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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弃卒崛起-第15部分

小说: 弃卒崛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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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家人团聚的日子,高守不免也想起再也无法相见的家人,心内郁郁。不过他看了看鲁达、杨九指等欢笑远去的身影,郁闷感觉顿时消失大半。经历生死一线的残酷厮杀,让他懂得,忧愁与怨艾毫无用处,在弱肉强食的世道,只有心志坚定,奋勇前行,才能生存下去,若不这样,他也无法安然站在渭州的街市上。

    当然,刚才鲁达与杨九指等拉他去喝酒逛私窠子,他也稍稍意动了一下。

    鲁达等与几个商队护卫一路行来,已打成一片,商队护卫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把郑老七送去医馆之后,护卫们马上邀请鲁达等去吃喝玩乐。大家在山里野人般奔劳多日,又是刚从生死边缘转一圈回来,不论是对女人还是酒肉,早就饥渴难耐,现在有人请,哪里还有不去的道理?

    护卫们有心邀高守同去,却因高守身怀非同小可的帅司铭牌,不敢造次,只能撺掇鲁达去邀请高守。

    高守正犹豫间,孙伯却帮他断然拒绝了,原因是高守尚未成年

    还有就是,孙伯死活要拉高守先回王家,接受东家的致谢,高守没有马上答应,孙伯老泪又下来了,说高守不同他去的话,就是他的羞耻与罪过。

    老人家如此执着,高守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鲁达与护卫等不好再说什么。

    高守是觉得来日方长,相对于逛私窠子走访暗娼的简单粗暴,其实他更兴趣去青楼调研名妓的文化生活,当然,主要是歌舞曲艺方面

    正想着,前方有一栋红漆楼阁,名曰脂玉坊,似乎刚刚开张,门里飘出一位身穿柳绿罗裙的婆娘,朝着商队扫了一眼,顿时媚眼一亮,笑容爬上脸庞起来,袅娜走近:“哎呀,各位爷可回来啦,进来歇会吧。”

    高守看到那厚实脂粉也掩盖不了大量麻子的白色肥脸,忙扭过头去,体验这脂玉坊的兴趣,立马失去。这姿色歪瓜裂枣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还有,买的脂粉也太廉价了吧,一笑就唰唰往下掉渣。

    唉,毕竟是战时边城,不能与安逸富庶的江南相提并论。

    什么?你说歌舞曲艺?

    身材差,长相倒胃口,谁还在乎歌舞曲艺!

    孙伯对高守奉若神明,时时留意,见高守对脂玉坊了无兴趣,且面有厌恶之色,他心下暗暗赞许,少年郎血气方刚,鲜有对烟花之地熟视无睹,高义士端的是正人君子也。

    脂玉坊麻脸肥婆见商队无人搭理,也不以为忤,桃红手巾一摇:“晚些再过来哟。”

    除了脂玉坊门口的女人,商队也吸引了脂玉坊斜对面酒楼,一个年轻书生的注目。

    年轻书生头戴青黑幞头,一袭胜雪儒裳,面色冷傲,他无意间见到高守的脸,像是见到鬼似的,瞪大眼珠子,张口惊叫出声。

    “是他?!”

    白衣书生自知失态,忙放低声音,对身旁的老年文士说,“他没死”

    老年文士隐蔽的观察了一下左右,好在酒楼喧闹,没有人注意到白衣书生的叫声。

    接着,老年文士顺着白衣书生的目光,见到窗下路过的高守,也是颇感意外:“听说他被挑选为陷阵士,料想劫数难逃,还觉得甚是可惜。”

    “没想到,他能活着回来又为何跟着商队跑来渭州?”

    “唔,那应该是闯边商队,从北边过来。”

    “奇怪,商队的人对他好像极为恭敬,他只是个杂役小卒最多,最多会作点小词”

    这白衣书生与老年文士,端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座位,边用午膳边留意大街上的情况,如果高守面对面看到他们的话,或许会依稀觉得他们面熟。

    他们正是高守在破戎寨遇见的俩乡民,祖孙俩为破戎寨运送来草料,那冷傲少女把肤色涂黑,扮成男孩,被高守一眼识破,产生两句口角,有过轻微身体接触。

    黑脸女孩与淳朴老乡民如今却变成文人打扮,举止优雅,穿着讲究,身上一尘不染,两人相貌大有改变。

    特别是女孩去掉黑灰的脸蛋,变得精致无暇,白里透红,打扮成白衣书生,更显得俊美异常,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范,惹得对面脂玉坊阁楼上的粉黛,纷纷大开牖窗,指指点点,抿嘴窃笑,频频抛来媚眼,甚至热情洋溢的招手。

    白衣书生的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冷傲,依旧没有改变,她毫不理会,自顾自与老年文士细声交谈。

    不一会儿,白衣书生离开座位,下了楼,朝高守所走方向跟去。

    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起到了极佳的隐蔽作用。

    蓦地,她脚步一顿,秀眉微颦,因为她发现有个军健走在他前面,盯着商队,缩头缩脑,看样子也是在跟踪商队,她略微思考后,还是跟了上去,只是她更加谨慎起来,保持更远距离。

    她认为仍是该恨他的,虽然高守写在地上的那首短词,很有可取之处,那绿袍官员当时看过短词后的神情与表现,也能证明,可他孟浪地触碰了自己的清白身子,又骂自己是烦人的黑脸丫头,还一副爱答不理无所谓的样子,甚是可恶,不能原谅!只是,之后听说他已被选为陷阵士,当晚便要出战,瞧他那不堪一击的傻愣模样,必是有去无回了,又觉得有一丝怜惜,淡淡的纠结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恹恹滋味在心头萦绕。

    离开破戎寨这几日来,时常会记起那首带给她震撼的短词,心下默诵,很是喜欢,却越来越觉得短词不可能是那小兵卒所作,想必是少年从别人那学来,因为少年若有那等才学,怎会是流落在破戎寨喂马的低等杂役小卒?如何毫无半分那些才子的倜傥洒脱,彬彬有礼?

    因此,他怎可能作出那首绝美词句?

    但是,不知为何,她更想得到确认的答案,再次见到少年后,这种想法,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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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端倪初现() 
高守并不知道身后有两人一前一后盯着,他径直随孙伯来到王家宅邸。

    王家宅邸规模不小,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只是门楣冷清,人气不旺,屋檐角梁上的悬鱼木雕已有残破,尚未修整,边角的蛛丝,也没清理,不过院子里的供桌已摆上果品饼酥,看样子是为晚上焚香祭拜夕月做的准备。

    一路行来,孙伯给高守介绍王家的情况,高守此前反反复复的听孙伯唠叨过,但没有这次详细,甚至有些涉及到家族**,特别是关于王家大小姐部分。

    他人家里的事,高守毫无兴趣,可老人家善意殷殷,言语真诚,他不忍心打断,耐着性子听完,也觉得王家甚是不易。

    王家濒临破败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以申家为主的西北商家的挤压,另一个,是王家主人王博翊能力不足,且无心经营,遇到难事,不去面对,总是逃避,喜好借酒消愁。而王博翊的女儿王家大小姐年方二八,却聪慧伶俐,反而有些经商天赋,善于处理生意上的问题,接人待物方面,也较能长袖善舞。

    但王博翊不肯把经营权力完全交给女儿,在关键经营策略上,他说了才算数,屡屡遭受重大损失也不放手。就如这次闯边走私,王博翊不但投入所剩无几的全部资财,还抵押房屋、店铺,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对于这种孤独一掷的赌博式做法,王家大小姐极力反对,她也不信任申家人,而且这个路子是申家人给的,高利贷也是向申家人借的,其中很可能有诈,风险极大,可是王博翊不听苦劝,一意孤行。

    果不其然,被王家大小姐猜中,入申家彀中了。

    若非高守等人搭救,王家此番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仅仅是血本无归,宅邸与店铺等抵押的一切,都会被申家收走,而申家无比心黑,说不定算来算去,王家还要欠下一屁股债,到那时,王家想脱身回杭州都不能了,申家不会放过他们。

    说到这里时,高守看到郑伯眼神中透出深切的恐惧,似乎后怕不已,然后他的眼泪在高守的预料之中,再次夺眶而出。

    曾听说,有些人越老越像个孩子,高守算是感受到了,孙伯泪腺的发达,不亚于孩童。

    相比王家,高守更想了解申家,申仲勇差点害死了他,而田富的出现,表明申家对自己仍然有很大威胁,未知变数难以预测,他需要知己知彼。

    从郑伯口中得知,申家在西北发展了近百年,根基极其深厚,资财与产业难以计数,其家族渊源据说可回溯到隋唐时期的北方豪族,如今家族子弟与党羽遍布在泾源路军民之政,包括财赋、刑狱、漕运,甚至地方学事上,都有他们的人,最为要害当是财赋、漕运,若是完全掌控,就等于掌握了粮饷,足以掣肘经略府的权力,间接制约西北几十万禁军与厢军。

    不过以目前情形看,负责财赋、漕运的泾源路转运使不是申家人担任,申家还达不到完全掌控,但泾源路转运使与申家互有往来,提拔了申家人为幕职,可谓关系密切。

    而泾源路最高统帅章经略威望甚高,深得朝廷信赖,上任几年来,致力整顿,发展军力,固防边塞,竭力提拔申家以外的人才,正在逐渐消除申家对泾源路诸司的影响。

    虽然章经略地位不断稳固,可申家势力,并未明显削弱,传言这是因申家跟汴京某位权柄人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用孙伯的话来形容渭州申家,那就是——惹不起的豪强。

    孙伯本要叫人提前回家通知,以便让东家隆重迎接高守,但被高守阻止,高守不喜欢张扬,希望低调行事,孙伯见高守执意如此,只能顺从。

    牵着马匹进入后院,孙伯安排人手,把几乎用命换回的货物,慎重的卸入库房。

    那条闯边商路时常有人走,惯常不应有官兵劫杀。榷场关闭后,大宋与西夏截断官方市易往来,不能互补,造成某些物资的紧张,因此大宋官府对运送战略物资去西夏是严厉禁止,但对于从西夏运回大宋的物资,大多睁只眼闭只眼,比较宽容。毕竟取西夏物资来充实大宋,并无多大坏处,多点马匹、毛皮等匮乏战略物资流入市场,还有不少好处。王老爷正是了解到这些表象,又被丰厚利润所惑,才坚持组织商队闯边关,只是没想到

    但不管怎样,货物安全运回了。

    孙伯等心头大石终于完全落下,这等于是挽救了濒临崩溃的王家,将获得丰厚利润,又正逢中秋佳节,他们暂时抛开心内阴影,有说有笑起来,不过对途中的生死境遇,他们绝口不提,能被选入闯边商队的人,自然懂得嘴巴严密的重要性。

    看门的下人告诉孙伯,王老爷外出未归,主母卧病在床,大小姐在前厅会客。

    孙伯处置周全后,领着高守,兴冲冲穿过回廊,来到厅堂,想给大小姐来个惊喜。

    行至厅堂门口,孙伯听到传出的声音,却突然眉头大皱,停下脚步,局促不安的对高守小声道:“是,是申家三少爷申玉才”

    高守示意孙伯,不着急进去,先听一听,他也没想到会在王家遇到申家的人,情况还不了解,现在贸然出去,不合时宜。

    孙伯点点头,略带窘迫的告诉高守,申玉才是过来逼婚,申玉才早前在庙会上偶见王家大小姐王雪如后,顿时惊为天人,誓要娶得王雪如,王家暗中一查证,知晓申玉才生性恶劣,浪荡好色,家中已有一正房与三妾室,却还整天在外沾花惹草,时常做出欺男霸女的腌臜勾当。

    王家再没落也是江南大户出身,自然不会明知是火坑,还把女儿推下去,便以王家这脉无子嗣,王大小姐以后要招婿入赘为由,婉拒申家。但申玉才没有善罢甘休,不时带人亲自登门造访,虽没明着威逼,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老爷向申家借贷后,申玉才更有了话头,而这次王老爷又选择逃避,让女儿王雪如独自面对。

    高守还从孙伯口中意外得知,申玉才正是渭州兵马都监申仲勇的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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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真面目() 
高守与孙伯所站位置,恰好是一扇打开少许的木窗,透过木窗缝隙,可以大略看到厅堂中的情况。

    以目前厅堂中的交谈氛围来看,并没有想象中针锋相对的紧张,反而是一派和气,谈笑风生,孙伯所言的“逼婚”,似乎有些夸大其词了。

    “雪如小姐的才学,也是非同凡响,把我词中隐喻一语道破。”说话的应该就是申玉才,二十来岁的样貌,身着暗紫锦衣,腰挂一枚鸡冠色西域红玉佩,看过去文雅倜傥,风度翩翩,面相贵气俊朗,只是他眼神飘忽,看人不正,而他很是苍白的脸色,突显了他眼袋的青黑,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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