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9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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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雄沉默了，他虽然很想把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全部都告诉罗森巴赫，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这样做和自杀没什么两样。他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在没有掌握最关键的证据之前，绝不能向罗森巴赫透露任何情报：“很抱歉，施蒂尔，我现在只是对他有些不信任，但是却没有掌握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你既然什么都没有掌握，那为什么还要唆使弗兰茨对阿尔伯特进行打压？”罗森巴赫愤怒的质问道。
“施蒂尔，”齐楚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理解这一切，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
“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答案？”罗森巴赫勉强压住了火气。
“就在这场演习结束以后吧”
“！”罗森巴赫一下子又火了：“你这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吗？”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的回应，但是请相信我，我现在真的需要时间来证明一些事情，而且我愿意对您保证，如果最终我发现是自己错了，那么我不仅愿意对阿尔伯特做出道歉，而且我也甘愿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但是在一切没有真相大白之前，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泄露出去，尤其在阿尔伯特面前更要保持沉默。”
“如果我不同意你的条件呢？”罗森巴赫铁青着脸问道。
“施蒂尔，”一抹痛苦的目光爬上了齐楚雄的眼角：“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那么我根本不会对你说这些话。”
罗森巴赫的内心因为齐楚雄的这句话突然泛起了一丝波澜，当他情不自禁的回忆起那些过去的岁月时，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齐，我们都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了，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让这个国家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那么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悲剧就会在孩子们身上继续上演，而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契尔斯卡娅，若是你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这样也许我就不用再为施蒂尔感到烦恼了”齐楚雄在心中暗自感叹，而眼角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泪光
1994年10月15日，特奥巴尔特。
随着演习日期日益临近，国防军和党卫军参演部队都开始向预定集结地点移动，通往特奥巴尔特的公路上整天挤满了无数的士兵和运送武器装备的车辆，而在他们的头顶上还盘旋着黑压压的机群。沿路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士兵们留下的豪言壮语，虽然绝大多数留言都粗俗不堪，甚至充满了杀戮的味道，但是这恰恰说明参演双方都已经进入了真正的战争状态。
双方司令部里也是一派繁忙景象，作战参谋们根据空军的模拟卫星侦查结果在电脑屏幕上飞快的敲出各部队的即时位置，然后再将司令部的命令变成一连串数据通过四通八达的通信网络直接传递到前线指挥官的电脑系统中，而前线指挥官则根据接到的命令开展行动。数百万部队就这样在一种看似凌乱，实际上却有条不紊的环境下奔赴演习场，为一场残酷的演习做着最后的准备。
然而在这一派紧张的气氛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无所事事，他就是卡尔，自从来到第十七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之后，除了按照哈斯德菲的命令草拟了一份防止武装党卫军从布鲁门塔尔至托伊布纳一线实施中央突破的作战计划之外，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无所事事，尽管他自己对于这种状态多少也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可以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去和斯特凡妮约会，他就把所有的猜测和不安都抛到了脑后。
这一天卡尔按照惯例向作战处长打过招呼后，便哼着小曲快步走出了司令部，但是就在他跳上一辆吉普车准备离去时，哈斯德菲却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路德维希中尉，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报告将军先生，我这是要去见斯特凡妮。”卡尔急忙跳下车，将自己的目的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对方。
“呵呵，难怪你这么高兴。”哈斯德菲微微一笑，接着又换上了一副威严的语气：“但是你今天最好去和克劳柏森小姐道个别，因为集团军司令部已经接到了命令，要在明天一早进驻特奥巴尔特，届时将进行全面通信封锁，如果演习进展不顺的话，恐怕你得有好几个月都无法和她取得联系了。”
“真搞不懂我们为什么要搞这样一场毫无意义的演习，害得我又得很长时间见不到斯特凡妮了。”卡尔心中想的是一码事，但是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码事：“将军先生，其实我早就盼着演习打响了，而且命令既然已经下来了，那么我随时都准备听候您的调遣。”
“很好。”哈斯德菲笑着在卡尔肩头拍了一把：“我已经把你的作战计划拿去让不少人看过了，他们都觉得非常符合实际，所以我准备在集团军群作战会议上向齐格菲尔德将军建议采取你的作战计划，只要他能够批准，你证明自己的时刻也就来了。”
卡尔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非常厉害，以至于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哈斯德菲见状在他肩头拍了一把：“去吧，赶快把自己的事情办了，然后抓紧时间赶回来跟着我大干一场！”
“是！”卡尔满心欢喜的跳上吉普车离去，却没有注意到哈斯德菲在背后投来了一缕鄙视的目光
346爱恨情仇（158）（）
斯特凡妮在课堂上心不在焉的摆弄着一支画笔，脑子想的却是齐格菲尔德的一举一动，然而她却忘记了台下还坐着一群聚精会神的女生。好在这群女孩子们对老师的这种举动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她们不但没有提醒斯特凡妮继续上课，反而还在台下议论起老师的感情归宿。
“克劳柏森小姐真可怜，都好几个月了，齐格菲尔德将军也没有来看过她，要是换做我的话，恐怕早就崩溃了。”
“是啊！要我说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般配，倒是路德维希中尉让人看着挺顺眼的，只是不知道克劳柏森小姐会不会改变心意。”
“这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克劳柏森小姐心里只有齐格菲尔德将军一个人，别看路德维希中尉天天都来陪着她，只怕到最后还是一事无成。”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说过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吗？而且我妈妈有时候还常常给我讲，女人要是无法嫁给自己爱的男人，那就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这样过一辈子其实也挺好。”
“哼！我才不要这种老套的想法呢，要是找不到我爱的人，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出嫁。”
就在女孩子们议论纷纷之际，卡尔却拿着一束鲜花走进了教室。孩子们立刻发出了一阵嬉笑。斯特凡妮刚一回过神，便面红耳赤的走出了教室。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校园操场的一片空地上，斯特凡妮刚一转过身便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是要做什么？没看到我正在上课吗，让孩子们看到多不好。”
“对不起，斯特凡妮。”卡尔有些难堪的辩解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上面已经下了命令，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进入特奥巴尔特演习场，到时候一旦进入了通信封锁，最少好几个月不能和你见面，所以我才急忙跑过来找你。”
“你明天就要走了！”斯特凡妮心头一颤：“那么埃尔文是不是也要离开阿尔特纳了？”
“是的，集团军群司令部今天夜里就要离开阿尔特纳，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话，我可以帮你带到”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斯特凡妮美丽的脸庞上迅速蒙上了一层冰霜，“就让他带着那个女人去逍遥快乐吧，我很快也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卡尔心头一阵狂喜，但是嘴上却透着惋惜：“斯特凡妮，你最好别急着做这样的决定，埃尔文这段时间没来找你也是因为手头的公务太多，我想等到演习结束之后，他肯定会来找你解释这一切的。”
“他想怎么解释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已经没兴趣再等下去了。”斯特凡妮说完这番话，却对卡尔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眼神：“听说这次演习会很残酷，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伤着自己。”
听到斯特凡妮这种关切的语气，卡尔的心中简直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受点伤算什么！”他立刻发出了豪言壮语：“就算是有人冲上来和我面对面的拼刺刀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别瞎说。”斯特凡妮急忙捂住了卡尔的嘴：“我还等着你回来呢。”
卡尔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斯特凡妮的手，后者秀眉微皱，但是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任凭卡尔就这样握着。
正当卡尔沉浸在甜蜜的气氛中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斯特凡妮抬眼一看，发现拉尼克不知何时居然出现在了卡尔身后，她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面红耳赤的挽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拉尼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迈特纳将军委托我给他的孙女送一些生活用品，刚好我也想趁这个机会来和你见上一面。”拉尼克一边靠近斯特凡妮，一边对卡尔投去了一缕愤怒的目光。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斯特凡妮问。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拉尼克说。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卡尔多少有些心虚，所以便找了个理由匆忙离去。拉尼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后，才转过头对斯特凡妮说：“你和埃尔文之间的冷战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吗？”
“他是不是那种男人我管不着，但是如果他想让我改变目前的状况，那就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斯特凡妮气呼呼地说。
“斯特凡妮，其实这种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多嘴，但是当我看到埃尔文经常在夜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你的照片发呆时，我的心里就感到非常难受，特别是这次的演习关系重大，几乎所有的压力都扛在他一个人身上，尽管他嘴上不说，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其实非常需要你的支持”
“我看他一点都不需要！”斯特凡妮冲动的喊道：“如果他真的需要我，那为什么还要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对我大喊大叫，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这样做会让我很伤心吗？”
“听我说，斯特凡妮。”拉尼克耐心的解释道：“虽然特蕾希娅确实爱上了埃尔文，但是她却从未想过要去破坏你们之间的幸福，对于这个傻姑娘来说，能够在远处多看埃尔文几眼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自从你和埃尔文闹别扭之后，她就一直想来亲自跟你解释这些事情，但是埃尔文担心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才一直没有同意她这样做。”
“你说的是真的吗？”斯特凡妮半信半疑的看着拉尼克。
“我没有必要编造一段故事来获取你的信任，再说这样做也不符合我的处事原则。”拉尼克稍稍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愿意用自己的名誉来担保埃尔文依然深爱着你，而且如果他真的违背了对你许下的誓言，那么我也一定会和他好好的算笔账！”
斯特凡妮此刻心乱如麻，尽管她知道拉尼克是一个从来不会说谎话的人，但是女孩子特有的虚荣心却使她无法迈出和解的脚步，一时间除了沉默以外，她似乎拿不出任何应对的办法。
“我知道让你一下子转过这个弯确实很难，所以我不会强迫你现在就去见埃尔文。”善解人意的拉尼克看出了斯特凡妮的心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冷静的思考一下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不要因为有些人整天都围在你身边就做出错误的选择，因为生活还能继续，但是真正的爱情只要走了就不会回来。”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斯特凡妮久久伫立，任凭阵阵寒风吹乱她鬓角的发丝，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的嘴角边却悄悄绽放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几个小时后，当阿尔特纳被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时，柯尔特快步走进了齐格菲尔德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看到后者正对着手中一张斯特凡妮的照片发呆。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将军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齐格菲尔德默不作声的将照片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接着便起身走向门外，尽管他脸上的表情依然镇定，但是步伐却明显慢了许多。
柯尔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长官，自从后者接到指挥这场演习的命令后，每天睡觉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四个小时，才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角就多出了许多根白发，由此可见他内心深处所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
来到了司令部门前，齐格菲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