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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弃卒崛起-第38部分

小说: 弃卒崛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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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横渠业已西去,西北儒学泰斗仅有张忞山,朝廷也久闻贤名,曾屡次派人授官,想要提擢重用,可张忞山每每闻到风声,便躲入山中,不接圣旨,不愿出仕。他甚至对人说,他认为挚友张横渠是出仕后被气死的,自己不出仕为官而纵情山水之间,所以才能活到现在。据说当年这话传到皇帝耳中,官家气得两天吃不下饭,可也毫无办法,只能默默承受,还得当众夸张忞山高风亮节,可见其影响力多大。

    因此,即便张忞山几年难得出山一次,也丝毫不影响他在西北儒界的尊崇地位。

    而乔怀远是告老还乡后,著书立说,才在西北名声大燥。

    一个是皇帝都请不动的宗师大贤,一个是跪在皇帝脚边,皇帝也不一定会瞟上一眼的一般官吏。

    两者没有可比性,其他几位当地宿老也差不多。

    卢升向几年前曾与张忞山有过一面之缘,请教过一些问题,无比叹服忞山先生的学识与智慧。

    卢老激动的问:“忞山先生在哪里?他老人家对破阵子,作何评价?”

    “回卢老,忞山先生在经略府,他说破阵子是‘大师之作,不敢妄评’。”

    “啊!”

    秦老惊叫一声,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浑身战栗,张着嘴着说不出话来,眼神空洞的望向桌上木箱,那箱子里,躺着两份投票,一份是他的,一份是乔怀远的,按规矩,投进去的票,不能再拿出来更改。也就是说,他想改变选择已来不及了。

第064章 手段() 
忞山先生的评定,对乔怀远也是巨大打击。

    他深深吸一口凉气,缓缓叹出,终于站立不住,颓然坐下,对佟掌柜无力的挥了挥手。

    “你先出去。”

    声调苍老沙哑,像是一下子老迈了十年。

    佟掌柜再施一礼,躬身退出。没有人注意到他眼角掠过的那一抹促狭笑意。

    乔怀远本想着,佟掌柜进来能解决问题,希望凭着佟掌柜三寸不烂之舌,撺掇大家尽快把票投给申玉才,殊不知,佟掌柜带来的,是致命一击。

    “大师之作,不敢妄评”这句话,本身就是至高无上的评定,而给出这评定的忞山先生,在西北儒界的地位,毋庸置疑也是至高无上。况且,还是在经略府说出这话,不用说,章经略等泾源路一等奢遮人物,肯定就在一旁。

    几位一直多次犹豫不决,还未投出票的宿老,心下庆幸不已,很感激佟掌柜带来这个极度重要的信息。

    佟掌柜说得没错,有了张忞山这等评定,高守的破阵子成为诗魁,的确已无悬念。

    忞山先生都给最高评定了,要是他们还昧着良心,选择沁园春,而导致破阵子落选,他们定会声名尽毁,招来无数骂名,被天下文人猛戳脊梁骨,家族后辈也要蒙羞,他们会后悔一辈子,到死都不能瞑目。

    而且即便尊文轩宣布沁园春成为诗魁,到时候只要有人搬出忞山先生这句话,足以抹杀沁园春诗魁头衔。

    在忞山先生面前,自己这些人,真算不上什么,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未投票的几位宿老,互相看了眼,不再犹豫,快速在纸上写下文字,拿起来稍稍晃了晃,轻轻吹上几口气,墨迹收干后,细细折叠,慎重的投入木箱。

    卢老是最后一个投票,回头看了看乔怀远、秦永正等人的表情,再也忍耐不住,豪情万千的放声狂笑:“哈哈哈”

    乔怀远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尊文轩,身子骨看起来已无不久前硬朗,脸色也不太好,他不敢抬头往三楼看,因为他知道,申伯德此刻一定满脸阴骘,正用一双如刀的眼神盯着自己。

    在佟掌柜的提醒示意下,全场渐渐安静下来。

    虽说诗魁悬念不大,但只有乔怀远宣布之后才算正名,宣布诗魁这个时刻,大家已期待很久。

    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乔怀远心中毫无刚开场时感到的尊荣,反而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但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乔怀远抖动了下脸皮,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微微颔首,向众人致意。

    正当他张开嘴巴,要说话之时。

    突然间,门口一阵骚动喧闹,打破抱月楼的安静。

    “走开走开”

    “别挡道!”

    “还不滚开,小心爷的刀子不长眼!”

    几声粗鲁的喝叫,让人们把目光从乔怀远身上转去大门口。

    只见大门口潮水般涌入一众凶恶兵士,连推带踹,恶声不断,强行驱赶聚在门口的下人,这些兵士个个披挂齐整,手持亮晃晃刀枪,杀气腾腾。

    那些下人与文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纷纷躲避,让出一条道来。

    二三楼许多有身份者见状,一阵诧异,在渭州谁人不知中秋诗会的重要性,又谁人不晓中秋诗会有许多大家族和大官会暗中参加,这几十个厢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喝醉酒?敢在这里撒野胡闹?

    厢兵大多是当地兵卒,鱼龙混杂,地位与待遇不比从各地优而募之的精锐禁军,从衣着装备上,就能看出不同。

    在内地,厢兵大多担任建设、运输等后勤役使,但在西北边境一线,大有不同。

    由于战事频仍,伤亡巨大,禁军兵源不足等原因,厢兵也常要驻守一方,冲锋陷阵,而厢兵不像禁军那样常常换将,基本是长期由一个家族或一个大将统领,战时一同上阵厮杀,闲时指挥操练,磨练兵将之间的凝聚力,也能不断加强士气与战力,不再是“兵不识将”。在一些著名边将带领下,经过常年选拔更替,厮杀磨练,家族传承等,有些厢军的战力,甚至远超禁军,独当一面,成为对抗外敌的强大力量。

    譬如,名曾名扬天下的杨家军,以及后来居上的种家军与折家军。

    说起杨家军的衰落消散,大宋百姓无不嗟叹,不过明眼人清楚,除了杨家将不断战死凋零外,也同功高震主,官家与弄权者有意削弱有关。

    因此种家与折家吸取杨家的教训,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韬光养晦,力求不引起朝廷的疑心,不得罪权臣,另一边,也尽量培养子弟往文官方面发展,担任文职,不直接带兵。

    这一点,祖上本就有书香传承的清涧种家,相对比较成功,种师道就是一个例子。

    而府州折家,驻守三战之地,外患不断,边塞需大量武将应对,因此培养出的文臣子弟很少,还是向武将发展居多,如折可适、折彦野父子。

    总而言之,没有哪个武将世家敢放开手脚发展,因此力量强大,但也有限,大多时候只能采取守势,想要彻底驱除胡虏,恢复汉唐疆土,毫无可能。

    此刻,一直关注楼下情况的折彦野,眉头大皱,因为他认出一个面孔——田富。

    细观之下,又认出当头一人,是申都监亲信部曲赖豹。

    申家这些年来,也想效仿折家与种家,以渭州为根基,培养出一个申家军,可惜申家是商贾世家,直到申仲勇这一辈才有人出仕为官,虽有庞大资财,却无领兵将才传承,一直无法座大,申仲勇这个渭州兵马都监已是最高职位,手下的三千多厢兵正是所谓申家军的雏形,另外还豢养大批家将、护院、门客等。

    同时,申家不断在京城活动,四处撒钱,很大一部分是希望申仲勇能再往上升迁,如果能升到泾源路兵马都监,甚至钤辖,那将有权统率更多厢兵,再提拔些心腹家将,申家军就有了一定规模。

    而在渭州地头,也只有申仲勇手下厢兵,敢如此嚣张放肆的闯入抱月楼诗会。

    而他们闯进来的目的

    折彦野心中暗叫不好,因为他想起田富在城门对高守等杀之而后快的恶意,而高守自称是破戎寨归来的兵卒,那也就是申仲勇的手下,可今晚高守却破坏了申仲勇儿子申玉才的好事——甚是复杂,感觉脑袋转不过来,反正赖豹、田富此番前来,必定是对高守不怀好意。

    果然,赖豹领兵直奔高守所在的角落隔间,一脚踢开屏风,团团围住。

    “尔等作甚?”种溪惊怒大喝。

    赖豹似乎也知道种溪的身份,不敢过分,拱了拱手道:“这位小郎君,与你无关,我等奉命前来捉拿逃卒!”

    种溪愣了愣,逃卒会影响军队士气,捉拿逃卒无论在哪里,都是个正当理由

    听到身旁大声吵闹,高守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忽闻“逃卒”二字,他心中一凛,抬头看去,果真是赖豹、田富等领着兵卒,出现在视线中。

    眼神接触间,高守瞥见赖豹、田富等眼中冰冷杀机,毫不掩饰。

    高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霎时睡意全消!

    不等种溪反应过来,赖豹指着高守,厉声大喝:“逃卒在此!拿下!”

    闻言,一片哗然。

    状况反转之快,众人始料未及,刚才还书写出满是豪情悲壮的绝世佳词,是当之无愧的大才子,百里挑一的诗魁获得者,如今一下子成了受人唾弃的懦弱逃卒?

    逃卒者,死罪之人!

第065章 绝命弃卒() 
一脸苍白,如同一只斗败公鸡的申玉才,一阵意外之后,嘴角迅速扩大,喜笑颜开。

    面目阴沉铁青的申伯德,愁云一扫而空,放下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脸上露出诡异的得意笑容。

    皮五等申家下人帮闲,以及拥护申家的人,大喜过望,欢呼雀跃。

    正待宣布诗魁的乔怀远,眼睛猛眨,不由抬眼望向三楼申伯德。

    他见到申伯德智珠在握的表情后,不禁遍体生寒,申家果是无所不能,万万不敢招惹!

    虽不知高子御如何会被安上逃卒之名,但申都监手下厢兵早不来,晚不来,却在诗魁即将落在高子御手中后,突然出现。

    如果高子御被抓去,不论是否真是逃卒,破阵子再好,也与今夜诗魁无缘。

    而申玉才的沁园春,理所当然的成为诗会魁首。

    这其中蹊跷,细思起来,极其可怕。

    抱月楼门口。

    小月与刚从杏心园回来的小夕,被军健推搡到一边,身体互相撞在一起,吃痛皱眉,却不敢叫出声。

    当她们看到军健们要抓的逃卒,居然是高义士,这对她们不啻是晴天霹雳,惊吓得面无人色,惊呆当场。

    不仅未经世面的小丫鬟惊呆。

    种师道、卢老、佟掌柜、齐盛等大部分人,急切间,也都没立刻反应过来。

    赖豹命令一下。

    田富闻声即动。

    他一人当先,一手朴刀,一手绳索,面色凶狠狰狞,跨步冲向高守,一脚踢飞桌子。

    “逃卒高守,还不束手就擒!”

    田富早有准备,这等易得功劳不拿,更待何时?

    一个小小杂役小卒,哪里还不能手到擒来。

    何况这个该死杂兵,不但破了夺取商队财物的好事,还仗着有种师道的铭牌,让自己在渭州城门被绑,无端被巡城禁军抓去生受一顿拳脚,吃了苦头,如今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要不是申都监多次叮嘱,见机行事,务必果断诛杀高守,定要好好折磨他几天,叫他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自己与赖部将已商量好,抓获高守后,路上就砍下他人头。

    对外宣称高守试图反抗伤人,不得已斩杀之。

    如果高守不束手就擒,胆敢逃跑或反抗。

    那更好,自己便依律当场格杀!

    申都监还交代,在捉拿手下逃卒的名义之下,不论谁阻止都不管他。

    渭州是申家地盘,又是师出有名办事,谁敢冒着包庇逃卒的罪名阻拦?

    谁又能阻止得了?

    田富心念如电,一掠而过。

    转眼,他瞧见,高守毫无惧色的站立而起,边说:“我非逃卒。”边从后背拔出一柄豁口菜刀。

    竟敢顽抗?

    高守当然要拼死抵抗,生死就在眼前,被抓必死无疑,如何能束手就擒。

    此前尖嗓子店伙计想辩解,却被几拳打得说不出话来的情景,历历在目,赖豹、田富等手段比抱月楼打手毒辣不知几倍。

    他也想到种师道可能会来救,但赖豹也一定清楚抱月楼有种师道等大人物在,却仍来势汹汹,势在必得,目的显然是要杀人灭口,根本没有争辩余地,也不会留给种师道救人时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靠自己,绝不可落入他们手中。

    要么杀出重围,要么战死!

    至少,可自己选择死法。

    “逃卒顽抗,格杀勿论!”田富大喝。

    一把破菜刀能顶什么用?笑话!

    田富冷笑中,不由分说举起朴刀,向高守迎头劈下,气流逆卷,呼啸生风,相当凌厉,志在一刀就砍死高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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