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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弃卒崛起-第18部分

小说: 弃卒崛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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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守营救商队,只是看不过去,顺手而为,没有想得到什么报答,但人家既然给钱,而他又正缺钱,自然也不会拒绝。

    得到两贯铜钱,盘缠算是有些着落了,不过若要买匹代步驽马,还差许多,前世坐惯便捷交通工具的高守,可不想苦逼步行几千里回余杭。

    就是大宋马匹紧缺,即使是驽马,也相当昂贵,来渭州路上问过孙伯,渭州眼下的行情,最便宜的驽马也要十二贯上下。也就是说,他得到了买马钱的零头。

    在破戎寨做了近一年喂马劈柴等苦役,如今看来,也算有个福利——学会驾驭马匹,深谙马匹习性。

    上官与骑兵的战马,每天除了定时喂养洗刷之外,还要时不时骑着遛一遛,不然的话会长膘,削弱马匹奔跑与耐久的能力,本来这份活都是上官与骑兵们自己完成,可是破戎寨久无战事,他们渐渐把这事推给高守、鲁达等杂役兵,结果可想而知,鲁达又将大部分活都丢给了高守。

    因此,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上官、鲁达等为自己省却了不少盘缠用度,否则买来马匹也不会骑,要想尽快回到江南,就必须弄一辆马车,加上雇佣车夫,这花费可要比单单买匹马多出几倍。

    高守自顾思量,没有去在意厅堂中诸人的神色变化。

    在他干净利落的收了钱袋子后,场上诸人,都稍稍愣了一下,因为在他们的认识里,别人赠送钱帛,懂礼数者会辞谢再三后再收下,这叫做辞礼,就算普通乡民也大都如此,不然大宋何谓礼仪之邦?

    最不济,收下后也该给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惶然客气一番。

    可是,高守只简单说声“多谢”,就理所当然似的收下,再无下文。

    申玉才、王雪如等平素接触的都是谨遵礼法之人,从未遇见类似高守这样的。

    刚才话题被王雪如引向诗文,这是申玉才擅长的话题,他也就顺阶而下,没有抓住高守不放,但在他内心,不仅鄙夷高守,还恨上了高守,因为高守帮助孙伯的商队,就等于间接破坏申家的计划,害得他逼婚的最大凭仗,荡然无存,更是在王雪如跟前,无形中颜面大失。

    当然,他根本不相信这卑贱呆蠢的穷小子,会有本事主导商队逃过一劫,猜测过去,最多就带个路之类的功劳。

    而高守的“无礼”表现,又让他找到发泄恼怒与恨意的借口,而且高守看起来只是个可以随意揉捏踩踏的穷鄙贱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30章 语出惊人() 
“朽木不可雕,”申玉才大摇其头,一脸耻笑,“这个粗鄙之徒,还极为贪财。”

    申玉才的话很难听,而高守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仍独自沉思状,未做理会。

    未得到回应,申玉才更加不爽,冷哼一声,声量转高,义正严词道:“作为大宋子民,贫贱不可憎,可憎的是鄙陋无知,可憎的是不通礼仪,不被教化,同蛮夷无异!这等人,作为大宋子民的资格都不配,如何敢堂而皇之,端坐堂椅之上?”

    “正是正是,我们三少爷可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圣人门徒,解试甲等,渭州有名的大才子,出身豪门,功臣之后,”皮五不失时机的附和帮衬。

    他又指着高守,盛气凌人的喝骂开,“你这劣等蛮夷跟我家三少爷同坐,是辱没了我家三少爷,真该押送去官府,脊棍八十,赶出渭州,发配充军!”

    “不可如此说高义士。”

    王雪如虽然口中护着高守,心下也觉得高守的确粗俗,不遵礼节,有些市侩了。

    钱钞自然是给他的,但作为座上宾,应该稍稍推辞一下,主人家也能得回几分面子,王家虽为没落商贾,却也诗书传家,遵礼知仪,度循礼法。

    想来他是常年居于荒野,无有教化,未见世面,脑袋也不够机灵,还以为他或许会有不一般之处,此前感到他可能是洒脱不羁,那该是错觉吧。然而无论如何,他有恩于王家,不可让他受到伤害,定要保着他。

    “义士?义士助人,哪有贪图钱财的道理?哪里会是没有教化的蛮夷?”家奴皮五在申玉才的授意下,也敢扯高气扬的顶撞起王雪如,口沫横飞,越说越带劲,一副不把高守羞辱走,绝不罢休的样子。

    王雪如眉头微拧,不想与越发蛮横的家奴多言,目光投向申玉才。

    申玉才却故作不知,侧头它顾。

    皮五见此情形,更是得意,甚至气势汹汹的冲到高守面前,满脸讥讽,优越感十足的指着高守的鼻子。

    “你这恁没见识的乡野穷贱小儿,怎还有脸端坐于此?别说我家三少爷,你跟我都差太远!我虽下人,可在三少爷熏陶下,也懂得圣人教化,礼义廉耻,施恩不图报”

    “哦,你也知圣人教化?”高守不经意间冒出一句,打断皮五。

    “当然!”

    高守看都不看皮五,慢条斯理的喝完盏中最后一口香浓热茶,意犹未尽放下茶盏,咂咂嘴,边把茶盏推向小夕,边淡然道:“那你听说过,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的典故么?”

    厅堂刹那安静下来。

    门外北风吹动树枝,发出哗哗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了。

    直到高守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茶盏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示意小夕再添点热茶。

    “噗哧!”

    小夕忍不住失笑出声,又忽觉失礼,忙捂了捂樱桃小嘴,强忍浓浓笑意,为高守倒茶,纤纤玉指不如之前稳当,洒出几滴琥珀色茶水,她赶忙略带慌乱的拿手巾擦拭桌子,俏脸羞意更浓。

    她刚才很是同情孤立无援的高守,见他被皮五当面羞辱,且步步紧逼,心里一直暗暗替他着急,不成想,看似处于绝对劣势的高守,只消一句话,就顶得皮五无言以对。

    虽然她也没听过高守所言的典故,但是能让申玉才与大小姐惊愣,她便知道高守这句话大有分量,又见他毫不在意别人,只顾向她讨茶喝,一时觉得极是有趣。

    皮五傻眼了,他完全是以为高守低贱软弱,无知可欺,才狐假虎威的诈唬一下,他最多就认几个字,哪里懂得什么典故,见高守出口成章,说得有模有样,他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转头看向他的主人。

    申玉才惊诧之后,表情复杂起来,感受到皮五望向自己的求助目光,他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皮五一眼,脸色愈加阴翳。

    “高义士说的是儒家著名典故,”王雪如悠扬平静的声音响起,一丝笑意在她脸上掠过,望向高守的目光中异彩闪闪。

    她缓了缓,接着朱唇轻启,“子路和子贡皆是孔圣人的学生,有一回,子路救了一个落水的人,事后收受一头牛的谢礼,孔圣人赞道,‘今后鲁国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救人于危难’。”

    “另一回,子贡为一个在国外沦为奴隶的鲁国人赎身,按鲁国律例,他花费的赎金,可以到官府如数收回,但子贡却谦让不受,孔圣人叹道,‘鲁国不会再有人为别人赎身了’。淮南子评价这两个典故为‘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

    “高义士有恩于王家,王家报恩献钱,义士收下,恰合孔圣人教化,正是德善礼义之举。”

    王雪如一席话,确定了高守果断收钱的道德高度与才学内涵,申玉才主仆极力羞辱高守粗鄙无知、无礼贪财等说法,顷刻崩坍,重重砸在他们自己身上,还更加反衬出他们的愚蠢浅薄,他们是自打嘴巴,有苦难言。

    刚才,王雪如听到从高守口中说出这典故,也是大为讶异,顿时对高守刮目相看,推翻此前对高守的认识,觉得他原来真个是洒脱不羁之人。

    这位年少恩人非但读过书,而且典故运用甚是精熟,这个典故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看来他满腹经纶,才学匪浅,仅用一句话,便顶得皮五、申玉才哑口无言,灰头土脸。

    此前申玉才主仆嚣张跋扈的做派,令她极是厌恶,苦于不能明言,只能暗中忍受,还要强颜欢笑,现在高守能让他们吃瘪,浇灭他们的威风,心情甚是快意。

    有意无意间,她与高守做了一次默契配合。

    高守对王雪如的知识渊博,灵敏聪慧,也心生好感,他嘴角一弧,露出温暖笑容,问了句:“可在你家沐浴吗?”

    他在荒山野岭奔劳数日,山涧和泉水又不能彻底清洗,身上早就发痒,很想泡个热水澡,且再怎么说,种师道也是不小官员,待会儿去经略府有求于他,至少得收拾干净些,以示尊重。

    “沐沐浴?”王雪如又愣了一下,高守大大咧咧得让她难以招架,哪里有向女孩家这样直接问的,但真要是高守救了商队,此恩如同再造,沐浴又能算什么?

    王雪如微一转念,立刻温声答应,吩咐丫鬟小夕,先去烧热水等,准备伺候高守沐浴。

    申玉才闻言,更是气恼难当,高守居然如此直接的说出要在她家沐浴?而她,竟爽快答应了?!

    要知道,申玉才对王雪如本是志在必得,他已把王雪如当作未过门的小妾。

    可这里不是他家,他没有权力制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31章 恼羞成怒() 
“啪!”

    申玉才怒气无处发,突然用力甩了皮五一巴掌,皮五摔坐在地,半边脸立时肿胀老高,哀叫连连,眼泪与鼻涕流作一团,与此前张狂嘴脸,判若两人。

    “你这腌臜狗才!看你再不懂装懂,丢人现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叫你说话了吗?下次记得给我闭上狗嘴,否则本少爷定要切下你的舌头!”

    申玉才骂骂咧咧,又一脚把皮五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

    明眼人都能看出,申玉才是要借着惩罚皮五,把责任推给“不懂事”的家奴,挽回一点面子,可实际上,皮五挨打是因为“太懂事”,另一个高个子家奴一声不吭,一点事没有。而此刻,满脸委屈的皮五,也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吞,只顾求饶,不敢辩白半个字。

    “玉才公子,小事一桩,切莫气坏了身子。”

    作为主家,王雪如必须给申玉才台阶下,特别是顾忌到申玉才背后可怕家族时。

    “身边尽是聒噪蠢才,能不气人吗?也怪我管教无方,唐突佳人了。”

    小夕已去给高守准备热水,王雪如起身,亲自给申玉才添上茶水:“且再饮一盏茶,消消火气。”

    见一贯矜持的王雪如亲自斟茶,大有面子,申玉才面色稍霁,正要对她说点什么,转眼却看到王雪如回过身,也给高守添茶去了,他眼中对高守的怨恨之色更增,很快隐去,然后干笑两声,拱了拱手,对高守道:“这位高兄,原来深藏不露,请恕不才眼拙。”

    “不敢不敢。”高守喝着茶,等着热水,拱手回了一礼。

    “敢问高兄,师出何人?”申玉才旁敲侧击摸高守的底。

    在大宋,教席的身份与家世同等重要,若有幸能拜得名师大儒,即便出身寒门,也有了一个好身份。

    “鲁大膀子,听说过吗?”高守随口应道。他看穿申玉才虚伪秉性,知道申玉才前倨后恭,必是不怀好意。

    “鲁大膀子?未曾听闻,”申玉才想了想,西北叫的上号的学究名儒,都没有这四个字的,文士名号也不可能如此粗俗。

    瞅见高守略显不耐烦的表情,且言语时看都不看他,申玉才刚刚强按下去的怒火,倏地又蹭蹭冒了上来,“你可知,我是何人?”

    “嗯,他刚才说得很清楚了,”高守指了指噤若寒蝉的皮五,再次拱手道,“申大才子,久仰久仰。”

    高守虚与委蛇,不想突生枝节,影响自己回余杭的计划,只是申玉才,好像卯上了他。

    “很好,那你还知渭州申家吗?”

    “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申玉才不满高守的用词,脸色一沉,冷声道,“听你口音,是外乡人吧,那就不奇怪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申家是渭州,不,是西北一等大族!即便是各路经略安抚使,也都得给我们申家几分薄面,凡得罪我们申家的,从未有过好下场!”

    以家族权势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

    “正是如此,玉才公子的令尊,也是本州兵马都监呢,对了,玉才公子,此前你说令尊今日将回渭州,应该快到了吧?”感觉气氛又不对起来,王雪如忙又开始和稀泥,并有意无意的对高守眨了下眼睛。

    高守心内清楚,王雪如是要他别激怒申玉才,高守也不想搭理这个喜欢仗势欺人的二世祖,是申玉才一直都对自己怀着敌意,抓着不放,还不是因为老滑头孙伯把老子推上来,做吸引仇恨的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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