礼,说道“史老爷回来就太好了,原本也不该来劳烦老爷,只是咱们这胡同最乐善好施的就是史老爷了,我们这些穷苦人不来告帮,家里妇人孩子都饿着,咱自己忍几天饿也没啥,就是见不得孩子苦,人都说等天气好些,湖广的粮食就运上来,粮价就会跌,到时候咱慢慢攒钱,总会把这亏空给补上来还老爷的钱。”

    史从斌张罗各人坐下,又叫管家上茶,几个邻居都是屁股下着了火一样,听着这话赶紧站起来。

    史从斌也不过份客气,太客气了就太反常,当下就问道“老李,粮价到多少了?”

    担水李一脸愁苦的道“九月时粮价从四钱五涨到六钱,每年入秋都会涨一次,等秋粮上来就回落,大家也没怎么当回事。九月底粮价又涨了两次,从六钱涨到了一两一钱。这就涨的太邪乎了,从未见粮价这么涨法的。从十月到如今,已经是一两三钱一石了。”

    捏糖人的糖人张插话道“老李,你那是前天的粮价,今天到一两四钱了。”

    担水李一听,好似晴天响了个霹雳,张嘴惊道“这两天涨一钱,还叫不叫人活了?”

    史从斌沉吟道“粮价涨成这样,我记得去年这时候才四钱二分一石,还有更低的。这样涨法,朝廷官府不管?按说湖广的粮也该有不少大粮商运过来了。”

    京师的粮价一直相对平稳,主要是京师天子脚下得维持一定的平衡,稳定才是最要紧的事。这种思维方式和做法几百年后也没有改变过,几百年后不管是地方灾害如何,首先是保北京的粮价和副食品供给,在医疗,教育,民生等各方面,北京为首都也是优先保障,说起来此时的大明和后世也没太大区别。

    不同之处在于此时的朝廷和地方官府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要说厉害,陕北的饥民闹起来岂不厉害?有识之士都知道不能弄到官、逼、民、反的地步,但朝廷给陕北的赈济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一亩地减免的赋税也相当有限,地方上的胥吏一样逼迫农民,交纳不了的百姓还是得到县衙门立站笼,打板子。地方豪绅还是逼迫交不起田赋的农民破产离家,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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