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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爸,这好像是北宋-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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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延昭明显愣了一下,回头瞅了一眼账内众将,发现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半句废话,杨延昭若有所悟,抱拳而去。

    却说符昭愿,本来是憋了一肚子气过来的,一双环眼不怒自威,背着手,也不理人,谁瞅了都忍不住要自己先矮上三分。他是来管孙悦要个说法的。

    符昭寿是个什么德行,这谁都知道,或许他的确有取死之道,但爹爹将天雄军给你是为了什么,心里难道就没点数么?你就是这么照料自家人的么?

    结果当他看见杨延昭一个人出来接他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兜头一盆冷水,自上而下的就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手渐渐的僵了,舌头渐渐的硬了,张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杨延昭倒是很客气地道:“符刺史,我家节帅在城中已备了酒菜,恭候您多时了。”

    符昭愿感觉脑子一懵,最终却只剩下了一声叹息,“我突然感觉身体不适,酒宴就不必了,代我谢过你的……节帅。”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服也得憋着() 
符昭愿或许也并没有多争气,但相比于符昭寿来说,至少智商还是个正常人的,而正常人,至少能看得明白什么叫大势已去。

    孙悦自己不亲自出来迎接他,或许可以说是他桀骜,但他们符家上上下下都不来,那就有问题了。不管是不敢来还是不愿意来,都无不表示着他在天雄军中说话没重量了。

    这个时候,非要在白虎账跟人家见面,万一说点什么吵起来,搞不好就自取其辱了。

    于是符昭愿只得憋着一肚子的气,心不甘情不愿的找到了自己符家的府邸住下。铜门石狮,雕廊画栋,依然是那么气派,在整个逐州城已经建好了的府邸中,绝对意义上的头一份,比孙悦自己住的都要豪华。

    喝了两口茶,符昭愿就有点浑身难受了,忍不住就去找了刚退下来的符彦升,开门见山道“九叔,这事儿莫非咱们就这么忍了不成?现如今符家上上下下都是您做主,您得说句话啊。”

    符彦升看着自己这个看上去义愤填膺的侄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毛躁,不由得忍不住就在心里暗暗跟孙悦比较了一下,然后便连连摇头。

    “坐。”

    符昭寿气呼呼地坐下,圆眼珠子地瞪着符彦升,似乎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符彦升道“符家的事儿,以前轮不着我做主,以后,也轮不着,四哥将莲儿嫁给了孙春明,其实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以后的符家,由孙悦做主,他们父子俩都是重情的,就算是不念旧情,也得顾虑舆论,会给我们一个妥善的安排的。”

    符昭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道“妥善的安排?我看爹就是瞎了眼,他就是这么孝顺莲儿的?他就是这么安排小弟的?我爹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怕不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符彦升冷冷道“莲儿与孙悦之间尚未见面,何谈不孝?至于小寿,他擅闯了白虎账!在白虎账里当着众将的面,对着朝廷任命的节帅悍然出手,俨然与行刺无异,难道他不该死么!我救了,人家也救了,奈何咱们符家自己人不救啊,难道你爹当年当节帅的时候,他就有资格进白虎账么?凭什么换了孙悦,你们便这么放肆?”

    符昭愿不敢置信地道“九……九叔您怎么能这么说?小弟他素来都不懂事的,这您是知道的,他就是再荒唐,又怎么可能是要刺杀孙悦呢?孙悦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借着小弟的事儿立威!”

    符彦升只是道“那也是他自己蠢,把自己送上去让人家杀,人家是节帅,是一方诸侯,杀人立威,有何不可?”

    “可……”符昭愿词穷,只得道“可是幼弟,最少是他舅爷啊。”

    “在家可以是,但在白虎账,不是。四哥一生治军极严,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公私分明。”

    符昭愿气极,终于也忍不住对长辈发了火道“九叔,您也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军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在自己家里骑脖子上拉屎?你的血性呢?孙悦明明答应了世世代代孙符两家一体,明明答应了我爹要照顾符家子孙,可他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也能忍?”

    说着,符昭愿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的桌上的茶碗都砰的一下弹了起来,掉地上摔了个稀碎。

    符彦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不怒自威,直到看得符昭愿浑身发毛,好不自在,又干脆汗流浃背,终于绷不住,站起来给符彦升赔礼道歉,语气柔和下来道“侄儿失态了,请九叔不要见怪,这是心中有气,实在是难以咽下,还请九叔替我解惑。”

    符彦升这才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水道“小愿啊,你被私情给冲昏头脑了,其实若死的是别家子弟,也许你早就想明白了,当然,骨肉亲情面前,能冷静思考的又有几人,若死的是我儿子,也许我也要跟孙悦争一个面红耳赤甚至干脆兵戎相见了。”

    “孙符合流,不假,孙悦也答应了跟咱们当一家人,他不想当也不行,礼法大于天,只是,孙家只有两个人,而我符家,却有一百多人了,以谁为主?愿儿,你要清楚,莲儿是下嫁的,不是他孙春明入赘,四哥临死时的种种安排是为了让孙家父子展开羽翼护着咱们,不是为了让他们给咱们打长工啊,老实说,寿儿今天,真的是自取死路,他若不死,符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哪个不比他孙悦的辈分高,以后都有样学样,这兵他还怎么带?没有孙悦的天雄军,才是白瞎了四哥的一片苦心。”

    符昭愿不服气地嘀咕道“那也不至于把小弟杀了啊。”

    “小愿,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应该知道,符家九雄,当年的风头太盛了,有史以来,乃是从所未有之事,二哥当年可是黄袍加身过的,可是你看看现如今符家上上下下,有一个可以振臂一呼的么?

    天下大势波谲云诡,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要改朝换代,当此乱局之下,咱们家就是一块谁见了都想咬一口的肥肉啊!只有孙悦,能护得住咱们。小愿啊,时代变了,属于咱们符家的好日子,没了,咱们现在要么就是被孙悦吞,要么就是被别人吞,孙家吞了咱们,看在往日情分上咱们还可以永保富贵,若是让别人吞了,那可就真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你应该知道吧,前些年四哥在洛阳的时候,赵匡胤曾经指派御史来咱家找咱们谋反的证据,只是最终没让他得逞罢了,赵匡胤忌惮的是四哥的强悍,如今没了四哥,若是没有孙悦,再来一次,如之奈何?”

    符昭愿张口结舌,一股憋肚子里的火气没来由的就又泄了七分。当年洛阳事,赵匡胤派了王旦的父亲王祐亲自来找茬,结果最终却只以查无实证而告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啥事儿都没有,可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桌面下的交易?

    这个道理,符家人其实都是明白的,否则,今天也不可能会没人出来接他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罢了。

    “小愿,你回家冷静的想一想,消消火气,明日想好了在去跟孙悦说。”

第五百一十四章 还是杯酒释兵权() 
回到自己房间,符昭愿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明明觉得这事儿憋屈了,却又有火不知咋发,他也明白符彦升说的那些话有道理,但想得明白和想得通,显然不是一回事。◢随*梦◢小*

    当天晚上,符昭愿垂死挣扎一般的,将符彦升,以及他们符家十几个手握军政大权的堂兄堂弟凑到一块汇聚一堂,以发丧的名义凑了一桌酒席,屏退舞女歌姬,想问问大家伙,应该怎么办。

    这都是关起门来说自家话了,也不用试来试去,符昭愿直截了当地就问,怎么办,对此事都怎么个态度。

    结果大出意料,这帮人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就一个中心思想,符昭寿死的活该,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个棒槌,而恶了孙符两家的关系,还劝他要大局为重,理智一些云云。

    符昭愿终于又认识到一个之前没想过的问题,似乎符家,也不需要他来做主了,他也做不了主,符彦卿活着的时候自然是他们这一支说了算,可如今符彦卿已经死了,凭什么大家还以你们马首是瞻?符彦卿又不是老大。

    符家实质上已经散了,九叔若是有心站出来或许还能捏合,否则,那就是一群亲戚,如此而已。

    这让符昭愿更加郁闷,只能闷着头喝闷酒,而一桌子的亲戚居然无视了他,继续热火朝天的聊着,仿佛符昭寿之死,只是四房一家之事,和他们毫无关系似的。

    又喝了一会,这酒喝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符昭愿站起身来就要提议大家散了各回各家,结果这时候下人却慌慌张张来报,孙悦来了。

    符昭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问“带了多少人来的?”

    “就……就他自己,没带护卫。”

    符昭愿眼神微微眯起,握着酒杯的指节有点发白,似乎在想一些极度危险的事。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那一桌子的符家人,除了九叔依然稳坐之外,居然全都齐齐起立,排成一排,在门口迎接上了,一见了孙悦,居然全都客套地嘘寒问暖了起来,虽说不上卑躬屈膝,溜须拍马,但这份热情,却让他很是不舒服,毕竟那是刚刚杀了自己亲弟弟的人。

    却见孙悦笑容满面地跟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还说今天是家宴,自己也算半个符家人等等,甚至还以晚辈礼挨个管这帮人叫了舅爷,谁让他辈分确实是小呢,只是看他一脸自然,亲切的样子,符昭愿忍不住就在心中腹诽了许多,可是,他好像也只能腹诽,甚至连嘴上都不好再说些什么出出气了。

    孙悦老实不客气地就往桌上一坐,虽然坐的是靠门的,晚辈做的最末的位置,却一下子变成了众星捧月的中心,反倒是显得他才像是末席似的,不由更不爽了,这酒宴自然也就没法散了,孙悦端起杯来啪啪啪连干了三杯,笑嘻嘻地竟然开始卖萌了,真拿自己当晚辈了?

    可特么这帮人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悦终于吃饱喝足,便笑道“诸位长辈,今日我过来,是来给你们送礼来的。”

    众人自然忙问什么礼,却见孙悦从背后掏出一卷画来,然后顿了一下,见屋中没有丫鬟服侍,便要上手去收拾桌子,一帮姓符的人见状连忙纷纷帮忙,七手八脚的就将一大桌子的杯盘蝶碗给撤了,反倒是孙悦自己笑嘻嘻地又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桌上。

    等了一会,饭桌已经收拾了干净,孙悦哈哈笑着就将手中的图纸摊开,笑道“诸位长辈,这就是我这些天跟我夫人一道,连夜画出来的蓟州地图,你们看,和洛阳一样也是五环结构,这最中间,除了留了一个知府衙门和行宫以外,我打算剩下的这块地,全都留给咱们符家,以后啊,这蓟州城可就是咱们家的了。”

    符昭愿心想,这不是发配么?符家的根基在雄州、霸州、定州、你给我们仍蓟州来,这不是公然夺取么?正想出言讥讽,却见他们全都目不转睛的,在那块地图上画起来了,口中还商量着,这块地是你家的,这是我家的云云。

    符昭愿整个人一懵,我符家儿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志气了?

    “还不止呢,您看这内河码头了么?我跟色目人约定了,蓟州城主要用他们的财力人力来修,港口肯定得包给他们来经营,但是这内河,也就是第三环,以及这周边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可全都是要建商铺的,跟洛阳一样,你们知道洛阳那边是啥样的不?”

    众人连连点头说知道,没见过也听说过了,听说现在是寸土寸金,然后就一个个眼珠子发亮的看着他。

    “我是这么想的,这内河码头包给谁都是包,这肥水不能留了外人田啊,我们孙家在中原的产业已经够多的了,这河…北之地人生地不熟,也真没那么大的精力来弄了,可咱符家不同啊,从我太……抱歉我不太会算辈了,反正从符存审开始算,咱经略了将近七十年,谁能有咱熟啊,诸位长辈若是有兴趣,咱把这整个三环沿着这条内河,给包下来?”

    还是不等符昭愿说啥,这帮人就嗷嗷叫着同意了,生怕说慢了人家就反悔似的。

    “既然诸位长辈都有兴趣,我自然不可能便宜了别家的,只是诸位在军中都有要职,这分心二用……怕是不美啊。”

    符昭愿冷笑着讥讽道“孙悦啊孙悦,你这是要杯酒释兵权啊。”

    孙悦也和气地笑道“不敢自比太祖,若是四房不要,我们大可以先为您留着,等您什么时候老了想致仕了,再留给您养老。”

    却见那帮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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