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1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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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么奖励埃尔文？他不喜欢金钱，又没有任何私欲，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感到满足？”舒伯特这番话像是在问格莱斯纳，又像是在问自己。
“您为什么不考虑晋升齐格菲尔德将军的军衔？”格莱斯纳提醒道：“如果他能够被晋升为元帅，对您一定会更加忠诚。”
格莱斯纳这番话刚一出口，其他人就瞪大了眼睛——如今纳粹德国军界最高军衔也不过是上将，如果齐格菲尔德被晋升为元帅，那就意味着他的军衔将超过所有的上司，更糟糕的是他并不是日耳曼人，这无疑将对纳粹核心权力集团的利益造成巨大冲击！
正当众人都以为格莱斯纳脑子进水的时候，雷德尼茨却站出来表达了支持的立场：“好主意！我们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您可以谈谈自己的理由吗？”舒伯特问。
“我的元首，判定一个军人是否合格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就是看他能否在最艰苦的时刻履行自己的职责，而齐格菲尔德将军毫无疑问是这方面的胜利者，尽管我个人并不喜欢他，但是坦率的讲，如果把我派到斯大林格勒，我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创造如此辉煌的胜利，因此我完全赞同格莱斯纳将军的提议！”
“这是您的真实想法吗？”舒伯特问。
“我的元首，谁能够为帝国赢得胜利，谁就应该受到尊重！”雷德尼茨一边高声喊道，一边对古根海姆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舒伯特再次陷入了沉默，而其他人或好奇、或恼怒的盯着格莱斯纳，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猜出他这样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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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否晋升齐格菲尔德军衔的问题我想可以先暂时放一下，但是我始终坚信努力的人总会收到回报，而坚持的人也应该看到希望。”舒伯特这番话说完，早餐便来到了尾声。
没人再去替卡尔说话，因为大家心里都在关注更重要的事情。自从二战结束后，纳粹德国再未出现过元帅，对于奥布尔哈克、古根海姆、哈斯德菲之流来说，这份荣誉自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但是舒伯特舒伯特在这个问题上始终没有明确发表过意见，所以这些人也只能将欲望暂时压在心里。然而格莱斯纳的建议却打破了这份表面上的宁静，当欲望终于冲破牢笼时，埋藏在人们心中的真实面目也就完全暴露了。
“格莱斯纳将军！”哈斯德菲刚一走出艾德斯瓦尔宫就铁青着脸挡住了格莱斯纳的去路：“您为什么要提出这种建议，难道在您心里就只有齐格菲尔德一个人配得上这份荣誉吗？”
“能配得上这份荣誉的人当然不少，只是您敢向元首推荐吗？”格莱斯纳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哈斯德菲没料到格莱斯纳会来这么一手，语塞了半天后才狼狈不堪道：“如果元首问到我，我当然会提出自己的意见。”
“好啊，既然您这样认为，那么我倒想知道元首为什么从来不提这个问题？”格莱斯纳又问。
“这个嘛”哈斯德菲吞吞吐吐，眼光却迫不及待的瞅着古根海姆。
“哈尔登，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如果要提出这种建议，您至少也应该先征求我们的意见。”古根海姆黑着脸说。
“抱歉，其实我在早餐前还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但是雷德尼茨将军的言论却让我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未经允许就发表意见。”格莱斯纳言语中流露出了一丝歉意。
“说说您的想法吧。”奥布尔哈克插了一句。
“先生们，其实单从战功上来看，你们都完全有资格被授予元帅军衔，但是元首却迟迟没有做出这项决定的原因就是有人一直在他面前告状，攻击诸位在军队中建立自己的小团体，还把是否对自己忠诚列为能否获得晋升的重要条件，以前是维尔纳将军，后来是罗森巴赫将军，现在连雷德尼茨将军都加入了攻击者的行列，在这样的背景下，元首当然无法轻易做出晋升诸位的决定，否则一旦罪状变成了现实，那么最难堪的人只会是元首。”
奥布尔哈克三人默不作声，表情却有些尴尬，因为格莱斯纳说的完全是事实。
“不过这一次我们终于等来了机会，因为齐格菲尔德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挽救了危局，如果不授予他一份崇高的荣誉，那么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但是元首如果只晋升他一个人为元帅，势必会出现下属军衔高于上司的尴尬局面，而要想避免发生这种局面的做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同时晋升诸位的军衔，这样既保持了内部的稳定，也能起到鼓舞军队士气的作用，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三位与雷德尼茨将军将会被晋升，至于会不会出现像希特勒时代一口气晋升数十位元帅的现象，那就要看元首的考虑了。”格莱斯纳说。
古根海姆与哈斯德菲闻言不禁眉开眼笑，纷纷夸奖格莱斯纳有着与众不同的应变能力，奥布尔哈克没有吱声，眼神中依然藏着一丝尴尬。
回到了家里，格莱斯纳找来了法布里奇乌斯，向后者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要提出这种建议？”法布里奇乌斯皱着眉头说：“齐格菲尔德正在变成一个麻烦制造者，我们应该想办法拿掉他，而不是帮助他获得元首的支持。”
“说得对，”格莱斯纳笑着说：“你想想看，如果元首同意了我的建议，古根海姆那些人会接受一个东方人成为德国元帅的事实吗？”
“！”法布里奇乌斯恍然大悟：“他们会因为嫉妒而在暗中搞破坏，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导致齐格菲尔德在斯大林格勒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没错，”格莱斯纳颔首道：“明希豪森显然已经无法获得晋升，而他出于嫉妒肯定不会全力支援齐格菲尔德，接下来只要我们与俄国人保持密切联系，第六集团军就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到时候齐格菲尔德一旦成了俄国人的俘虏，我们再想办法把责任推到明希豪森头上，这家伙为了自保，肯定会把责任推到国防军将领身上，到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好主意！”法布里奇乌斯兴奋的喊道：“只要纳粹们开始互相攻击，他们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齐格菲尔德能够在残酷的战斗后活下来，毕竟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只是中毒太深，如果不是担心暴露身份，我倒真想和他好好谈一谈。”格莱斯纳说。
“您的说教未必能改变他的想法，”法布里奇乌斯摇头道：“战争本身就是一所最好的学院，它能教会每一个参与者如何看透人性的真伪，我相信齐格菲尔德将军在经历了这场失败后，应该会懂得齐医生当年的苦心。”
“希望这一天能够早点到来，不过俄国人也应该派一些靠谱的将军来指挥作战，最好是瓦西里耶夫将军亲自指挥，否则俄国军队里谁也不是齐格菲尔德的对手”
2017年11月20日夜，斯大林格勒。
叶戈维奇被押进了第六集团军司令部，这是他被俘后的第一次露面，一群德军将领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是在观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说什么来着？”莱因哈特狞笑着走到了叶戈维奇面前：“俄国人都是一群蠢猪，竟然以为区区几次冲锋就能把我们打垮，结果吹牛皮的人自己先成了俘虏。”
“别得意的太早，”叶戈维奇冷冷道：“只要您还没有走出俄罗斯的土地，那么总有一天我们的位置会发生颠倒。”
“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您最好先看看这个。”莱因哈特将一份真理报塞到了叶戈维奇面前。
“！”叶戈维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报纸上竟然登出了邱特金和维罗斯拉夫阵亡的消息：“不这怎么可能”
“我为您介绍一下，”莱因哈特拉着克洛伊走到了叶戈维奇面前：“这是第十七机械化步兵军军长克洛伊将军，正是他的炮兵部队在几天前一口气干掉了两个卡基米尔。”
“我很遗憾，”克洛伊是个老派军人，并不喜欢莱因哈特羞辱俘虏这一套：“但是这就是战争，希望您可以理解。”
“他们为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俄罗斯将会记住他们的名字。”叶戈维奇努力克制情绪，然而却难掩眼眶中悲伤的泪光。
房间里突然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乎所有的将军都站了起来。当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出现在叶戈维奇面前时，他立刻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您就是齐格菲尔德将军吧！我必须要说，您是我在战场上见到过的最凶残、最狡猾、最不按规矩出牌的指挥官！我只后悔自己没能砍下您的脑袋，否则一切都会改变！”
“叶戈维奇将军，能够成为您的对手让我感到非常自豪，毕竟在这个年代不是谁都有勇气骑上战马冲在最前面，所以我必须对您的勇敢表达敬意。”齐格菲尔德微笑道。
“用不着讽刺我！”叶戈维奇面无表情道：“您不也一样骑马冲在最前面吗？”
“不，看起来我们好像都挺勇敢，但其实并不一样。”齐格菲尔德为叶戈维奇倒了一杯伏特加：“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冲上马马耶夫岗，而我只是想让士兵们知道一味防守的结果就是只能接受失败，这就决定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只是我的运气比您要好一些，所以才有机会站在这里。”
叶戈维奇没有吱声，只是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就颓然坐到了一把行军椅上。
“先生们，好消息来了！”贝尔曼突然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司令部：“雅利安城刚刚发来了最新的命令，这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命令里都说了些什么？”弗里奇忙问。
“这可是元首亲自发布的命令！”贝尔曼拿着命令的手在颤抖：“鉴于第六集团军司令，陆军上将埃尔文冯齐格菲尔德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有着杰出的卓越表现，我决定自今日起将其晋升为陆军元帅！”
短短的数秒钟后，司令部的军官们就从最初的惊愕变成了巨大的狂喜，他们蜂拥而上，用香槟和掩饰不住的泪水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元帅先生，我们为能成为您的部下而感到自豪！”弗里奇端着酒杯来到了齐格菲尔德面前，脸上的肌肉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地抽搐着。
“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齐格菲尔德的脸色突然间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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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弗里奇不安的说。
齐格菲尔德没有继续质问弗里奇，而是拿起香槟，与激动的军官们一一碰杯，就这样热闹了半天后，司令部才渐渐恢复平静。
“很抱歉，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稍晚些我会与您共进晚餐，希望您可以接受我的邀请。”齐格菲尔德对叶戈维奇说。
“没关系，元帅先生，作为阶下囚，我有的是时间等您，不过您也别指望会在我这里获得什么突破，因为我只会做叶戈维奇，而不是第二个弗拉索夫。”叶戈维奇说。
“我永远不会与弗拉索夫成为朋友，因为我只尊重真正的英雄。”齐格菲尔德淡然一笑，示意卫兵们送走了叶戈维奇，接着又将视线转回到弗里奇身上。
“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好的，阁下。”
弗里奇跟着齐格菲尔德走出了司令部，两人一路无言，在一条小巷的十字路口前停下了脚步。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签署任何关于近期战斗的报告，为什么上面会突然下达嘉奖？”齐格菲尔德严厉的问。
“这是我的决定，作为参谋长，我应该让南方集团军群知道我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况。”弗里奇辩解道。
“所以您就未经我允许发出了战报，”齐格菲尔德叹了口气：“告诉我，您觉得个人的荣誉与集体的胜利相比哪一个更重要？”
“当然是集体的胜利更重要”弗里奇嘟囔道：“不过个人的荣誉也是一种肯定，更何况您也配得上这份荣誉。”
“您看到元帅晋升名单了吗？”
“看到了，有总参谋长奥布尔哈克、大本营作战部长古根海姆、陆军总司令哈斯德菲、空军总司令斐迪南德、海军总司令格布劳内、北方集团军群司令罗森巴赫、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克希兰德，还有武装党卫军总司令雷德尼茨也被晋升为大将和党卫队全国副总指挥。”弗里奇说。
“您没有感觉到这份名单上少了一个人吗？”齐格菲尔德问。
弗里奇仔细想了一下，脸色却微微一变：“好像没有明希豪森将军”
“您想过这是为什么吗？”齐格菲尔德再问。
“我不清楚。”弗里奇有些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