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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昇龙传-第21部分

小说: 昇龙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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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弹指的功夫,城内死躯竟一个接一个地排成一列,呆若木鸡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城门,径直向冥灯而来。

    一个个干枯可怖的死躯在众人眼皮底下,被冥灯节节吸进,原本暗淡的冥火渐渐旺盛起来,映红了半边的天空。

    无忧、游雅、元姬和包子虽也历过一些奇异之事,但冥界引渡还是首见,只看得目不转睛,甚觉有趣。

    便在此时,伯弈凤目生寒,修长手指掩在大袖之内,微微卷起,薄唇轻开,喃喃有词,不知在默念着什么。

    突然间,一无魂死躯竟然就离了冥灯方向,转身朝着元姬冲去。

    死躯速度极快,元姬哪能反应,霎时便被死躯扑倒。

    死躯紧绷的枯皮粘在脸上骤然靠近,与元姬正脸相对,一双即将暴突出来的眼珠似要落入元姬的美目里。

    “啊!”元姬惊得哇哇大叫,差点没吓死过去。

    她赶紧转头求助,却发现刚才站在身边的几人,此时却离开了十步有余。

    元姬抖动身子,想要起身逃跑。

    那死躯一双干瘪枯爪一把将她拉住,失魂落魄的元姬腿脚发软再度跌坐地上。

    死躯变本加厉,双手爬上元姬秀美的脸颊,凑过脸来,与她鼻尖相对,恐怖形容在眼前无限放大,那元姬吓得花容失色,抖索不已,一口气眼看就要拿不过来。

    血烂的半腐嘴唇在不断地开合着,冰凉的声音自死躯的身体内发出:“是你,是你这狠毒的女人,将我们变成了怪物。”

    死躯一张嘴,嘴里散发着的浓郁尸腐气息,让元姬忍不住干呕起来。

    元姬楚楚可怜望着伯弈,一双大眼布满了惊恐的泪水,不知为何,她呼叫的话卡在嗓子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无忧、包子、游雅是真的着急,但却被一股无形之力隔开,半点靠近不得。

    冥王冷眼旁观,圆土地忙着清点死躯人数,一一登记在册。偏那伯弈负手站着,淡淡地回视元姬,眼眸清冷,毫无帮手之意。

    元姬心中又惧又气又恨,惧的是眼前的恐怖情形,气的恨的是自己心动心慕之人却能如此心狠。

    元姬到底习过武术,并非如外表所见的毫无缚鸡之力,此时她又踢又推不断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她哪里能斗得过力大无比的死躯。

    那死躯身子彻底压了上去,与元姬丰满身体密贴在一起:“你将我变成怪物,今日我就挖了你的眼,吃了你的心,再一片一片咬烂你的身体,哈哈哈哈。”

    眼前死躯生着烂虫的嘴就要咬下,元姬再也坚持不住,意念渐渐崩溃,惊恐无比地连连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我知道将你们变成怪物的是一个裹着黑纱的人。”

    死躯一听,更是激动,嘴巴大张,怒声喝道:“你还知道什么?”

    死躯情绪失控,暴突眼珠真的滚落了下来,掉在了元姬的脸上,又顺着她光洁紧实的肌肤落入了她微敞的衣襟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元姬像疯了一般,从地上弹起,两手疯狂在自己胸间乱掏,猛地触及一个浑圆的冰凉,又蹦又跳将那冰凉大力扔开,语无伦次边退边说:“你走开,走开,别再过来。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有心要害人的,是他来找我的,只是要我诱侯爷出门,我只想摆脱,只想摆脱而已。”

    说罢,她双眼紧闭,眼角流下泪来,半晌,不见死躯再有动静。

    元姬猛然睁眼,眼前白衣惊艳,伯弈正带了笑意俯身凝视着她,一双凤目深邃悠远。

    元姬浑身力气如被抽干,伯弈缓缓伸出手来。

    元姬自来聪慧过人,怎会还不明白,他顺意让她跟来,原来竟是做这打算!

    元姬凄然一笑,避开伯弈的手,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颤抖着手儿整了整衣裙、拢了拢秀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一会儿,她一双美目紧逼伯弈道:“你早就疑了我?”

    伯弈浅笑,答得坦然:“是,暗室之中,密道之内。”

    元姬冷笑连连:“好,好。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心思如此之重,怕这许久,你是一直在冷眼看我,看我如何为你动心,看我如何费力掩饰。你,一直站在远处,若即若离,就是在看我的笑话吧!”

    微顿,那元姬忽又扬声道:“但你可知,我本是无心。”

    伯弈冷冷道:“一句无心,便让一城人陪葬,你这无心却比有心更狠。”

    对伯弈的话,元姬怎能反驳,她的心里又何尝好过。

    元姬撩撩鬓间散发,眉眼中颇有凄凉之意:“五年时间,对着一个若我父亲般的男子,屈意承欢,你可知我是如何熬过这五年绝望的?是了,你非女子,又如何能懂?至到那一天,他的出现,他的提议给了我希望,所以我才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伯弈立时追问道:“他是谁?”

    元姬摇摇头,语音萧索:“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那日,天子使节到访,府中设宴,黑蚩侯在众人怂恿下,让我当众献舞。我怎甘沦为舞姬,便愤然离席。走至僻静处,想着自己素来心高气傲,却得了个懦弱无能的丈夫,悲从中来,越想越苦。”

    元姬抬眼看看众人,继续说道:“恰在这时,黑色软轿忽至,在我惊叫出声前,软桥中人抢先出口,说知我受屈,能助我解困,让我诱黑蚩侯单独见他。”

    元姬凄楚一笑:“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却没想到会害黑蚩侯变为死躯。我虽恨他,但毕竟有五年夫妻情分,他虽软弱,但待我极好。后来黑蚩侯的尸体被人发现,那人又来见我,说是与我君父共议布局,又指引我去暗室躲藏,说若有人相救便引到密道中去。我虽颇有悔意,但想着事已至此,加之他又借我君父之名,便也听了。”

    伯弈心中微沉,原来当日在那暗室之中,各有盘算的不仅是瑞珠和包子,连这元姬也不单纯。

    背后之人结了如此多网,环环相扣却环环皆断,没留下一点把柄。

    那人究竟是谁呢?知他下山,引他去葵城,取得杌机鸟,制造死躯,大宴设局,能将这些事情连在一起,策划者究竟是人、是妖、是仙,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伯弈忽然生出些挫败感来,闹了半天,一应种种竟皆未堪破。

第41章 思慕() 
葵城事了,噬魂石线索暂断,伯弈因疑邪马侯参与了噬魂石之事,本欲带无忧往邪马国去,却在当夜收到了师姐梨落的传讯。

    梨落言告,将奉师命下山到暮月寻伯弈,不日将有物送至。

    伯弈算算时日,梨落应在附近了,只得携无忧先回暮月城相待。

    笑闹的来时路在归去时却异常的冷清,元姬对伯弈有了心结,而游雅也是心事重重。

    伯弈本就喜静,并无多话。一行人中,就无忧和包子偶尔出言打趣两句,添些热闹。

    行至暮月城,伯弈立时别了游雅姐弟,带着无忧寻了客栈落脚。

    因一下子得了闲,师徒二人似又回到山上一般。

    辰时课起,伯弈会给无忧解一刻修道之惑;白日里,伯弈看书品茗悠闲自得,无忧拓诀习剑忙忙碌碌;入暮时,师徒二人便顺着客栈附近的小路闲闲而走,或自想心事、或说几句碎语,彼此相伴相依,岁月静好。

    实则,即便在山门中,无忧虽与伯弈二人独处一山一殿,但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却不算多。

    一来,伯弈三不五时会闭关入定求得修为精进,得闲时又常常有访友弈棋论道或受邀而出;二来,无忧自己也课业繁杂,加之一直未能修得仙身,伯弈对她便更是严格了些。

    初始,无忧尚小,并未觉得离了伯弈会怎生难过,相较于对着虽俊美无匹但清冷的师父,她更喜欢与年纪相仿的无尘等人闹做一团。

    可是,她时时对着那样的一个人,一次不经意的靠近,一次肌肤的相亲,一次眼神的萦绕,都足以使她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下去。

    情窦一开,心便彻底地系在了他的身上,所有的视线都围着他转,所有的心思都为他而动,所有的欣喜因他、痛苦因他、期待因他、伤感因他,情愫如杂草般疯长不止。

    所以,数不清已有几百年的时间了,自她懂事那时起,自她动心那时起,自伯弈越发忙碌的那时起,她在清冷的蝶羽殿里,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渴望与伯弈亲近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这次到人界历劫,虽有诸多辛苦不便,但却得了只属于她与伯弈的时间,长长久久不能不在一起的时间,她的心里甜蜜而激动。

    心随情动,无忧端坐几案,玄冥镜中倒映出她遐思的绝色,明眸清若水、眼角自含媚。

    她执笔细描,不过一会儿,素白绸帕上便绘出了一副俊美的人形轮廓,凤目狭长、鼻梁高挺、薄唇淡色、青丝如瀑,一身素白宽袍尽显画中人出尘绝世之风采。

    这一番落笔细绘多少女儿心事尽付,从一个剪影到将要脱出画卷一般的真实,一遍一遍,一张一张,藏于乾坤环里,或坐或站、或笑或颦,每一个跃然纸上的伯弈,都是无忧累年的功力、每时的铭刻、深藏的思慕,更是她不为人知的隐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想着这几日与他的私缠独处,无忧便禁不住脸红心跳。

    思念的感觉又向她袭来,她赶紧拿着骨玉梳,疾跑着去寻伯弈,一边推门一边嚷嚷道:“师父,帮我束个髻子吧。”

    此时,伯弈方才将将起床,一套白色里衣,勾勒出颀长身形,衣襟开阖处露了一段净白莹玉,一抹锁骨半遮半藏,一头黑发随意披着,偶有一两缕调皮地散发掉落在他胸前的微敞之间。

    无忧立在房门处,顿觉脸红心悸,匆忙掩下眼帘,不敢再看一眼,害怕心在下一刻就会跳落出来一般。

    伯弈对无忧平素少有避讳,一来他对儿女之事知之甚少;二来他多年修道,自认心怀坦荡行止洒脱,诸多事情并未刻意去避;加之他身为男子,确然少了女儿家的细腻,又怎能明白无忧复杂的女儿心思?

    此时见无忧红着脸儿,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担心她染了寒,一时跨步上前,修长手指覆上她的前额,无忧本如惊弓之鸟,此时与伯弈肌肤接触,浑身霎时滚烫起来。

    这一烫,伯弈心忧更甚,越发将身子挨近了些,气息轻轻浅浅铺天盖地将无忧包裹而起。

    包子不住哀叹:这师公,即便未经历人事,也该听过看过,怎的这般不开窍。若再这样下去,小主人就要被他勾了魂了。

    无忧亦然承受不住心脏地猛烈跳动,她一把将伯弈推开,掉头夺门而去。

    无忧的举动,让伯弈呆怔屋内不明所以。

    无忧闷头跑得极快,刚至拐角,却撞到迎面来人:“好痛!”

    无忧捂住鼻子愤然抬头,只见游雅眼角上挑,似笑非笑,一张俊脸在她面前放得极大。

    游雅促狭地道:“哟,小丫鬟今儿怎么失魂落魄的,难不成是与本公子几日不见,害了相思不成?”

    无忧听他恣意调笑,心中又羞又气,娇声叱道:“原说这侯府的公子还真是清闲,没事儿就来我师徒二人眼前打晃,不知为何啊?”

    游雅嬉皮笑脸地道:“本公子这样的大忙人固然不会没事打晃,我来可是为这心里的事儿。”

    游雅凝目望她,神情竟变得正经起来。

    无忧略有警觉,赶紧撇开头,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心里事心外事,既然来了,不如予我说说侯府的近况更好?”

    游雅咄咄道:“莫非在你面前,我的心里事就这么不值一提?我那满府都让你上了心,唯我就不值当一说一想?”

    对游雅的态度,无忧略感无措,咬唇气道:“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可不理你了。”

    游雅面色忽冷,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我几时没好好说话了,我来不过是想劝你。你对他的心思全然摆在脸上,使人看了讨厌不说,对你对他可着实不好。”

    无忧听言,心中一紧,她自以为掩藏极好,却不想连游雅都瞧出了端倪。

    那他呢,是否也有所觉察?不,他不会,即便天下人都知了,他也不一定会知道。

    无忧慌忙掩住心事,强作笑颜道:“你又胡说什么,真正没个正行。”

    游雅语气越发冷淡:“好,算我胡说多事。”说完这段,游雅再不看无忧,转身便去。

    包子赶紧扯了无忧的袖笼,侯府的事儿游雅还没说呢,怎能让他跑了?

    无忧固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便不情不愿地赶去追他。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很快就不见了影儿。

    谁也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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