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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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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五的军礼不但充满阳刚之气,而且有浓郁的现代风格,让程宗扬生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熟悉感。可以看出,岳帅给这支军队打下的深刻烙印。

    程宗扬插口道:「你攻城的时候,老太监就带著你们那位陛下乘舟逃走了。

    太后她们大概也在,」「往哪边去了?」

    「隔著殿宇,我没看到。不过你猜呢?」

    萧遥逸看著程宗扬。

    程宗扬耸了耸肩,「石头城吧。那里有两万精锐水军,在建康能与禁军对阵的,只有这支军队了。别忘了,徐敖在鹰愁峪带的就是石头城的州府兵。」

    萧遥逸冷冷道:「如果他跑到那里,最好不过。」

    看著小狐狸笃定的样子,程宗扬一怔,然後一拍大腿,「萧侯爷!」

    执掌禁军的是少陵侯萧道凌,也是萧遥逸最大的本钱,可连禁军攻打宫城他都未曾露面,只有一个理由:他要做的事比攻打宫城更要紧。

    「不错,」萧遥逸毫不隐瞒地说道:「家父昨晚便去了石头城,随身带著镇东将军的大印。当然,」他拿起徐敖来不及带走的镇东将军印,「马上就可以换真的了。」

    禁军和石头城水师大营都落入萧氏父子手中,难怪萧遥逸这么有信心。程宗扬叹了口气,「死狐狸,你什么事都准备好了,还非把我扯进来干吗?」

    萧遥逸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上次咱们兄弟在湖上把美论英雄,程兄那曲狂歌,小弟记忆犹新。」他低声吟道:「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咳……咳……」

    萧遥逸抚住伤口咳了几声,然後抬起头,挺胸昂然道:「岳帅曾说,人生最大的快意,莫过於创造历史!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晋室早已德衰数尽,就如同一个裸裎的粉头——不!一只熟透的果子!随手便可收入囊中,这等天赐良机,程兄难道不想与我星月湖携手,一同创造历史?」

    创造历史?自己从未想过。但小狐狸这番话豪情万丈,真让自己心动。创造属於自己的历史,这样的机会几人曾经有过?而这个机会就在自己眼前,唾手可得,说自己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程宗扬仍然觉得不安。古冥隐背後那位王爷究竟是谁?古冥隐挟持晋帝和太后,究竟是黔驴技穷,还是别有目的?小狐狸一脚把云家和临川王踢开,是不是太自信了呢?

    一名萧府亲随进来,与萧五同样的姿势挺起胸,双脚一磕,举手齐眉,向萧遥逸致军礼,然後道:「已经找到阉贼的座船!」

第三百二十五章 艨艟巨舰() 
阳光下的玄武湖,万顷碧波犹如翡翠,闪耀著粼粼金光。

    一艘绘著龙纹的御舟在湖上飞驰,船首的古冥隐袖著双手,身形彷佛笼罩在一层黑雾中。在他身後,四名黑衣汉子奋力操桨,镔铁般的手臂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御舟箭矢般破浪前行。僵尸般的晋帝卧在船尾,被一个小太监看著。旁边一个中年美妇披著一袭衣不蔽体的旧衣,眼中满是惊愕,正是晋帝的亲母,太后周氏。

    计好一脸烟灰,慌张地说道:「公公,徐公子被小侯爷扎穿喉咙,尸体已经丢进火里烧掉了。还有,」他带著哭腔道:「那个东瀛来的上忍太君不见了。幽长老要问起来……」

    古冥隐阴森森道:「咱们自身难保,哪里理得著他!」他恨声道:「王爷棋差一著,已经定好时辰将朝中重臣一网打尽,怎知被那小畜牲抢先一步!」他余怒未消地说道:「王爷说的可是湖上吗?」

    一名黑衣汉子沉著脸,用荆州口音瓮声瓮气道:「是哪。」

    计好忽然尖叫一声,「船!船!」

    数里之外的青溪口升起一面杏黄的旗帜,接著又是一面。来自石头城水师大营的舰队出现在视野中,隐隐传来的鼓声撼动湖面。

    晋军步骑逊於秦唐诸国,水师却是六朝强军。昨晚少陵侯萧道凌手持镇东将军大印,进入石头城,接掌水师,随即调动舰队由秦淮河进入青溪,直逼宫城。

    这时上百艘舰船组成的舰队正鱼贯驶入玄武湖。

    从空中看去,数以百计的大小战舰络绎驶出青溪,在湖上列成战阵,彷佛无数墨点,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大片水面。号角声起,舰队随即改变阵型,两翼加速前出,宛如一弯新月,隐隐对远处的御舟形成合围之势。

    「玄武湖只有青溪一条水路。」萧遥逸说道。他一旦出手就雷霆万钧,短短半个时辰一举攻破宫城。由於计划周详,破城後他并没有全城大索,而是将力量集中在宫内,同时调遣亲信,不动声色地控制城中要害。如果不是古冥隐携帝后逃蹿,王茂弘又突然给自己放假,邀集朝中重臣出游,此时帝后将相俱在手中,早已大获全胜。

    萧遥逸盯著逃逸的御舟,命令道:「传令!禁军骑营全军出动,沿湖追逐。

    若有妖人靠岸,格杀勿论。救回陛下和太后者,封侯!赏万金!」

    禁军将领都是萧氏一手拔擢,对萧氏父子忠心耿耿,当即领命,带著骑兵飞驰出宫。

    萧遥逸道:「剩下的就是猫捉老鼠了。哈哈,我突然出手,固然是冒险,但也打了这帮阉狗一个措手不及。黑魔海手伸得太长,力气可差了些。」

    「别高兴得太早。」程宗扬眺望著远处道:「我看这事没这么顺利……」

    「少乌鸦嘴!走!一起去捉那只黑老鼠!如果程兄运气够好,我名正言顺地封你个镇南侯!」

    程宗扬笑骂一声,与萧遥逸下城换乘快舟,与水师舰队会合。

    这艘快舟只能容纳六个人,四名桨手操舟,程宗扬与萧遥逸立在船头。轻捷的舟身像在水面飞翔一样,迅速与水师舰队拉近距离。

    快舟与一艘满载军士的舰船擦肩而过,那艘舰船船舷高近三尺,沿著船舷设有半人高的女墙,船舷下方开著一排圆孔,数十支长及丈许的船桨从孔内伸出,舱内看不见面孔的桨手奋力操棹,整齐地击水前行。

    女墙後,林立著精锐的水师军士,第一排是弓手,後面高大的戈手。他们手持的长戈为便於水战都加长至丈许,锋利的戈首不仅可以杀伤敌人,同时可以钩拉敌方的船只。船上是半封闭的木制棚顶,同样设置女墙,军士林立。程宗扬估算了一下,这样一艘舰船,就有一百多名弓戈兵卒和近六十名桨手。棚上旗幡猎猎飞舞,船尾建有高台,几名持旗军士在台上一边了望敌情,一边随时等待主帅的号令。

    萧遥逸见程宗扬看得入神,问道:「程兄对水师也有兴趣?」

    程宗扬反问道:「这是什么船?」

    「这是斗舰。与敌方的船只接近後,进行近战。」萧遥逸指著後面道:「那是走舸。」

    斗舰後跟著几条小船,船长不及斗舰的一半,宽度只有斗舰四分之一,形状狭长。船上的军士不到二十人,舱内桨手却足有三十名。那些军士大多是精悍的中年汉子,这些老兵身材魁梧,这会儿不紧不慢地跟著斗舰,神情间有种久历战阵的轻松。

    「往返如飞鸥,乘人所不及。」萧遥逸道:「若说斗舰是陆战的重装步卒,这便是陆战中的轻骑。」

    程宗扬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水战军种,斗舰的名声自己早已听过,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构,如同一座漂浮在水面的大房子,看起来颇为笨重。但由於桨手众多,船尾又安装有舵,操纵起来灵便快捷。

    忽然一个浪头掀来,快舟摇晃了一下。後方一艘舰船破浪驶来,它体积比斗舰略小,但水面的部分更加高耸,船身全部蒙著生牛皮,船身除了划桨的棹孔,还有两排半尺大小的圆孔,里面隐隐闪动著锋利的寒光。船首为利於冲撞,作成犀牛角般狭长的形状,顶端包裹铁皮。船头和船尾各架著一张巨弩,就像一头在水面奔腾的猛虎,露出锋利的爪牙。

    「艨艟!」程宗扬脱口而出,接著又迟疑起来。在他想像中,艨艟应该是一种巨舰,但眼前的艨艟舰除了蒙著牛皮,体积与斗舰相差并不大。

    「不错,正是艨艟!」萧遥逸道:「艨艟以生牛革遍蒙船体,不惧矢石,破舟覆师,无往不利,堪称水上铁骑。」

    快舟进入水师舰队的阵列,在艨艟斗舰的缝隙间穿行。船只都以鼓声为号,指挥棹手划桨,只听四面都是隆隆鼓声,犹如惊雷。忽然一片乌云般的阴影遮断阳光,天空顿时暗了下来。

    程宗扬回过头,先映入眼廉的是两个巨大墨字:飞云。

第三百二十六章 晋人风流() 
眼前的巨舰足有四五丈高,分为三层,船上城堞森严,木墙高耸,如同一座巨大的水上城池。仅船舷伸出的桨棹就有三层,每一层数量都超过五十支,伴随著隆隆鼓声,成排的桨棹每一次划动,都带起漫天水花,宛如暴雨滂沱。

    半空中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程宗扬抬起头,看著这个时代航母级的巨型楼船,难以置信地叫道:「哪儿来的马?」

    萧遥逸道:「飞云舰有一支骑兵,只有一百多骑。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怪不得徐敖能调来骑兵呢。舰上专门设有攻战的铁骑,这楼船乾脆是把一座城池搬到船上。

    「这是飞云,」萧遥逸指著右翼另一艘巨舰道:「那边的是盖海。都是三层楼船。这是小的,石头城大营的大舰五牙、赤楼、帛兰都是五层楼船,最大的帅舰余皇高十丈,足有九层,可载士卒三千人。在水上绝无敌手。」

    程宗扬脖子都酸了,仍没看到能在舰上奔驰的骑兵,他嘟囔道:「弄得像城池一样干嘛?好看吗?」

    萧遥逸笑道:「说它是水上城池,一点都不夸张。除了骑兵,上面还有守城用的擂木、滚石、铁刺。接敌之际,矢石激射如雨,寻常船只不等靠近便被击沉了。」

    「哪个呢?」程宗扬指著楼船上六支长近四丈,吊臂一样斜举的长杆问道。

    「那是拍杆。」萧遥逸道:「前面悬的巨石重逾千斤。即便是艨艟,最多也只能承受拍杆一击。」

    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所有的艨艟、斗舰、楼船、走舸同时鼓声大震,已经摆好阵列的舰队猛然提高速度。浪花飞溅,鼓声四起。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杀机弥漫,笼罩著战争的气息。

    前面的御舟上,那四名桨手都被萧遥逸折腾了一夜,然後又一鼓作气划出数里,这会儿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远处一片礁群被芦苇环绕著,散落在方圆数里的湖面上。这样的礁群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但御舟却径直朝礁群驶去,如果御舟冒险从芦苇间穿过,这样狭窄的水路,不仅追逐的楼船,连较小的艨艟斗舰也难以通行,只能绕道。御舟就有机会摆脱追击。

    船体狭小的走舸缓缓越过斗舰士卒林立的舰身,盯紧仓皇逃蹿的御舟,就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苍狼,随时等待著张开獠牙,刺穿猎物的咽喉。

    礁岛後方数里的湖面上,突然驶出一条宽阔的画舫。那条画舫是由两条船只并在一起,比寻常船只宽了一倍。舫上的建筑足有三层,虽然比不上楼船气势宏伟,但船篷两端挑起如同蕉叶,结构精巧之极。舫上朱栏翠幕,就像世家贵族用来游湖览景的私舫。舫内人影穿梭不绝,远远能看到最上面一层的精阁中,数十名宽衣博带的贵族正在宴饮吟诵,如同神仙中人。

    正在疾驶的御舟立刻转向,加速驶向画舫。

    萧遥逸眉峰一挑,「王茂弘!」

    「不止吧,我看到徐老爷子了。」程宗扬眯著眼道:「旁边那个是谁?」

    「哪个?」

    「那个,五十多岁年纪,正在说话的。看起来很有气质那个。」

    萧遥逸低骂一声,然後道:「那是谢太傅。」

    程宗扬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神清气朗啊。咦?那是王处仲?」

    「王丞相、谢太傅、王侍中、周仆射、徐司空、桓大司马、王驸马……」萧遥逸一个一个数著,语带讽刺地说道:「江左名士重臣济济一堂啊。」

    ************

    「森森连岭,茫茫原畴。」谢太傅依在茵席上,用低沉浑厚的声音咏哦道:「迥霄垂雾,凝泉散流……」

    王茂弘点著头,慢吞吞道:「这是太傅作的兰亭吧?好诗啊。」

    谢太傅叹道:「出仕多年,诗文都荒废了。要说好句,郭璞的『林无静树,川无停流』两句,泓峥萧瑟,实不可言。某每读此文,便觉形超神越。」

    旁边一个文士抚掌道:「林无静树,川无停流,果然是好句!」

    众人连连点头,称美不已。

    远处的战船鼓声隐隐传来,席间一阵骚动。王茂弘看了一眼,手中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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