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1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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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调查，那么事情的真相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我明白了”秦雪点了点头，对付斌道：“对不起，请您继续问吧”
“秦雪同志，我刚才的语气也有些过头了，所以我要向您道歉。”付斌放缓了语气：“不过我相信一位人民警察绝不会感情用事，所以今天的谈话先到这里，过些日子我们搜集到新的证据后，会再来找您谈话，但是您必须保密，绝不能把我们的谈话信息泄露出去。”
秦雪点了点头，独自一人离开了会议室。门刚一关上，付斌就叹了口气：“李局，恐怕你要失望了。”
“不见得，”李伟点了一支烟：“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您刚才也看到了，在我问到齐戈飞与希尔蒙特等人之间是否存在特殊关系的时候，她的神情一下子就慌乱了，这说明她肯定知道一些关键的线索，只是担心说出来会对齐戈飞不利，所以才没有讲出来。”付斌说。
“她和齐戈飞做了多年的夫妻，平时感觉到一些特殊的地方也很正常，但是这并不代表齐戈飞会把自己心里藏着的秘密告诉她，毕竟对于一个潜伏者来说，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自己。”李伟说。
“其实我也希望事情和您判断的一致，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突然间让她面对这样的事实也确实很残酷，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我们就必须进一步加强对齐戈飞与卡特里克等人的秘密监控。”付斌说。
李伟对付斌的提议并无异议，尽管他相信秦雪会遵守组织纪律，但是这并不等于可以放松对于齐格菲尔德的监控。
混沌中，齐格菲尔德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迷雾，冰冷的空气仿佛利刃般切割着他脸上的皮肤。他不得不抱紧身躯，却突然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再度披上了军装，只是胸口那枚钻石十字勋章被寒冰紧紧包裹，无法再现昔日的荣耀。
“你来了，埃尔文。”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风！”齐格菲尔德瞪大了眼睛：“是你吗？”
迷雾般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齐格菲尔德的心脏因此而砰砰直跳，但是当一张熟悉的面孔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终于激动地扑了过去：“我的上帝，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不，你错了。”秦风摇了摇头：“我早就死了，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灵魂。”
“你的灵魂？”齐格菲尔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叉口，而你很快就会面临命运的选择。”秦风说。
“我要死了吗？”齐格菲尔德喃喃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再烦恼”
“埃尔文，为什么要放弃？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去改变命运吗？”秦风叹道。
“我不会放弃，但是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付出的高昂的代价，我不怕死，但是如果让我离开小雪和豆豆，那简直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折磨”
“如果你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么我相信她们会支持你，并且和你一起渡过难关。”
“也许吧，但是我不知道她们能否接受我的真实身份，还有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你要去揭开藏在自己身后的那张黑幕吗？”
“不，那张黑幕虽然可怕，但是在它的背后却承载着我人生最初的记忆，那里也是我的祖国，我在那里还有很多朋友，我不能用一个简单的转身行为来为自己的过去画上句话，我必须回到他们身边，用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去影响他们。”
“埃尔文，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让他们接受和平的思想之前，也许你自己同样要继续经历战争的洗礼，而这种洗礼很可能让你背离自己的既定目标，甚至是沦为独裁者的帮凶”
“秦风！”齐格菲尔德急促的打断道：“我已经没有的路可走了，如果要为小雪和豆豆赢得幸福的明天，我就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风凝视齐格菲尔德许久后，默默转身离去，迷雾般的空气很快就让他的背影变得扑朔迷离。
“秦风！你要去什么地方？我说错什么了吗？”齐格菲尔德奔跑着、咆哮着，却始终追不上秦风的脚步。
“埃尔文，你父亲托我转告你一句话，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对我不停地说教！难道从来没有人想过我心里有多么痛苦吗？”齐格菲尔德在迷雾中爆发了，可是他的呐喊却没有换来任何回应，他只能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任凭悲伤的泪水在冰冷的空气被凝结成一个个小冰块
139心碎无痕（70）（）
“将军先生，快醒醒！”一阵焦急的呼唤将齐格菲尔德从梦中唤醒，他揉着昏沉的脑袋，看到一脸焦急的柯尔特正守在自己身边，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然而梦里的一切又太过真实，反倒让他感觉到醒来后的世界是一片迷茫。
“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柯尔特急促而又恼怒的喊道：“喝了那么多酒，还当众用德语对我发号施令，难道您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吗？”
“我到底做了什么？”齐格菲尔德顿时警醒。
柯尔特将发生在婚宴的一幕仔细道来，齐格菲尔德听后半晌没有吱声，然而凝重的眼神却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我真不明白，前些日子您还劝我要保持冷静，怎么才过了没几天，您自己反倒失控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您就没有机会回国了！”柯尔特生气的说。
“对不起，柯尔特，我今天听卢刚说卫东要上战场，心里一难过，就没有控制住情绪”
“您何止是为这些事情烦恼，我看您根本不想离开秦雪和豆豆，但是又没有办法告诉她们事情的真相，这些情绪在您的心里憋得太久了，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柯尔特说。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想离开她们母女，而且我刚才在梦里见到了秦风，他说我已经走到了天堂与地狱的交叉口，而我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我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刚才的那场梦太真实了，让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场梦。”齐格菲尔德望着窗外一轮徐徐降下的夕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柯尔特望着齐格菲尔德犹豫片刻后，小声道：“将军先生，您想过去投诚吗？”
“住口！”齐格菲尔德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荒谬的话，别忘了即使我们流落他乡，也永远改变不了德国军人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永远一成不变的，也许换一种思维就会让您走出痛苦的泥沼，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会尊重您的选择，而且永远都会是您身边最忠诚的部下。”柯尔特说。
“虽然做一个投诚者很容易，但是这样做却未必能够实现我们的理想，这一点我比你更有发言权，所以这样的话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起了。”齐格菲尔德迅速中止了柯尔特的谏言。
“是，将军先生。”柯尔特突然在齐格菲尔德面前举起了右臂。后者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避开了前者的注视，“你先回去吧，我要等小雪回来，当面对她道歉。”
秦雪与李伟面对面的坐着，彼此不发一言，然而眉宇间却都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种凝重渐渐变成了沉重的压力，秦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是憋在心里的话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说出来，因为这会让我们双方都面临是否要坚持底线的问题。”李伟打破了沉默。
“您错了，李局。”秦雪抹了一把微红的眼圈，“虽然戈飞是我的丈夫，但是我绝不会因此践踏法律的尊严，而我想表达的是我会全力配合组织上的调查工作，同时也希望组织上能够给我机会，让我也尽可能多的参与其中。”
“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李伟皱眉道。
“我知道这种要求违反了组织原则，但是无论戈飞到底有没有犯罪，我提出这种要求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够早日查明事情真相，好让我们的家庭恢复平静。”秦雪说。
“如果戈飞真的参与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还会这样说吗？”李伟问。
“如果他真的犯了法，我的心肯定会很痛，但是我绝不会因此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所以我会劝他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他没有犯罪，那么我心里的这块石头就能平安落地，我相信无论对于任何一个妻子而言，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非常艰难的，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听到秦雪的解释，李伟表面上默不做声，但是心里的痛苦却难以言状。作为秦雪的老上级，他自然了解她的性格，也相信秦雪提出这种要求并不是为了帮助齐格菲尔德逃脱惩罚，但是问题在于隐藏在齐格菲尔德背后的秘密涉及到国家安全，所以他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感情用事。
“李局，请您相信我，我绝不会向戈飞通风报信”
“秦雪同志，我相信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也理解你为了早日查明事情真相的迫切心情，但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们必须依法办案，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做的工作就是全力配合调查，并且严守秘密，绝不能将信息泄露出去。”
望着李伟严肃的表情，秦雪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别难过了，”李伟觉得自己心头仿佛堵了一块东西，难受的喘不过来气：“我也希望戈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他真的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也会给他自首的机会。”
“谢谢谢谢”秦雪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作为一名警察，她当然知道李伟做出这种承诺其实已经违背了办案原则，而此刻的她只想着早点查明真相，好让这痛苦的一幕成为过去。
不过，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真相往往是可怕的，而那些企图将所有人的命运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鬼魅魍魉也不会轻易的抛弃自己手中的棋子，曾经在齐楚雄身边上演的悲欢离合如今又要在齐格菲尔德身上重现了
秦雪茫然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刺骨的寒风不停地袭过她的身体，她却浑然不觉，周边熟悉的一切如今在她眼中都变得格外陌生。如果说与齐格菲尔德相识相爱的经历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一直都是她灵魂深处最甜蜜的回忆，那么这种回忆在今天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每一个女人都期盼着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的美好结局，秦雪也不例外，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乱了她的生活，尽管她相信丈夫是无辜的，但是多年来从警的经验却再一次提醒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想到美满幸福的家庭突然间要变得支离破碎，她的心里就空荡荡的，一肚子说不出的心酸。
“小雪！”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秦雪抬头望去，却意外地看到丈夫牵着女儿的手站在前方的十字路口，他的身影像往常一样挺拔，嘴角还带着一缕温暖的笑容。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是一切却又仿佛都成了未知数，秦雪不知道该如何驾驭这种痛苦的心情，总之当齐格菲尔德走到她身边时，她忍不住扑进了他怀里，呜呜的哭的像个孩子。
“你这是怎么了？”齐格菲尔德紧紧抱着妻子，眼中满是焦急的目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就是心里难过”秦雪哽咽道。
“为什么难过？是不是因为我今天中午喝酒失态让你难堪了？”齐格菲尔德追问道。
“不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看到菲儿失去丈夫才感到难过，其实我也一样我突然很害怕，要是有一天你也不在了我和豆豆该怎么生活”
“对不起，小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众人面前失态，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和豆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要是失去了你们，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齐格菲尔德受到了妻子情绪的感染，语气不知不觉中渐趋酸楚。
秦雪紧紧抱着丈夫，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担忧，感情上的巨大刺激几乎让她忍不住要说出正在配合调查的事情。然而她的眼角余光却恰好看到了不远处有几个若即若离的身影，刑警的职业敏锐性一下子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齐格菲尔德已经受到了秘密监控！
“我们回家吧！”秦雪猛地推开了丈夫，“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