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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昇龙传-第96部分

小说: 昇龙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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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即便无忧自觉比凤纪更加渴慕着心中的人,但他们仍只能近到这样的距离,仅此而已。

    已至戌时,堂子里的食客多已散去,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桌人还在划拳斗酒,好不尽兴。

    见伯弈与无忧下来,值夜的小二在掌柜的明示下,端了笑脸迎道:“公子、夫人,这边请,这边请。”

    伯弈想要解释,又觉不好启齿,忽而又笑了笑,自己何时竟介怀起这表象称谓的事了。

    无忧见师父对小二的话并未反感也未澄清,心下泛起一阵涟漪,又难免多想了些,连带着看小二的眼神也十分的柔和。

    伯弈与无忧才被安置坐定,掌柜就端了一壶茶水过来,边为他们倒茶边说:“不知公子、夫人可要唤小公子前来同食?”

    伯弈尚未开口,无忧立即回了:“不用了,我小弟他恐已睡下。”掌柜笑了笑,一副了然的表情,倒让无忧有些烧脸。

    掌柜转头对小二道:“还不为公子和夫人备菜?

    小二机灵得很,听掌柜一说,立即站了过来,娴熟地报起了菜名:“说起我们这朋来客栈,琼浆酒、蟠桃糕可是一绝,必点必点;再加一个情意绵绵、比翼双**飞,正配二位这般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完了,上一壶杨河春绿,清新可口,这便结了。”

    无忧听菜名有趣,小二的话更是有趣。伯弈见无忧听得津津有味,知她必然喜欢,对小二道:“便如此,快来。”

    小二立即回了:“好嘞,这就为二位准备好食。”

    在满心期待中,琼浆酒来了,无忧赶紧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头烧到了心底,这酒除了坛子外描的玉露琼浆四个字,真和天庭盛宴上清甜可口的琼浆毫无关系。

    不一会儿,一桌子菜便上齐了,蟠桃糕原来就是用面捏成的几个小桃,情意绵绵便是一碗汤面,比翼双**飞是一对烤得略有些焦糊的乳鸽,而杨河春绿不过是汤里飘了几片鲜绿的菜叶子,连油都没有,果然清新得很。

    无忧略略撇嘴,伯弈不甚在意,一边悠然品茶,一边对无忧道:“忧儿,还是去看看包子,若他饿了便让他来同食。”

    无忧应伯弈之言而去,很快又折返回来:“师父,我进屋瞧了,包子睡得极香,估摸着真是累了。”伯弈正想问什么,却被另一桌的交谈吸引。

    只听,穿蓝布衫子的道:“圣女?哈哈,这般水浪的女子都能被苍梧国尊崇为圣女?”

    最年长的道:“就是就是,听说啊,那天子与她进了旑月殿,可整整两天两夜的没出过门、没唤过人儿。”

    一人道:“是么,那天子体弱,素来不近女色,真不知这娘们使的是什么手段?”

    蓝布衫接过:“什么手段,那还用说,当然是些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手段呗……哈哈哈。”

    无忧盛了汤端到伯弈面前,见他皱眉不语,关心问道:“怎么了,师父?”123言情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伯弈缓了缓神,声音略有些低沉:“为师一时想到了言儿。无尘、无言与你,自小极好。三人中,无尘最踏实重情,无言悟性最高,而你则最清透纯净。为师在想,言儿如今因我之事应劫最早,但他究竟能不能跨得过此劫,最终寻得大道呢?”

    提起无言,二人不禁黯然下来。

    回到厢房,无忧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师父虽然未再提起,但她心里明白,魂魄记忆里的景象必然指向明显,能得师父偏信,她心里委实感动。

    但师父心里必然还是很内疚的吧,所以才会不时想起无言师兄。如今自己残害同门的罪名未去,师父必定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担待下来,但是她又怎忍让他去受委屈?

    所以,一旦人界事了,她一定要想办法去找真相。

    袖笼里隐隐有一抹火红在跳动,无忧暗想,定是嗜睡的小红醒了。

    她轻轻将袖笼开了个口子,小红一下窜了出来,在空中好一阵翻腾飞舞。

    她望着小红纤细的影子,忽然生出了眷念的感觉,就仿佛它曾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无可分割一般。小红兽飞了回来,依偎到她的怀里。

    小红兽口中忽然喷出一股浅淡的红烟,无忧无意吸进了鼻中,便立即沉睡了过去。

    臂上的乾坤环发出了低低的鸣叫,合着小红兽的嗷喊,沉睡着的她忽然闭眼坐了起来。

    浅淡的微光,乾坤环环口渐开,藏在里面的噬魂石飞了出来,小红龙赶紧用四爪把石头牢牢抓住,送到靠近无忧鼻端的位置停住,噬魂石发出潺潺的微红光芒,光芒直入无忧的鼻翼,进入了她的体内,充盈着她的丹田,在她的身体里流淌不绝。

    又入梦了,无忧在睡梦中见到了她,是凤纪吗?她不言不语,只微笑地看着自己,额间的火印不断地发出炙热的光芒,照射在自己的身上,一时燥热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无忧睁眼醒来

    屋里是一片黑寂,小红兽不知何时躺回了她的袖笼里。她自床上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嘟灌下。

    凤纪,竟然又梦到了她,但为何却梦不到太昊呢?无忧怕梦她,又渴望梦她,因为太想要知道关于凤纪与太昊的故事,太想要知道他们的结局,即便,这结局无忧隐隐已知。

    一时心绪难安,无忧便想去寻包子倾述一番。自木架上取下外衣穿好,又袭了一件浅粉的披风,担心扰到左右厢房的人,她轻轻地走出了屋子。

    无忧急急穿过小院,敲响包子所宿的房门,门内却无人应答。无忧暗道,因被噩梦所扰方来寻他,谁料他睡得倒死。

    无忧裹紧披风转身欲走,差点就要撞上一人。

    无忧惊了一跳,自己心绪不宁,连背后何时来了人竟然都未觉察。她借着昏淡的月色看清来人,原来是客栈的掌柜。

    掌柜揉了揉眼,迷糊地问道:“是夫人啊,为何如此深夜仍未歇下?”

    无忧略有些不好意思:“原想着来看看我那小弟,谁料他睡得沉并未应门。”

    掌柜点了点头,出言责备道:“夫人深夜来回走动,难免会扰了宾客安歇,还是早点回去歇下的好,若实在担心明儿一早再来瞧过。”

    无忧脸颊泛红,低声应道:“好,掌柜所言甚是,我这就回去。”

    掌柜略略欠身,却并未立即走开,而是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离开。

    无忧略微怔愣,自己深夜走动虽有不妥,但到底并未真的扰了谁。

    掌柜如此也有些失礼,瞧他现下的模样真是恨不得能上来押着自己离开。

    无忧走了两步,心下仍觉愤然,这掌柜莫不欺自己为女子?

    一时意念难平,无忧停下了步子,在掌柜的注目中微笑转身,向包子所宿而去。

    无忧试着推了推门,门并未上闩,轻易而开。

    无忧见到掌柜面色陡变,心下一阵爽快。只要不发出声音,不扰到他人,看那掌柜还能说什么,还能如何来阻她?

    无忧摸黑走了发,谢谢。

    她点燃了桌上的火烛,却见床榻上并无包子的身影。她环视房内,心下疑惑,莫非包子又去寻食了?

    无忧摸了摸床板,冰冰凉凉没有一点热度。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却不见包子回来,包子到底去了哪里?

    对了,不知那掌柜可有看见?她赶紧跨出门,院中无人,掌柜不在。

    转而又想到,包子会不会去了师父哪里?

    她尽量放轻步子,一阵疾跑上楼,停在伯弈所宿的房门之前,想起早前破门而入的尴尬以及伯弈的嘱咐,难得乖乖地敲了门。

    房内无人应答,隔间却有一人探头怒道:“敲敲敲,敲什么敲。睡到半夜想男人了自混一处去,大晚上的孟浪给谁看,少不得丢人现眼。”

    无忧素日里哪听过这种浑话,张口结舌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她垂下脸儿,再不管那礼规之说,就想运气推门赶紧进去,手未触到门,门却自内而开。

    伯弈站在门内静静地望着她,眼中带着些问询之意。

    无忧急步跨进了门,先将屋内左右上下仔细瞧了一遍,方才着急问道:“师父,包子可有来过?”

    伯弈摇了摇头:“未曾来过。”微顿,他又反问:“究竟出了何事?”

    无忧一脸急色:“包子好像不见了。”

第153章 撒饵() 
伯弈关上房门,示意无忧坐下,又倒了盏茶递予她:“你是去过他房里,发现他未在?”

    无忧缓了缓情绪,点头道:“是。刚去瞧过,屋里空无一人。”

    伯弈道:“也别自乱阵脚,或许他只是出外解手、进食,稍待便会回来。”

    无忧皱眉:“方才与师父进食,我曾见包子分明睡得很香。可我刚才去时,屋中床板早已凉透,显然包子已离开了许久。我又在屋子里等了一阵,仍是不见他回来,方才觉得蹊跷跑来找你。”

    伯弈微默,起身道:“先去包子所宿厢房查看再说。”伯弈不过意念所至,身边场景却瞬间变幻,自己已带着无忧到了包子所宿厢间。

    无忧很是吃惊,望着伯弈:“师父何时能使出瞬间移形的术法了?”123言情首发,谢谢支持。

    伯弈未答,他心里着实也有些惊异。此次人界历劫,从上仙到金仙,即便连师父月执子也觉得他精进得太快。

    如今,竟能释放出瞬间移形的术法。方知,能以意念施术控法,到这样的境界,实则是仙君才能的修为啊。术法修炼如此神速实在匪夷所思,术法如此,那仙法呢,是否也有同进?

    无忧低声唤他,伯弈收回心神,仔细将屋子打量了一遍:“屋里并无打斗的痕迹。在入客栈后我也时时留心,确认今日未曾出现庞杂之气。”

    无忧心下明白,伯弈意指的庞杂之气是除人气之外的气息,也就是说今日并无妖或仙来过。

    伯弈忽地俯身蹲到了地上,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划过地板。

    一会儿,他站直身子,对无忧道:“地上有成年男子出入的脚印,照脚印子的大小形状来看,应有三人,一人矮小,两人高大。”

    无忧疑惑:“成年男子?若是凡人怎能带走包子?”

    伯弈回道:“若包子不愿意,确是带不走。

    无忧奇道:“师父莫非是说包子自愿跟着他们走了?”

    得伯弈肯定,无忧越发疑惑不解:“但包子为何会愿意?即便他真是愿意,也会先说与我们知道,断没有不留只言片语就跟着外人离开的道理。”

    伯弈走到屋中所置大柜处,耐心解疑:“忧儿可察觉了这屋中的异常?至少,这间屋子较为师所宿之处就多了两样东西。其一,便是这柜底放置的天盘草,它发出的香气可使人快速入眠,有安神沉梦的奇效;其二,便是这柜边落下的唯有孩童才会玩耍的一只盘鼓。”

    无忧专注看他,伯弈继续:“依我推测,一则此事恐与孩童有关,二则应是客栈中人所为。”

    无忧见伯弈神情淡然,出言问道:“师父可是已经知道了包子所遇之事?”

    伯弈凤目幽深:“有人想借天盘草迷晕包子,包子也必然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的事,或是起了仗义之心,便假意着道去深查此事。依我所想,包子之所以未曾告知我们,不是不说,而是事发突然、没有机会。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包子必会寻机给我们留下线索。”

    无忧听得有理,轻言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又要怎么做呢?”

    伯弈浅浅一笑,一室风华:“撒饵……”

    以纸傀幻出的“包子”在伯弈的臂弯里安然沉睡,无忧甜蜜地依偎在伯弈的身旁,二人边走边聊,状似亲密地步进了院子。

    无忧正大光明地走在伯弈身边,理直气壮地唤他除师父以外的称谓,纵然心里梦里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千百遍,但却从未想过有实现的一天。

    即便这实现不过在做戏,即便她仍在挂念着包子,但她的心却忍不住似裹了蜜糖一般的甜。

    伯弈脚步放缓,温柔地转身替无忧紧了紧袍子,凤目中含着如水的柔情:“深夜仍寒,我这小弟又最是顽皮。如今你折腾了一晚寻他,小心受凉。”

    虽然伯弈终未唤出“夫人”二字,但那温柔地如待爱人的语气和表情,让无忧鼻头酸涩难抑,好想岁月静止、轮回不再,但日升月沉、草木枯荣,又有谁可以阻挡住时光的流逝,又有谁能永留住称心的美丽呢?

    伯弈不知无忧心中所想,只将心思时刻地放在了周遭的每一点动静之上。

    他故意重重地推开了包子所宿的房门,迎了无忧进去,又重重地关上门。

    如他所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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