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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大明略-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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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

    譬如,今日嘉靖帝专门挑选新面孔,其目的或许正是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刚刚入仕、入朝之人,才是最容易将真话的。

    “哈哈哈,不错,不过方才所言,似乎可以稍作修改”,嘉靖帝笑道:“家中粮满囤溢,不为斗米而盗。腹中三日无米,一碗清粥可舍命”。

    “圣上英明,臣等钦佩”。

    说了这么多,还不如嘉靖帝一语中的。

    唯独仲逸所言被修改,也算是一种变相激励吧。

    “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

    “微臣名叫仲逸,山东济南府人士”,仲逸心中微微一惊:可千万不要问我的姓名、祖籍的来由啊。

    姓氏与祖籍都与事实有些出入,这算不算‘欺君’呢?

    “姓仲?这个姓氏倒是不多见,应该是江苏、河南多一些吧?山东也有”,嘉靖帝随意一说,并未多问。

    万幸。

    “是”,仲逸只回答这一个字。

    “是何时进的翰林院?”。

    或许是因为方才所言之多,嘉靖帝唯独对仲逸发问,如此恐怕要令其他三人心生不悦了。

    “启禀圣上,他是捐纳入国子监,而后参加科考,才入的翰林院,如今是翰林院庶吉士”,一名编修立刻应道。

    编纂这话倒是回应的积极,那意思分明就是说:他才是真正科考出身,而仲逸则是捐纳入仕。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仲逸无话可说。

    “哦?哦”,嘉靖帝沉思片刻,而后突然笑道:“不错,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考中进士,又能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果真有些才学”。

    之后,嘉靖帝向一旁的太监递个眼色。

    “启禀皇上,户部刚呈上来的折子”,太监立刻请示道。

    “好,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全部退下”,嘉靖帝终于不想再‘说说话’了。

    回到翰林院后,仲逸与其他三名同僚又说说笑笑交谈一番,方才四人各有所言,唯独仲逸的话似乎引起嘉靖帝重视,但一个捐纳的出身却立刻让他自降三分。

    如此也好,也能少遭些同僚的嫉疑。

    仲逸随意感叹,只说自己口不择言,偶有言中也是侥幸,其他人也连连笑对:大家都是翰林院的,皆为朝廷建言献策,作为同僚,更要相互帮衬才是。

    这话说的,估计连自己都不信了。

    说归说,众人却心中各自有打算:今日回去之后,一定要翻阅典籍,以防皇帝随时来找你“说说话”。

    从翰林院出来,仲逸再无平日那般闲情逸致,今日面圣之事,早就令他心事重重。

    律法与情义?

    这种问题,绝非一朝一夕、一人一口可辨明。退而言之,也绝不是用来辨论的。

    嘉靖帝为何偏偏要以此为题?

    翰林院,几个初入茅庐的年轻人,位卑言轻,为何要被召见?

    仲逸心中暗暗思量:此举,若非嘉靖帝真的闲来无事作为消遣,那必是另有所指。

    相比那些老成持重者,年轻人能说实话倒是不假,而嘉靖帝专挑新面孔。

    又是意欲何为?

    这时,仲逸又想起近日以来,私下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圣心难测啊。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数日后,朝廷有人专程来传旨:请仲逸进宫面圣。

    此次,只传他一人。

第220章 给你个差事() 
“仲逸啊,说说看,上次“情义与律法”之辩,你是否有新说?”,嘉靖帝再次召见仲逸,话题却是接着数日前的‘情与法’。

    “新说?微臣那日只是心有所想,想而言之”,仲逸心中疑虑重重,但被皇帝问起,又不得不回答:“微臣才疏学浅,再无新说”。

    此次,嘉靖帝召见的只有他一人。

    想想其中缘故,或许就是那日说的太多了。

    言多必失,果真是真理啊。

    “哦?那是朕看错了,那日召见翰林院的有四人,当时看你似乎意犹未尽,所以今日专门召你来说说”。

    “不必拘束,就是随意说说话而已,朕近日以来,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

    近日?律法?情义?

    仲逸似乎明白了些,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多言半句。

    话已至此,只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以微臣之见,律法自当遵守,情义不可摒弃。良法要扬,善情得表,但不可以律当情,以情抵法。

    法度当严,情义当续。但更要强国富民、规则当先。国要强、民先富,国要安、民先稳。但再好的律法也就是写于案头、贴于墙壁、传于口中,若没有很好的执行、公正的运用,那便是良法也不是法了。”

    “呵呵,果真是翰林院新晋进士。说着,说着,就说道社稷上来了”,嘉靖帝微微一顿,而后笑道:“依你之见。我大明国不够强,民不够富?”。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圣上早就说过:谈古论今,说说而已,”,仲逸微微道:‘微臣并未有所指’。

    “哈哈哈,果真是年轻人,朕喜欢这个样子”,嘉靖帝笑道。

    仅此而已,仲逸心中暗暗思量:若皇帝不再谈及其它,自己也就不会刻意将话题扯开。

    就这‘情与法’,说下去吧。

    “若是在律法与情义之外,还有一层私欲、贪婪,还有趋炎附势呢?”。

    嘉靖帝果真换了话题,这已绝非那日单单说起的:情与法。

    “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所言,是”,仲逸继续等明示。

    “假如有人借律法的名义暗中操控,而将世间真正的情义掩盖,甚至于践踏,为的就是一己私利,当如何?”。

    天子之言,字字玑珠。

    “暗中操控之人当严惩,掩盖的真情义该公之于众。所谓邪不压正,如此,既是为律法立威,更要为真情撑腰”。

    仲逸几乎不假思索。

    师父凌云子曾叮嘱过:若是在情势不明之下,对方实力又远远超过自己,而双方又并非敌我,此时,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时,实话实说,或许是最好应变之策。

    此言一出,一阵沉默

    “仲逸啊,你虽是捐纳入仕,但博通古今、颇有见地,真看不出来,你曾经是一个当铺的少东家”,嘉靖帝笑道:“怪不得能得到礼部袁侍郎的赞许,继续说下去”。

    继续说下去?

    仲逸顿觉头皮一阵发麻:捐纳之事,自然是瞒不住,况且上次自己也说明。

    可这开当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距离上次面圣,才数日的功夫,莫非已有人查过?

    若果真那样,自己与袁若筠合伙开当铺之事、罗龙文药材之事,甚至于自己与外叔公之事,又被查出多少?

    当如何?

    眼前之人为天子,他若不说,谁能问?

    谁又敢问?

    “启禀圣上,这律法刑名之术,本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之责,待微臣改日拜访三法司属官之后,或许能有所心得”,仲逸只得将话题推到三法司。

    否则再继续说下去,不知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你说的是刑部的那个六品主事,叫什么”,嘉靖帝微微皱眉,似乎一时想不起来。

    “启禀圣上,是樊文予,之前蠡县的知县”,一旁侍候的太监插嘴道。

    “对对对,就是此人,之前在蠡县时,你曾做过他的幕僚”,嘉靖帝笑道:“莫非?你是想请教于他?”。

    铁定无疑,铁定无疑:嘉靖帝定是派人调查过自己。

    仲逸心中一阵颤动,不过此时他已无心考虑自己的过去,另外一个问题,似乎更重要。

    自己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庶吉士,为何劳烦天子派人调查?

    因当年济南知府变换户册?因上凌云山后跟师父姓“仲”?

    显然,这两件事,还不是被调查的理由。

    至于捐纳之事,虽有袁炜曾关照过,但毕竟此举是朝廷所办,自己凭的真才实学,并无不妥之处。

    仲逸:表面静如水,心中暗流涌。

    还是那句话:与天子对话,若他不说,问了又如何?

    “回陛下,微臣确实与樊文予有些私交,只是平日里相聚相见之时,很少提及衙门差事。过去不曾想到向他讨教律法、情义之说,是微臣之过”,仲逸一如既往道:“微臣日后定夺向他讨教,以求长进”。

    “讨教?讨教什么?是樊文予向你讨教的多吧?”,嘉靖帝依旧面如平静:“说来说去,无非还是动动嘴皮子,顶多再摇摇笔杆子”。

    “如今你在翰林院,本就是一个多说少做的差事,腹中再多高论,无非也就是说说而已。若想真正了解民间之苦、律法之难,还是要到地方上走走,到时就不会夸夸其谈了。

    如若不然,三皇五帝、千秋万代,张张嘴就可评其一生,还能将其功与过,说的头头是道”。

    嘉靖帝感叹:“天下之事,谈说易、行之难。所谓: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动手做一做。功过是非,功难记,过难忘。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言?说的还不够明确吗?

    “微臣谨记圣训”,仲逸本能一句。

    朝堂上,当无话可说时,这句话似乎是万能之句。

    “直隶保定府、博野县、鄱家庄、繆家血案,你可曾知晓?”,嘉靖帝终于说到重点。

    果真是此事。

    此时,仲逸心中暗暗舒口气:方才所想,终于可以确定了。

    “微臣倒是听说了些,鄱家庄有人闹到都察院”,仲逸依旧谨言。

    “不要听说,眼见为实嘛”,嘉靖帝立刻一脸轻松。

    何意?

    “仲逸听旨,朕命你专门督办此案,务必查出一个既可‘立律法之威严’、‘扬世间真情’的结果来”。

    天子之言,振聋发聩。

    “启禀圣上,微臣初涉朝事,如此大案,恐经验不足,况且这翰林院”,想到这个结果,仲逸却一时没了主意。

    “翰林院庶吉士本就是临时过渡之职,此次办案也是临时所派,至于翰林院不管刑狱,就让刑部那个樊文予一起去吧”,嘉靖帝似乎早有部署。

    “微臣遵旨”,仲逸再无理由推辞,这便应道:“微臣立刻去办”。

    “莫急,今日,朕只给你一个口谕。过几日,朝廷会有正式旨意下来”。

    嘉靖帝补充道:“在此之前,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遵旨”,除了这两个字,仲逸再无多言。

    回到翰林院,仲逸觉得自己那双飞檐走壁的双脚,此刻都有些沉重了。

    旨意有了,可到底是以何种身份督办?何时启程?从何查起?为何先告诉他一人,而后才有正式旨意?

    圣心难测啊

第221章 师姐最好() 
傍晚时分,暑气稍减。街上大多行人悠闲乘凉,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俨然一副茶余饭后、怡然自得之情。

    要说此刻城中最为热闹之处,当属酒肆客栈饭莊之类,晚上喝茶的人少了许多,夏日过后生意就会冷淡下来。故此,一些茶馆干脆加做饭菜,用晚饭可送茶水,也不失为一种经营之道。

    街头巷尾,有银子、有闲情逸致之人往往会找更多的乐子:听听曲、喝喝花酒,随意吃些野味,倒是比家常饭菜可口许多。

    独自走在大街之上,仲逸此刻既无心酒菜之味,更无心找乐子,甚至都有些惧怕遇到熟人、友人之类。

    到翰林院这段日子里,起初因难得一睹龙颜而耿耿于怀,而最近接连两次面圣却令他忧心忡忡。

    换做平时,他会立刻去找樊文予:二人毕竟是故交,从蠡县到京城一路走来,可谓无话不谈,把酒言欢,也不失为一种打发时日的好法子。

    “不行,今日,绝不能去樊府找樊文予”,仲逸有些警觉的望望四周,见周围行人依旧,大家各有所忙、各有所归,也未见谁刻意朝自己这边望来。

    “嘉靖帝既能查出他与樊文予在蠡县的经历,想必下了不少功夫”,仲逸心生微微寒意,耳边再次想起那句话:“怕是樊文予听你的,多一些吧?”。

    事实如此,樊文予确实不善谋,每遇大事往往会听从仲逸的部署,在蠡县几次重大差事面前皆是如此。

    可是,如此隐秘之事,嘉靖帝又是如何打听到的?

    不知为何?仲逸总感觉自己身前、身后、左左右右,颇为不自在。

    似乎总与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还有外叔公,此刻,我谁也不能见,否则会牵扯出当年陆家庄之事,外叔公是母亲的叔父,他与祖父关系特殊”。

    千万不能大意。

    仲逸心中暗暗思量:嘉靖帝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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