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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弃卒崛起-第26部分

小说: 弃卒崛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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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血与火() 
“嗄”小夕云里雾里,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不过她发觉,周围人给的压力,突然间,消失无踪,那些刚才不断抵近的男人,好像正在悄悄后移,似乎再也没有不善的目光汇聚在身上。

    这使她微微松下一口气,终于敢稍抬起头,眨巴着发红的湿润眼眸,谨小慎微的观察周围。

    于是她看到了一张张目瞪口呆的僵硬脸庞,之前最会煽风点火的皮五,抱着下巴,痛苦与惊惧的表情,曲扭在脸上,很可能是惊吓得下巴脱臼了;叫骂着要打高守的祝秀才祝本先,面色煞白,如同霜打的茄子,蔫然躲在友人身后,把头耷拉极低,看样子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经意间,小夕在人群中看到了小月,小月也是张着嘴吧,呆若木鸡,目光极其复杂的望着高守出神,看不出是喜是悲。

    小夕想招呼她过来,多一个人壮个胆,而且平时小月比较会拿主意,拉不走高义士,她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大厅现在太过安静,她生怕自己的声音又吸引来很多人的注目,因此,她不敢出声,只是稍稍挪动脚步,挡住小月投向高义士的视线。

    小月终于注意到小夕,恍然惊醒,但她并没有回应小夕的招手和眨眼,反而扭头就走,向外挤去。

    小夕知道,小月又是去杏心园,禀报情况了。

    而她回头再看高义士,他只是略带玩味的瞥着佟掌柜,自始至终,他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毫无惧色,稳如泰山,甚至坐姿都没多大变化,

    其实,高守心内还是有所感触的。

    在这个自己并不认同,冰冷污浊的世道,却总有那么一些微弱但顽强的人性光辉,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一线希望。

    从老好人李瘸子,面恶心善的鲁达,到今晚不顾羞赧难当,也要冲过来维护自己的小夕――

    刚才面对那么多羞辱嘲讽,心头并不起波澜,因为那一副副满是恶意的荒谬嘴脸,在他看来,只是可笑又可悲,他们的情绪,无法感染到自己。

    透过这些嘴脸,自己看到的是。

    血与火!

    如今大宋多是“知识分子”掌权,在场的也大多是读书人,大宋的精英阶层基本都在读书人中选拔,他们未来或是戍守一方,或朝堂议政申仲勇申都监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所谓的精英阶层大都是这样,显而易见,大宋支撑不了多久了。

    北原那些民族可是一直厉兵秣马,特别是传闻‘满万不可敌’的女真人,基本是全民皆兵,野性十足,极其渴望战斗与侵略,虽然他们经济不发达,但他们所能得到的,大部分都用在军事上,全民上下所谈论的,可能也大多是如何迅速壮大本族,如何强大战力,如何占领和掠夺他国。

    高守很清楚,前世历史上的北宋,正是被女真人破国。

    女真人又哪里懂得什么诗词书画?守什么礼仪规矩?他们甚至才处于部族奴隶社会,连文字都欠缺,初期人口可能还没北宋的零头。

    但历史比电影精彩多了,这样的一个部族,却能吞并辽国,攻破北宋东京城,俘获皇帝全家和百官,给宋朝留下个可悲的靖康之耻。

    而后来一个草原游牧民族,却能横扫天下,统治半个世界。

    高守一直不太明白这其中缘由,但来到这大宋,亲身经历后,他有所明悟。

    在个时代,皇朝是衰亡还是崛起,不是看礼仪规矩,不是看人口经济,也不是看文明程度,而是要看百姓是强大坚定,还是孱弱迷惘,看地方权势是腐朽卑劣,还是清明奉公,看国策是安逸守成,还是全力开拓

    从破戎寨申仲勇的怯战自保,残害兵卒,赖豹的杀良冒功,到现在抱月楼诸人的表现,高守闻到了很明显的腐朽糜烂味道。

    渭州没有希望,即便有几个忠良大能人支撑场面,也只是苟延残喘,拖些时间罢了,失败破城是迟早。

    窥一斑可见全豹,如果大宋其它地方也都是这样,这个国家肯定也没有希望。

    可笑的是,看情形宋朝上下并不这样认为,大多人甚至还做着天朝上国,千秋盛世的美梦,安心的吟诗作赋,歌舞升平。

    因此,高守看到了洪流决堤,烈焰焚城!

    看到了渭州城破,遍地伏尸,血流成河!

    看到了,血与火的洗礼下,万民遭难,生灵涂炭!

    遭殃的,自然也包括周围这种种嘴脸,以及他们的家人。

    周围这些嘴脸现在的表现,正暴露着他们的愚蠢与可悲,到时候他们哭都来不及。

    最早觉得这里或许是北宋的平行时代,历史进程会有不同,但从现在的大势来看,不会有太大区别,大宋的灭亡不可避免。

    因自己到来,可能会产生的所谓蝴蝶效应,目前也没发现任何迹象。

    二楼雅间。

    “我就知道!”

    二楼冷傲少女,兴奋的跳了起来,她其实看到种师道后,才记起他就是在破戎寨见过一次的骑行绿袍文官。这个文官见到高守留下的短词后,大为惊讶,追出寨门,同高守有过一番交流。

    而她马上想起来,自己怎能表现得如此兴奋,不是该恨他吗?阿爷心中肯定又在取笑了。

    果然,身旁响起老年文士的哈哈笑声,却不知是在笑一楼局面逆转的精彩,还是在笑少女的表里不一。

    少女却自认为是在取笑她,转过头,对老年文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在他们对面的三楼。

    同样非常关注高守的折彦野,没有感到太惊讶。

    因为他知道高守身怀经略府铭牌,不是完全孤立无援,只是有些没想到会是种师道邀请他来抱月楼。

    而种师道的出现,引起了折可适与折家长者的注意,他们也开始关注一楼,问起下方事件始末。

    下方大厅。

    佟掌柜从惊呆中清醒,咚地一声,慌忙屈膝拜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佟掌柜不敢抬头,额头冒起豆大汗珠,眼角扫向申玉才,却见申玉才抽搐着嘴角,满脸惊愕,而他的脚步向后,正悄然隐入人群。

    陡然间,佟掌柜心内涌起万千咒骂,如果可以的话,立马喷向申玉才。

    种家要是真卯上佟家,佟家必定麻烦无尽,在西北难以立足。

    打种师道请的客人,不就是打种师道的脸面吗?

    佟掌柜心头也万分庆幸自己还没有下令动手,不然就真闹出大事,而这大事,并非他想象的能扛得住,他甚至感激半路冲出来的小丫鬟,要不是她阻挡了些时间,说不定那少年郎就被打了,更难收拾。

    他又扫见尖嗓店伙计,颤抖着双腿,畏畏缩缩,正想要钻入人群,躲开是非,他一转念,计上心头。

第044章 善谋者() 
“抓住他!”

    佟掌柜愤怒的指着尖嗓店伙计,喝叫一声。

    退在一边的彪形大汉,立刻上去,一人一边,架起尖嗓店伙计,拖了回来。

    然后佟掌柜对种师道,又毕恭毕敬的连连施礼,哭丧着脸说道,“种机宜明鉴,都是这狗奴才狗眼看人低,惹事生非,撺掇人打机宜的贵客,但小人可没答应,在场诸公为我作证。”

    佟掌柜找个地位低贱的店伙计做替罪羊,背黑锅,再适合不过了,这样一来,种机宜的怒火,可能会集中烧向店伙计一人。

    众人暗暗吐出一口气,也佩服佟掌柜的决断和机智,全部罪过往店伙计身上一推,谁都不得罪,还无形中做了许多人情,最大的人情,当属申玉才,没有他撺掇煽点,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大多人此时缓过神来,谨慎而轻声的为佟掌柜作证,众口一词指证尖嗓店伙计。

    尖嗓店伙计脸色剧变,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但还没等他出声,“啪啪啪啪”数个沉重的耳刮子,已经甩在他脸上,随即几记老拳轰在他腹部。

    店伙计惨叫着,口中喷出一滩血,几颗牙齿挟在血中,片刻间,店伙计已浑身瘫软,跌跪在地,说不出话来。

    可见出手极重,毫不留情。

    出手的是两个彪形汉子,他们本就是抱月楼的护院打手,做惯这等事,因此不用佟掌柜吩咐,也知道绝对不能让店伙计有出声辩解的机会。

    “种机宜,小人虽未答应,但他终究是本店伙计,小人有管教不严之罪,理当责罚,小人与店伙计,任凭种机宜发落。”

    佟掌柜抓住机会,再次叩首告罪,同时,他使了个眼色,歌台上很快传来轻缓悦耳的丝竹声。

    这是他精明的地方,主动承认有错,然后态度诚恳的愿意接受处罚,以种机宜这样的大人物,当着这么多人面,在这样的场合,再加上舒缓情绪的琴音乐曲分了些注意力,一般是不会再为难他。

    果然,种师道捋了捋颔下黑须,说道:“中秋诗会,乃喜庆之夜,既然如此,本官也不追究了。”

    说罢,种师道不再理会佟掌柜,径直走向高守,人群就像水浪般分开,让出一条宽敞通道。

    某些人慌乱之下,碰翻桌上盏碟,掉落地上,发出碎裂声响,但并无人出声,种师道身旁的随从长水,紧随其后,一脸羞愧,也不敢做声。

    高守这才起身,拱手相迎,招呼声:“种机宜。”

    在外人看来,高守这态度算是傲慢,没大没小。

    撇开种师道的显赫出身和官位,单从文道上,他是泰斗大儒横渠先生的弟子,而高守明显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介布衣,怎能不毕恭毕敬,怎能仅用平辈朋友交往的礼仪?

    “怠慢了。”

    种师道似乎不以为忤,也不热络,微微颔首,就在高守这桌面对面坐下。

    种师道知道高守会是这番态度,在破戎寨第一次见面时,高守已是这样不卑不亢。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没有给足敬意,种师道心下难免稍有不快,但他想到因水长的怠慢,导致高守饱受羞辱,自己也未做到礼贤下士,心内也就释然。

    “快沏上好茶!”佟掌柜忙对一个机灵的店伙计说道,又迅速对左右下了几道吩咐。

    种师道直接坐在一楼,还是角落劣等座位,对佟掌柜来说,又是一种突发事件,而他经营抱月楼多年,颇具应变能力。

    不多时,高守周围座位被挪开,三扇屏风搬来,硬生生隔出一方不小空间,原本劣等末座,片刻成了有独立空间的临时隔间,同时,瘫软的尖嗓店伙计,很快被抬了出去,地上的血水麻利收拾干净。

    佟掌柜处理事情忙而不乱,有条不紊,指挥手下伙计各司其职,高守也不由暗赞一声,前世星级酒店的专业管理人员,未必有佟掌柜这样的过人能力。

    回过头,高守发现,小夕已不在身边,放眼扫去,发现她已悄然跑到门口仆人候命处,乖巧的候着,见高守望来,她抿了下嘴,挤出一脸怯怯笑颜。

    高守怕她尴尬,也不强求她过来,只是嘴角微弧,回以温和一笑。

    同在此刻。

    渭州经略府。

    申仲勇坐在宴席上,瞅着章经略与一老翁热情交谈,把他撇在一边,甚是不自在。

    申仲勇看出来,章经略名曰为他洗尘,其实是顺带的事,章经略本就有中秋摆宴的打算,宴请的主要就是这个老翁。

    这老翁名叫张且之,是个声名远播的大儒,与西北学界泰斗张载张横渠齐名,人称忞山先生,与横渠先生相交莫逆,而横渠先生早已离世,只有常年隐居,年过古稀的忞山先生健在。

    而种师道是横渠先生的弟子,他尊忞山先生为师伯,刚才正是种师道把忞山先生从城门口接到经略府。

    好在种师道并没有留下赴宴,否则申仲勇更是难耐,他与种师道总是各种不对眼。

    刚才种师道对章楶说,要去抱月楼,本来自己本也打算去抱月楼,却因章经略宴请,走不开。

    也罢,让种师道瞧瞧我儿在诗会大放异彩,看他到时候是什么心情。

    大哥都安排妥当了,今晚玉才会在抱月楼诗会扬名西北,借着这东风,把玉才送进经略府出仕为官,我这请求,章经略想必难以拒绝,他把我从破戎寨调回,换成他提拔的亲信驻守,断了申家一条大好财路,总得有些补偿。

    你章楶或许只想将就补偿一顿酒宴,但我们申家可不这么想,申家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取!

    渭州申家,百年经营,如若章楶真要笃定针对申家,恐怕申家的全力反击,就算你是经略安抚使,也顶不住,申家并不是没有弄翻经略安抚使过。

    大哥这真是一步秒棋,攻守兼备,只要章楶不傻,就不得不答应我今晚顺势推荐玉才的请求,玉才进入经略府之后,想要渗透经略府,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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