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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三国之大周天下-第108部分

小说: 三国之大周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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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澈面不改色,答道:“季氏家中宾客吴庸应邀在横路亭吃酒,因为聚众赌钱,被裴元绍拿下。吴庸为赎罪,主动告发季氏家主有妖言之罪。这种种经过,下吏已在上书中写得清清楚楚。”

    “你是说此案与你无关?”

    周澈默认。

    陈松哪里肯信他!紧紧盯着他,说道:“妖言之罪,一人犯罪,禁至三属,动辄牵连上百,乃至数千人……,周君,你既知此罪之重,那么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周澈听了陈松的质疑,不慌不忙,叫侍立在堂门口的郭强:“将昨天季家送来的东西拿来!”陈松狐疑等待,不多时,郭强捧着一个漆盘进来,放在陈松案前,掀开上边的布帛,露出其中的物事,却是五锭金光灿灿的金饼。陈松莫名其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昨天季家给下吏送来的东西。陈君,请你试想,若不是心中有鬼,季家又岂会肯用这五块金饼来换吴庸一人?吴庸只是他家的一个宾客而已,哪里能值这五金之钱!”

    陈松沉吟不语。

    周澈又道:“其实,下吏早在前几天就接到横路亭的上书报案了,正因为知妖言罪名之重,所以当时没有上报县君,而是令其仔细核实,以免有误。裴元绍再三询问,并遣人去雀阳亭暗中打探,有很多人都证实了季氏确实常出妖言。”

    “按你这么说,此案是证据确凿了?”

    “季氏不仅常出妖言,在这几天的暗访中,并且发现其族跋扈乡中,鱼肉百姓,所犯之罪极多。这里有一个大概的记录,请陈君观看。”

    郭强拿来一份文牍呈给陈松。

    陈松打开细看,不觉触目惊心,见其上共罗列了三十几条罪状,当头第一个是“群盗”,就是类似于组建黑社会恶势力团伙;第二个是“隐匿亡命”,是指收容通缉犯;第三个是“贼杀”,即杀人抢劫。另外又有私杀奴婢、群女干等等诸罪。

    这些罪状不是一个人犯下的,每条罪状前都有一个人名,即犯罪之人,其后是其罪名,再后边是苦主的名字。大致算下来,牵涉到了季氏族中的二十多人。——也亏得姜枫、南凌等皆为本乡轻侠,交际广泛,人脉很广,才能够在短短几天内搜集到这么多的罪证。

    他将文牍看完,怒道:“我虽非本乡人,平时也听说过这个季氏,知其常年横行乡里,自称闾里大侠,以武犯禁,只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跋扈、罪恶!若这些罪名皆属实,族其三属也不为错!”

    周澈心中一动,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想道:“‘若这些罪名属实,族其三属也不为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猜出了‘妖言’其实只是诬陷?”要知,只凭“妖言”一罪就可令季氏族诛,然而陈松却不提“妖言”,只说如果这些罪名属实,那么族其三属也不为错,很像是在“避实就虚”。

    周澈猜测的没错。“妖言”罪因其特点,常被地方长吏使用,用来诬灭治下的大族,或以立威、或者借此谋夺钱财。因此,陈松虽然不知季墨拦劫黄忠之事,但却也十分怀疑周澈办此案的动机。不过,他尽管刚正严直,却也不是不知变通,正如他说的:“若这些罪名皆属实,那么灭其三族也不为错”。

    周澈问道:“那么?”

    “我这就回县中,请县君派人暗中核查,若这些罪名皆属实,便捕其全族!”

    听了他这句话,周澈想道:“果然,陈松不相信季氏有‘妖言’之罪,听其话中意思,主要还是看这份文牍上的罪状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便族季氏。”虽然陈松不信季氏有“妖言”之罪,但周澈却也并不担心,因为这份文牍上的罪状,每一条都是真的。

    因为“妖言”罪重,故此县令黄琰在先后接到裴元绍、周澈的上书报案后,为谨慎起见,这次只派了陈松一人来乡中问话。陈松也没有带随从,单人匹马,静悄悄地来,动静不大,直到他离开回县,也没有惊动到季氏。

    在给周澈送去了五块金饼后,季亮自以为看透了周澈的意思,对左右说道:“周君出身名门,族氏显赫,贵重州郡,以他的家声来说,别说在县中,便是在郡里做个百石吏也是绰绰有余的,却偏来咱们乡里,先当了个斗食亭部,又做有秩乡长。老实说,我本来觉得古怪,想不通他是为什么的,但今天我总算明白了!”

    有那一等有眼色的宾客,见他兴致颇好,便凑趣说道:“小人等愚笨,却还不明白,斗胆请家主批讲一二?”

    季亮指了指堂外的天空,说道:“如今的世道,有钱通达,无钱困穷。以天子之尊,尚且卖官敛财,何况周君?他放着县里、郡中的百石吏不做,巴巴地跑来乡下又当亭职、又做乡长的,摆明了是为了一个‘财’字啊!须知,县中、郡里的小吏虽然俸禄高,但成天待在府衙、县衙,在府君、县君的眼皮子底下,哪里能比得上在野亭、野乡里为吏的自在?”

    宾客大拍马屁,说道:“家主说得对,家主说得对!是这个道理。”

    有对县吏、郡吏略微了解一些的亦说道:“可不是么?县吏、郡吏虽然风光,但除了那些有实权的,如功曹、督邮之类,其它的实际上都只不过是县君、府君的门下走狗而已,平时既不得自由,也没什么油水,空吃一份俸禄罢了,的确不如在乡下当个小吏舒坦。谚云: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看来这周君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啊!要不然,他也不会收家主的钱了。”

    季亮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这世道,无论官、民,皆不易也。平头百姓就不说了,咱们家还算好点的,看那些没钱家贫的黔首,为了一口饭吃,或卖身为奴,或卖妻卖女,种种凄惨可怜,实令我不忍见之。”

    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宾客们少不了称赞一句:“家主慈悲心肠。”

    他接着说道:“还有那些做官为吏的也不容易。自天子登基,十常侍主政以来,凡新上任者,都必须先按秩纳钱,一个郡守,秩两千石,依天子之令,那可是必须要交两千万钱才行的!如果是大族名门也许会再给他减免一些,但再少再少,怕也得一千万钱往上。……,一千万钱,你们想想,也就是像袁氏、杨氏、阴氏这样的豪姓右族才交得起,换个寒家出身的子弟可交得起么?便是周君,我听闻他家不算有钱,只是中人之家,顶多十万家财,他也交不起啊!就算出身名门又怎样?没有钱还是寸步难行!……,也难怪他先来乡中敛财。”

    满堂宾客,跪坐席上,都齐声叹气,说道:“民不易,官亦不易!”

    这季亮和季墨不同,虽然也不怎么读书,但毕竟年岁大了,早过了一味争强斗狠的年龄,对朝政、时事还是了解一二的,一番话说下来,倒也称得上中允二字。如今时政的弊端,可以说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只可惜,朝堂之上阉宦横行、党争激烈,无论清流还是浊流,多半的精力都在党争或捞钱上,加上积重难返,虽上下皆知其弊,终是无能改也。

    见他感慨完了,有宾客问道:“家主,钱也送过去了,那吴庸?”

    “不怕他收钱,就怕他不收钱。钱既收了,想必吴庸至迟明天就能回来了。”

    ——这不怪季亮轻忽大意,实在是谁也想不到周澈竟是想要将他家灭族。毕竟说到底,季氏和周澈的矛盾只是路上的一次讹诈罢了,而且事后,在季亮闻讯得知后,他一再拿低做小,又是道歉、又是送钱,不管换了谁,恐怕都会觉得他的“诚意”已然足够。

    如果周澈像他说的,“当官只是为了发财”,那么这个过节自然可以就此一笔揭开,只可惜,周澈是一个有“大志”的人………为了在黄巾起义下活下来,些许钱财,身外之物,又哪里比得上自家的性命要紧?若是对他有助的,那么他宁愿伏低做小,纵是反过来向季氏赔礼道歉都成;可如果对他的生存道路有碍,别说翻脸无情、灭其全族,便是灭他十族也在所不惜。

    ……

    (本章完)

第137章 斩尽杀绝() 
季亮错就错在完全误判了周澈的意图,失之毫厘尚且差以千里,何况完全误判?第二天,果然有人来到他家,却不是他等待已久的吴庸,而是五十多个执矛披甲的甲士。

    带头的三个人,一个陈松,一个周澈,另一个是乡游徼赵迪。

    甲士中有一小半为陈松从县里带来的县卒,剩下的大多是本乡的轻侠。周澈以“季氏称雄乡中,族人众多,又有宾客,一向好勇轻剽,并且其家中藏匿的又有亡命不法之徒,如果去的人少了,怕会控制不住局面”为理由,专门将姜枫、南凌、高家兄弟、铁家昆仲诸人从横路、胡乡诸亭召了来,以壮声势。此外,黄叙受父黄忠之命,带了四五个宾客前来相助。

    守门的两个季家宾客见他们气势汹汹地杀来,不觉愕然惊诧,其中有个机灵的掉头就往门里跑,想去通知季亮,还没有跑得两步,周澈转首叱道:“贼子畏罪逃窜,谁愿将之拿下?”

    诸轻侠中善弓矢强弩的有两人,一个是铁哲,擅弓矢,一个是孙信,擅用强弩。此时诸人离季氏门口还有数十步距离,步行的来不及赶上,也来不及拉弩,就在铁哲甩手抽箭的时候,在后排的黄叙早已张弓射出,只见箭如流星,正中那个宾客的后背。这个宾客惨叫一声,倒在门内。

    “不愧是汉升的儿子啊”周澈心中赞道。

    周澈见射住了人,这才对陈松解释,说道:“季氏聚族而居,本里中小半人家都是他们的族人。今次捕贼,当速战速决,若是拖延,怕会迟则生变,适才事急,未及向君请示,下吏便令人射箭,实为万不得已,还请君勿怪。”

    陈松点了点头,说道:“正该如此。”

    ……

    陈松上次来乡中,回县里后,将周澈所言禀告给了县令黄琰,并将搜集到的季氏罪证呈上。黄琰看后,也是勃然大怒,当即召来了上任乡长的秦波,细细询问。

    秦波不敢隐瞒,免冠避席,伏地请罪,如实回答,说道:“季氏乃先秦鲁国贵族后裔,自移居本县后,百年来多行不法,只是因其势大,历任乡长皆不能治也。下吏昔日在任上时,也尝受其欺凌,非常惭愧,请县君将我免职。今周君所言、所举,皆属实。”

    黄琰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当时说道:“豪强大族,仗势横行,素来难治。你之苦衷,吾自知矣!”没有责怪秦波,而是对陈松下令,“既然事皆属实,便拨给你县卒二十人,使乡长周澈、游徼赵迪为副,明日便去乡中,按此文牍上的名录,捕拿案犯!”

    ……

    陈松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大步走到季家门外,按剑直立,吩咐侍从展开文牍名录,指派吩咐诸人:“周君,请你带人搜拿第三明家。左君,请你带人分别去余下第三氏各家中拿人!我在此,等候两位归来。”

    周澈、赵迪齐声应诺,各自带人,分头行事。他们从进入里中到现在,三十几人一路闯来,动静很大,早惊动了不少里民,许多人家都打开了院门,偷偷地往外观瞧。家里人多的,不免窃窃私语:“那不是本乡的乡长周君么?带了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

    “‘搜那季家’、‘去余下季氏各家中拿人’?难道、难道是来捉拿季氏的么?”

    百姓们都是惊奇不已。想那季氏称雄乡中上百年,从没有那个官吏敢来拿人的。特别是十几年前,风闻他家刺杀了当时任上的乡长后,乡中的吏员更是对他家敬畏之极。这位“周君”上任才不过半个月,却就竟敢前来拿人?看架势,不但是拿人,恐怕还要抄家!

    有知晓些内情的,说道:“去年底,季家的季墨在里外官道上劫了一个行人,据说这个行人乃是周君的友人。周君今日带人前来,怕是与此有关!”

    这些说话的都是旁姓人,也有季氏的族人在其中,听闻不好,一个个忙不迭地想要关门,只是已经晚了。赵迪带了十来个甲士,在熟悉季氏族人的一个本地轻侠带领下,俱皆长矛在手、刀剑出鞘,恶狠狠地扑了上去。胆弱的季氏族人,俯首就擒;胆壮的季氏族人,拔刀相抗。一时间,呼叫连连,喊声不断。

    周澈领了姜枫、黄盖、黄叙,带着南凌、高家兄弟、铁家昆仲诸人,并及两三个县卒,冲入季亮家中。

    在季氏众多族人中,季亮的家是最大的,家里人也是最多的。他们虽只有兄弟两个,但门下养的剑客、宾客很多,加到一块儿怕不下二十多人,这要是被他们反应过来,彼此交手,怕会死伤不少,只是这会儿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没有防备。前院里本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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