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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公主不要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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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还请姑娘不吝赐教,指点小生一二。”

    这人俊雅风流,琴舞姑娘芳心大动。袁龄一见,不由得醋意大起。他约见琴舞姑娘五次,才获得首肯,成为座上宾。他好歹也是知县,如此纡尊降贵,心中本就不爽,此时见这人贸然闯来,琴舞姑娘竟然还对他眉开眼笑,如此区别对待,天差地别,他哪能不怒?

    于是,袁龄没好气道:“太祖当年为了防止蒙古鞑子与汉人百姓混合,明令禁止复姓,都改为单姓,汝好大胆子,非但不改姓,还敢在此横行霸道。你可知琴舞姑娘是我先约见的,你这人好生无礼,等我回衙门,带人将你这刁民抓起来,按律法惩处。”

    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确有让百姓将复姓改为单姓的举动,这个政策颁布下来,很多人怕人头搬家,纷纷改了姓。当然也有些不怕死的没有改,但他们情况特殊,要么是人烟稀少之地,要么是当地地方官不查,还有的则是人口流动。诸般情形,不一而足。

    欧阳海的情况,便属于举家前往海外,他祖上是豪族巨富,因为经营家族生意,才下了南洋。到了南洋之后,恰巧赶上爪哇满者伯夷国王灭三佛齐旧王朝,国中大乱,欧阳家率领家臣,团结当时的侨民,对抗乱军。这一做法大得人心,众人要推举欧阳先祖为王,欧阳家先祖推辞不就。无奈之下,上千名华侨拥戴广东南海人梁道明为三佛齐王。梁道明因欧阳先祖功高,封了他王爵,世袭罔替。

    欧阳海之父经常回中原做生意,本人也是饱学之士。欧阳海从小受诗书之训,对中原文化尤为推崇。是以他才不顾家中母亲反对,在随从怀桑的陪同下,跟着父亲的商船来到了大明。

    到了金陵,欧阳海才知道何为繁华,他在三佛齐王国虽然是小王爷,可他到了金陵之后,才深感自己的孤陋寡闻。金陵富庶,世家大族富贵泼天,高爵显贵更是豪奢淫逸,他自小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欧阳海喜好音律,游玩秦淮河的时候,恰巧听到美妙的旋律,便再也迈不开脚步。随从怀桑是他儿时玩伴,据说怀桑曾祖是武林高手,犯下血案,才逃到南洋。成为欧阳家家臣之后,忠心耿耿,一心为主,欧阳家自然也不计较他曾经的罪过。

    怀桑是习武之人,为人直爽,加之对中原礼仪所知甚少。在他看来,小王爷地位尊崇,一个小小县令,哪里配对他吆五喝六的?是以,他毫不客气的将县令袁龄踢入了水中。

    没想到这人一点不吸取教训,还敢口出狂言说要将小王爷抓起来。当下大怒,叫道:“大胆,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小王爷?”

    “小王爷?”薛槑、袁龄、吴明和小石头异口同声的惊呼出来。薛槑哭笑不得,心想得罪的人一个比一个地位高,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以后岂不是要得罪皇帝?自己有几条命,经得起这样折腾?

    吴明也在心里暗骂:他娘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行走江湖的时候,一年结下的仇家,也没有这小子这些天结下的多。这臭小子就是我命里的灾星,看来我要早日还了他恩情,尽早脱离他身边才是。

    袁龄在片刻的震惊之后,立马恢复了平静。他这个县令,好歹是通过科举考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以,对朝廷的典章制度,焉有不熟之理?

    他对那个随从的话大为质疑,开口说道:“本朝的王爷都要受宗人府管制,自太祖洪武三年设置以来,每个王爷都登记在案,本官怎么不知道有姓欧阳的异姓王?再者说来,为防止藩王、藩王”袁龄擦了擦额头的汗,为防止藩王作乱、不许藩王随意出游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成祖皇帝便是靖难之后,荣登九五,他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自掘坟墓,落人口实?

    袁龄精明,避重就轻,说道:“你自称复姓欧阳,已然犯了忌讳,此刻还敢谎称王爷,当真以为本官这么好糊弄么?来啊,将这两个刁民抓起来。”

    他身边唯一的捕快小石头怔怔的看着他,却不敢动手。薛槑心想为了避免更大的误会,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当即喊道:“且慢,知县大人,莫要冲动嘛。你可听过冲动是魔鬼?我们有话好好说。”

    于是对欧阳海问道:“欧阳小王爷是吧,我们知县说你是冒充的,你可否对我们解释一下,解开我们心中疑惑。”

    随从怀桑没好气道:“我们来自三佛齐国,小王爷自然是三佛齐小王爷,尔等孤陋寡闻,有甚奇怪的?”

    薛槑长舒一口,暗想好在不是大明的王爷,不过这外国的王爷也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三佛齐国在哪啊,从没听说过,很大吗?

    薛槑心中疑问,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得赶紧找个理由将此事搪塞过去,便开口说道:“远来是客,不如就由小弟做东,请尊贵的小王爷和我们县令大人去酒楼吃一顿饭,我们冰释前嫌,结成好友,你们意下如何?”

    “我志在音律,那弹琴的姑娘去哪,我就去哪。”欧阳海说道。袁龄心说好个登徒子,比我还不要脸,只是碍于众人之面,又不好发作,装成大度的点了点头。

    薛槑悄声询问吴明哪里有好的酒楼,吴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薛槑便朝花船喊:“那个、会弹天籁之音的姑娘,能否赏光赴宴,你若肯答应,薛二感激不尽。”

    “哪个薛二,可是之前打死了胡大少恶犬的薛槑薛二公子?”

    “正是区区在下。”

    琴舞佩服敢跟胡杲作对的人,只因她跟胡杲有仇怨,是以对薛槑刮目相看。于是说道:“奴家能应薛二公子之邀,实乃三生有幸,我自然是要去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只谈风月,不问前尘() 
金陵城酒楼鳞次栉比,这些酒楼高基重檐,栋宇宏敞,每日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明代文人在这些酒楼饮酒作乐,恣情欢谑,写下很多诗篇,传为一时佳话。

    这些酒楼多数是太祖皇帝定都南京之后,让人兴建的。光是主要的大酒楼,就有十六家,至于那些小酒馆,不在其列,数量更是难以计数。后人诗篇有“花月春江十四楼”的句子,赞扬当时酒楼的繁华,实则有些谬误,想来是两家大酒楼拆毁的缘故。

    吴明不知道薛槑要去哪家酒楼,心想:既然是宴请小王爷,自然不能太寒酸。便想要将他们带去醉仙楼,但一想到去醉仙楼路途遥远,心中便打了退堂鼓。

    “不过是一个番邦的小王爷,哪比得上我天朝上国?我且将他们带去一般的酒楼便是,料想他番邦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酒楼,也不至说闲话。”

    吴明这样一想,便带着众人向鹤鸣楼而去。鹤鸣楼距离秦淮河、薛府都不远,在贡院以北,莫愁湖以东。一行人经过府学,欧阳海好奇心大盛,开口问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府学了么,我听家父提起过,府学隶属于国子监,国子监想必就在这附近吧。”

    袁龄冷笑一声,暗想这番邦蛮子果然不懂大明国家机构设置。他先前吃过亏,也不敢妄自托大,便开口说道:“小王爷此言差矣,府学跟国子监并不存在隶属关系。府学本就属于国子监的一本分,或者说国子监是由府学而来。”

    袁龄有意卖弄学识,继续说道:“太祖建都南京后,在鸡鸣山(鸡笼山)下建国子监,秦淮河这边的府学便空置下来。成祖迁都北京后,改北平府学为国子监,南京国子监便称南监。小王爷所说的国子监,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倒是贡院不远。”

    “贡院就在这附近吗?何谓贡院,知县大人可否给我解释解释?”问出这话的,不是欧阳海,竟然是薛槑。他问出这话,就连欧阳海都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这个三佛齐王国的小王爷都听说过贡院,而这个土生土长的大明百姓竟然不知道,着实让人疑惑。

    “贡院在秦淮河边,毗邻夫子庙,是明代最大的科举考场。它东接桃叶渡,南抵秦淮河,西邻状元境,北对建康路,为古之‘风水宝地’。贡院对我等读书人而言,可是圣地,我们在此参加乡试与会试,只要高中,便改变一生命运。贡、便是选拔人才,上贡朝廷之意。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在此经过科举考试,成绩优秀者,便从此鱼跃龙门,登天子门,上报社稷,下安黎民。二公子,将来你走了仕途,自然一清二楚。”

    袁龄耐心的说道,看着薛槑等人敬佩的目光,他自我感觉良好。心想自己武功虽然比不上你们的随从,可腹有诗书,哪是尔等蛮子可比的?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笑了出来。

    欧阳海对故国无限向往,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大人,士子便是住在贡院么,我听说许多读书人格外用功,有些住在书院,一个月都不出门都是常事。”

    知县袁龄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小王爷此言不错,只是士子并非住在贡院,而是国子监(南监)。想当初,我作为贡生入国子监,受到许多监生的排挤和白眼,若不是祭酒大人青眼有加,不吝教诲,哪有我袁某人今天?昨日种种,犹在眼前,只是物是人非,令人不胜唏嘘。”

    袁龄说着,目光眺望远方,似乎又想起了当年艰苦求学的坎坷经历,又想起了被有钱子弟欺压的悲惨境遇。更多的还是国子监祭酒(最高学府的校长)的谆谆教导,提携之恩。只是斯人已矣,再难回报恩情,念及此处,袁龄不由得泣下沾襟,薛槑等人没想到他说哭就哭,正想安慰之际,袁龄擦干眼泪,说道:“往事已矣,再说徒劳,我们今日只谈风月,不问前尘。”

    薛槑笑着说这是当然,他本来还想问什么是贡生,什么又是监生。可是见袁龄那伤春悲秋的样子,觉得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勾起他的回忆,他又哭出来。薛槑倒不是反对男子哭泣,只是说哭就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按这个说法,男儿不该因为生离死别而哭泣。可是也有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男子汉至情至性,真到了时候,难道还要忍着?古人的教训,固然让我们为难,不过有句歌词不是说:男人哭吧不是罪么?适当的哭一下,也并非什么天理不容的的罪过。

    薛槑从小被教导流血不流泪,此时见到袁龄轻易哭出来,心想这时代的文人多少有些软弱。心想自己将来就算要参加科举,也不能学这些文人那样,动不动就流泪。

    众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已经过了贡院,薛槑和欧阳海好奇地看着贡院,脚下不停。琴舞是弱质女流,脚步细碎,众人迁就她,便放慢了脚步。

    琴舞抱着古筝,微微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半晌才为难的说道:“薛二公子,你邀我赴约,奴家本不该多言,只是我见这去的方向是鹤鸣楼,奴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

    “哦,这是为何?”

    “奴家曾跟人结怨,她便是那鹤鸣楼的头牌,是以奴家跟她约法三章,有她在的地方,我退避三舍,我在的地方,她也须避而远之。”

    “这附近还有一处北市楼,不如我们去那吧,本官跟黄大掌柜正巧相识,深知他为人诚实,货真价实,加之礼数周到,让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在袁龄的推荐下,众人该走右边小道,向着北市楼而去。到了北市楼,众人仰望檐牙高啄,参差巍峨的酒楼,都暗自称赞。袁龄开口念道:“危楼高百尺,极目乱红妆。乐饮过三爵,遐观纳八荒。市声春浩浩,树色晓苍苍。饮伴更相送,归轩锦绣香。”

    他念完,不懂诗的薛槑立即拍手,说知县大人文思泉涌,好诗,好诗。说完竖起大拇指,袁龄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薛二少爷谬赞了,此诗非我所做,而是洪武时进士李叔通(李公泰,字叔通,号仙源,鹿邑人。博学,知天文,曾掌钦天监)所作。我借用他的诗作来赞赏北市楼,也算是借花献佛,惭愧得紧。”

    薛槑马屁没拍好,拍在马腿上,虽不至于被马儿踢死,但被马尾巴扫到脸上,啪啪作响。好在他习惯了扮小丑,脸皮实在不薄,当下哈哈一笑,改口道:“大人过目不忘,也是让人钦佩的,是我就背不下来这首诗。”

    这句话让袁龄很受用,他得意的摸了摸胡须,正自得意之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小石头连忙说道:“大人你全身湿透,还是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再来喝酒吧。”

    “去我府上,把我衣服找来,我跟二公子和小王爷一见如故,哪能中途离开,失了礼数?”袁龄说着,指挥捕快小石头回去取衣服。其实他中途告退也可以,只是他舍不得,他本就像结交薛家这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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